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意御劍
常樂從大師兄意青處得知那傢伙要閉關，心想終於能輕鬆些。
不料竟每日被意青領著研讀凌雲門規，練習劍術基礎，教他什麼破禮儀……原本以為能偷個懶，安慰自己到此處就當旅個游度個假，待時機成熟慢慢想辦法離開…這下倒好，整日忙得腳不沾地。
「什麼鬼地方？老子不幹了！」
常樂累得癱倒在榻上，心裡暗暗叫苦。正抱怨著，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他警覺地起身，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戶，往外一瞧，只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常樂心中疑惑，這深更半夜的，搞什麼神秘？
他遲疑了一下，決定跟上去一探究竟。跟著黑影來到了後山的一處偏僻之地，此地迷霧重重，時不時傳來怪異的聲響。
常樂有些後悔了，不該來的。
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吸走，整個身體瞬間失重：「啊！啊！啊！救命！」
待他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墓地旁，四周迷霧繚繞，正當他不知所措時，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既來之，則安之，這裡有你的一場造化。」
常樂驚恐地四處張望，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誰！」
「什麼造化？」
那聲音卻不再響起，四周寂靜得可怕。常樂定了定神，壯著膽子向聲音處走去。腳下的雲霧仿佛有實質一般，每走一步都有些飄忽。
前方出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光門。常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穿過光門。
穿過光門的瞬間，突然身體一輕，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啊——」常樂驚恐地大叫著，耳邊是呼嘯的風聲，眼前是飛速掠過的黑暗。
他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麼，卻只有虛空。
不會要死在這了吧？
死了能回去嗎？
最近發生的一切打碎了他二十年來的認知，什麼唯物主義，什麼科學依據，他的認知被踩在腳下踐踏羞辱。
他沒再掙扎，乾脆閉上眼任由著身體往下墜。他倒要看看，他將會如何？
就在他以為要命喪黃泉之時，突然感覺身體一滯，有一股清輝的力量托住了他。
「胡鬧！」
常樂睜開眼，看到眼前之人，衣袂飄飄，面容冷峻，既是生氣亦難掩其出塵之姿。
是了，這是他剛拜的仙人師父。
「如此輕生，簡直愚蠢至極。」仙人聲音中透著威嚴與不滿。
常樂心中一陣委屈，剛想辯解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師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道：「跟我回去吧。」
常樂愣了愣，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仙人帶著一同飛身而起。狂風在耳邊呼嘯，常樂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景物飛速後退。
不多時，他們回到了山峰之巔的霄玄閣。
常樂見大師兄意青跪在此處，他低垂著頭，臉色蒼白，顯然剛被責罰過。
仙人揮了揮手，示意常樂站到一旁，而後看向意青，說道：「意青，你身為大師兄，沒能教導好師弟，該當如何？」
意青微微抬頭：「弟子知錯，甘願受罰。」
常樂見狀，趕忙上前：「這不怪他，是我自己去的。」
仙人看了常樂一眼：「你倒是心善。」
「從今往後，你便在此處修煉，聽你師兄教誨，莫再行那荒唐之事。」說罷，仙人轉身走進霄玄殿，留下常樂意青一站一跪在庭院中。
常樂扶起意青，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意青拍了拍常樂的肩膀，微笑著說：「知道連累，下次就聽話些。」
兩人相視一笑，常樂扶著意青回到他的房間，這房間雖簡單，卻也清幽寧靜，符合它主人的氣質。
「好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日還要練劍。」意青雙手扶著桌子，勸走意明。
常樂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今日的種種情景。
那聲音究竟是誰的？到底什麼意思？想著想著，倦意漸漸襲來，他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常樂臉上，將他喚醒。他洗漱完畢後，便拿著意青給他制的木劍趕到了修煉場。
意青早已等候在此，看到常樂，微微點頭示意。
「今日，我們要練習的是劍法的精髓——以意御劍。」意青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演示。只見他手中的劍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靈動自如。
「以意御劍？」常樂驚奇。
意青演示完畢，讓常樂試一遍。然而，劍在他手中根本不聽使喚，幾次差點脫手而出，摔在地上。
意青在一旁耐心指導，常樂因修煉無果而漸不耐煩，意青見狀，輕聲說道：「師弟，御劍需平心靜氣，切不可急功近利。」
「我哪有急功近利？」常樂無趣道。
「來，我教你。」意青示意他站好。「以意御劍的前提是，心無雜念，心與身合，身與意合，你再試試？」
「心與身合？身與意合？什麼意思？」常樂不解。
「心身意合，如樹之根干枝葉。心為根，意是干，身為枝。心之所向，意之所驅，身之所動，三者協調，方得順遂。心定，意專，身從，不為紛擾所亂，乃合之妙處。」意青說著又演示了一番。
「我聽不明白。」
「不著急，慢慢來，就好比你做的事和你想要一致，你想的事和你所感受的要一致，明白沒有？」
意青看常樂茫然的樣子，又接了說道：「好比師父罰你，你心中不服，手卻要將戒尺遞給師父，這就心與身不合，再比如，師父打了你，你明明感受到很疼，卻忽略自己的感受，說不疼。這叫身與意不合。明白嗎？」
「似乎明白了。」常樂沉思，這不就是口是心非嘛？「等等，你剛剛拿什麼比喻？師父，打人？」
他仿佛聽到什麼噩耗，一陣不妙由心而生。
意青見他明白身心意之意，便接著說：「心之所向，意之所驅，身之所動，三者協調，方得順遂。心定，意專，身從，不為紛擾所亂，合之妙處。便能以意御劍。」
常樂又聽得雲裡霧裡，他總是難以集中精神，不是被周圍的鳥鳴聲吸引，就是思緒飄到了他所在的世界，在他的世界裡，御劍是件不可能的事吧？
要是能御劍肯定打破人們的認知…肯定被當成神仙…
「師弟，勿有雜念。」意青看著常樂在出神，眉頭緊皺，臉上有些不滿。「今日就先學到此處，你靜心好好領悟，將基礎招式練上個一百遍。」
「等等！」常樂著急地喊道。
「怎麼？」意青轉過身。
「五十遍行不行。」常樂苦著臉，心裡想著一百遍練完手不得疼死。
「兩百遍。」
「你不講道理！」常樂瞪大了眼睛，氣得直跺腳。
「我今日講的道理不夠多嗎？二百遍，不滿意就練三百遍。」意青語氣頗為嚴厲。
常樂張了張嘴，還想爭辯幾句，可看到意青那堅決的表情，知道多說無益，只能無奈地嘟囔著：「滿意滿意，呵呵。」他嘆了口氣，極不情願地拿起劍，開始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基礎招式。每揮出一劍，都仿佛帶著無盡的哀怨，嘴裡還時不時小聲抱怨著。
「專心，要我講多少次？」
「這麼凶做什麼？你這樣我不練了，我要睡覺。」常樂把木劍往地上一扔，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的倔強。
意青臉色一沉，說道：「你若這般任性，如何能有所成？」
常樂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胸，扭過頭去，賭氣道：「我不管，我就是累了，練不動了。」
常樂心想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練都是給你面子，結果你還態度不好。
意青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緩聲道：「師弟，你天賦不差，只是心性還需磨練。」
常樂依舊不為所動，嘴裡嘟囔著：「說的好聽…」
見常樂這般執拗，意青也不再多言，轉身離去。常樂以為意青真的不管他了，心裡又有些失落。
夜晚，常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白天自己的舉動，心中也有些後悔。他在此處沒有朋友，相處這些時日，他感覺這個大師兄意青品性是不錯的，待自己一直也是真心的。
第二天，常樂早早起來，來到修煉之地，卻不見意青的身影。他心裡忐忑不安，擔心意青真的生他的氣不再教導他了。
就在常樂胡思亂想之時，意青拿著一本書走了過來，遞給常樂說道：「這是一本修煉心得，你好好看看，莫要再辜負我的期望。」
常樂接過書，紅著臉說道：「昨天…」
意青微微點頭，說道：「知道錯了就好，開始吧。」
不料竟每日被意青領著研讀凌雲門規，練習劍術基礎，教他什麼破禮儀……原本以為能偷個懶，安慰自己到此處就當旅個游度個假，待時機成熟慢慢想辦法離開…這下倒好，整日忙得腳不沾地。
「什麼鬼地方？老子不幹了！」
常樂累得癱倒在榻上，心裡暗暗叫苦。正抱怨著，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他警覺地起身，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戶，往外一瞧，只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常樂心中疑惑，這深更半夜的，搞什麼神秘？
他遲疑了一下，決定跟上去一探究竟。跟著黑影來到了後山的一處偏僻之地，此地迷霧重重，時不時傳來怪異的聲響。
常樂有些後悔了，不該來的。
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吸走，整個身體瞬間失重：「啊！啊！啊！救命！」
待他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墓地旁，四周迷霧繚繞，正當他不知所措時，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既來之，則安之，這裡有你的一場造化。」
常樂驚恐地四處張望，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誰！」
「什麼造化？」
那聲音卻不再響起，四周寂靜得可怕。常樂定了定神，壯著膽子向聲音處走去。腳下的雲霧仿佛有實質一般，每走一步都有些飄忽。
前方出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光門。常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穿過光門。
穿過光門的瞬間，突然身體一輕，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啊——」常樂驚恐地大叫著，耳邊是呼嘯的風聲，眼前是飛速掠過的黑暗。
他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麼，卻只有虛空。
不會要死在這了吧？
死了能回去嗎？
最近發生的一切打碎了他二十年來的認知，什麼唯物主義，什麼科學依據，他的認知被踩在腳下踐踏羞辱。
他沒再掙扎，乾脆閉上眼任由著身體往下墜。他倒要看看，他將會如何？
就在他以為要命喪黃泉之時，突然感覺身體一滯，有一股清輝的力量托住了他。
「胡鬧！」
常樂睜開眼，看到眼前之人，衣袂飄飄，面容冷峻，既是生氣亦難掩其出塵之姿。
是了，這是他剛拜的仙人師父。
「如此輕生，簡直愚蠢至極。」仙人聲音中透著威嚴與不滿。
常樂心中一陣委屈，剛想辯解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師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道：「跟我回去吧。」
常樂愣了愣，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仙人帶著一同飛身而起。狂風在耳邊呼嘯，常樂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景物飛速後退。
不多時，他們回到了山峰之巔的霄玄閣。
常樂見大師兄意青跪在此處，他低垂著頭，臉色蒼白，顯然剛被責罰過。
仙人揮了揮手，示意常樂站到一旁，而後看向意青，說道：「意青，你身為大師兄，沒能教導好師弟，該當如何？」
意青微微抬頭：「弟子知錯，甘願受罰。」
常樂見狀，趕忙上前：「這不怪他，是我自己去的。」
仙人看了常樂一眼：「你倒是心善。」
「從今往後，你便在此處修煉，聽你師兄教誨，莫再行那荒唐之事。」說罷，仙人轉身走進霄玄殿，留下常樂意青一站一跪在庭院中。
常樂扶起意青，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意青拍了拍常樂的肩膀，微笑著說：「知道連累，下次就聽話些。」
兩人相視一笑，常樂扶著意青回到他的房間，這房間雖簡單，卻也清幽寧靜，符合它主人的氣質。
「好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日還要練劍。」意青雙手扶著桌子，勸走意明。
常樂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今日的種種情景。
那聲音究竟是誰的？到底什麼意思？想著想著，倦意漸漸襲來，他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常樂臉上，將他喚醒。他洗漱完畢後，便拿著意青給他制的木劍趕到了修煉場。
意青早已等候在此，看到常樂，微微點頭示意。
「今日，我們要練習的是劍法的精髓——以意御劍。」意青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演示。只見他手中的劍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靈動自如。
「以意御劍？」常樂驚奇。
意青演示完畢，讓常樂試一遍。然而，劍在他手中根本不聽使喚，幾次差點脫手而出，摔在地上。
意青在一旁耐心指導，常樂因修煉無果而漸不耐煩，意青見狀，輕聲說道：「師弟，御劍需平心靜氣，切不可急功近利。」
「我哪有急功近利？」常樂無趣道。
「來，我教你。」意青示意他站好。「以意御劍的前提是，心無雜念，心與身合，身與意合，你再試試？」
「心與身合？身與意合？什麼意思？」常樂不解。
「心身意合，如樹之根干枝葉。心為根，意是干，身為枝。心之所向，意之所驅，身之所動，三者協調，方得順遂。心定，意專，身從，不為紛擾所亂，乃合之妙處。」意青說著又演示了一番。
「我聽不明白。」
「不著急，慢慢來，就好比你做的事和你想要一致，你想的事和你所感受的要一致，明白沒有？」
意青看常樂茫然的樣子，又接了說道：「好比師父罰你，你心中不服，手卻要將戒尺遞給師父，這就心與身不合，再比如，師父打了你，你明明感受到很疼，卻忽略自己的感受，說不疼。這叫身與意不合。明白嗎？」
「似乎明白了。」常樂沉思，這不就是口是心非嘛？「等等，你剛剛拿什麼比喻？師父，打人？」
他仿佛聽到什麼噩耗，一陣不妙由心而生。
意青見他明白身心意之意，便接著說：「心之所向，意之所驅，身之所動，三者協調，方得順遂。心定，意專，身從，不為紛擾所亂，合之妙處。便能以意御劍。」
常樂又聽得雲裡霧裡，他總是難以集中精神，不是被周圍的鳥鳴聲吸引，就是思緒飄到了他所在的世界，在他的世界裡，御劍是件不可能的事吧？
要是能御劍肯定打破人們的認知…肯定被當成神仙…
「師弟，勿有雜念。」意青看著常樂在出神，眉頭緊皺，臉上有些不滿。「今日就先學到此處，你靜心好好領悟，將基礎招式練上個一百遍。」
「等等！」常樂著急地喊道。
「怎麼？」意青轉過身。
「五十遍行不行。」常樂苦著臉，心裡想著一百遍練完手不得疼死。
「兩百遍。」
「你不講道理！」常樂瞪大了眼睛，氣得直跺腳。
「我今日講的道理不夠多嗎？二百遍，不滿意就練三百遍。」意青語氣頗為嚴厲。
常樂張了張嘴，還想爭辯幾句，可看到意青那堅決的表情，知道多說無益，只能無奈地嘟囔著：「滿意滿意，呵呵。」他嘆了口氣，極不情願地拿起劍，開始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基礎招式。每揮出一劍，都仿佛帶著無盡的哀怨，嘴裡還時不時小聲抱怨著。
「專心，要我講多少次？」
「這麼凶做什麼？你這樣我不練了，我要睡覺。」常樂把木劍往地上一扔，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的倔強。
意青臉色一沉，說道：「你若這般任性，如何能有所成？」
常樂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胸，扭過頭去，賭氣道：「我不管，我就是累了，練不動了。」
常樂心想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練都是給你面子，結果你還態度不好。
意青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緩聲道：「師弟，你天賦不差，只是心性還需磨練。」
常樂依舊不為所動，嘴裡嘟囔著：「說的好聽…」
見常樂這般執拗，意青也不再多言，轉身離去。常樂以為意青真的不管他了，心裡又有些失落。
夜晚，常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白天自己的舉動，心中也有些後悔。他在此處沒有朋友，相處這些時日，他感覺這個大師兄意青品性是不錯的，待自己一直也是真心的。
第二天，常樂早早起來，來到修煉之地，卻不見意青的身影。他心裡忐忑不安，擔心意青真的生他的氣不再教導他了。
就在常樂胡思亂想之時，意青拿著一本書走了過來，遞給常樂說道：「這是一本修煉心得，你好好看看，莫要再辜負我的期望。」
常樂接過書，紅著臉說道：「昨天…」
意青微微點頭，說道：「知道錯了就好，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