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造孽
溫言完全忘記了，這輩子蒲澤霈還沒遇見她。或者可以說她還沒到粹顏樓找到他，於是……她悲慘的被蒲澤霈的手下捆住手腳丟進了那間滿是細作的牢房。
這些人正好就是藏在那些難民裡面的細作。恰巧她剛剛得罪他們不久。
溫言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只蛆蟲，她膝蓋一彎一彎雙腳一蹬一蹬的朝著沒人的角落爬去。好像只有那裡才能給她唯一的安全感……
顯然這些北狄人將她視為仇敵，特別是那位主將，他瞪著一雙牛鈴鐺般的大眼睛，看著她在地上拼命摩擦……
見她停了下來…嘴裡不停喘著粗氣，才開口下達命令：「阿薩摩，去！殺了她！」
溫言要哭了。
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了？
溫言看著地上同樣動作，朝著自己一蹬一蹬爬來的男人，大聲說道：「我又不認識你們！是你們非拉著我，讓我去給你們找吃的！你們被抓還能怪我？……我只是一個剛滿十三歲的小姑娘而已，我去哪裡給你們找好吃的？……嗝……」
溫言打了個餓嗝，從醒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了，她有三天沒吃東西了，餓得心慌，剛剛那麼一運動，更餓了，甚至有點反胃！而這些人壓根不聽人話……
溫言看著那個阿薩摩到了自己腳邊，直接一腳踹在了他臉上，那人吃痛，卻絲毫不慌，朝旁邊一個翻滾，溫言看著他臉上的腳印還有那得逞的表情……
她不敢想像他爬到自己前面會怎麼弄死自己，只能繼續朝前爬……
……
「北狄肯定沒想到，這次他們非但沒得到桑曲的任何地方，還被我們給占了巢……」
彎月對自己這位主子是真心的佩服。可遭殃的始終是百姓……要是他……肯定是下不了決心的，就那麼一路放行，任由北狄燒殺搶掠……然後自己去搶北狄的窩，然後……哎！太慘了！……
「去給每個百姓發二十兩銀子，讓他們回家吧。告訴他們，想去北狄的也可以去。從此以後……北狄就是我們桑曲的一個郡，他們的郡守會是最愛護城民的安王殿下。」
妖月在營帳外站了許久，也愣了許久，陽光明媚，他只覺渾身冰冷。
彎月掀開帘子走了出來，看著門口站著的男人，露出一個苦笑：「進去吧。主子已經知道你在這裡等了許久了。」
妖月捏了捏拳，鬆開手才走了進去：「主子……」
他看著如此清風朗月的蒲澤霈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平靜，他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害怕……他不禁在心頭問自己：這真的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人嗎？
做出這樣的事，如今竟能這樣安心的坐在這裡小口品茶。
蒲澤霈看他心事重重，抬手從旁邊拿起一個杯子遞給他。見他不接，又放回桌子上，從旁邊攤開的信紙上捻起一丟丟丟到了茶杯里，又用手背碰了碰瓷白的壺，過了幾分鐘後，朝杯里倒了水，瞬間茶香四溢，倒掉又朝里倒入了水…才將茶杯又遞給了他。
「接著！」
妖月哆嗦了一下，蒲澤霈輕輕嘆息了一聲，也不為難他。起身將那杯茶放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妖月，有事你就說！」蒲澤霈知道他是被他的行徑給嚇到了。所以一開始也沒告訴他，只讓他待在京中，負責好情報還有向皇上傳遞消息的事。
這一路上，他就沒信過那些官員。
此次放行，他還有一個目的，看這些官員的作為。如果是好的官員定當讓大家躲避而不露頭，也不會將消息外傳。
既然為官，為百姓著想就是應該的……只是，他沒想到，這十六個大郡竟只有四個郡做出了相應措施，進而導致那麼多百姓流離失所……
如今該罷免得罷免，該抄家的抄家，從郡守到縣尉他也一路看來，好的沒有幾個。正巧皇上膝下那麼多皇子，他也給他們找好了位置。都下去體會一下平民之苦平民之樂，不必天天拿著雞毛當令箭，苦，只會慣用的那些說詞和伎倆……
這不是很好嗎？
「沒事……」妖月殃殃開口，一下子想起了牢里的事，連忙說道：「我聽見了牢里那小姑娘和那些細作的談話。我覺得她應該不是什麼別國派來的……還有，那些北狄餘孽好像很想殺她。」
蒲澤霈沒想到他會為這種事情來找自己：「查問清楚之後」
「罷了，你讓人把她收拾乾淨之後在」蒲澤霈不由擰眉，這人肯定是不能進他府的。他查辦了那麼多官員，說不定人家正等著找他的軟肋呢。「……在你家等我吧。晚上正好讓嫂子做頓好吃的，我們兄弟幾個聚聚？」
妖月家在鬧市，一般不易讓人發現。這只是一個化名。他真名叫秦無量。是小時候師父給他取的，聽說他一家人都死了。
不止妖月，很多都是無家可歸的孩子，被抱了回來，他們在尋都山里訓練摸滾打爬，最後勝利，也就是打得贏師父就可以拿著信件去粹顏樓報導。成為禁軍的一份子，在各行各業做暗探，他們有的是掌柜，有的是官員，也有的是小廝，殺手……有一部分也會選擇成為尋都山的一份子。
出逃的最終也會被尋都山找到，砍掉腳筋手筋和舌頭，任其自生自滅……
他們如果有家人了，也就更好掌控了。
秦無量這個名字也只有他自己的親人和最為熟悉的人知道而已。
整個尋都山也只有他和妖月有名字了。妖月的名字是師父取的，而他的名字是那位取的，隨母姓……
天生的皇室走狗……
蒲澤霈垂下了眼眸。再次抬起眼眸，已經是放下茶杯了。
蒲澤霈小時候也會感到奇怪，那麼多人為什麼師父就單單給妖月取了名字？不過慢慢他也明白了。或許是師父對他有特別的情感在。
他不止一次看見師父偷看妖月練武，那種目光……還有那偶爾的掉淚……
「好。」
妖月還是端起了那杯茶，形美色翠，這極少的別國獻給皇帝的茶。整個桑曲除了皇上和幾個娘娘有……恐怕也就只有他這有了，淺抿了一口，香郁味甘，味道剛剛好……
……
這些人正好就是藏在那些難民裡面的細作。恰巧她剛剛得罪他們不久。
溫言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只蛆蟲，她膝蓋一彎一彎雙腳一蹬一蹬的朝著沒人的角落爬去。好像只有那裡才能給她唯一的安全感……
顯然這些北狄人將她視為仇敵，特別是那位主將，他瞪著一雙牛鈴鐺般的大眼睛，看著她在地上拼命摩擦……
見她停了下來…嘴裡不停喘著粗氣，才開口下達命令：「阿薩摩，去！殺了她！」
溫言要哭了。
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了？
溫言看著地上同樣動作，朝著自己一蹬一蹬爬來的男人，大聲說道：「我又不認識你們！是你們非拉著我，讓我去給你們找吃的！你們被抓還能怪我？……我只是一個剛滿十三歲的小姑娘而已，我去哪裡給你們找好吃的？……嗝……」
溫言打了個餓嗝，從醒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了，她有三天沒吃東西了，餓得心慌，剛剛那麼一運動，更餓了，甚至有點反胃！而這些人壓根不聽人話……
溫言看著那個阿薩摩到了自己腳邊，直接一腳踹在了他臉上，那人吃痛，卻絲毫不慌，朝旁邊一個翻滾，溫言看著他臉上的腳印還有那得逞的表情……
她不敢想像他爬到自己前面會怎麼弄死自己，只能繼續朝前爬……
……
「北狄肯定沒想到，這次他們非但沒得到桑曲的任何地方，還被我們給占了巢……」
彎月對自己這位主子是真心的佩服。可遭殃的始終是百姓……要是他……肯定是下不了決心的，就那麼一路放行，任由北狄燒殺搶掠……然後自己去搶北狄的窩，然後……哎！太慘了！……
「去給每個百姓發二十兩銀子，讓他們回家吧。告訴他們，想去北狄的也可以去。從此以後……北狄就是我們桑曲的一個郡，他們的郡守會是最愛護城民的安王殿下。」
妖月在營帳外站了許久，也愣了許久，陽光明媚，他只覺渾身冰冷。
彎月掀開帘子走了出來，看著門口站著的男人，露出一個苦笑：「進去吧。主子已經知道你在這裡等了許久了。」
妖月捏了捏拳，鬆開手才走了進去：「主子……」
他看著如此清風朗月的蒲澤霈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平靜，他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害怕……他不禁在心頭問自己：這真的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人嗎？
做出這樣的事，如今竟能這樣安心的坐在這裡小口品茶。
蒲澤霈看他心事重重，抬手從旁邊拿起一個杯子遞給他。見他不接，又放回桌子上，從旁邊攤開的信紙上捻起一丟丟丟到了茶杯里，又用手背碰了碰瓷白的壺，過了幾分鐘後，朝杯里倒了水，瞬間茶香四溢，倒掉又朝里倒入了水…才將茶杯又遞給了他。
「接著！」
妖月哆嗦了一下，蒲澤霈輕輕嘆息了一聲，也不為難他。起身將那杯茶放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妖月，有事你就說！」蒲澤霈知道他是被他的行徑給嚇到了。所以一開始也沒告訴他，只讓他待在京中，負責好情報還有向皇上傳遞消息的事。
這一路上，他就沒信過那些官員。
此次放行，他還有一個目的，看這些官員的作為。如果是好的官員定當讓大家躲避而不露頭，也不會將消息外傳。
既然為官，為百姓著想就是應該的……只是，他沒想到，這十六個大郡竟只有四個郡做出了相應措施，進而導致那麼多百姓流離失所……
如今該罷免得罷免，該抄家的抄家，從郡守到縣尉他也一路看來，好的沒有幾個。正巧皇上膝下那麼多皇子，他也給他們找好了位置。都下去體會一下平民之苦平民之樂，不必天天拿著雞毛當令箭，苦，只會慣用的那些說詞和伎倆……
這不是很好嗎？
「沒事……」妖月殃殃開口，一下子想起了牢里的事，連忙說道：「我聽見了牢里那小姑娘和那些細作的談話。我覺得她應該不是什麼別國派來的……還有，那些北狄餘孽好像很想殺她。」
蒲澤霈沒想到他會為這種事情來找自己：「查問清楚之後」
「罷了，你讓人把她收拾乾淨之後在」蒲澤霈不由擰眉，這人肯定是不能進他府的。他查辦了那麼多官員，說不定人家正等著找他的軟肋呢。「……在你家等我吧。晚上正好讓嫂子做頓好吃的，我們兄弟幾個聚聚？」
妖月家在鬧市，一般不易讓人發現。這只是一個化名。他真名叫秦無量。是小時候師父給他取的，聽說他一家人都死了。
不止妖月，很多都是無家可歸的孩子，被抱了回來，他們在尋都山里訓練摸滾打爬，最後勝利，也就是打得贏師父就可以拿著信件去粹顏樓報導。成為禁軍的一份子，在各行各業做暗探，他們有的是掌柜，有的是官員，也有的是小廝，殺手……有一部分也會選擇成為尋都山的一份子。
出逃的最終也會被尋都山找到，砍掉腳筋手筋和舌頭，任其自生自滅……
他們如果有家人了，也就更好掌控了。
秦無量這個名字也只有他自己的親人和最為熟悉的人知道而已。
整個尋都山也只有他和妖月有名字了。妖月的名字是師父取的，而他的名字是那位取的，隨母姓……
天生的皇室走狗……
蒲澤霈垂下了眼眸。再次抬起眼眸，已經是放下茶杯了。
蒲澤霈小時候也會感到奇怪，那麼多人為什麼師父就單單給妖月取了名字？不過慢慢他也明白了。或許是師父對他有特別的情感在。
他不止一次看見師父偷看妖月練武，那種目光……還有那偶爾的掉淚……
「好。」
妖月還是端起了那杯茶，形美色翠，這極少的別國獻給皇帝的茶。整個桑曲除了皇上和幾個娘娘有……恐怕也就只有他這有了，淺抿了一口，香郁味甘，味道剛剛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