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楓與鈴（二合一）
（這個短篇章是陳陽重生前和「夏鈴」從重逢到相戀的故事。）
2022年2月14日，夏海。
夜幕低垂。
夏海大學附屬第一人民醫院，急診科醫生辦公室。
「陳醫生，今天是情人節，我早點下班哈。」實習生小金請示道。
陳陽看看時間，確實到下班的點了，沒必要在情人節讓這些實習生陪著他加夜班，於是點點頭：
「行，你去吧。注意安全！」
「陳醫生，我也是。」
「陳醫生，俺也一樣！」
「小王你不是上個月剛分手嗎，去湊什麼熱鬧？還不如陪我聊聊天。」陳陽調侃道。
「我那前女友剛交了個女朋友，我今天要去她們吃飯的餐廳，給她女朋友看我們以前哆哆哆的視頻。」
「前女友的女朋友？」陳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是啊！要不是我發現的早，可能現在已經成同夫了，踏馬的。除非她們今晚讓我也一起加入，否則我肯定不會讓她們過好這個情人節的！」小王很氣憤。
「......祝你好運。待會兒如果你被打了，我可以給你加個急。」陳陽有些接受不了現在年輕人的玩法。
看著科室里年輕的實習生一個個離開，辦公室很快就空蕩了下去。
「年輕真好啊！」陳陽感慨道。
他現在已經29歲了，能很明顯的感到身體不再年輕。
以前能熬夜跟團通宵開荒，第二天上班還精神奕奕，但現在已經不行了。
現在別說熬夜了，只要晚上睡晚一點，第二天就哈欠連天的。
這兩年家裡面一直催著他找對象。按理說他一個海東大學畢業的醫學生，長得還挺帥，不應該一直沒對象的。
但他大學期間不修邊幅，除了上課以外，整天窩在寢室里打遊戲，平時也沒個社交。
到了工作以後，倒是有不少人張羅著給他相親，也有不少女醫生和護士主動向他示好，但他自己覺得都不合適，全都回絕了。
而且這兩年裡，網絡上男女對立越來越嚴重，時不時就刷到些小仙女的新聞，潛移默化之下，他也有些恐婚情緒。
陳陽轉著筆，看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愣愣出神。
突然，他的手機響起，掏出來一看，是陳建華打來的語音電話，陳陽按下接聽鍵。
「老爸幹嘛？我在上夜班呢！」
「今天不是情人節嗎？你老媽一定要讓我打個電話來問問你情況。找到對象沒啊？今晚有人一起過嗎？」
「還是老樣子，今晚也一個人過。」
「哎，不是我說你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我跟你說，你老爸我當年身邊可是有很多美女......」
「啪！啪！啪！」陳建華的話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響亮的巴掌聲。
「哎不說了，你麻讓我告訴你，今年如果再找卜到媳婦，過年就鱉回來了。」陳建華的聲音有些含糊，陳陽估計他的嘴巴被打腫了。
陳陽把手機放在遠處，大聲喊了幾句：「喂喂喂，聽得見嗎？信號突然不好了，有病人來了，先掛了啊。」
「對象嗎......」
掛斷電話後，陳陽打開了QQ，看著一個置頂的QQ好友，頭像是一片楓葉，備註名是「前桌的那個女孩」。楓葉是灰色的，高中時它經常是紅色的，但已經灰了十多年了。
這些年晚上一個人在出租屋裡，陳陽會偶爾回憶起高中時前座的那個叫夏鈴的女生。
和自己很聊得來。
他得承認，高中時自己應該大概可能的確是暗戀人家。
可惜上了大學後就斷了聯繫。
陳陽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回褲袋裡。
「今天都沒什麼病人，應該能過個安穩的夜晚了。」隔壁剛入職的年輕醫生小曹伸伸懶腰。
他話剛說完，原本喧鬧的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全辦公室的人都轉過頭盯著他看。
小曹被盯的有些發毛，心虛的問：「怎......怎麼了。」
「現在的新人入職培訓做的這麼差的嗎？都沒人告訴你千萬不能說這種話嗎？」一名老醫生抱怨道。
小曹有些不明所以。
陳陽拍拍他的肩膀：「這是玄學，只要有人說今天很閒，那接下來就有的忙了。雖然沒有科學依據支撐，但就是很靈驗。」
陳陽話剛說完，外面就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看吧。」陳陽攤攤手，接著就披上白大褂，起身往外走去。
陳陽快步來到急救間，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容貌秀美的女病患。
她靜靜地躺在柔軟的病床上，白熾燈發出的光芒灑在她安詳的臉上。她的呼吸變得緩慢而深沉，仿佛整個世界都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而輕輕搖曳。她的雙眼緊閉，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宛如兩朵靜靜綻放的夜來香。
陳陽只覺得眼前的人非常眼熟，但現在情況緊急，他沒有時間細想。
他飛快詢問一起過來的年輕女性：「你是她家屬嗎？病人的昏迷原因是什麼？」
「我嗎？我是武林壹號的物業，不是她家屬。我們收到了業主家的煙霧警報，上門查看後發現業主昏迷在床上。她開了煤氣，應該是煤氣引起了警報，她床頭還有一瓶這個。」物業人員給陳陽遞過去一個塑料小瓶子，她說的很快，但口齒很清晰，不愧是頂級豪宅小區的物業人員。
陳陽從她手上接過塑料瓶看看，是安眠藥。
情況很清楚了，過量吞服安眠藥，再加上吸入了少量的一氧化碳。
陳陽又做了一些觀察和測試，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準備洗胃！」
陳陽迅速指揮護士準備洗胃所需的設備和藥物。同時，他吩咐另一名護士給女患者建立靜脈通道，以便快速輸入藥物以對抗安眠藥的作用。
在洗胃的過程中，陳陽始終密切關注著女患者的反應，不斷調整洗胃的速度和力度，以確保既能有效清除胃內殘留的藥物，又不會對患者造成額外的傷害。他的雙手穩健而有力，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專業與熟練。
隨著洗胃的完成，陳陽又給女患者注射了特效解毒劑和利尿劑，以促進體內殘留藥物的排出。
看了眼儀表上的波動，女患者已經進入了平穩狀態，陳陽這才稍稍放鬆下來。
接著，他開始打量起這位女患者的臉，他越看越覺得熟悉。
然後，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片紅色的楓葉。
...
夏鈴只覺得自己整個人懵懵的。
她感到自己正處於一種朦朧的、尚未完全脫離夢境的狀態，仿佛正漂浮在現實與夢境的邊緣，周圍的世界似乎被一層柔和的濾鏡所覆蓋，一切都顯得格外寧靜和平和。
接著，她的意識逐漸清晰，頭痛感不斷從腦袋裡傳來。
我這是死了還是沒死？是上了天堂還是下了地獄......
好像聽說自殺是不能上天堂的。
不知道還能見到爸爸媽媽和妹妹嗎？
話說死了頭還會痛嗎？
腦袋裡的思緒不受控制的胡亂紛飛。
她慢慢睜開眼。
入眼的既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
而是一名穿著白大褂，戴著藍色口罩的年輕男醫生。
那名男醫生好像正在愣愣的看著自己......
所以我這是被救了嗎？
撕裂般的頭痛一陣陣襲來，讓她忍不住想叫出聲，但身體的控制權好像還沒完全恢復，喉嚨不受控制的發出微弱的聲響，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好痛苦啊......沒想到吃安眠藥這麼痛苦。
早知道換一種方式了......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是十分鐘還是半小時，或是一個多小時。
某一刻，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能說話了。
夏鈴張張嘴，試圖發出聲音。在發出兩個不明音節後，她確認自己能說話了。
於是，她看向年輕的男醫生，說道：「能、能不能別救我啊。你現在把我身上的管子都拔掉好嗎？吃安眠藥好痛苦的，我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陳陽搖搖頭，他很快從失神狀態里恢復過來，轉換回了醫生的角色：「我是醫生，你上了我的病床，我就不會放棄救你。」
夏鈴的思維有些緩慢，她沉默了好久。
她凝視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醫生，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心裡突然升起一個想法，嘗試著再次開口說道：「醫生，你一個月能賺多少？」
陳陽皺皺眉，如果是一般的患者問這個，他肯定不會說，但眼前這位終究是有些不同的。他猶豫了一下，伸出兩根手指。
「2萬多？」夏鈴問。
陳陽點點頭。
「只要你讓我死，我就把我的財產都留給你，大概有2個多億，你當醫生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夏鈴鬼使神差的說道。她想著反正等自己死了後這些財產也不知道會被誰拿走，還不如留給眼前這個讓她莫名親切的醫生。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死亡的痛苦了，她只想趕緊就這麼睡過去。
陳陽扯扯嘴角，只覺得眼前這個高中的老同學腦子是壞掉了。
虧我之前還經常記起你，結果剛一見面你就想害我？
你這是要給我錢嗎？你這是要把我送進去！
他想像等自己坐完牢出來，二十周年高中同學聚會上的場景。
「陳陽，你怎麼坐牢去了啊？你之前不是醫生乾的好好的嗎？」
「對不住啊各位，我把我們班班花弄死在我床上了。我先干一杯，你們隨意。」
「......」
於是陳陽從一旁拿過來一瓶鎮靜劑，對夏鈴說道：「這是氰化鉀，注入後你馬上就會失去意識，不會有絲毫痛苦。你現在閉上眼，放輕鬆，一下子就會過去的。」
夏鈴點點頭，閉上眼。她聽說過氰化鉀，《名偵探柯南》里罪犯都是用氰化鉀殺人的。
說起來《名偵探柯南》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吧，在自己小學的時候就有了吧。
不過她不是小學的時候看的，而是高中時後桌的陳陽推薦的。
她挺喜歡。
也不知道陳陽現在在哪裡，有對象嗎，結婚了嗎？
這樣想著，夏鈴感覺到冰冷的針頭插入了自己體內，然後把一管液體注射了進來。
夏鈴只覺得這個醫生人怪好的嘞，竟然這麼輕易就聽了自己的話，本來她還準備多費些口舌的。
在睡過去之前，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立遺囑呢......
第二天，夏鈴吃力的睜開眼。
她的目光逐漸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懸掛在天花板上的白色無影燈，以及周圍一圈圈環形排列的醫療設備，設備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病房的一角擺放著一束並不顯眼卻充滿生機的鮮花，花瓣上還掛著晨露，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為這略顯單調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溫暖與希望。
記憶漸漸清晰。
我不是死了嗎？
那男醫生不是給我注射了氰化鉀嗎？
死後的世界是這樣子的？
她無端回憶起之前看過的《Angel Beats》。這是高中時她後桌的男生陳陽推薦給她看的。
她挺喜歡。
可能死後的世界就是這樣子的吧。
「你醒了？」耳畔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夏鈴轉頭看過去，赫然是昨天那個年輕的男醫生。
「歡迎來到死後的世界。」
「我是死後世界戰線的領袖，現在誠邀你加入我們的組織。」
「你可以把組織簡稱為'SSS'，我們的目標是反抗賜予我們生前悲哀命運的神以及神之使者——天使。」
「現在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儘快恢復，這樣才能成為我們的戰友。」
「所以，先喝點粥吧。」
夏鈴愣愣的喝下陳陽餵到嘴邊的綠豆粥。
甜甜的。
死後的世界食物也是甜的嗎？
「我們要對付的天使是叫立華奏嗎？」夏鈴很快代入了角色。
夏鈴的回答讓陳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只是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免得夏鈴剛醒來就怪自己騙她。
結果沒想到夏鈴竟一下子代入了角色。
她高中時是這麼呆的嗎？
踏馬的，早知道這麼好騙，我當年幹什麼去了？
陳陽很快回過神來，他故作震驚，「你怎麼知道？你以前死過一次？」
「可是立華奏是好人啊。你們和立華奏之間肯定有什麼誤解。」夏鈴覺得自己可能是穿越了，她有必要給這個土著講清楚這個死後世界的設定。
「先別管這個，你先恢復了再說。」
陳陽又勺了些許綠豆粥，送進夏鈴嘴裡。
夏鈴嘴巴動動，還想說些什麼。已經入嘴的綠豆粥溢了一些出來，黏在了她的嘴唇上。
夏鈴動動手臂，卻發現使不上勁。
陳陽抽了張紙巾，擦擦夏鈴有些乾涸的嘴唇。
2022年2月14日，夏海。
夜幕低垂。
夏海大學附屬第一人民醫院，急診科醫生辦公室。
「陳醫生，今天是情人節，我早點下班哈。」實習生小金請示道。
陳陽看看時間，確實到下班的點了，沒必要在情人節讓這些實習生陪著他加夜班，於是點點頭：
「行，你去吧。注意安全！」
「陳醫生，我也是。」
「陳醫生，俺也一樣！」
「小王你不是上個月剛分手嗎，去湊什麼熱鬧？還不如陪我聊聊天。」陳陽調侃道。
「我那前女友剛交了個女朋友，我今天要去她們吃飯的餐廳，給她女朋友看我們以前哆哆哆的視頻。」
「前女友的女朋友？」陳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是啊！要不是我發現的早，可能現在已經成同夫了，踏馬的。除非她們今晚讓我也一起加入，否則我肯定不會讓她們過好這個情人節的！」小王很氣憤。
「......祝你好運。待會兒如果你被打了，我可以給你加個急。」陳陽有些接受不了現在年輕人的玩法。
看著科室里年輕的實習生一個個離開，辦公室很快就空蕩了下去。
「年輕真好啊！」陳陽感慨道。
他現在已經29歲了，能很明顯的感到身體不再年輕。
以前能熬夜跟團通宵開荒，第二天上班還精神奕奕，但現在已經不行了。
現在別說熬夜了，只要晚上睡晚一點，第二天就哈欠連天的。
這兩年家裡面一直催著他找對象。按理說他一個海東大學畢業的醫學生，長得還挺帥，不應該一直沒對象的。
但他大學期間不修邊幅，除了上課以外，整天窩在寢室里打遊戲，平時也沒個社交。
到了工作以後，倒是有不少人張羅著給他相親，也有不少女醫生和護士主動向他示好，但他自己覺得都不合適，全都回絕了。
而且這兩年裡，網絡上男女對立越來越嚴重，時不時就刷到些小仙女的新聞，潛移默化之下，他也有些恐婚情緒。
陳陽轉著筆，看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愣愣出神。
突然，他的手機響起，掏出來一看，是陳建華打來的語音電話，陳陽按下接聽鍵。
「老爸幹嘛？我在上夜班呢！」
「今天不是情人節嗎？你老媽一定要讓我打個電話來問問你情況。找到對象沒啊？今晚有人一起過嗎？」
「還是老樣子，今晚也一個人過。」
「哎，不是我說你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我跟你說，你老爸我當年身邊可是有很多美女......」
「啪！啪！啪！」陳建華的話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響亮的巴掌聲。
「哎不說了，你麻讓我告訴你，今年如果再找卜到媳婦，過年就鱉回來了。」陳建華的聲音有些含糊，陳陽估計他的嘴巴被打腫了。
陳陽把手機放在遠處，大聲喊了幾句：「喂喂喂，聽得見嗎？信號突然不好了，有病人來了，先掛了啊。」
「對象嗎......」
掛斷電話後，陳陽打開了QQ，看著一個置頂的QQ好友，頭像是一片楓葉，備註名是「前桌的那個女孩」。楓葉是灰色的，高中時它經常是紅色的，但已經灰了十多年了。
這些年晚上一個人在出租屋裡，陳陽會偶爾回憶起高中時前座的那個叫夏鈴的女生。
和自己很聊得來。
他得承認，高中時自己應該大概可能的確是暗戀人家。
可惜上了大學後就斷了聯繫。
陳陽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回褲袋裡。
「今天都沒什麼病人，應該能過個安穩的夜晚了。」隔壁剛入職的年輕醫生小曹伸伸懶腰。
他話剛說完，原本喧鬧的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全辦公室的人都轉過頭盯著他看。
小曹被盯的有些發毛，心虛的問：「怎......怎麼了。」
「現在的新人入職培訓做的這麼差的嗎？都沒人告訴你千萬不能說這種話嗎？」一名老醫生抱怨道。
小曹有些不明所以。
陳陽拍拍他的肩膀：「這是玄學，只要有人說今天很閒，那接下來就有的忙了。雖然沒有科學依據支撐，但就是很靈驗。」
陳陽話剛說完，外面就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看吧。」陳陽攤攤手，接著就披上白大褂，起身往外走去。
陳陽快步來到急救間，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容貌秀美的女病患。
她靜靜地躺在柔軟的病床上，白熾燈發出的光芒灑在她安詳的臉上。她的呼吸變得緩慢而深沉，仿佛整個世界都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而輕輕搖曳。她的雙眼緊閉，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宛如兩朵靜靜綻放的夜來香。
陳陽只覺得眼前的人非常眼熟，但現在情況緊急，他沒有時間細想。
他飛快詢問一起過來的年輕女性：「你是她家屬嗎？病人的昏迷原因是什麼？」
「我嗎？我是武林壹號的物業，不是她家屬。我們收到了業主家的煙霧警報，上門查看後發現業主昏迷在床上。她開了煤氣，應該是煤氣引起了警報，她床頭還有一瓶這個。」物業人員給陳陽遞過去一個塑料小瓶子，她說的很快，但口齒很清晰，不愧是頂級豪宅小區的物業人員。
陳陽從她手上接過塑料瓶看看，是安眠藥。
情況很清楚了，過量吞服安眠藥，再加上吸入了少量的一氧化碳。
陳陽又做了一些觀察和測試，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準備洗胃！」
陳陽迅速指揮護士準備洗胃所需的設備和藥物。同時，他吩咐另一名護士給女患者建立靜脈通道，以便快速輸入藥物以對抗安眠藥的作用。
在洗胃的過程中，陳陽始終密切關注著女患者的反應，不斷調整洗胃的速度和力度，以確保既能有效清除胃內殘留的藥物，又不會對患者造成額外的傷害。他的雙手穩健而有力，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專業與熟練。
隨著洗胃的完成，陳陽又給女患者注射了特效解毒劑和利尿劑，以促進體內殘留藥物的排出。
看了眼儀表上的波動，女患者已經進入了平穩狀態，陳陽這才稍稍放鬆下來。
接著，他開始打量起這位女患者的臉，他越看越覺得熟悉。
然後，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片紅色的楓葉。
...
夏鈴只覺得自己整個人懵懵的。
她感到自己正處於一種朦朧的、尚未完全脫離夢境的狀態，仿佛正漂浮在現實與夢境的邊緣，周圍的世界似乎被一層柔和的濾鏡所覆蓋，一切都顯得格外寧靜和平和。
接著，她的意識逐漸清晰，頭痛感不斷從腦袋裡傳來。
我這是死了還是沒死？是上了天堂還是下了地獄......
好像聽說自殺是不能上天堂的。
不知道還能見到爸爸媽媽和妹妹嗎？
話說死了頭還會痛嗎？
腦袋裡的思緒不受控制的胡亂紛飛。
她慢慢睜開眼。
入眼的既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
而是一名穿著白大褂，戴著藍色口罩的年輕男醫生。
那名男醫生好像正在愣愣的看著自己......
所以我這是被救了嗎？
撕裂般的頭痛一陣陣襲來，讓她忍不住想叫出聲，但身體的控制權好像還沒完全恢復，喉嚨不受控制的發出微弱的聲響，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好痛苦啊......沒想到吃安眠藥這麼痛苦。
早知道換一種方式了......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是十分鐘還是半小時，或是一個多小時。
某一刻，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能說話了。
夏鈴張張嘴，試圖發出聲音。在發出兩個不明音節後，她確認自己能說話了。
於是，她看向年輕的男醫生，說道：「能、能不能別救我啊。你現在把我身上的管子都拔掉好嗎？吃安眠藥好痛苦的，我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陳陽搖搖頭，他很快從失神狀態里恢復過來，轉換回了醫生的角色：「我是醫生，你上了我的病床，我就不會放棄救你。」
夏鈴的思維有些緩慢，她沉默了好久。
她凝視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醫生，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心裡突然升起一個想法，嘗試著再次開口說道：「醫生，你一個月能賺多少？」
陳陽皺皺眉，如果是一般的患者問這個，他肯定不會說，但眼前這位終究是有些不同的。他猶豫了一下，伸出兩根手指。
「2萬多？」夏鈴問。
陳陽點點頭。
「只要你讓我死，我就把我的財產都留給你，大概有2個多億，你當醫生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夏鈴鬼使神差的說道。她想著反正等自己死了後這些財產也不知道會被誰拿走，還不如留給眼前這個讓她莫名親切的醫生。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死亡的痛苦了，她只想趕緊就這麼睡過去。
陳陽扯扯嘴角，只覺得眼前這個高中的老同學腦子是壞掉了。
虧我之前還經常記起你，結果剛一見面你就想害我？
你這是要給我錢嗎？你這是要把我送進去！
他想像等自己坐完牢出來，二十周年高中同學聚會上的場景。
「陳陽，你怎麼坐牢去了啊？你之前不是醫生乾的好好的嗎？」
「對不住啊各位，我把我們班班花弄死在我床上了。我先干一杯，你們隨意。」
「......」
於是陳陽從一旁拿過來一瓶鎮靜劑，對夏鈴說道：「這是氰化鉀，注入後你馬上就會失去意識，不會有絲毫痛苦。你現在閉上眼，放輕鬆，一下子就會過去的。」
夏鈴點點頭，閉上眼。她聽說過氰化鉀，《名偵探柯南》里罪犯都是用氰化鉀殺人的。
說起來《名偵探柯南》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吧，在自己小學的時候就有了吧。
不過她不是小學的時候看的，而是高中時後桌的陳陽推薦的。
她挺喜歡。
也不知道陳陽現在在哪裡，有對象嗎，結婚了嗎？
這樣想著，夏鈴感覺到冰冷的針頭插入了自己體內，然後把一管液體注射了進來。
夏鈴只覺得這個醫生人怪好的嘞，竟然這麼輕易就聽了自己的話，本來她還準備多費些口舌的。
在睡過去之前，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立遺囑呢......
第二天，夏鈴吃力的睜開眼。
她的目光逐漸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懸掛在天花板上的白色無影燈，以及周圍一圈圈環形排列的醫療設備，設備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病房的一角擺放著一束並不顯眼卻充滿生機的鮮花，花瓣上還掛著晨露，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為這略顯單調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溫暖與希望。
記憶漸漸清晰。
我不是死了嗎？
那男醫生不是給我注射了氰化鉀嗎？
死後的世界是這樣子的？
她無端回憶起之前看過的《Angel Beats》。這是高中時她後桌的男生陳陽推薦給她看的。
她挺喜歡。
可能死後的世界就是這樣子的吧。
「你醒了？」耳畔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夏鈴轉頭看過去，赫然是昨天那個年輕的男醫生。
「歡迎來到死後的世界。」
「我是死後世界戰線的領袖，現在誠邀你加入我們的組織。」
「你可以把組織簡稱為'SSS'，我們的目標是反抗賜予我們生前悲哀命運的神以及神之使者——天使。」
「現在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儘快恢復，這樣才能成為我們的戰友。」
「所以，先喝點粥吧。」
夏鈴愣愣的喝下陳陽餵到嘴邊的綠豆粥。
甜甜的。
死後的世界食物也是甜的嗎？
「我們要對付的天使是叫立華奏嗎？」夏鈴很快代入了角色。
夏鈴的回答讓陳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只是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免得夏鈴剛醒來就怪自己騙她。
結果沒想到夏鈴竟一下子代入了角色。
她高中時是這麼呆的嗎？
踏馬的，早知道這麼好騙，我當年幹什麼去了？
陳陽很快回過神來，他故作震驚，「你怎麼知道？你以前死過一次？」
「可是立華奏是好人啊。你們和立華奏之間肯定有什麼誤解。」夏鈴覺得自己可能是穿越了，她有必要給這個土著講清楚這個死後世界的設定。
「先別管這個，你先恢復了再說。」
陳陽又勺了些許綠豆粥，送進夏鈴嘴裡。
夏鈴嘴巴動動，還想說些什麼。已經入嘴的綠豆粥溢了一些出來，黏在了她的嘴唇上。
夏鈴動動手臂，卻發現使不上勁。
陳陽抽了張紙巾，擦擦夏鈴有些乾涸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