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瘋女羅絲
「無辜？」
羅絲癲狂般大笑，從狼背上一躍而下。
「你父親認為你是無辜的。」
她笑得咬牙切齒，一步步走到勞倫斯面前，「你自己告訴他，我該不該饒了你？」
「怪、怪物，瘋女人，真是瘋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勞倫斯不敢看那面目可憎的狼臉，轉頭朝守衛們吼道：「拿起武器，保護你們的主人，把這個瘋女人和這群該死的狼一網打盡！」
「為什麼不動？為什麼不動！想要錢？每頭狼十個賽普汀，不，二十個！只要殺光這群禍害，我保證你們每個人都是富翁。」
人群沉默著，有些人甚至往後退了幾步，躲到燭火照耀不到的地方，以免被羅絲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盯上。
「你們這群寄生蟲！」
勞倫斯絕望了，看著那些平日裡唯唯諾諾，俯首帖耳的侍衛、僕從、幫閒，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沒用的，他、他們只是工具……」
呂卡翁微弱的聲音從地上傳來，那頭狼把他的胸膛當成食盆，越舔越深，眼見整個上半身已經血肉模糊，沒有起伏。
「父親——」勞倫斯哭喊著，往呂卡翁那邊跑去。
「你想做什麼？」羅絲一伸手，那條胳膊就像堅不可摧的柵欄一樣擋住了他的前路。
「或者說——為了救你的父親，你願意付出多少？」
「為了他的健康、平安，為了能有個家，你又願意殺多少人？」
她冰冷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倔強的嘴角輕輕抿起。一聲口哨響，正在舔舐呂卡翁傷口的巨狼，就像收到了開餐的信號，一轉頭就咬住他的胳膊往下撕扯。
「百人？」
「十人？」
「還是一人？」
「如今你們近在咫尺，中間只有我。」
羅絲對慘叫聲充耳不聞，目光炯炯地盯住勞倫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勞倫斯忍不住了，舉起手中的餐刀就往羅絲的脖頸划去。
這目光他太熟悉，從父親到羅絲，甚至小鎮裡的每個人，他們或明或暗總是用這種略帶嘲諷、充滿惡意的眼神打量著他，好像他就是一個穿著大人衣服的嬰孩。
「像個男人了。」
羅絲舉手輕彈，叮的一聲，那把餐刀立馬飛到了半空中，還沒等勞倫斯反應過來，羅絲已經將他的整條臂膀掰到身後。
「看著他，告訴他。」羅絲掐住他的後脖頸，一把將他拽到呂卡翁的面前。
「諸神會保佑你們，這一切只是一種磨鍊。瑪拉的慈愛，斯坦達爾的公正，祂們無處不在，祂們會讓你逢凶化吉，祂們會讓你平安喜樂。」
「謊言！騙子！惡人！兇手——」羅絲怒吼著，眼淚終於止不住滑下。
「這還不夠。」
她喃喃自語，手上一使勁，又將勞倫斯的腦袋按到了他父親血淋淋的胸口裡。
巨狼奇怪地瞟了她一眼，換個位置繼續吧唧吧唧撕咬著口中的肥肉。
「你這個惡魔、屠夫，他已經死了、死了啊——」
「死了？沒事，他會活過來的！」
勞倫斯奮力地掙扎著，但那條毛茸茸的手臂就像鐵箍一樣，緊緊束縛著他的後脖頸。
他整張臉都被按在了呂卡翁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裡，只能通過不停地轉動腦袋，來獲取一些可憐的呼吸空間。
新娘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人群中，有些同情地說道：「要不救救他？」
「她的目標似乎不是我們。」基維爾爵士憂心忡忡道：「再等等，不行我再幫你找一個更好的。」
這時，勞倫斯瞥見了這對父女，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奮力呼喊：「緹、緹奈，救我，救……」
「你讓誰救你？」基維爾高聲問道，示意女兒看著。
「蒂奈……」
這會基維爾聽清楚了，破口大罵道：「該死的、傲慢的鄉巴佬！都快死了，連我女兒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寶貝，你看看。」他轉過頭，朝女兒聳聳肩，「別費勁了，你願意跟這種人過日子？」
新娘似乎很注重這些細節，惱羞成怒地瞪了老父親一眼，噠噠噠又跑到台階上躲著了。
「怎麼，沒人信你了？」羅絲冷笑著鬆開勞倫斯。
她一直注意著那對父女，野獸般的直覺提醒她，那個跟呂卡翁身材相似的新娘，身體內隱藏著一股很強的力量，為免意外還是儘快解決這裡的事。
「呸！要殺就殺，都是些狼心狗肺的混蛋！」
他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羅絲：「你也是。要不是我，你能活到今天？」
「沒有我，你和你父親早就死了！有的是趨炎附勢的小人願意拿你們開刀獻媚。」
羅絲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回看著他，一時無言。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無比，這不就是勞倫斯和他父親的真實寫照。
在他們看來，強者理所應當將弱者當成食物，今天不吃你，就是對你的莫大恩惠。而這食物竟還敢反抗？真是奇恥大辱，忘恩負義。
「那我真應該好好報答你。」她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一步步靠到勞倫斯身邊，「你不是很喜歡我嗎？」
「走開……瘋女人。」勞倫斯遲疑了一會，舉起雙臂抗拒。
羅絲不容置疑道：「必須報答！」
她殘忍地笑著，雙臂像閃電一樣迅速合攏，將勞倫斯緊緊束縛在了懷抱中。
原本秀氣的小嘴，豁然張開，內里利齒森森，每一顆都像經過精心打磨的箭頭一樣，泛著寒光。
勞倫斯尖叫著、哭喊著，腦袋不停晃動著，妄圖躲避那張武器庫一般的嘴。
驀然間腦後一涼，猶如好幾把鑿子同時嵌入了他的後腦勺，將他的腦袋緊緊固定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羅絲的嘴巴張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慢慢覆蓋住了他的整個下半張臉。
勞倫斯想要張口痛罵，卻有大股鮮血順喉而下，將他的言語盡皆化為了咕噥噥的異響。那些利齒輕易地穿透了他的左右臉皮，頂得他牙齒咯咯作響。
不過幾個呼吸間，他的整張臉便到處滲漏著鮮血，身體如同上岸的魚，不斷抽搐著。
沒一會，勞倫斯眼前一黑，徹底沒了知覺。
「就這樣吧。」
羅絲意猶未盡地張開口，群狼興奮地嚎叫著、跳躍著。
她並沒有感同身受，預想中的復仇快感就如難以捉摸的風一樣，她抓不住，反而是這甘甜的鮮血讓她忍不住沉迷其中。
「我只為了復仇。」她舔舔嘴唇，盡力克制住這股衝動的欲望。
「血債終需血償。」
「那麼，現在你已經完成了復仇，是否可以考慮放過我們這些……」人群中一個聲音斟酌著說道：「為這場正義復仇感到由衷欣喜的普通人？」
「普通人？」羅絲向說話之人看去。
是新娘的父親，他安撫完心驚膽戰的親友們，步伐沉穩地來到羅絲面前。
「我是來自瑟森的馬洛里·基維爾，可能你聽過我的名字。」
老爵士大膽地抬起頭：「不怕你笑話，這場婚禮只是為了錢而已——我缺錢，呂卡翁缺地位。」
「除此之外，我們和這個鄉巴佬沒有一點關係。」
「基維爾？那個嫁了三次女兒還沒嫁出去的基維爾家？」羅絲驚訝道。
「沒錯。」老爵士難受地想哭，卻突然發現周圍的光線似乎在慢慢變亮。
正奇怪，一個人影從羅絲身後不遠處的立柱間走出來，剎那間整座神廟火光沖天，一顆巨大的火球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奔騰而來。
羅絲癲狂般大笑，從狼背上一躍而下。
「你父親認為你是無辜的。」
她笑得咬牙切齒，一步步走到勞倫斯面前，「你自己告訴他，我該不該饒了你？」
「怪、怪物，瘋女人，真是瘋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勞倫斯不敢看那面目可憎的狼臉，轉頭朝守衛們吼道：「拿起武器，保護你們的主人，把這個瘋女人和這群該死的狼一網打盡！」
「為什麼不動？為什麼不動！想要錢？每頭狼十個賽普汀，不，二十個！只要殺光這群禍害，我保證你們每個人都是富翁。」
人群沉默著，有些人甚至往後退了幾步，躲到燭火照耀不到的地方，以免被羅絲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盯上。
「你們這群寄生蟲！」
勞倫斯絕望了，看著那些平日裡唯唯諾諾，俯首帖耳的侍衛、僕從、幫閒，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沒用的，他、他們只是工具……」
呂卡翁微弱的聲音從地上傳來，那頭狼把他的胸膛當成食盆，越舔越深，眼見整個上半身已經血肉模糊，沒有起伏。
「父親——」勞倫斯哭喊著，往呂卡翁那邊跑去。
「你想做什麼？」羅絲一伸手，那條胳膊就像堅不可摧的柵欄一樣擋住了他的前路。
「或者說——為了救你的父親，你願意付出多少？」
「為了他的健康、平安，為了能有個家，你又願意殺多少人？」
她冰冷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倔強的嘴角輕輕抿起。一聲口哨響，正在舔舐呂卡翁傷口的巨狼，就像收到了開餐的信號，一轉頭就咬住他的胳膊往下撕扯。
「百人？」
「十人？」
「還是一人？」
「如今你們近在咫尺，中間只有我。」
羅絲對慘叫聲充耳不聞，目光炯炯地盯住勞倫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勞倫斯忍不住了，舉起手中的餐刀就往羅絲的脖頸划去。
這目光他太熟悉，從父親到羅絲，甚至小鎮裡的每個人，他們或明或暗總是用這種略帶嘲諷、充滿惡意的眼神打量著他，好像他就是一個穿著大人衣服的嬰孩。
「像個男人了。」
羅絲舉手輕彈，叮的一聲，那把餐刀立馬飛到了半空中，還沒等勞倫斯反應過來，羅絲已經將他的整條臂膀掰到身後。
「看著他，告訴他。」羅絲掐住他的後脖頸，一把將他拽到呂卡翁的面前。
「諸神會保佑你們，這一切只是一種磨鍊。瑪拉的慈愛，斯坦達爾的公正，祂們無處不在，祂們會讓你逢凶化吉，祂們會讓你平安喜樂。」
「謊言！騙子！惡人！兇手——」羅絲怒吼著，眼淚終於止不住滑下。
「這還不夠。」
她喃喃自語，手上一使勁，又將勞倫斯的腦袋按到了他父親血淋淋的胸口裡。
巨狼奇怪地瞟了她一眼，換個位置繼續吧唧吧唧撕咬著口中的肥肉。
「你這個惡魔、屠夫，他已經死了、死了啊——」
「死了？沒事，他會活過來的！」
勞倫斯奮力地掙扎著，但那條毛茸茸的手臂就像鐵箍一樣，緊緊束縛著他的後脖頸。
他整張臉都被按在了呂卡翁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裡，只能通過不停地轉動腦袋，來獲取一些可憐的呼吸空間。
新娘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人群中，有些同情地說道：「要不救救他？」
「她的目標似乎不是我們。」基維爾爵士憂心忡忡道：「再等等，不行我再幫你找一個更好的。」
這時，勞倫斯瞥見了這對父女，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奮力呼喊：「緹、緹奈，救我，救……」
「你讓誰救你？」基維爾高聲問道，示意女兒看著。
「蒂奈……」
這會基維爾聽清楚了，破口大罵道：「該死的、傲慢的鄉巴佬！都快死了，連我女兒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寶貝，你看看。」他轉過頭，朝女兒聳聳肩，「別費勁了，你願意跟這種人過日子？」
新娘似乎很注重這些細節，惱羞成怒地瞪了老父親一眼，噠噠噠又跑到台階上躲著了。
「怎麼，沒人信你了？」羅絲冷笑著鬆開勞倫斯。
她一直注意著那對父女，野獸般的直覺提醒她，那個跟呂卡翁身材相似的新娘，身體內隱藏著一股很強的力量，為免意外還是儘快解決這裡的事。
「呸！要殺就殺，都是些狼心狗肺的混蛋！」
他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羅絲：「你也是。要不是我，你能活到今天？」
「沒有我，你和你父親早就死了！有的是趨炎附勢的小人願意拿你們開刀獻媚。」
羅絲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回看著他，一時無言。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無比，這不就是勞倫斯和他父親的真實寫照。
在他們看來，強者理所應當將弱者當成食物，今天不吃你，就是對你的莫大恩惠。而這食物竟還敢反抗？真是奇恥大辱，忘恩負義。
「那我真應該好好報答你。」她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一步步靠到勞倫斯身邊，「你不是很喜歡我嗎？」
「走開……瘋女人。」勞倫斯遲疑了一會，舉起雙臂抗拒。
羅絲不容置疑道：「必須報答！」
她殘忍地笑著，雙臂像閃電一樣迅速合攏，將勞倫斯緊緊束縛在了懷抱中。
原本秀氣的小嘴，豁然張開，內里利齒森森，每一顆都像經過精心打磨的箭頭一樣，泛著寒光。
勞倫斯尖叫著、哭喊著，腦袋不停晃動著，妄圖躲避那張武器庫一般的嘴。
驀然間腦後一涼，猶如好幾把鑿子同時嵌入了他的後腦勺，將他的腦袋緊緊固定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羅絲的嘴巴張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慢慢覆蓋住了他的整個下半張臉。
勞倫斯想要張口痛罵，卻有大股鮮血順喉而下，將他的言語盡皆化為了咕噥噥的異響。那些利齒輕易地穿透了他的左右臉皮，頂得他牙齒咯咯作響。
不過幾個呼吸間，他的整張臉便到處滲漏著鮮血，身體如同上岸的魚，不斷抽搐著。
沒一會，勞倫斯眼前一黑，徹底沒了知覺。
「就這樣吧。」
羅絲意猶未盡地張開口，群狼興奮地嚎叫著、跳躍著。
她並沒有感同身受，預想中的復仇快感就如難以捉摸的風一樣，她抓不住，反而是這甘甜的鮮血讓她忍不住沉迷其中。
「我只為了復仇。」她舔舔嘴唇，盡力克制住這股衝動的欲望。
「血債終需血償。」
「那麼，現在你已經完成了復仇，是否可以考慮放過我們這些……」人群中一個聲音斟酌著說道：「為這場正義復仇感到由衷欣喜的普通人？」
「普通人？」羅絲向說話之人看去。
是新娘的父親，他安撫完心驚膽戰的親友們，步伐沉穩地來到羅絲面前。
「我是來自瑟森的馬洛里·基維爾，可能你聽過我的名字。」
老爵士大膽地抬起頭：「不怕你笑話，這場婚禮只是為了錢而已——我缺錢，呂卡翁缺地位。」
「除此之外，我們和這個鄉巴佬沒有一點關係。」
「基維爾？那個嫁了三次女兒還沒嫁出去的基維爾家？」羅絲驚訝道。
「沒錯。」老爵士難受地想哭，卻突然發現周圍的光線似乎在慢慢變亮。
正奇怪，一個人影從羅絲身後不遠處的立柱間走出來，剎那間整座神廟火光沖天，一顆巨大的火球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奔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