第95章 神明，早該去死！
入夜的拾光城，一個人進了這座城。
她身形婀娜，竟是一位女子。
街道上沒有什麼人，守夜人都還沒有來，但是哪怕偶然見到女子的人，都會情不自禁跟上她的腳步。
她仿佛是暗夜的一道光。
尚未走到城中，她身後已經多了一串人，而且不時有人加進來。
忽然，她前面多了一隊黑甲衛，為首的正是趙澤。
不過不等趙澤開口，他身後的黑甲衛也有動搖，好幾個都情不自禁向前幾步。
趙澤臉色很難看：「胡無恨閣下既然要見沈府主，還請收斂一點！」
女子側著頭看了看趙澤，像是很久沒說話一樣，好一會她才艱難發出聲音：「好！」
隨著這一聲，周圍的人全部散去，哪怕是黑甲衛都不例外，只剩下趙澤和名為胡無恨的女子。
趙澤幾乎下意識將手放在腰間的刀上。
「帶路吧！」胡無恨開口。
趙澤鬆開刀柄，帶著胡無恨，沒幾下拐入天元府旁邊的一處宅子。
宅子正堂點著燭火，沈府主早早坐在上位，見到趙澤和胡無恨進來，他輕輕點了點頭。
趙澤識趣的退出正堂，守在大門口。
「胡姑娘，你三天內就收服了落日湖邪祟，可喜可賀！」沈府主臉上多了些笑容。
「沈府主，有話直說，初通人言不久，我。」胡無恨說話還是有點生硬。
「之前落日湖定時會向城隍進獻陰沉玉，不知道近期的準備好了嗎？」
「是，好了！」
說話間，胡無恨將手邊一直帶著包裹放在茶桌上。
沈府主笑著點點頭：「這樣極好，不知道胡姑娘要些什麼？是在落日湖待著，還是去下面鎮子謀求一個正神的身份？」
「不，都不要。」
「哦，那是？」
「我想血祭天北城，到時請府主幫襯一二。」
「血祭天北城？」沈府主臉上多了份嚴肅，他認真看了看胡無恨。
「血祭天北城的話，這點陰沉玉遠遠不夠，至多也就是我兩不相幫！」
「那要什麼才夠？」胡無恨扭頭看向沈府主，這驚心動魄的容顏，哪怕是沈府主都避開她的眼睛。
「你說神明是好是壞？」沈府主看向門外，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嗯？」胡無恨臉上露出來一些疑惑。
「生民安居樂業，這些神明無非是寄生在生民身上的蟲子，他們吸著生民的血，卻只是為了自己肆意妄為。」
「而這些生民就慘了，他們無論出生的在富貴人家，還是一般人家，只要稍稍得罪了神明，立馬就是滅頂之災。」
「所以，沒有神明該是什麼樣？」
「天元府負責基本的秩序，維持和邪祟的平穩，生民自顧自勞作，去做販夫走卒。」
「其實現在也是如此，神明是不是沒有什麼用？」
沈府主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胡無恨則是一臉迷茫。
「算了，你聽不懂就算了，我直接說，你接下來將拾光城、天北城、居舍城的大土地、小土地全部拔除。」
「不用太快，也不用太慢，具體什麼時間清理那幾位，我會告訴你。」
「如此一來，在你準備血祭天北城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拖住州天元府的人。」
「當然，陰沉玉也不能斷，這你可知道？」
「知道！好！」胡無恨點了點頭，她聲音柔和許多。
沈府主臉上笑容不變：「那請胡姑娘這就返回落日湖，近幾日我會把第一批需要清理的土地神名單交給你！」
胡無恨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她站起身，毫不猶豫走出房間。
沈府主也長出一口氣。
一地的神明，動輒在一地待上幾百年，州天元府也好，天元城也好，根本管不到他們。
說的是下派府主，倒不如說是下派傀儡。
既然如此，若是一地沒有神明又該是如何？
就算有邪祟又怎樣？
邪祟完全可以分為兩種：可以收服的，收服就好。不可以收服的，就地斬殺！
它們和天元府的侍衛一明一暗，這樣一座城，才能真正被天元府攥到手中。
神明，早該去死！
...
清晨的博湖村，一輛牛車吱呀吱呀進了村。
車上坐著一男一女，女的一臉溫和的笑，男的一臉嚴肅。
正是徐三折和紅錦。
昨夜徐三折認真想了一下，與其直接上門搶人，還不如帶著銀子過去。
有些仇，有些怨，就是這東西鬧得。
說不定，這東西也能幫他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此，他連夜回了天北城，進了滿春樓，找紅錦借錢。
紅錦很高興他能來，她披了件衣服，就跟著徐三折出了門。
兩人一家一家拍開錢莊，臨近深夜，才總算湊夠徐三折要的銀子。
這還不算，她還貼心讓人把平時拉菜的牛車收拾出來，用來運銀子。
當然，紅錦也有要求，那就是她要跟著徐三折一塊去，否則不借。
沒辦法，徐三折只能答應，兩人平明就趕著牛車出發，清晨恰好到了博湖村。
路邊的瑤華打著哈欠，葉玄不知道去了哪裡，李玉川頂著一對黑眼圈，目光更加呆滯。
看到兩人，紅錦先下了車，深秋的風吹得她臉色更加蒼白幾分，不過她並不在意，而是取下牛車邊上的食盒，交給瑤華。
瑤華打開一看，有一籠包子，兩串糖葫蘆，以及一些甜點。
不用想，包子是給她的，糖葫蘆和甜點是給李玉川的。
真是細心！
這絕對不是徐三折可以想到的，她不由得高看這個清麗的女子幾眼。
徐三折根本沒心思用餐，他拍了拍牛，牛車繼續走向徐家。
奇怪的牛車，兩個漂亮的女子，盛傳死了的徐三折，頓時引來許多村民圍觀。
七嘴八舌，說什麼都有。
還有與徐家一直想巴結的人前往徐家報信。
...
徐家。
一夜未睡的徐一波靠在椅子邊打瞌睡，突然傳來的嘈雜讓他不自覺睜開眼睛。
門口的情況嚇了他一跳，本來日上三竿都不見人的族親，現在一個個擠在門口，拆堵住門口的雜物。
徐一波瞬間恢復精神，看樣子，是徐三折來了。
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整理一下衣服，站起身，走向院子。
早有族老張羅著來人抬棺材。
即便是抬棺材，他們一個一個也是興高采烈的，好似是有天大的好事一樣。
仿佛棺材裡裝的不是一具屍體，而是數不盡的金銀財寶。
忽然，徐一波心有所動，他抬起頭。
剛剛打開的大門，面無表情的徐三折一步一步走過，走進徐家前院。
她身形婀娜，竟是一位女子。
街道上沒有什麼人，守夜人都還沒有來，但是哪怕偶然見到女子的人，都會情不自禁跟上她的腳步。
她仿佛是暗夜的一道光。
尚未走到城中，她身後已經多了一串人，而且不時有人加進來。
忽然，她前面多了一隊黑甲衛，為首的正是趙澤。
不過不等趙澤開口，他身後的黑甲衛也有動搖，好幾個都情不自禁向前幾步。
趙澤臉色很難看：「胡無恨閣下既然要見沈府主，還請收斂一點！」
女子側著頭看了看趙澤，像是很久沒說話一樣，好一會她才艱難發出聲音：「好！」
隨著這一聲，周圍的人全部散去，哪怕是黑甲衛都不例外，只剩下趙澤和名為胡無恨的女子。
趙澤幾乎下意識將手放在腰間的刀上。
「帶路吧！」胡無恨開口。
趙澤鬆開刀柄，帶著胡無恨，沒幾下拐入天元府旁邊的一處宅子。
宅子正堂點著燭火，沈府主早早坐在上位，見到趙澤和胡無恨進來，他輕輕點了點頭。
趙澤識趣的退出正堂，守在大門口。
「胡姑娘，你三天內就收服了落日湖邪祟，可喜可賀！」沈府主臉上多了些笑容。
「沈府主，有話直說，初通人言不久，我。」胡無恨說話還是有點生硬。
「之前落日湖定時會向城隍進獻陰沉玉，不知道近期的準備好了嗎？」
「是，好了！」
說話間，胡無恨將手邊一直帶著包裹放在茶桌上。
沈府主笑著點點頭：「這樣極好，不知道胡姑娘要些什麼？是在落日湖待著，還是去下面鎮子謀求一個正神的身份？」
「不，都不要。」
「哦，那是？」
「我想血祭天北城，到時請府主幫襯一二。」
「血祭天北城？」沈府主臉上多了份嚴肅，他認真看了看胡無恨。
「血祭天北城的話，這點陰沉玉遠遠不夠，至多也就是我兩不相幫！」
「那要什麼才夠？」胡無恨扭頭看向沈府主，這驚心動魄的容顏，哪怕是沈府主都避開她的眼睛。
「你說神明是好是壞？」沈府主看向門外，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嗯？」胡無恨臉上露出來一些疑惑。
「生民安居樂業，這些神明無非是寄生在生民身上的蟲子，他們吸著生民的血，卻只是為了自己肆意妄為。」
「而這些生民就慘了，他們無論出生的在富貴人家，還是一般人家，只要稍稍得罪了神明，立馬就是滅頂之災。」
「所以，沒有神明該是什麼樣？」
「天元府負責基本的秩序，維持和邪祟的平穩，生民自顧自勞作，去做販夫走卒。」
「其實現在也是如此，神明是不是沒有什麼用？」
沈府主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胡無恨則是一臉迷茫。
「算了，你聽不懂就算了，我直接說，你接下來將拾光城、天北城、居舍城的大土地、小土地全部拔除。」
「不用太快，也不用太慢，具體什麼時間清理那幾位，我會告訴你。」
「如此一來，在你準備血祭天北城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拖住州天元府的人。」
「當然，陰沉玉也不能斷，這你可知道？」
「知道！好！」胡無恨點了點頭，她聲音柔和許多。
沈府主臉上笑容不變：「那請胡姑娘這就返回落日湖，近幾日我會把第一批需要清理的土地神名單交給你！」
胡無恨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她站起身，毫不猶豫走出房間。
沈府主也長出一口氣。
一地的神明，動輒在一地待上幾百年，州天元府也好，天元城也好，根本管不到他們。
說的是下派府主，倒不如說是下派傀儡。
既然如此，若是一地沒有神明又該是如何？
就算有邪祟又怎樣？
邪祟完全可以分為兩種：可以收服的，收服就好。不可以收服的，就地斬殺！
它們和天元府的侍衛一明一暗，這樣一座城，才能真正被天元府攥到手中。
神明，早該去死！
...
清晨的博湖村，一輛牛車吱呀吱呀進了村。
車上坐著一男一女，女的一臉溫和的笑，男的一臉嚴肅。
正是徐三折和紅錦。
昨夜徐三折認真想了一下，與其直接上門搶人，還不如帶著銀子過去。
有些仇，有些怨，就是這東西鬧得。
說不定，這東西也能幫他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此，他連夜回了天北城，進了滿春樓，找紅錦借錢。
紅錦很高興他能來，她披了件衣服，就跟著徐三折出了門。
兩人一家一家拍開錢莊，臨近深夜，才總算湊夠徐三折要的銀子。
這還不算，她還貼心讓人把平時拉菜的牛車收拾出來，用來運銀子。
當然，紅錦也有要求，那就是她要跟著徐三折一塊去，否則不借。
沒辦法，徐三折只能答應，兩人平明就趕著牛車出發，清晨恰好到了博湖村。
路邊的瑤華打著哈欠，葉玄不知道去了哪裡，李玉川頂著一對黑眼圈，目光更加呆滯。
看到兩人，紅錦先下了車，深秋的風吹得她臉色更加蒼白幾分，不過她並不在意，而是取下牛車邊上的食盒，交給瑤華。
瑤華打開一看，有一籠包子，兩串糖葫蘆，以及一些甜點。
不用想，包子是給她的，糖葫蘆和甜點是給李玉川的。
真是細心！
這絕對不是徐三折可以想到的，她不由得高看這個清麗的女子幾眼。
徐三折根本沒心思用餐，他拍了拍牛，牛車繼續走向徐家。
奇怪的牛車，兩個漂亮的女子，盛傳死了的徐三折，頓時引來許多村民圍觀。
七嘴八舌，說什麼都有。
還有與徐家一直想巴結的人前往徐家報信。
...
徐家。
一夜未睡的徐一波靠在椅子邊打瞌睡，突然傳來的嘈雜讓他不自覺睜開眼睛。
門口的情況嚇了他一跳，本來日上三竿都不見人的族親，現在一個個擠在門口，拆堵住門口的雜物。
徐一波瞬間恢復精神，看樣子，是徐三折來了。
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整理一下衣服，站起身，走向院子。
早有族老張羅著來人抬棺材。
即便是抬棺材，他們一個一個也是興高采烈的，好似是有天大的好事一樣。
仿佛棺材裡裝的不是一具屍體，而是數不盡的金銀財寶。
忽然，徐一波心有所動，他抬起頭。
剛剛打開的大門，面無表情的徐三折一步一步走過，走進徐家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