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說再見的告別
許思羿靠在學校操場中間的銀杏樹下，他看著圍在樹下的孩子們抓起金黃的銀杏葉在互撒，就像玩雪仗一樣。突然，上課鈴響了，孩子們停止玩耍，陸續回到了教室。許思羿撿起一片銀杏葉轉身準備離開學校時發現旁邊那棵樹下站著個白衣女子，那個人不就是小說里照片上的人嗎，他激動的走過去想要跟她打招呼。突然，那個人回過頭來，但他怎麼也看不清她的臉。她喊著他的名字還跟他說話，「小羿！你看我們學校是不是很漂亮，你快過來……」
「小羿！小羿！」
許思羿被一陣叫聲驚醒，他睜眼一看，林小言正拿著他一直在響的手機站在榻榻米前。
「小羿，你剛才把手機放在飯桌上了，有個來電，響了三遍了，你快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著急的事。」
「原來自己剛才是在做夢啊！」許思羿從林小言手裡接過手機一看是程俊博的電話。林小言很識趣的走出了書房。許思羿一邊坐起來一邊接了電話。
「許思羿，你怎麼回事？小葉子買好機票給你發了信息半天沒收到你的回信，我打了三個電話你也沒接。」
「手機沒放在身邊，中午喝了點酒睡得太沉了，就沒聽到電話響。」
「哦，沒事就好。你一個人在鎮上怎麼還喝上酒了？」
許思羿覺得一兩句跟程俊博說不清楚，就回了他，「放心，我很安全，回去再跟你細說。我馬上看航班信息。」
「好！你趕緊收拾一下，再看看怎麼去機場。」
「嗯，先掛了。」
許思羿掛了電話看了看時間，四點半了。再看了看航班信息，是晚上十點半的飛機。許思羿走出書房看到林小言正在廚房忙著。
「小言姐，我晚上十點半的飛機，你看我們幾點出發合適？」
林小言手裡拿著個勺子轉過來對許思羿說，「七點吧，到機場一個半小時，留兩個小時的時間應該夠了吧。」
「嗯，好的。」
「中午吃了辣的，晚上我們就喝點菜粥吧，我現在先把粥熬上。小羿，你可以自己去泡茶喝。」
「小言姐，那你把粥煮上了過來我們一起喝茶吧。」
「好，我很快就過來。」
許思羿先拿起茶水柜上的水壺在陶缸里接了水燒上，接著在柜子里拿出一套泥巴色的手工茶具，又隨便拿了一罐茶葉。他到餐廳搬了一把椅子安在大板桌邊坐了下來。把老闆椅留給了林小言。
林小言走進書房取下圍裙坐到椅子上問許思羿，「今天中午睡得好嗎？」
「睡得很香，剛才還做夢夢見自己在鎮上的學校里撿銀杏葉呢！」
林小言聽了後微微一笑，她拿起桌上的字典翻了翻，從裡面取出一片金黃的銀杏葉來用拇指和食指搓著轉動起來。
「小羿，麻煩你在後面第二個抽屜里幫我拿一支筆出來。」
許思羿給林小言倒好茶水才轉過身去打開了抽屜。裡面放著一個實木邊框的灰色絨布分格收納盒，二十來支長短不一、各種顏色的鋼筆靜靜的睡在裡面。許思羿拿起一支天藍色的遞給了林小言。
林小言在銀杏葉上寫下了一串兒數字。她起身走到書櫃前蹲下來在第三個抽屜里翻找出一個磨砂小扁盒，然後把那片銀杏葉放在了裡面。
「小羿，很抱歉沒有加你微信。我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寫在了這片葉子上。可能你會覺得我很矯情，不加微信卻又給你電話號碼。在這個城市有一個叫林小言的人，只要你來，就可以找她。」
林小言說完雙手把這個盒子推到了許思羿面前。
「謝謝小言姐，我明白你的用意，我一定會收好這片葉子。這次出來能遇到你真的是很幸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想送你份禮物卻兩手空空什麼都拿不出來，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
「沒關係，我不是有你的合影嗎，這就是最好的禮物啊！你收拾一下行李吧，我去炒兩個菜就可以吃飯了。」林小言喝了杯里的茶就去廚房忙碌起來。
許思羿收完東西後到花園裡轉了一圈。他打了一個電話，讓電話那頭的人十二點到機場接他。
許思羿回到書房坐在了椅子上，他邊喝茶邊翻看那本發黃的字典。許思羿發現字典里還有幾片銀杏葉，他看著手邊的鋼筆突然有了個想法，拿起筆取出一片葉子寫上了「許思羿」三個字，又在另一面寫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許思羿把這片葉子夾進了字典里，他想像著林小言發現它之後會是什麼反應，他知道林小言就算看到了之後也不會給他打電話，但他就是莫名的開心。
「小羿，可以出來吃飯了。」林小言在外面喊了一聲。
許思羿出去一看飯菜都已經擺好了。粥裡面煮了一些豇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做法。中午剩的一些葷菜林小言加了泡菜一起炒，另外還清炒了一盤絲瓜，做了個蒜泥拍黃瓜。
「小羿，快坐，今天晚上就湊合吃啊！」
「小言姐，有葷有素已經很好了」許思羿喝了一口粥，非常的清香。「小言姐，我一直以為豇豆就只能炒或者涼拌，沒想到還可以用來煮粥。」
「它還可以曬乾了做成干豇豆，用來燒肉或者頓豬腳呢。咱們中華民族的飲食文化那可是博大精深，有得研究！」
這一頓飯雖然特別清淡，但它很有家的味道。許思羿喝了兩碗粥，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喝一碗，不過還是放下了筷子。
林小言怕路上堵車，吃完飯把碗筷收了扔在水槽里都沒洗就去做出門的準備了。他們出發的時候七點都還差幾分鐘。分別在即，一路上許思羿和林小言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個人都很沉默。林小言覺得氣壓太低，就打開了音樂以緩解氣氛。好在沒有堵車，他們在計劃的時間到了機場。
「小羿，我就不送你進去了，你一個人沒有問題吧。」
「嗯，小言姐，我會見機行事的。」
林小言下車站在旁邊等著許思羿從後備箱取出行李箱。
「許思羿，保重！」林小言看著許思羿的雙眼做握手狀再次伸出了她的手。
「林小言，保重！」許思羿也看著林小言的眼睛輕輕的握了一下她的手。
許思羿走出幾米之後又回頭看了看，林小言跟他揮了揮手，許思羿也揮了一下手，然後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林小言等許思羿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後才上車離開了機場。
許思羿辦好登機手續後依然坐在一個角落裡，但這次他沒有聽音樂。發信息告訴程俊博他已經在候機之後就翻看起了手機里的照片。
林小言回家進廚房收拾乾淨後又走進書房把茶具拿去洗了。她坐在椅子上看了一會兒許思羿睡過的榻榻米。如果不是林小言的手機里有跟許思羿的合照，她都不相信這幾天的事情是真的，仿佛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林小言突然覺得心裡空空的，這感覺就像她去成都見過弟弟一家人之後離別時那樣，她每次拖著行李箱走出弟弟的小區獨自一人走向地鐵站時都很失落！
許思羿這邊已經開始登機，很快飛機就已起飛。許思羿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愣了一下神，「林小言的家是在哪個方位呢？她現在睡了嗎…..」
機窗外的光亮越來越暗，許思羿坐正身子靠在椅背上。他不知道下次再來這個城市會是在何時。許思羿此刻更能理解為什麼林小言不加他微信了，僅憑這一面之緣他們又能發信息對彼此說些什麼呢！他們在小鎮上的相遇本就只是一場美麗的意外！
「小羿！小羿！」
許思羿被一陣叫聲驚醒，他睜眼一看，林小言正拿著他一直在響的手機站在榻榻米前。
「小羿，你剛才把手機放在飯桌上了，有個來電，響了三遍了，你快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著急的事。」
「原來自己剛才是在做夢啊！」許思羿從林小言手裡接過手機一看是程俊博的電話。林小言很識趣的走出了書房。許思羿一邊坐起來一邊接了電話。
「許思羿，你怎麼回事？小葉子買好機票給你發了信息半天沒收到你的回信，我打了三個電話你也沒接。」
「手機沒放在身邊，中午喝了點酒睡得太沉了，就沒聽到電話響。」
「哦，沒事就好。你一個人在鎮上怎麼還喝上酒了？」
許思羿覺得一兩句跟程俊博說不清楚，就回了他，「放心，我很安全，回去再跟你細說。我馬上看航班信息。」
「好！你趕緊收拾一下，再看看怎麼去機場。」
「嗯，先掛了。」
許思羿掛了電話看了看時間，四點半了。再看了看航班信息，是晚上十點半的飛機。許思羿走出書房看到林小言正在廚房忙著。
「小言姐，我晚上十點半的飛機，你看我們幾點出發合適？」
林小言手裡拿著個勺子轉過來對許思羿說，「七點吧，到機場一個半小時，留兩個小時的時間應該夠了吧。」
「嗯，好的。」
「中午吃了辣的，晚上我們就喝點菜粥吧，我現在先把粥熬上。小羿，你可以自己去泡茶喝。」
「小言姐，那你把粥煮上了過來我們一起喝茶吧。」
「好，我很快就過來。」
許思羿先拿起茶水柜上的水壺在陶缸里接了水燒上，接著在柜子里拿出一套泥巴色的手工茶具，又隨便拿了一罐茶葉。他到餐廳搬了一把椅子安在大板桌邊坐了下來。把老闆椅留給了林小言。
林小言走進書房取下圍裙坐到椅子上問許思羿，「今天中午睡得好嗎？」
「睡得很香，剛才還做夢夢見自己在鎮上的學校里撿銀杏葉呢！」
林小言聽了後微微一笑，她拿起桌上的字典翻了翻，從裡面取出一片金黃的銀杏葉來用拇指和食指搓著轉動起來。
「小羿，麻煩你在後面第二個抽屜里幫我拿一支筆出來。」
許思羿給林小言倒好茶水才轉過身去打開了抽屜。裡面放著一個實木邊框的灰色絨布分格收納盒，二十來支長短不一、各種顏色的鋼筆靜靜的睡在裡面。許思羿拿起一支天藍色的遞給了林小言。
林小言在銀杏葉上寫下了一串兒數字。她起身走到書櫃前蹲下來在第三個抽屜里翻找出一個磨砂小扁盒，然後把那片銀杏葉放在了裡面。
「小羿，很抱歉沒有加你微信。我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寫在了這片葉子上。可能你會覺得我很矯情，不加微信卻又給你電話號碼。在這個城市有一個叫林小言的人，只要你來，就可以找她。」
林小言說完雙手把這個盒子推到了許思羿面前。
「謝謝小言姐，我明白你的用意，我一定會收好這片葉子。這次出來能遇到你真的是很幸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想送你份禮物卻兩手空空什麼都拿不出來，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
「沒關係，我不是有你的合影嗎，這就是最好的禮物啊！你收拾一下行李吧，我去炒兩個菜就可以吃飯了。」林小言喝了杯里的茶就去廚房忙碌起來。
許思羿收完東西後到花園裡轉了一圈。他打了一個電話，讓電話那頭的人十二點到機場接他。
許思羿回到書房坐在了椅子上，他邊喝茶邊翻看那本發黃的字典。許思羿發現字典里還有幾片銀杏葉，他看著手邊的鋼筆突然有了個想法，拿起筆取出一片葉子寫上了「許思羿」三個字，又在另一面寫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許思羿把這片葉子夾進了字典里，他想像著林小言發現它之後會是什麼反應，他知道林小言就算看到了之後也不會給他打電話，但他就是莫名的開心。
「小羿，可以出來吃飯了。」林小言在外面喊了一聲。
許思羿出去一看飯菜都已經擺好了。粥裡面煮了一些豇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做法。中午剩的一些葷菜林小言加了泡菜一起炒，另外還清炒了一盤絲瓜，做了個蒜泥拍黃瓜。
「小羿，快坐，今天晚上就湊合吃啊！」
「小言姐，有葷有素已經很好了」許思羿喝了一口粥，非常的清香。「小言姐，我一直以為豇豆就只能炒或者涼拌，沒想到還可以用來煮粥。」
「它還可以曬乾了做成干豇豆，用來燒肉或者頓豬腳呢。咱們中華民族的飲食文化那可是博大精深，有得研究！」
這一頓飯雖然特別清淡，但它很有家的味道。許思羿喝了兩碗粥，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喝一碗，不過還是放下了筷子。
林小言怕路上堵車，吃完飯把碗筷收了扔在水槽里都沒洗就去做出門的準備了。他們出發的時候七點都還差幾分鐘。分別在即，一路上許思羿和林小言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個人都很沉默。林小言覺得氣壓太低，就打開了音樂以緩解氣氛。好在沒有堵車，他們在計劃的時間到了機場。
「小羿，我就不送你進去了，你一個人沒有問題吧。」
「嗯，小言姐，我會見機行事的。」
林小言下車站在旁邊等著許思羿從後備箱取出行李箱。
「許思羿，保重！」林小言看著許思羿的雙眼做握手狀再次伸出了她的手。
「林小言，保重！」許思羿也看著林小言的眼睛輕輕的握了一下她的手。
許思羿走出幾米之後又回頭看了看，林小言跟他揮了揮手，許思羿也揮了一下手，然後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林小言等許思羿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後才上車離開了機場。
許思羿辦好登機手續後依然坐在一個角落裡，但這次他沒有聽音樂。發信息告訴程俊博他已經在候機之後就翻看起了手機里的照片。
林小言回家進廚房收拾乾淨後又走進書房把茶具拿去洗了。她坐在椅子上看了一會兒許思羿睡過的榻榻米。如果不是林小言的手機里有跟許思羿的合照，她都不相信這幾天的事情是真的，仿佛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林小言突然覺得心裡空空的，這感覺就像她去成都見過弟弟一家人之後離別時那樣，她每次拖著行李箱走出弟弟的小區獨自一人走向地鐵站時都很失落！
許思羿這邊已經開始登機，很快飛機就已起飛。許思羿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愣了一下神，「林小言的家是在哪個方位呢？她現在睡了嗎…..」
機窗外的光亮越來越暗，許思羿坐正身子靠在椅背上。他不知道下次再來這個城市會是在何時。許思羿此刻更能理解為什麼林小言不加他微信了，僅憑這一面之緣他們又能發信息對彼此說些什麼呢！他們在小鎮上的相遇本就只是一場美麗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