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河
「你當時不是說，絕不能告訴我嗎？怎麼又突然變卦了？」
嵐如溯在前面駕駛馬車，並不能看見後方發生了什麼，但也能感覺車廂里的氛圍有些尷尬，於是打算問些事情，打破僵局。
誰知，笙笙聽到這個問題後，從二狗的腿上爬下來，坐到了另一邊。
二狗無奈的笑了笑，變出尾巴橫在了笙笙的眼前，然後開始回答嵐如溯的問題。
「有兩個原因，一是我們確實缺人手，尤其是熟悉當地的人手，二是鎮裡龍脈密集，我們說的話極有可能被皇族聽見，到時候你，我和笙笙都要因泄密被問罪。」
二狗伸出手，想摸摸正在把玩自己尾巴的笙笙的腦袋，卻被她用小手「啪」地一下拍開了。
「剛剛一個字都不讓我說！自己倒是把事情全抖出來了！」
她指著二狗的鼻子罵道，另一隻手扯著他的尾巴。
隨後，一路上笙笙都沒有再理過自己，到了自己指定的目的地後，她也是率先跑下馬車，朝林子裡跑進去。
「她一個人不會有危險嗎？」
嵐如溯本想攔住她，卻被二狗阻止了，他搖搖頭，指了指河邊。
「不必理她，一有危險我就能趕過去，先放她冷靜一下，我們去那裡找一個東西。」
嵐如溯不再多問什麼，跟著二狗走到了河水邊上的泥地。
「鎮上有定期測量的水文數據，不過我還是想先問問你，你知道這條河嗎？」
「肯定知道啊，這就是連通江去村和鎮子的河道啊。」
二狗聽完嵐如溯的回答，並沒有做出什麼回應，而是往遠處看去，那在嵐如溯印象里，是自己從村子裡過來的大概方向。
「這異常和我的村子也有關係嗎？」
二狗點點頭。
「嗯，應該也有守夜人去你們村子裡了。」
實際上，整條大河的左右兩旁的大小城鎮，甚至零零散散的村子，都派去了守夜人。
「你對這條河，除了它連通的這兩個地點，還有什麼知道的嗎？」
嵐如溯搖搖頭。
「這河的名字呢？這麼重要的水道，總會有個名字的。」
他疑惑了一下，正要開口，但卻猶豫了很久，最後搖搖頭。
「我不覺得這是你見識淺薄，因為鎮長，我，甚至連朝廷的欽天監都不知道這條河叫什麼。」
嵐如溯現在才知道這所謂的龍脈異常大概發生什麼了，但這一切太自然了，就好像是理所應當一樣的。
一條橫跨四分之一國土的河道，竟是沒有名字的。
「順帶一提，你們村子是叫什麼來著？」
「嗯？這個我肯定知道啊，江去村啊。」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或許是二狗在確認異常的影響範圍？至少嵐如溯是這樣想的，不過看他的表情更像是對這個村名有所觸動。
「這龍脈異常會影響到我的村子嗎？」
他向二狗表達了自己對村子的擔憂，但後者只是告訴他，現在只知道龍脈出了什麼問題，不能確定其後果。
「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也許會天地異變，民不聊生……範圍，持續時間全都不確定，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這話顯然不是嵐如溯想聽見的，但他能理解二狗那保守的說法肯定是正確的。
正當他還想再了解一些細節時，二狗突然拉起嵐如溯向笙笙去的樹林疾馳而去。
「那小丫頭出事了嗎？！」
「不清楚！但是笙笙發了求救信號！」
氣流從耳邊呼嘯而過，讓二人提高嗓門互相喊話，嵐如溯感覺自己的脖子差點讓二狗給拉斷了。
可到了二狗感應到的地點，卻沒有發現笙笙的身影，二狗此時變成了犬首人身的樣子，正匍匐在地上，感受著笙笙的氣息。
「剛剛還有一絲氣息，現在全消失了。」
他的語氣比平時更加冷靜和簡潔，嵐如溯不知道二人的關係如何，但路上的這一人一狗的互動都看在眼裡，他拍了拍二狗的肩膀。
「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的。」
二狗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的眼睛，他似乎忘記了之前自己和笙笙是對他動手的人，自己只能看見他眼神中的沉著和真誠。
「你對水汽的共鳴很高吧？所以才會在清晨坐在樹林裡。」
嵐如溯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這裡的共鳴指的是什麼，但自己確實對水很有親和力。
向二狗簡單解釋自己的體質後，印證了二狗的話，於是他讓嵐如溯坐下，按著指示掐訣。
不出一會，嵐如溯便學會了以水為媒介的尋靈術，並且開始施展起來。
二狗對眼前的景象有些驚訝，他本以為嵐如溯這種初學者需要一片區域一片區域地施展尋靈之術，可現在他能感覺到幾乎整片森林的水元素都在按著一定的規律移動著。
「不太對勁……二狗，我能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嗯？不必理會，森林裡有自然之靈存在，很正常，有其他異常再告訴我。」
自己確實有些驚訝於嵐如溯的天賦了，或許此人是像笙笙一樣的虛清道胎，他心想，可嵐如溯接下來的話讓他立馬停下了心中的思索。
「這……真的正常嗎？它們說知道笙笙在哪啊！」
嵐如溯隨後著睜開眼睛，立馬虛弱地倒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像是有什麼東西大量被抽出了體內，但二狗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將手放在他的眉心處。
「尋靈術說白了就是用體內的靈氣作誘餌，引導媒介移動，你能調動整片森林的水汽很厲害，但相對應的，需要的量就大了。」
嵐如溯感覺自己眉心有什麼像液體一樣的東西傳進了腦中，自己的氣息也慢慢緩和，這種體驗很奇妙，但嵐如溯確實不想再經歷像全速長跑般的脫力感了。
「笙笙……不在這裡，在那條大河裡！」
二狗詫異地看向嵐如溯，好像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一樣，但他沒有聽下手上的動作，只是繼續冷靜的詢問嵐如溯。
「你真的聽清楚了嗎？是大河那裡？那可是有一段距離的。」
嵐如溯搖搖頭，但馬上又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來，對著空氣喊話。
「再說詳細一點！再詳細一點！」
二狗對他現在的行為很疑惑，但他還是站起身來，等現在最大可能找到笙笙的人停止這個意義不明的行為。
「它們……它們說了！不是河裡，是河下面！是河下面的地上！地上的森林！」
嵐如溯在前面駕駛馬車，並不能看見後方發生了什麼，但也能感覺車廂里的氛圍有些尷尬，於是打算問些事情，打破僵局。
誰知，笙笙聽到這個問題後，從二狗的腿上爬下來，坐到了另一邊。
二狗無奈的笑了笑，變出尾巴橫在了笙笙的眼前，然後開始回答嵐如溯的問題。
「有兩個原因，一是我們確實缺人手，尤其是熟悉當地的人手，二是鎮裡龍脈密集，我們說的話極有可能被皇族聽見，到時候你，我和笙笙都要因泄密被問罪。」
二狗伸出手，想摸摸正在把玩自己尾巴的笙笙的腦袋，卻被她用小手「啪」地一下拍開了。
「剛剛一個字都不讓我說！自己倒是把事情全抖出來了！」
她指著二狗的鼻子罵道，另一隻手扯著他的尾巴。
隨後，一路上笙笙都沒有再理過自己，到了自己指定的目的地後，她也是率先跑下馬車，朝林子裡跑進去。
「她一個人不會有危險嗎？」
嵐如溯本想攔住她，卻被二狗阻止了，他搖搖頭，指了指河邊。
「不必理她，一有危險我就能趕過去，先放她冷靜一下，我們去那裡找一個東西。」
嵐如溯不再多問什麼，跟著二狗走到了河水邊上的泥地。
「鎮上有定期測量的水文數據，不過我還是想先問問你，你知道這條河嗎？」
「肯定知道啊，這就是連通江去村和鎮子的河道啊。」
二狗聽完嵐如溯的回答，並沒有做出什麼回應，而是往遠處看去，那在嵐如溯印象里，是自己從村子裡過來的大概方向。
「這異常和我的村子也有關係嗎？」
二狗點點頭。
「嗯，應該也有守夜人去你們村子裡了。」
實際上，整條大河的左右兩旁的大小城鎮，甚至零零散散的村子，都派去了守夜人。
「你對這條河，除了它連通的這兩個地點，還有什麼知道的嗎？」
嵐如溯搖搖頭。
「這河的名字呢？這麼重要的水道，總會有個名字的。」
他疑惑了一下，正要開口，但卻猶豫了很久，最後搖搖頭。
「我不覺得這是你見識淺薄，因為鎮長，我，甚至連朝廷的欽天監都不知道這條河叫什麼。」
嵐如溯現在才知道這所謂的龍脈異常大概發生什麼了，但這一切太自然了，就好像是理所應當一樣的。
一條橫跨四分之一國土的河道，竟是沒有名字的。
「順帶一提，你們村子是叫什麼來著？」
「嗯？這個我肯定知道啊，江去村啊。」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或許是二狗在確認異常的影響範圍？至少嵐如溯是這樣想的，不過看他的表情更像是對這個村名有所觸動。
「這龍脈異常會影響到我的村子嗎？」
他向二狗表達了自己對村子的擔憂，但後者只是告訴他，現在只知道龍脈出了什麼問題，不能確定其後果。
「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也許會天地異變，民不聊生……範圍，持續時間全都不確定，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這話顯然不是嵐如溯想聽見的，但他能理解二狗那保守的說法肯定是正確的。
正當他還想再了解一些細節時，二狗突然拉起嵐如溯向笙笙去的樹林疾馳而去。
「那小丫頭出事了嗎？！」
「不清楚！但是笙笙發了求救信號！」
氣流從耳邊呼嘯而過，讓二人提高嗓門互相喊話，嵐如溯感覺自己的脖子差點讓二狗給拉斷了。
可到了二狗感應到的地點，卻沒有發現笙笙的身影，二狗此時變成了犬首人身的樣子，正匍匐在地上，感受著笙笙的氣息。
「剛剛還有一絲氣息，現在全消失了。」
他的語氣比平時更加冷靜和簡潔，嵐如溯不知道二人的關係如何，但路上的這一人一狗的互動都看在眼裡，他拍了拍二狗的肩膀。
「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的。」
二狗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的眼睛，他似乎忘記了之前自己和笙笙是對他動手的人，自己只能看見他眼神中的沉著和真誠。
「你對水汽的共鳴很高吧？所以才會在清晨坐在樹林裡。」
嵐如溯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這裡的共鳴指的是什麼，但自己確實對水很有親和力。
向二狗簡單解釋自己的體質後，印證了二狗的話，於是他讓嵐如溯坐下，按著指示掐訣。
不出一會，嵐如溯便學會了以水為媒介的尋靈術，並且開始施展起來。
二狗對眼前的景象有些驚訝，他本以為嵐如溯這種初學者需要一片區域一片區域地施展尋靈之術，可現在他能感覺到幾乎整片森林的水元素都在按著一定的規律移動著。
「不太對勁……二狗，我能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嗯？不必理會，森林裡有自然之靈存在，很正常，有其他異常再告訴我。」
自己確實有些驚訝於嵐如溯的天賦了，或許此人是像笙笙一樣的虛清道胎，他心想，可嵐如溯接下來的話讓他立馬停下了心中的思索。
「這……真的正常嗎？它們說知道笙笙在哪啊！」
嵐如溯隨後著睜開眼睛，立馬虛弱地倒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像是有什麼東西大量被抽出了體內，但二狗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將手放在他的眉心處。
「尋靈術說白了就是用體內的靈氣作誘餌，引導媒介移動，你能調動整片森林的水汽很厲害，但相對應的，需要的量就大了。」
嵐如溯感覺自己眉心有什麼像液體一樣的東西傳進了腦中，自己的氣息也慢慢緩和，這種體驗很奇妙，但嵐如溯確實不想再經歷像全速長跑般的脫力感了。
「笙笙……不在這裡，在那條大河裡！」
二狗詫異地看向嵐如溯，好像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一樣，但他沒有聽下手上的動作，只是繼續冷靜的詢問嵐如溯。
「你真的聽清楚了嗎？是大河那裡？那可是有一段距離的。」
嵐如溯搖搖頭，但馬上又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來，對著空氣喊話。
「再說詳細一點！再詳細一點！」
二狗對他現在的行為很疑惑，但他還是站起身來，等現在最大可能找到笙笙的人停止這個意義不明的行為。
「它們……它們說了！不是河裡，是河下面！是河下面的地上！地上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