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南陽郡
第二天由曹縣令派了一個能說會道的衙役，引領著李辰一行四人逛了一下華陽縣。閒聊中得知曹縣令來華陽已經快十年了，按理說三年一遷，他在這裡呆了十年了，就算不升官，也該換個地方了。李辰本來想問，李敢用眼色提醒，意思是不要問。李辰也就明白了，肯定是得不到上面的肯定，也沒人關注。
在遊覽的過程中倒是發現華陽縣規劃的不錯。老百姓都說在曹縣令來了以後，給縣裡增設了哨卡，所以往年在附近遊蕩的盜匪少了很多，加上曹縣令不僅鼓勵農桑，組織大家新修了一些小型的水利設施，只要不是幾十年一遇的水旱災害，基本上都能平安度過。還大力興修道路，發展商業，所以華陽縣除了官家的館驛，還有私人開設的客棧、當鋪、酒肆、茶樓。老百姓每隔十日還會有一個官家組織的榷場，讓老百姓出產的特產可以有個交流、互換的地方。所以曹縣令深得老百姓的愛戴，老百姓也不希望他走。
過了幾天，曹縣令給他們找了一個卓氏商行的商隊，領隊也姓卓，叫卓義。商隊經常來往於南陽和華陽之間，可以免費帶他們去南陽。李辰他們很高興，既然商隊是經常走這條道的，李辰就不用擔心走錯路了。
李辰讓李敢去找了那個商隊的領隊，約定了明日出發的時間。為了感謝曹縣令的幫忙，李辰讓李敢給曹縣令送去了一張完好的虎皮。結果那曹縣令死活不收，只好又帶了回來。李敢不斷的感嘆，這麼偏僻的縣城，離郡城那麼遠，這縣令如此潔身自好，怎麼可能升官嘛！
……
李辰他們跟著商隊在山路上蜿蜒逶迤的走了十幾天，終於到達南陽郡的治所宛縣。雖說曹縣令安排他們免費跟隨，但這一路上雖然遇到一些響馬，都是商隊出面擺平。而且一路上岔路很多，要不是跟著商隊，李辰他們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所以李辰心存感激，拿出一張虎皮送給商隊的領隊，這一張虎皮怎麼也有十來貫價值，卓領隊推辭了幾下，也就收了。
看到他們車上還拉著幾張虎皮熊皮，一路上的行派坐止，是個有背景的，講的又是官話雅言，心中一動，便拿出一面有個「卓」字的腰牌，雙手遞給李辰道：「鄙人卓興，是卓氏的二東主。我們卓家的商隊，在長安、洛陽、襄陽、南陽、荊州一帶頗有些勢力，很多地方也有貨棧，如果貴客無論買貨、賣貨、組織商隊，憑此腰牌，可以獲得一些方便，價格會好一些。因為一路上貴客打聽了很多南陽和荊州的情況，看得出您是第一次來到此處，想要打聽什麼消息，也可以憑此腰牌來我卓氏客棧、商鋪、貨棧得到一些消息。不過可能會收取一定的費用。不過我們信用卓著，所得信息還是很準的。另外如果客人要去往雲夢吳越的話，遇到江湖上的麻煩，出示這個腰牌，也能好辦些！」
李辰一看還有這好處，於是也很開心的收下了。大家就在宛縣城外揮手告別。李辰他們驅車直奔宛縣城門而去。交了城門稅進的城來，找了個客棧住下。李辰安排瞿虎和譚燕宰客站內洗刷馬匹車輛，自己和李敢出去逛逛。
在師父給他的札記里有記錄，要想探聽消息，最好的就是食肆、茶樓。兩個人就來到了一間路口的大食肆。找了個臨街的位子坐了，點了幾個當地的特色菜餚，一邊吃，一邊豎著耳朵聽周圍的人聊天。結果發現白搭，因為周圍的人講的都是楚語，他們根本聽不懂。只得相視苦笑。於是也不再刻意傾聽，低頭大吃。兩個人走了一路風餐露宿，確實沒有吃過幾頓好飯，加上李辰和李敢本來飯量就大。他們這一頓吃的食肆老闆都有些吃驚。另外看到這兩人穿著華麗，年齡又小，又是外地口音，於是在二人結帳的時候，好意提醒他們，發現他們聽不懂楚語，於是把他們讓在一邊，用了蹩腳的雅言提醒他們：「南陽這裡三教九流，人員混雜，兩位小客官剛才結帳時已經漏了富，恐怕會有麻煩。」
正說著，一個混混模樣的人就向李敢身上撞了過來。李辰的氣場一直開著，馬上就感覺到了，好像碰巧似的把李敢輕輕一拉，那混混撞了個空，「咦」了一聲，就裝作沒事一樣的走了。
李辰拱手感謝老闆提醒後，就回客棧去了。一路上不斷地有人想偷李敢的包袱，怎奈有李辰這個開了掛的存在，均是有驚無險的平安度過。不過李辰已經感覺到有人盯上了他們。李敢雖然遲鈍，但畢竟也是當過二世祖的存在，碰瓷的事也沒少干，自然也慢慢的發現了不對，但是看李辰不說話，他就只能跟著李辰一路回到客棧。
回到客棧卻發現客棧老闆拉著瞿虎和譚燕在和兩個衙役模樣的人說話，上去一問才知道他們進城時駕的車，就是黃帝賞賜的那輛駟馬安車，被官府的人看到了，就派了兩個衙役來查看相關手續。大夏朝車不是隨便那個人想坐什麼車就坐什麼車的，像李辰的這輛駟馬安車，那必須是侯以上的人才有資格駕馭的。李辰的車是皇帝賞的，手續自然是有，衙役一看有官府的憑證，也就沒說什麼，告了罪離開了。
兩人剛回到房間想洗個澡，客棧老闆又來了，說來了一隊軍爺，也是來查車的，原來是那輛駟馬戰車又被軍隊的人盯上了，李辰懶的下去，就讓李敢去處理。李敢的爹是以武功得爵的主兒，應付這些當兵的自然手拿把掐的。這樣一來可把客棧老闆嚇得夠嗆，不知住進來的是什麼人，於是等這些兵走了，攔住李敢詢問情況。一問清楚更是嚇得不輕，連忙對李敢說這裡你們不能住，他們是民辦客棧，不能接待官身。李辰是有官身的，只能去官府的館驛居住。
正在這裡說著，一隊衙役就來到了客棧，領頭的看樣子是個吏員，態度十分不好，指著客棧老闆就是一頓罵，只可惜罵的什麼，李敢是一句也沒聽懂。這時罵完了客棧老闆的那個吏員用雅言對李敢說：「麻煩告訴你家大人，官身住民店是不合朝廷規定的，請立刻搬去館驛居住。」說完就走了。
看著客棧老闆那委屈的樣子，李敢也很無語。回去告訴正在洗澡的李辰，李辰也很無奈。畢竟都是倆孩子，以前只是跟著大人住館驛，卻不知道還有這些講究。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那就搬吧。
結了房帳，四個人駕車在路上走著，也不知館驛在哪裡。攔個路人問話吧，說的話又聽不懂，他們說的話路人也聽不懂。真是鬱悶的無以復加。
終於在即將把縣城走一圈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館驛飄揚著的旗幟，總算是找到了。進了館驛，館驛丞迎了出來，他是個有眼力見的，駟馬安車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乘坐的，那都是很有些身份的人才能有資格做的。
當李辰他們提供了路引、身憑、車憑以及其他的一系列憑證，館驛丞意識到來了大人物，一邊給李辰他們安排最好的房間，一邊派人去郡守府通報。畢竟不是哪個地方都有機會迎接有公乘爵位、還是殿試榜魁首的博士的機會的。這樣的人往往都是簡在帝心之人，再加上還有個樂安侯府的世子。只要郡守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心思，就不會視而不見。
果然，等李辰他們住進去不久，郡守大人就親自來了。館驛丞看到郡守大人親自來了，也吃了一驚，心想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公乘博士大人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居然郡守大人都親自來了。於是趕緊上去通報。
李辰一聽郡守大人來拜會，連忙拉起躺在床上的李敢，收拾準備停當，打開房門將郡守大人迎了進來。郡守一進來，李辰和李敢躬身施禮：「朔方李辰（隴西李敢）見過大人。」
郡守也連忙回禮：「桑某來的唐突，還望見諒！李博士殿試對問出彩，某雖不知詳情，但家父也曾來信告訴某，我朝出了個了不起的少年博士。卻沒有想到才收到家書不久，李博士就能來到某的治所，真是有幸啊！」
李辰一聽，連忙躬身詢問：「令尊是……？」
郡守連忙朝長安方向拱了拱手：「敝姓桑，名言，大司徒正是家父。家父信中語焉不詳，未能深言。但朝廷邸報我們卻是收到了。李博士不滿十歲卻能力壓全國的讀書人獲得魁首，真是令人艷羨啊！卻不知李博士因何到此？可有需要本官幫忙之處？」
李辰連忙謙謝道：「大人過譽，大人過譽。只不過今年殿試陛下還有大祭酒出的題多與狄人相關。而小子生長俱在朔方，老師更是鴻學大儒，在邊關多年，對狄人也多有研究，平素更是諄諄教誨，占了些先機。實在僥倖。桑大人實在是過譽了。小子汗顏。」看到郡守還看著自己，接著說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小子此次南下，是奉了師命，來楚地遊歷。皆是因為小子生在朔方，北方情勢略知一二，而對於楚地一無所知。所以老師的意思是先遊歷漢中，然後轉道雲夢、再去吳越等地。最後再通過青州、幽州返回朔方。」
桑郡守聽到此處，撫掌贊道：「李博士這一遭怕是確有萬里，實在是令人艷羨。」然後面露憂色道：「只是路途遙遠，只有一行四人，而且您與世子均未及弱冠，未免單薄了些。我漢中治安尚可，也有些許的盜賊匪類，不過城中治安絕無問題，但一旦出了我漢中地界，進入雲夢，那裡更是盜匪橫生，亂民遍地，真正是王法不出城了。現在的吳越之地，叛匪密布，你四人到那裡更將是寸步難行。所以以桑某淺見，到了雲夢便向北去吧。往南即便帶個幾千人也不見得能平安出來。那裡真真是王令難行之處，法外之地。博士三思啊！」
李辰聽到此處，故作與李敢對視。因李敢並不知李辰南下之目的，所以聽到此處，已面露退意。李辰也故作驚詫，說道：「多謝大人提醒，既然南下如此兇險，那麼我會重新考慮一下後面的行程了。」
二人又說些閒話，桑郡守看到李辰二人面露疲色，便告辭離去了，臨走之前，桑郡守說安排晚上宴飲，李辰推託自己年少，長途跋涉也有些身體不適，便婉拒了，桑太守也知二人歲數不大，也就沒有堅持，安排左右明日起安排一名嚮導，領二人在南陽遊玩，便告辭了。
待桑太守離去以後，李敢連忙問李辰道：「哥，下面怎麼安排？」
李辰看天色已晚，便說：「明日再說吧，先吃飯，這些天大家都累的不行，先休整休整。等我規劃一下路線。」
「好嘞！」李敢自然一切聽安排就是了。
（第三十一章終）
在遊覽的過程中倒是發現華陽縣規劃的不錯。老百姓都說在曹縣令來了以後，給縣裡增設了哨卡，所以往年在附近遊蕩的盜匪少了很多，加上曹縣令不僅鼓勵農桑，組織大家新修了一些小型的水利設施，只要不是幾十年一遇的水旱災害，基本上都能平安度過。還大力興修道路，發展商業，所以華陽縣除了官家的館驛，還有私人開設的客棧、當鋪、酒肆、茶樓。老百姓每隔十日還會有一個官家組織的榷場，讓老百姓出產的特產可以有個交流、互換的地方。所以曹縣令深得老百姓的愛戴，老百姓也不希望他走。
過了幾天，曹縣令給他們找了一個卓氏商行的商隊，領隊也姓卓，叫卓義。商隊經常來往於南陽和華陽之間，可以免費帶他們去南陽。李辰他們很高興，既然商隊是經常走這條道的，李辰就不用擔心走錯路了。
李辰讓李敢去找了那個商隊的領隊，約定了明日出發的時間。為了感謝曹縣令的幫忙，李辰讓李敢給曹縣令送去了一張完好的虎皮。結果那曹縣令死活不收，只好又帶了回來。李敢不斷的感嘆，這麼偏僻的縣城，離郡城那麼遠，這縣令如此潔身自好，怎麼可能升官嘛！
……
李辰他們跟著商隊在山路上蜿蜒逶迤的走了十幾天，終於到達南陽郡的治所宛縣。雖說曹縣令安排他們免費跟隨，但這一路上雖然遇到一些響馬，都是商隊出面擺平。而且一路上岔路很多，要不是跟著商隊，李辰他們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所以李辰心存感激，拿出一張虎皮送給商隊的領隊，這一張虎皮怎麼也有十來貫價值，卓領隊推辭了幾下，也就收了。
看到他們車上還拉著幾張虎皮熊皮，一路上的行派坐止，是個有背景的，講的又是官話雅言，心中一動，便拿出一面有個「卓」字的腰牌，雙手遞給李辰道：「鄙人卓興，是卓氏的二東主。我們卓家的商隊，在長安、洛陽、襄陽、南陽、荊州一帶頗有些勢力，很多地方也有貨棧，如果貴客無論買貨、賣貨、組織商隊，憑此腰牌，可以獲得一些方便，價格會好一些。因為一路上貴客打聽了很多南陽和荊州的情況，看得出您是第一次來到此處，想要打聽什麼消息，也可以憑此腰牌來我卓氏客棧、商鋪、貨棧得到一些消息。不過可能會收取一定的費用。不過我們信用卓著，所得信息還是很準的。另外如果客人要去往雲夢吳越的話，遇到江湖上的麻煩，出示這個腰牌，也能好辦些！」
李辰一看還有這好處，於是也很開心的收下了。大家就在宛縣城外揮手告別。李辰他們驅車直奔宛縣城門而去。交了城門稅進的城來，找了個客棧住下。李辰安排瞿虎和譚燕宰客站內洗刷馬匹車輛，自己和李敢出去逛逛。
在師父給他的札記里有記錄，要想探聽消息，最好的就是食肆、茶樓。兩個人就來到了一間路口的大食肆。找了個臨街的位子坐了，點了幾個當地的特色菜餚，一邊吃，一邊豎著耳朵聽周圍的人聊天。結果發現白搭，因為周圍的人講的都是楚語，他們根本聽不懂。只得相視苦笑。於是也不再刻意傾聽，低頭大吃。兩個人走了一路風餐露宿，確實沒有吃過幾頓好飯，加上李辰和李敢本來飯量就大。他們這一頓吃的食肆老闆都有些吃驚。另外看到這兩人穿著華麗，年齡又小，又是外地口音，於是在二人結帳的時候，好意提醒他們，發現他們聽不懂楚語，於是把他們讓在一邊，用了蹩腳的雅言提醒他們：「南陽這裡三教九流，人員混雜，兩位小客官剛才結帳時已經漏了富，恐怕會有麻煩。」
正說著，一個混混模樣的人就向李敢身上撞了過來。李辰的氣場一直開著，馬上就感覺到了，好像碰巧似的把李敢輕輕一拉，那混混撞了個空，「咦」了一聲，就裝作沒事一樣的走了。
李辰拱手感謝老闆提醒後，就回客棧去了。一路上不斷地有人想偷李敢的包袱，怎奈有李辰這個開了掛的存在，均是有驚無險的平安度過。不過李辰已經感覺到有人盯上了他們。李敢雖然遲鈍，但畢竟也是當過二世祖的存在，碰瓷的事也沒少干，自然也慢慢的發現了不對，但是看李辰不說話，他就只能跟著李辰一路回到客棧。
回到客棧卻發現客棧老闆拉著瞿虎和譚燕在和兩個衙役模樣的人說話，上去一問才知道他們進城時駕的車，就是黃帝賞賜的那輛駟馬安車，被官府的人看到了，就派了兩個衙役來查看相關手續。大夏朝車不是隨便那個人想坐什麼車就坐什麼車的，像李辰的這輛駟馬安車，那必須是侯以上的人才有資格駕馭的。李辰的車是皇帝賞的，手續自然是有，衙役一看有官府的憑證，也就沒說什麼，告了罪離開了。
兩人剛回到房間想洗個澡，客棧老闆又來了，說來了一隊軍爺，也是來查車的，原來是那輛駟馬戰車又被軍隊的人盯上了，李辰懶的下去，就讓李敢去處理。李敢的爹是以武功得爵的主兒，應付這些當兵的自然手拿把掐的。這樣一來可把客棧老闆嚇得夠嗆，不知住進來的是什麼人，於是等這些兵走了，攔住李敢詢問情況。一問清楚更是嚇得不輕，連忙對李敢說這裡你們不能住，他們是民辦客棧，不能接待官身。李辰是有官身的，只能去官府的館驛居住。
正在這裡說著，一隊衙役就來到了客棧，領頭的看樣子是個吏員，態度十分不好，指著客棧老闆就是一頓罵，只可惜罵的什麼，李敢是一句也沒聽懂。這時罵完了客棧老闆的那個吏員用雅言對李敢說：「麻煩告訴你家大人，官身住民店是不合朝廷規定的，請立刻搬去館驛居住。」說完就走了。
看著客棧老闆那委屈的樣子，李敢也很無語。回去告訴正在洗澡的李辰，李辰也很無奈。畢竟都是倆孩子，以前只是跟著大人住館驛，卻不知道還有這些講究。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那就搬吧。
結了房帳，四個人駕車在路上走著，也不知館驛在哪裡。攔個路人問話吧，說的話又聽不懂，他們說的話路人也聽不懂。真是鬱悶的無以復加。
終於在即將把縣城走一圈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館驛飄揚著的旗幟，總算是找到了。進了館驛，館驛丞迎了出來，他是個有眼力見的，駟馬安車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乘坐的，那都是很有些身份的人才能有資格做的。
當李辰他們提供了路引、身憑、車憑以及其他的一系列憑證，館驛丞意識到來了大人物，一邊給李辰他們安排最好的房間，一邊派人去郡守府通報。畢竟不是哪個地方都有機會迎接有公乘爵位、還是殿試榜魁首的博士的機會的。這樣的人往往都是簡在帝心之人，再加上還有個樂安侯府的世子。只要郡守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心思，就不會視而不見。
果然，等李辰他們住進去不久，郡守大人就親自來了。館驛丞看到郡守大人親自來了，也吃了一驚，心想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公乘博士大人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居然郡守大人都親自來了。於是趕緊上去通報。
李辰一聽郡守大人來拜會，連忙拉起躺在床上的李敢，收拾準備停當，打開房門將郡守大人迎了進來。郡守一進來，李辰和李敢躬身施禮：「朔方李辰（隴西李敢）見過大人。」
郡守也連忙回禮：「桑某來的唐突，還望見諒！李博士殿試對問出彩，某雖不知詳情，但家父也曾來信告訴某，我朝出了個了不起的少年博士。卻沒有想到才收到家書不久，李博士就能來到某的治所，真是有幸啊！」
李辰一聽，連忙躬身詢問：「令尊是……？」
郡守連忙朝長安方向拱了拱手：「敝姓桑，名言，大司徒正是家父。家父信中語焉不詳，未能深言。但朝廷邸報我們卻是收到了。李博士不滿十歲卻能力壓全國的讀書人獲得魁首，真是令人艷羨啊！卻不知李博士因何到此？可有需要本官幫忙之處？」
李辰連忙謙謝道：「大人過譽，大人過譽。只不過今年殿試陛下還有大祭酒出的題多與狄人相關。而小子生長俱在朔方，老師更是鴻學大儒，在邊關多年，對狄人也多有研究，平素更是諄諄教誨，占了些先機。實在僥倖。桑大人實在是過譽了。小子汗顏。」看到郡守還看著自己，接著說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小子此次南下，是奉了師命，來楚地遊歷。皆是因為小子生在朔方，北方情勢略知一二，而對於楚地一無所知。所以老師的意思是先遊歷漢中，然後轉道雲夢、再去吳越等地。最後再通過青州、幽州返回朔方。」
桑郡守聽到此處，撫掌贊道：「李博士這一遭怕是確有萬里，實在是令人艷羨。」然後面露憂色道：「只是路途遙遠，只有一行四人，而且您與世子均未及弱冠，未免單薄了些。我漢中治安尚可，也有些許的盜賊匪類，不過城中治安絕無問題，但一旦出了我漢中地界，進入雲夢，那裡更是盜匪橫生，亂民遍地，真正是王法不出城了。現在的吳越之地，叛匪密布，你四人到那裡更將是寸步難行。所以以桑某淺見，到了雲夢便向北去吧。往南即便帶個幾千人也不見得能平安出來。那裡真真是王令難行之處，法外之地。博士三思啊！」
李辰聽到此處，故作與李敢對視。因李敢並不知李辰南下之目的，所以聽到此處，已面露退意。李辰也故作驚詫，說道：「多謝大人提醒，既然南下如此兇險，那麼我會重新考慮一下後面的行程了。」
二人又說些閒話，桑郡守看到李辰二人面露疲色，便告辭離去了，臨走之前，桑郡守說安排晚上宴飲，李辰推託自己年少，長途跋涉也有些身體不適，便婉拒了，桑太守也知二人歲數不大，也就沒有堅持，安排左右明日起安排一名嚮導，領二人在南陽遊玩，便告辭了。
待桑太守離去以後，李敢連忙問李辰道：「哥，下面怎麼安排？」
李辰看天色已晚，便說：「明日再說吧，先吃飯，這些天大家都累的不行，先休整休整。等我規劃一下路線。」
「好嘞！」李敢自然一切聽安排就是了。
（第三十一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