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上門追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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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手狠的。」

  「不知道還以為打賊呢。」

  被朋友們這麼一頓圍觀討論,吳樾多少有些難堪。

  該死的鐘鎮南,該死的任恆鳴,這兩個人下手真夠重的,給他臉都呼成彩盤了。

  眼看這都兩三天了,這色兒都沒消下去點。

  要不是鍾鎮南跟任恆鳴最後又抱一起滾地板了,誰知道自己還得挨他們多少拳。

  「他媽的,一個也就算了,他媽來倆,搞得我腹背受敵。」吳樾一個勁強調自己是被兩個人打的,在座幾位弟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暗自提了提嘴角,誰不知道他在給自己找補啊。

  「瞧瞧,瞪鼻子上臉了。」范曾毅看著吳樾,搖搖頭,不屑地說,「見你不追究他,這純粹拿你撒氣呢。」

  吳樾聽了默不作聲。

  作為鍾鎮南的髮小,卻一而再被鍾鎮南打,若說不心寒,那是假的。

  「在你地盤打你,這都能忍?監控你總有吧?告他,不要別的,起碼爭口氣。」范曾毅倒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反正做不成兄弟,人家也沒把你當兄弟。」范曾毅哼哼道,一句「什麼玩意」尾音拉得老長。

  吳樾只覺得兩耳嘈雜,忍不住閉眼暗自嘆氣。

  他也不是沒想過,只是一念及往日情義,還不至於想和鍾鎮南對簿公堂。

  他只不過不明白,怎麼當初一句氣話還能再惹鍾鎮南來追討自己。莫名其妙。

  「再說吧。」吳樾實在是不想再想這寒心事。

  「怎麼你怕他啦?」范曾毅追問。

  「怕什麼?」吳樾翻了個白眼。

  「那我們去喝酒。」范曾毅趕緊提議。

  -

  鍾鎮南好些天沒出現。

  他脾氣很犟,也擅長冷戰,若不能主動朝他低頭服軟,那他也絕不會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意晗正發著呆——

  「那邊酒杯收一下。」

  調酒師阿山的大花臂橫過來,接走了她手裡擦了半天的酒瓶,說。

  「你沒事吧?一天天的發什麼呆?」阿山看了她一眼,問,手裡搖酒的動作一刻不停。

  唔唔,嗯嗯。

  意晗尬笑著隨口應著,一邊又順手找了瓶酒開始擦。

  周末店裡生意好,每個人忙得不可開交,意晗便在吧檯幫他收拾酒具。

  店雖然是鍾鎮南和意晗合開的,但是明面上大家還是以鍾鎮南為主,畢竟喝酒的地方,多少還是容易生是非,而鍾鎮南壓得住場子。

  從一開始鍾鎮南就交代過意晗不要離開吧檯,不要離開阿山的視野,因為他最擔心的就是她會遇上糾纏的客人。

  現在看來,或許當初招人,鍾鎮南就是看中了阿山的大花臂和絡腮鬍子,一副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樣子。

  鍾鎮南不在的時候,阿山看起來就挺鎮店的。

  噓~

  一聲清脆的吹口哨聲響起,意晗忍不住抬頭看去。

  范曾毅和吳樾一行人順勢坐到了吧檯前。

  「你們老闆呢?」范曾毅一坐下就問。

  「他今天正好不在。你找他有事嗎?」一旁的阿山接話。

  「那沒事。」范曾毅隨口一答,手指敲著台面,眼睛倒還是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意晗。

  「你怎麼沒穿工作服啊?」他突然問。

  吳樾眼疾手快地捅了一下范曾毅的手肘。

  「幹嘛?」范曾毅迷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悅地問:「你也閒出屁啦?你要聊天嗎?」

  吳樾本來也不想開口,又深知范曾毅本性,每次喝酒唱歌就喜歡調戲女服務生,一般不出格吳樾也管不著他。

  「去卡座喝,不要話太多。」吳樾面無表情地看著舞台,說。

  在他們坐下的時候,意晗就已經認出吳樾了,之前在高新大廈她也偶爾會遇見他。

  只不過他似乎沒認出自己。

  吳樾一對上她的眼神,就別過臉去,冷冰冰的,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不在店,要給他打個電話嗎?」意晗看著吳樾的後腦勺,輕聲問。

  「不需要。」吳樾頭也不回地說。

  那最好了,意晗心裡長嘆一口氣。

  「你們老闆長得帥吧?」范曾毅突然問。

  意晗只是笑笑。

  「他有沒有女朋友?」范曾毅卻不依不饒。

  意晗看了吳樾一眼,雖然迷惑,但也是禮貌地笑著搖了搖頭。

  她也看出來范曾毅在拿她消遣,大概率是不知道她和鍾鎮南的關係。

  「那你有沒有男朋友?」

  「有。」意晗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會說話,我以為你是啞巴呢。」范曾毅啞笑著,揶揄道,「要不要請你喝杯酒?」

  范曾毅隨手戳了戳桌上的菜單。

  「那邊酒杯去收一下。」男調酒師阿山見狀打算支開意晗。

  「等下收不行嗎?」范曾毅不悅地問。

  吳樾掐住了眉心,嘆了口氣,還沒喝酒,范曾毅就開始犯渾。

  惹不起躲得起。意晗趁機轉身就要走,范曾毅卻往吧檯里探了探身子,伸手用菜單攔住了她。

  「去哪?我的酒呢?」范曾毅不高興地問。

  「如果要找鎮南的話可以先給他打個電話……」意晗試圖搬出鍾鎮南的名字來脫身。

  「哦?是嗎?你有他電話嗎?」范曾毅收起怒意,玩味地看著她問。

  意晗正要開口,便見阿山急步走來,遞上了手機。

  「南哥的,他讓你接電話。」阿山不由分說,便把手機往她手機一塞。

  「不用怕,把手機遞給他,我跟他說。」手機剛放到耳邊,便聽見鍾鎮南說道。

  意晗看了一眼吧檯上的監控,抿住了嘴。

  鍾鎮南一直擔心意晗經常在吧檯前幹活,會被沒素質的酒客騷擾,便提前在這個位置加裝了攝像頭。

  之前一直沒遇見不正常的客人,意晗還笑他多慮,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

  「怎麼啦?慫啦?」范曾毅見吳樾別過臉不接電話,便說道,「你不接,我來。」

  吳樾也想不明白,范曾毅怎麼比自己還想揍鍾鎮南的樣子,電話一接通,開始兩句話就滿是指責,火藥味十足。

  鍾鎮南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能把范曾毅氣得上下亂竄。看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吵不過鍾鎮南。

  鍾鎮南的嘴,一向得理不饒人,即使沒理,他也可以扭轉乾坤。總之,他吵架不會吃虧。

  只不過她不知道,鍾鎮南和吳樾不是好朋友嗎?怎麼今天看起來關係似乎不太好?

  意晗看了一眼吳樾,他見她目光投來,趕緊別過臉去,甚至還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情。

  「狗雜種!」范曾毅被掛了電話之後,破口大罵。

  意晗皺起了眉頭。

  「喂,到此為止了,不喝就走,別在這裡上竄下跳。」吳樾顯得很不耐煩,急著走人。

  跟著來的幾個酒肉朋友也是面面相覷,跟著吳樾站起身要走。

  「你個慫蛋,我他媽今天來還不是替你抱不平!」范曾毅大聲說,一巴掌拍到了吧檯上,把桌上的調酒壺和杯子也碰倒了,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但是隨即,他又反應過來似的,轉過頭看著被嚇得花容失色的意晗,笑嘻嘻地說:「你別怕,跟你無關。」

  真是浪蕩子。

  意晗捂著砰砰跳的心就要走開,又被范曾毅拉住了:

  「去哪裡?」

  「別這樣。」吳樾趕緊抓住范曾毅另一隻手,緊張地說。不等他解釋眼前的人就是鍾鎮南女朋友的時候——

  「你怕什麼?你還怕那個雜種不成?」范曾毅甩開他,氣急敗壞地說。

  「范曾毅!」吳樾怒斥。

  「你說誰?」意晗放下手裡的杯子,從阿山身後走出來,冷著眼反問。

  「還能有誰?鍾鎮南什麼來路你們不知道嗎?」范曾毅毫無愧意,說著,還掃視了周圍一圈,神情里滿是得意。

  「出去。」意晗舉起手指往大門一指,說,臉色已然很不好看。


  「喲。」范曾毅吃了癟,倒是氣笑了,大手往頭頂狠狠一捋,腮幫子因為咬後槽牙都而鼓起來,都似乎下一秒就要氣炸。

  一同來的人不約而同地在座位上挪了挪屁股,雖然其他人看樣子應該也不打算和一個女人計較,但是人多勢眾,看起來還是具有壓迫感。

  「阿山!」監控里傳來鍾鎮南焦急的叫聲,一旁的阿山趕緊把意晗往回拉,店裡現在敵眾我寡還是息事寧人最重要。

  范曾毅一揚手把桌上的監控打翻到了吧檯內。

  一副今天非要砸場子不可的模樣。

  「你什麼人啊?」范曾毅抱起了雙臂,似笑非笑地打量起眼前的意晗來。

  「我知道,鍾鎮南嘛,為他肝腦塗地的女孩子……不奇怪,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范曾毅又釋然地笑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摸著下巴說,「他也就是空得一副好皮囊了。」

  監控那頭只傳來電流的滋啦聲。

  范曾毅深知如何戳鍾鎮南痛點,雜種兩字對他來說,不是普通的罵人字眼。

  「你才是雜種。」意晗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阿山又驚又怕,從業這麼多年鬧事客人他見多了,這種情況和他們硬碰硬,絕對不是理智行為。

  范曾毅一揚手將眼前的酒杯丟進去吧檯,破碎的聲音嚇壞了其他人。

  吳樾拉住了范曾毅,面露不悅地警告他:「你吃撐了嗎媽的?」

  范曾毅再次甩開他的手,順手便把吧檯上就近的一排酒具揚進去吧檯內,在阿山和意晗面前碎開一地的玻璃渣。

  范曾毅轉過頭,冷眼看著意晗,說:「你別不是那個便宜貨吧?」

  「你夠了。」吳樾再次阻攔。

  「你怕了?你怕了?你怕了?」范曾毅連問三句,氣焰囂張,說完又看向吧檯內的意晗,冷笑一聲道,「我說怎麼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原來是個便宜貨。」

  意晗此刻可沒心思因為范曾毅的嘲弄而難堪,她早就看見了幾步開外的昏暗位置,站著不知道何時來的、冷著臉的任恆鳴。

  她就知道——

  她率先發出驚恐的叫聲,不過快不過任恆鳴的氣勢洶洶的動作。

  他上來就從後面勒住了范曾毅的脖子,把他狠狠地向後拖行了兩步,范曾毅猝不及防,踉蹌著摔到了地上。

  「別別別!」吳樾攔住了不明所以、齊刷刷站起來的其他人,趕緊說。

  三人打架可是要以聚眾鬥毆定罪。

  該死的范曾毅,明明說來喝酒,也沒讓他替自己主持公道啊。

  吳樾趕緊拉開了從地上罵罵咧咧站起來的范曾毅,橫在他和任恆鳴中間看著任恆鳴,說:「他喝多了。」

  范曾毅還在跳。

  任恆鳴卻不為所動。

  「你來找鍾鎮南的,他要是不在,就不要為難其他人。」任恆鳴看著吳樾,說。

  看來他早就來了。

  意晗聽著,忍不住有些難堪。

  吳樾看著眼前一臉漠然和警惕的任恆鳴,想到前天還莫名挨了他幾拳,忍不住又氣急起來。

  但等他一抬頭看見從門口大步走來的鐘鎮南媽媽時,不禁有些驚訝。

  儘管沒見過面,但是任恆鳴還是從她的臉上看到了鍾鎮南的影子,比起鍾樂華銳利的五官基因,她跟鍾鎮南五官重疊處更多的是柔美。

  「鬧什麼?」鍾鎮南媽媽只是掃視了一眼,語氣淡淡地問。

  年輕人自己有矛盾,見了長輩,還是自覺地收起了氣焰。

  「喝多了。」吳樾乖巧起來,解釋道。

  他和鍾鎮南從小玩到大,對彼此的家長也都很敬重。

  「你進來一下辦公室,我有話和你說。」鍾鎮南媽媽看了一眼吧檯里驚魂未定的意晗說道,語氣柔和了幾分。

  意晗跟著出來,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替自己出頭的任恆鳴,又給了范曾毅一個惡狠狠眼神,看起來恨不得把他原地凌遲。

  「收拾一下。」鍾鎮南媽媽轉頭跟吳樾說。

  「是是是。」吳樾趕緊回答。

  任恆鳴抬眸,便對上了鍾鎮南媽媽的眼神。

  她的眼神很複雜,帶著警惕和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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