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城中霧山
月色皎潔，華陽江畔的畫舫燈光璀璨，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畫舫內，一群少年圍坐在精緻的臥榻上，歡聲笑語，氣氛熱烈。
「你們聽說過那家新開的『街機戲院』吧？」
「當然，那地方簡直是皇帝才能享受的娛樂場！」
「前日我去那裡，試了試那木製的九連環，機關巧妙，輕輕一撥就能不斷得分，有時多而有時少，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一位少年手舞足蹈地描述著。
「得了吧，九連環哪兒比得上撞球，拿著杆子，一扭一瞄準，『砰』的一聲，球進了，那感覺，爽快！」
另一位少年眉飛色舞地說。
「這些都小兒科，你們知道嗎？那裡還有一種叫做劇本殺的遊戲，能讓你假裝自己是皇子，體驗一把皇家生活！」
一個少年神秘地解釋道，仿佛自己體驗過皇家的生活。
這些華陽城的公子少爺們身著綾羅綢緞，衣擺隨風輕揚。
腰間的玉佩和手指上的金戒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他們的腳邊，都有一位穿著女僕服飾的少女細心地為他們按摩。
她們或清純、或冷艷、或羞澀，各具風情，雪白的肌膚引人遐想。
「其實，這些都是蘇燦的創意。」
一個聲音帶著幾分醉意響起。
「街機戲院，還有我們現在所在的江南畫舫，都是蘇燦的點子。」
一個打扮入時、面容俏麗的少年半躺於臥榻之上，滿臉敬佩地誇讚著。
「今夜，蘇燦少爺慷慨邀請我們來到這新開的『江南畫舫』，讓我們共同舉杯，感謝他的盛情款待！」
醉意漸濃的少年站起身，高舉酒杯，倡議道。
「陳少爺，你把蘇燦誇得天上有地下無，他人呢？我們怎麼沒見到他？」
另一位衣著華貴的少年打趣道。
「誒，蘇燦，你人在哪兒呢？」
喝醉的陳少爺這才環顧四周，尋找起蘇燦的身影。
一陣輕柔的夜風吹過，將船頭的薄紗簾幕輕輕掀起。
此時，在畫舫的船頭，一個衣著隨意、神態慵懶的少年正打著哈欠。
蘇燦的目光穿過夜色，落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心中暗自琢磨。
「明天又該找些什麼樂子呢？」
蘇燦的心中像是一片永不停歇的海洋，波濤洶湧，總是在尋找下一個岸。
他看著畫舫上的歡聲笑語，心中卻是一片寂靜。
這一切，對他來說，早已失去了新鮮感，變成了一種機械的重複。
幾年前穿越至此，他過著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家族中的哥哥們對他寵愛有加，不需他插手家族生意，就能享受到源源不斷的財富。
但生性愛玩的他，卻總覺得這古代的生活缺少了些什麼。
於是，他利用手頭的資源，將一座已經廢棄的戲院改頭換面，開張了一個名為「街機戲院」的娛樂場所。
木質的彈珠機、精心調校的撞球桌，甚至是他自己設計的劇本殺遊戲，這些都是他為尋找樂趣而創造的產物。
然而，即使擁有了這些，蘇燦的心中依舊有一股難以言說的無趣。
就連前幾天模仿著過去洗腳城打造的「江南畫舫」，也讓他難以產生情緒上的波動。
「蘇青，回去吧。」
蘇燦的聲音在夜風中輕輕飄散，他的目光始終固定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答案。
「是。」
蘇青的回答簡短而有力，他的身影在畫舫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
蘇燦的不遠處，站著一個與此地格格不入的少年，他的表情嚴肅，眼神堅定，像是經過特殊的訓練，可蘇燦知道他沒有。
蘇燦從買下他那天起，就從未見蘇青笑過。
那個時候蘇燦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見到蘇青背著的「賣身葬母」的牌子，一時心軟便將他帶了回來。
儘管族中眾人對他議論紛紛，認為他不過是在揮霍家財。
但只有蘇燦知道，蘇青的價值遠非金錢可以衡量。
蘇燦還記得有一次，他因為無聊，也是出於對蘇青忠誠度的試探，安排了一個妖嬈的美女去誘惑蘇青。
他本以為這會是一個有趣的消遣，沒想到那女人竟然是別人派來的殺手，是潛伏在溫柔鄉中的利刃。
蘇青的直覺如同銳利的劍，他在女殺手即將殺死蘇燦的千鈞一髮之際出現。
將那殺手制住，這才沒導致那晚血流成河。
自那以後，蘇燦和蘇青的關係與其說是主僕，反而更像是兄弟。
很快，蘇燦像往常一樣，朝畫舫中的眾人告別，在他們的吹噓中離去。
月迷星稀，霧失樓台。
「蘇青，你說人活一世，什麼最重要？」
走在四處無人的街上，蘇燦不由地問道。
「小蘇爺的安全。」
蘇青的話語十分堅定，似乎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意志。
「你這傢伙，還學會拍馬屁了。」
蘇燦拍了拍蘇青的肩膀，笑著回道。
「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
短暫的笑過，蘇燦有些抑鬱地自言自語。
蘇青默默看著他，心中輕嘆。
這樣的夜晚，時常發生，而每次都以小蘇爺醉得不省人事告終。
二人走著，霧氣越來越濃，不知何時已經將蘇燦和蘇青吞沒。
蘇燦的心中思緒萬千，視線中出現了一座山的模樣。
一座被霧氣繚繞的城中山。
為什麼城裡會有山，這是蘇燦的第一反應。
第二反應是，哦，我喝醉了。
蘇燦自我嘲笑般，繼續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隨後的蘇青攔住了他，說道：「小蘇爺，前面有山。」
「山？城裡怎麼會有山？」
蘇燦愣住了，咽了咽口水，一下子酒就醒了。
涼風拂過肩頭，萬家燈火熄滅。
蘇燦抖了個激靈，他的眼中只剩下這座巨山。
「繞路吧，小蘇爺。」
蘇青提議道，他的表情依舊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好。」
蘇燦點頭，表示答應。
但是這座山似乎遠比想像中龐大。
他們走了很久都還沒有見到原來的街道，反而像是深入了山中腹地。
四周的樹木越來越茂盛，蘇燦隱隱聽到了像是夏蟬的鳴叫。
可現在是冬天，哪裡來的夏蟬？
蘇燦不由地緊了緊衣服。
一座巨大的石窟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怎麼辦？」
蘇燦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知所措。
「小蘇爺，你在這裡等我，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蘇燦也是第一次，聽到蘇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我也去。」
蘇燦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語氣中流露出一絲堅決。
蘇青認真地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
二人一前一後，向著石窟的深處進發。
石窟深，且分支很多。
二人在石窟中兜兜轉轉了很久，才終於找到了一處墓室。
之所以說是墓室，是因為這個房間的中心有一座巨大的棺木。
棺木前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一本書籍和一面鏡子。
蘇燦用鼻子使勁地聞了聞，總感覺在哪裡聞到過這股味道。
蘇青將從牆上取下的火把交給了蘇燦，一步一步小心地挪到棺木的近前。
突然，一支利箭擦過他的發梢，射向牆壁。
蘇燦在遠處不由地捏了一把汗。
反觀蘇青，他的步伐卻依舊穩健，以相同的頻率走完了整個墓室。
「安全了，小蘇爺。」
蘇燦輕微點頭，踏入墓室。
出口處突然關閉，警報聲在墓室中迴蕩。
「檢測到合適人選，考核程序已激活。」
機械式的聲音傳遍整個墓室，這聲音讓蘇青和蘇燦都感到十分的不妙。
蘇燦和蘇青的腳步在墓室的石板上迴響，每一步都像是在敲打著他們緊繃的神經。
蘇燦的掌心微微出汗，他緊緊握著火把，感受著火把柄帶來的粗糙感。
火光在墓室的牆壁上投下跳躍的影子，仿佛隨時會有怪物從暗處撲出。
「請受選人走至前方，拿起絕不兩別鏡。」
蘇燦的心跳在機械聲的迴響聲中加速。
他深知，自從這座神秘的城中山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切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蘇燦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蘇青看去，蘇青也正看向他。
蘇青面容冷靜，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保持靜止。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一步踏出。
「吱嘎吱嘎」
蘇燦聽到四周的牆壁後面響起的聲音。
猛地，他想起了剛進入墓室時的那股味道。
那是齒輪的金屬鐵鏽味！
「別動！」
蘇燦急切地喊道。
話音未落，蘇青已經毫不猶豫地邁出了第二步。
突然間，地面裂開，鋒利的地刺猛地彈出。
蘇青似乎早有預料，敏捷地側身一躲，卻不可避免地觸發了另一個機關。
一支利箭如同閃電般從暗處射出，直取蘇青頭頂，他不得不再次迅速踏出一步。
在蘇燦的眼中，蘇青猶如在鋼絲上跳舞的舞者。
每一步都在生死邊緣遊走，他卻總能化險為夷。
蘇燦的腦海中飛速旋轉著各種對策，但他知道自己並不擅長這種腦力遊戲。
就在他準備豁出一切，沖向前方拿起鏡子時，蘇青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動。」
蘇青的步伐看似隨意，實則已經摸清了陷阱的規律。
他巧妙地利用陷阱之間的相互干擾，一步步走向墓室的中心，最終成功地拿起了那面鏡子。
隨著他的動作，所有的機關瞬間失效，周圍的機械聲再次響起。
「檢測到非受選人觸碰『絕不兩別境』，倒計時啟動。」
機械聲冰冷而無情，伴隨著「10，9，8」的倒數，墓室的兩壁開始緩緩向中心合攏。
趁著機關停止，蘇燦迅速跑到蘇青身邊。
這一次，他不再猶豫，一把奪過蘇青手中的鏡子。
蘇青卻緊緊地抓著鏡子，二人對視。
「4，3，2。」
周圍的牆壁不斷收縮，蘇燦眼神卻愈加堅毅。
最終，蘇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放心，卻還是鬆開了緊握著的手。
鏡子在昏暗的墓室中閃爍著光芒，照亮了蘇燦緊張而決絕的臉龐。
「測試開始，請受選人放鬆，頭暈是正常現象。」
不知是不是錯覺，蘇燦總感覺這機械聲似乎有些得意？
不等他思考，只覺得眼前一黑，意識開始模糊。
畫舫內，一群少年圍坐在精緻的臥榻上，歡聲笑語，氣氛熱烈。
「你們聽說過那家新開的『街機戲院』吧？」
「當然，那地方簡直是皇帝才能享受的娛樂場！」
「前日我去那裡，試了試那木製的九連環，機關巧妙，輕輕一撥就能不斷得分，有時多而有時少，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一位少年手舞足蹈地描述著。
「得了吧，九連環哪兒比得上撞球，拿著杆子，一扭一瞄準，『砰』的一聲，球進了，那感覺，爽快！」
另一位少年眉飛色舞地說。
「這些都小兒科，你們知道嗎？那裡還有一種叫做劇本殺的遊戲，能讓你假裝自己是皇子，體驗一把皇家生活！」
一個少年神秘地解釋道，仿佛自己體驗過皇家的生活。
這些華陽城的公子少爺們身著綾羅綢緞，衣擺隨風輕揚。
腰間的玉佩和手指上的金戒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他們的腳邊，都有一位穿著女僕服飾的少女細心地為他們按摩。
她們或清純、或冷艷、或羞澀，各具風情，雪白的肌膚引人遐想。
「其實，這些都是蘇燦的創意。」
一個聲音帶著幾分醉意響起。
「街機戲院，還有我們現在所在的江南畫舫，都是蘇燦的點子。」
一個打扮入時、面容俏麗的少年半躺於臥榻之上，滿臉敬佩地誇讚著。
「今夜，蘇燦少爺慷慨邀請我們來到這新開的『江南畫舫』，讓我們共同舉杯，感謝他的盛情款待！」
醉意漸濃的少年站起身，高舉酒杯，倡議道。
「陳少爺，你把蘇燦誇得天上有地下無，他人呢？我們怎麼沒見到他？」
另一位衣著華貴的少年打趣道。
「誒，蘇燦，你人在哪兒呢？」
喝醉的陳少爺這才環顧四周，尋找起蘇燦的身影。
一陣輕柔的夜風吹過，將船頭的薄紗簾幕輕輕掀起。
此時，在畫舫的船頭，一個衣著隨意、神態慵懶的少年正打著哈欠。
蘇燦的目光穿過夜色，落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心中暗自琢磨。
「明天又該找些什麼樂子呢？」
蘇燦的心中像是一片永不停歇的海洋，波濤洶湧，總是在尋找下一個岸。
他看著畫舫上的歡聲笑語，心中卻是一片寂靜。
這一切，對他來說，早已失去了新鮮感，變成了一種機械的重複。
幾年前穿越至此，他過著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家族中的哥哥們對他寵愛有加，不需他插手家族生意，就能享受到源源不斷的財富。
但生性愛玩的他，卻總覺得這古代的生活缺少了些什麼。
於是，他利用手頭的資源，將一座已經廢棄的戲院改頭換面，開張了一個名為「街機戲院」的娛樂場所。
木質的彈珠機、精心調校的撞球桌，甚至是他自己設計的劇本殺遊戲，這些都是他為尋找樂趣而創造的產物。
然而，即使擁有了這些，蘇燦的心中依舊有一股難以言說的無趣。
就連前幾天模仿著過去洗腳城打造的「江南畫舫」，也讓他難以產生情緒上的波動。
「蘇青，回去吧。」
蘇燦的聲音在夜風中輕輕飄散，他的目光始終固定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答案。
「是。」
蘇青的回答簡短而有力，他的身影在畫舫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
蘇燦的不遠處，站著一個與此地格格不入的少年，他的表情嚴肅，眼神堅定，像是經過特殊的訓練，可蘇燦知道他沒有。
蘇燦從買下他那天起，就從未見蘇青笑過。
那個時候蘇燦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見到蘇青背著的「賣身葬母」的牌子，一時心軟便將他帶了回來。
儘管族中眾人對他議論紛紛，認為他不過是在揮霍家財。
但只有蘇燦知道，蘇青的價值遠非金錢可以衡量。
蘇燦還記得有一次，他因為無聊，也是出於對蘇青忠誠度的試探，安排了一個妖嬈的美女去誘惑蘇青。
他本以為這會是一個有趣的消遣，沒想到那女人竟然是別人派來的殺手，是潛伏在溫柔鄉中的利刃。
蘇青的直覺如同銳利的劍，他在女殺手即將殺死蘇燦的千鈞一髮之際出現。
將那殺手制住，這才沒導致那晚血流成河。
自那以後，蘇燦和蘇青的關係與其說是主僕，反而更像是兄弟。
很快，蘇燦像往常一樣，朝畫舫中的眾人告別，在他們的吹噓中離去。
月迷星稀，霧失樓台。
「蘇青，你說人活一世，什麼最重要？」
走在四處無人的街上，蘇燦不由地問道。
「小蘇爺的安全。」
蘇青的話語十分堅定，似乎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意志。
「你這傢伙，還學會拍馬屁了。」
蘇燦拍了拍蘇青的肩膀，笑著回道。
「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
短暫的笑過，蘇燦有些抑鬱地自言自語。
蘇青默默看著他，心中輕嘆。
這樣的夜晚，時常發生，而每次都以小蘇爺醉得不省人事告終。
二人走著，霧氣越來越濃，不知何時已經將蘇燦和蘇青吞沒。
蘇燦的心中思緒萬千，視線中出現了一座山的模樣。
一座被霧氣繚繞的城中山。
為什麼城裡會有山，這是蘇燦的第一反應。
第二反應是，哦，我喝醉了。
蘇燦自我嘲笑般，繼續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隨後的蘇青攔住了他，說道：「小蘇爺，前面有山。」
「山？城裡怎麼會有山？」
蘇燦愣住了，咽了咽口水，一下子酒就醒了。
涼風拂過肩頭，萬家燈火熄滅。
蘇燦抖了個激靈，他的眼中只剩下這座巨山。
「繞路吧，小蘇爺。」
蘇青提議道，他的表情依舊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好。」
蘇燦點頭，表示答應。
但是這座山似乎遠比想像中龐大。
他們走了很久都還沒有見到原來的街道，反而像是深入了山中腹地。
四周的樹木越來越茂盛，蘇燦隱隱聽到了像是夏蟬的鳴叫。
可現在是冬天，哪裡來的夏蟬？
蘇燦不由地緊了緊衣服。
一座巨大的石窟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怎麼辦？」
蘇燦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知所措。
「小蘇爺，你在這裡等我，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蘇燦也是第一次，聽到蘇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我也去。」
蘇燦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語氣中流露出一絲堅決。
蘇青認真地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
二人一前一後，向著石窟的深處進發。
石窟深，且分支很多。
二人在石窟中兜兜轉轉了很久，才終於找到了一處墓室。
之所以說是墓室，是因為這個房間的中心有一座巨大的棺木。
棺木前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一本書籍和一面鏡子。
蘇燦用鼻子使勁地聞了聞，總感覺在哪裡聞到過這股味道。
蘇青將從牆上取下的火把交給了蘇燦，一步一步小心地挪到棺木的近前。
突然，一支利箭擦過他的發梢，射向牆壁。
蘇燦在遠處不由地捏了一把汗。
反觀蘇青，他的步伐卻依舊穩健，以相同的頻率走完了整個墓室。
「安全了，小蘇爺。」
蘇燦輕微點頭，踏入墓室。
出口處突然關閉，警報聲在墓室中迴蕩。
「檢測到合適人選，考核程序已激活。」
機械式的聲音傳遍整個墓室，這聲音讓蘇青和蘇燦都感到十分的不妙。
蘇燦和蘇青的腳步在墓室的石板上迴響，每一步都像是在敲打著他們緊繃的神經。
蘇燦的掌心微微出汗，他緊緊握著火把，感受著火把柄帶來的粗糙感。
火光在墓室的牆壁上投下跳躍的影子，仿佛隨時會有怪物從暗處撲出。
「請受選人走至前方，拿起絕不兩別鏡。」
蘇燦的心跳在機械聲的迴響聲中加速。
他深知，自從這座神秘的城中山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切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蘇燦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蘇青看去，蘇青也正看向他。
蘇青面容冷靜，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保持靜止。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一步踏出。
「吱嘎吱嘎」
蘇燦聽到四周的牆壁後面響起的聲音。
猛地，他想起了剛進入墓室時的那股味道。
那是齒輪的金屬鐵鏽味！
「別動！」
蘇燦急切地喊道。
話音未落，蘇青已經毫不猶豫地邁出了第二步。
突然間，地面裂開，鋒利的地刺猛地彈出。
蘇青似乎早有預料，敏捷地側身一躲，卻不可避免地觸發了另一個機關。
一支利箭如同閃電般從暗處射出，直取蘇青頭頂，他不得不再次迅速踏出一步。
在蘇燦的眼中，蘇青猶如在鋼絲上跳舞的舞者。
每一步都在生死邊緣遊走，他卻總能化險為夷。
蘇燦的腦海中飛速旋轉著各種對策，但他知道自己並不擅長這種腦力遊戲。
就在他準備豁出一切，沖向前方拿起鏡子時，蘇青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動。」
蘇青的步伐看似隨意，實則已經摸清了陷阱的規律。
他巧妙地利用陷阱之間的相互干擾，一步步走向墓室的中心，最終成功地拿起了那面鏡子。
隨著他的動作，所有的機關瞬間失效，周圍的機械聲再次響起。
「檢測到非受選人觸碰『絕不兩別境』，倒計時啟動。」
機械聲冰冷而無情，伴隨著「10，9，8」的倒數，墓室的兩壁開始緩緩向中心合攏。
趁著機關停止，蘇燦迅速跑到蘇青身邊。
這一次，他不再猶豫，一把奪過蘇青手中的鏡子。
蘇青卻緊緊地抓著鏡子，二人對視。
「4，3，2。」
周圍的牆壁不斷收縮，蘇燦眼神卻愈加堅毅。
最終，蘇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放心，卻還是鬆開了緊握著的手。
鏡子在昏暗的墓室中閃爍著光芒，照亮了蘇燦緊張而決絕的臉龐。
「測試開始，請受選人放鬆，頭暈是正常現象。」
不知是不是錯覺，蘇燦總感覺這機械聲似乎有些得意？
不等他思考，只覺得眼前一黑，意識開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