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西北虎臣
昏暗的廚房裡，灶台上擺著三隻小碗。
掀開上面蓋著的碟子，碗裡的食物還在冒著熱氣。
要是左鄰右舍看見，定會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這九月深秋，別家的飯菜放在蒸籠里，也不見的能維持溫度。
偏偏趙鞅家的灶台上冰鍋冷灶，飯菜依然熱乎著。
但於他而言，早就見怪不怪！
飯菜的內容與這寒酸的小院也極不相稱。
一碗翠綠的青菜，一碗秘制鹿肉，外加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小時候，趙鞅不知自己為何一直要喝藥。
於是總追在老爺子身後，問這個問題。
老爺子每次被他弄得不勝其煩，總會敷衍說，等他長大後就會知道。
而今武功修煉有成的他，漸漸開始明悟。
藥不是要來治療某種自己猜測的暗疾，而是一種培元固本的無上秘藥。
他能在十五歲的年紀，將武功修習到七品上的境界，或許和這藥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仰頭將碗裡的藥湯一飲而盡，並沒有多少苦澀的味道，反而有一種格外的馨香。
一股暖流由丹田湧向四肢百骸，趙北玄卻是猛地吸氣，
一種睥睨蒼生、揮斥方遒的威嚴氣息從其周身散發而出。
將那股暖流重新壓回丹田，嘴角微微一笑，趕緊將飯菜吃進肚裡。
「爺爺，我回房做晚課啦！」從廚房出來，給老爺子打了聲招呼。
楚冥老人難得將眼睜開，說了句：「方子我調整過，今天的藥效會比往日猛烈，晚課加半個時辰！」
「知道了！」
趙鞅修煉的武功，有個犯忌諱的名字，《皇極鎮世經》！
他不止一次想問楚冥老爺子，這麼囂張的名字在封建王朝，怎麼能被容於世的？
這不是一本簡單的秘籍而已，更像是一本武道大百科全書。
裡面收錄的功法典籍，百業雜技，多不勝數。
而它的載體卻顯得很是小巧，一本小字典狀，上面全是微雕而成，肉眼難辨的文字、圖畫！
楚冥老人教育趙鞅的方式，只有兩個字--佛系！
自他能獨自走路時，便將這本書和一個類似於簡易放大鏡狀的東西扔給他。
從此，皇極鎮世經既是他兒時的玩具，也是唯一的課外讀物！
練功都是自行揣摩鑽研，從來無人教授。
直至幾年前他意外走火入魔後，老爺子才開始在他晚課時，守護在身邊。
盤膝坐於炕頭，雙手十指聚攏，掐訣成印，運轉皇極鎮世經，調動周身元氣。
洶湧磅礴的罡氣在身體內外流轉，兩條若隱若無的龍形真氣，隨著他的呼吸，在鼻腔中循環遊走。
如此往復運行三十六周天，他的眼睛驀的睜開，頓時虛空生電，精光洞照，
他張口猛地一吸，渾身的精氣收斂於無形，又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突破了？」身後突然一個尖細冰冷的聲音傳來。
趙鞅像是早就猜到一樣，並未害怕，反倒扭頭笑嘻嘻的說道：「爺爺，其實您不用再替我護法的，我已經沒有走火入魔之憂。
剛才確是突破了八品境界，不過新的力量我還不太熟悉！」
話音剛落，他只覺的手腕一沉，楚冥老人的兩根手指不知何時已經搭在上面。
感知了片刻，楚冥老人鬆開他的經脈。
略微沉思後：「基礎很紮實，內力真氣磅礴渾厚，生生不息，確為破境之兆。
皇極鎮世經博大精深，但我並未修煉過，如何運用還需你自行摸索。
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吧！」說完，老人推開「吱呀」響個不停地木門走出房間。
趙鞅嘴角露出微笑，屈指一彈，一縷真氣如箭飛出，擊滅了燭火。
月光從窗戶投了進來，房間陷入靜謐之中。
翌日，凌冽的北風平息，這是學堂每十天一次的休沐日。
趙鞅套上皮襖，走出院子的時候，沖老爺子的房間喊道：「爺爺，我去找慶之上山，白天就不回來了！」
他知道老爺子聽得見，也不等對方回答，徑直推門而去。
路過王嬸的早點攤子，還順手買了兩屜包子。
「趙鞅，這是要出去啊？」王嬸一邊給他裝包子，一邊笑呵呵的問道。
「是啊！嬸子，我去陳伯家！」趙鞅很有禮貌的回答。
趙鞅十三歲就上山打獵採藥，貼補家用，是大家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這條街上的街坊鄰居都對他印象很好，看到他總是喜歡和他打招呼。
陳家住在相鄰的另一條街上，雖然只是一路之隔，但卻是乞丐與小康的區別。
這裡的住戶多數家境尚可，也都有自己的正經差事。
牛馬行，鐵匠鋪，裁縫店，藥鋪等，林林總總的商鋪也盡皆喜歡開設在此。
來到陳家的大門前，趙鞅握住虎頭上的銅環拍了拍，這也算是古代的門鈴。
「慶之，在家嗎？」他喊道。
「爹，是鞅哥兒，我去開門！」裡面傳來陳慶之歡快的聲音。
「鞅哥，你起的這麼早？我還說去找你呢！快進來！」
開門看到趙鞅，陳慶之顯得很是高興，把著他的胳膊就往裡拽。
他爹縣尉陳虎臣正在院中洗漱。
瞅了一眼這邊，對著趙鞅笑呵呵，說道：「鞅哥兒，來啦！屋裡坐吧！」
趙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猛地眼神一凝。
之前他只是七品上的境界，還看不透這個親近的大叔。
但今時不同往日，昨夜他已經破八品境，此刻再去看陳虎臣。
猛然發現，對方竟然也是八品境的高手！
只是，這樣一個高手為什麼願意窩在邊地做一個區區縣尉呢？
「陳叔，我買了王嬸家的包子，您吃過早飯再去當值吧！」
趙鞅並未將心中的疑惑道出，反將一屜包子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鞅哥兒有心了，你就當自己家，陳叔就不招呼你了！」
陳虎臣取過衣服披在裸露的脊背上，說道。
他寬闊堅實的後背紋著一條仰天咆哮的猛虎，栩栩如生！
一旁的陳慶之孩童心性，早就等的不耐，趕緊拽著趙鞅往主屋而去。
掀開上面蓋著的碟子，碗裡的食物還在冒著熱氣。
要是左鄰右舍看見，定會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這九月深秋，別家的飯菜放在蒸籠里，也不見的能維持溫度。
偏偏趙鞅家的灶台上冰鍋冷灶，飯菜依然熱乎著。
但於他而言，早就見怪不怪！
飯菜的內容與這寒酸的小院也極不相稱。
一碗翠綠的青菜，一碗秘制鹿肉，外加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小時候，趙鞅不知自己為何一直要喝藥。
於是總追在老爺子身後，問這個問題。
老爺子每次被他弄得不勝其煩，總會敷衍說，等他長大後就會知道。
而今武功修煉有成的他，漸漸開始明悟。
藥不是要來治療某種自己猜測的暗疾，而是一種培元固本的無上秘藥。
他能在十五歲的年紀，將武功修習到七品上的境界，或許和這藥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仰頭將碗裡的藥湯一飲而盡，並沒有多少苦澀的味道，反而有一種格外的馨香。
一股暖流由丹田湧向四肢百骸，趙北玄卻是猛地吸氣，
一種睥睨蒼生、揮斥方遒的威嚴氣息從其周身散發而出。
將那股暖流重新壓回丹田，嘴角微微一笑，趕緊將飯菜吃進肚裡。
「爺爺，我回房做晚課啦！」從廚房出來，給老爺子打了聲招呼。
楚冥老人難得將眼睜開，說了句：「方子我調整過，今天的藥效會比往日猛烈，晚課加半個時辰！」
「知道了！」
趙鞅修煉的武功，有個犯忌諱的名字，《皇極鎮世經》！
他不止一次想問楚冥老爺子，這麼囂張的名字在封建王朝，怎麼能被容於世的？
這不是一本簡單的秘籍而已，更像是一本武道大百科全書。
裡面收錄的功法典籍，百業雜技，多不勝數。
而它的載體卻顯得很是小巧，一本小字典狀，上面全是微雕而成，肉眼難辨的文字、圖畫！
楚冥老人教育趙鞅的方式，只有兩個字--佛系！
自他能獨自走路時，便將這本書和一個類似於簡易放大鏡狀的東西扔給他。
從此，皇極鎮世經既是他兒時的玩具，也是唯一的課外讀物！
練功都是自行揣摩鑽研，從來無人教授。
直至幾年前他意外走火入魔後，老爺子才開始在他晚課時，守護在身邊。
盤膝坐於炕頭，雙手十指聚攏，掐訣成印，運轉皇極鎮世經，調動周身元氣。
洶湧磅礴的罡氣在身體內外流轉，兩條若隱若無的龍形真氣，隨著他的呼吸，在鼻腔中循環遊走。
如此往復運行三十六周天，他的眼睛驀的睜開，頓時虛空生電，精光洞照，
他張口猛地一吸，渾身的精氣收斂於無形，又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突破了？」身後突然一個尖細冰冷的聲音傳來。
趙鞅像是早就猜到一樣，並未害怕，反倒扭頭笑嘻嘻的說道：「爺爺，其實您不用再替我護法的，我已經沒有走火入魔之憂。
剛才確是突破了八品境界，不過新的力量我還不太熟悉！」
話音剛落，他只覺的手腕一沉，楚冥老人的兩根手指不知何時已經搭在上面。
感知了片刻，楚冥老人鬆開他的經脈。
略微沉思後：「基礎很紮實，內力真氣磅礴渾厚，生生不息，確為破境之兆。
皇極鎮世經博大精深，但我並未修煉過，如何運用還需你自行摸索。
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吧！」說完，老人推開「吱呀」響個不停地木門走出房間。
趙鞅嘴角露出微笑，屈指一彈，一縷真氣如箭飛出，擊滅了燭火。
月光從窗戶投了進來，房間陷入靜謐之中。
翌日，凌冽的北風平息，這是學堂每十天一次的休沐日。
趙鞅套上皮襖，走出院子的時候，沖老爺子的房間喊道：「爺爺，我去找慶之上山，白天就不回來了！」
他知道老爺子聽得見，也不等對方回答，徑直推門而去。
路過王嬸的早點攤子，還順手買了兩屜包子。
「趙鞅，這是要出去啊？」王嬸一邊給他裝包子，一邊笑呵呵的問道。
「是啊！嬸子，我去陳伯家！」趙鞅很有禮貌的回答。
趙鞅十三歲就上山打獵採藥，貼補家用，是大家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這條街上的街坊鄰居都對他印象很好，看到他總是喜歡和他打招呼。
陳家住在相鄰的另一條街上，雖然只是一路之隔，但卻是乞丐與小康的區別。
這裡的住戶多數家境尚可，也都有自己的正經差事。
牛馬行，鐵匠鋪，裁縫店，藥鋪等，林林總總的商鋪也盡皆喜歡開設在此。
來到陳家的大門前，趙鞅握住虎頭上的銅環拍了拍，這也算是古代的門鈴。
「慶之，在家嗎？」他喊道。
「爹，是鞅哥兒，我去開門！」裡面傳來陳慶之歡快的聲音。
「鞅哥，你起的這麼早？我還說去找你呢！快進來！」
開門看到趙鞅，陳慶之顯得很是高興，把著他的胳膊就往裡拽。
他爹縣尉陳虎臣正在院中洗漱。
瞅了一眼這邊，對著趙鞅笑呵呵，說道：「鞅哥兒，來啦！屋裡坐吧！」
趙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猛地眼神一凝。
之前他只是七品上的境界，還看不透這個親近的大叔。
但今時不同往日，昨夜他已經破八品境，此刻再去看陳虎臣。
猛然發現，對方竟然也是八品境的高手！
只是，這樣一個高手為什麼願意窩在邊地做一個區區縣尉呢？
「陳叔，我買了王嬸家的包子，您吃過早飯再去當值吧！」
趙鞅並未將心中的疑惑道出，反將一屜包子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鞅哥兒有心了，你就當自己家，陳叔就不招呼你了！」
陳虎臣取過衣服披在裸露的脊背上，說道。
他寬闊堅實的後背紋著一條仰天咆哮的猛虎，栩栩如生！
一旁的陳慶之孩童心性，早就等的不耐，趕緊拽著趙鞅往主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