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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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皎皎,夜色沉沉。

  陸拾坐在最高的樓頂,眺望著整座城市。

  他在梳理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報。

  這裡是鳴木市,屬於十番隊的轄區,因為面積很大,所以十番隊在這裡駐紮了四位隊士。

  已經死掉的兩個,叫做浜橋航次郎和吉山楓,而剩下的這兩個,性格溫和一點的那個叫做和泉清,性格急躁一些的那個叫做松北海。

  都是普通隊士,沒有席位。

  他們的日常工作是清理鳴木市的整,偶爾也會解決一些長時間逗留現世,即將墮落的半虛,工作還算輕鬆。

  四人通常是分組行動,將鳴木市分為東西兩塊,兩人為一組分頭巡視,這樣既能保證安全,也能提升工作效率。

  但是今天的日常巡視結束後,和泉清和松北海返回據點,卻遲遲沒有等到浜橋航次郎和吉山楓,於是兩人出來尋找,最終在巷子裡發現了已經死去的浜橋航次郎和吉山楓。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麼簡單。

  太簡單了,以至於根本找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唯一能夠確定一點是,敵人的實力不弱。

  陸拾看過那兩具屍體,通常來說作為某一區域的擔任死神,就算實力不強,也應該有足夠的戰鬥經驗才對,就像和泉清和松北海第一次遇到陸拾的時候一樣,會第一時間將淺打拔出來警戒。

  但是兩具屍體的淺打全部合在刀鞘里,吉山楓的右手搭在刀柄上,似乎是準備拔刀,但是刀還沒有拔出來,就已經被殺掉了。

  浜橋航次郎更是根本沒有拔刀的跡象。

  這說明敵人的動手速度很快,在極短的時間就幹掉了兩個經驗豐富的擔當死神。

  這種實力,放在護廷十三隊最少能拿到席位。

  但是現場的情況又過於慘烈,鮮血飛濺得到處都是,完全看不出是瞬殺,反而像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對此,陸拾有兩個猜測。

  第一個可能,兇手在偽造現場。

  兇手不希望有人能判斷出他的真實實力,所以才將現場搞得格外慘烈,營造出一種勢均力敵的效果,目的則是為了引誘和泉清和松北海上鉤,進行連環殺戮。

  第二個可能,兇手本來就是野獸。

  陸拾還記得自己看到現場時的第一想法——屍體仿佛是被野獸踐踏撕咬過一般,可如果殺害兩位死神的兇手本身就是野獸呢?

  陸拾當然知道,常規野獸肯定不是死神的對手,他的意思是……虛。

  停留在現世的整,由於對現世的留戀不舍或其他阻礙因素,不能升天而徘徊在吸引他們的地方,他們中的一部分,在經年累月的哀怨折磨之後,或被外圍因素所加速,最終墮落成虛。

  虛的特徵是胸前有空洞,代表他們內心的空虛,以及臉上戴著的虛的面具。

  他們會本能的去傷害其他靈魂和人類,是沒有理智且邪惡的存在。

  類比一下,他們就是靈魂中的野獸。

  如果是兇手是虛的話,那現場被破壞成那樣就理所應當了,但是這樣一來,就有另外一個問題解釋不通了。

  為什麼受害者只有兩名死神?

  正常的虛誕生之後,會無差別攻擊周邊的靈魂和生命,哪怕是活人也不例外,但是兇手卻只殺害了兩名死神,並沒有造成其他破壞。

  莫非是有智慧的虛?和死神有仇?

  陸拾想不通,他對於原著的了解太少,目前對死神和虛的了解都是通過在真央靈術院的學習掌握的,這其中肯定還有很多他沒有掌握的部分,以至於現在的他憑藉零碎的線索根本猜不到誰才是兇手。

  而且還有穿界門被關閉這件事。

  這說明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或許除了兇手之外,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幕後黑手。

  陸拾盲猜,要麼是藍染,要麼是友哈巴赫。

  他沒看過原著,但他知道這兩個人是BOSS,有啥鍋就往這兩位頭上扣,十個有十個都不會出錯。

  話雖如此,但陸拾還是感覺有些無語。

  明明什麼時候展開行動都可以,為啥非要挑這個時間,就不能等自己的魂葬實習結束嗎?

  現在好了,直接給自己卷進去了。


  陸拾當然也想擺爛,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他沒辦法擺爛,幕後黑手明顯就是衝著這幾個死神來的,真要撞上兇手,陸拾總不能直接說「我不當死神了,你別殺我」這種話吧?

  他說了人家也不一定信啊。

  唉,心累。

  好在和泉清剛才去檢查過了,穿界門只是單向封鎖,只能出不能進,他已經用其他方法將情報傳遞迴去了,接下來只要等援軍就行。

  而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他們四個見習死神編為兩隊,由和泉清和松北海分頭帶領,在鳴木市進行日常巡視——一方面是為了完成日常工作,另一方面也是嘗試著尋找一下兇手的線索。

  希望這中間不要再出什麼么蛾子——陸拾心想。

  「陸拾,你這邊情況怎麼樣?」和泉清帶著鹿仁小兄弟跳上樓頂。

  陸拾搖頭:「沒有發現,一切正常。」

  「嗯。」和泉清點點頭,「走吧,我們換下個地方。」

  「是!」鹿仁小兄弟精神抖擻。

  看來跟著正式死神工作讓他很興奮。

  陸拾也跟著點頭:「是。」

  老實說,他很想摸魚。

  原本他還想著,久違地回到了現代社會,要不要找個地方瀟灑一下,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是泡湯了。

  和泉清提起靈壓,騰挪離開,陸拾和鹿仁緊隨其後,只是在離開的時候,陸拾突然皺著眉,看向了一個方向。

  「怎麼了?」跟在他身後的鹿仁小兄弟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也扭頭看向陸拾目光所在的方向。

  那個方向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陸拾神識一掃,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沒什麼。」

  他聚起靈壓,輕飄飄地跟上和泉清。

  而在三人離開之後,在他剛剛看向的那個位置突然顯露出三個人影。

  「能夠徹底掩蓋靈壓的外套。」三人中居中的那一人聲音很有磁性,「只要在其中加入些許鬼道,就能連身形都混入周遭景色,變得幾乎看不見,真是留下了不錯的紀念品啊……浦原喜助。」

  「剛剛那個孩子,是不是看到我們了?」居於右邊的人聲音輕佻,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而居於左邊的那人聲音低沉:「應該只是感覺到了我們而已。」

  「敏銳的直覺。」中間那人稱讚道,「如果用他來製作虛白……」

  「確實是優秀的素體。」左邊那人點了點頭。

  微風吹過,揚起了三人的斗篷,露出他們的臉。

  左邊是一個戴著眼罩的黑人,右邊是一個一直在微笑的眯眯眼,而中間的則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男人。

  護廷十三隊,三番隊隊長,市丸銀!

  護廷十三隊,九番隊隊長,東仙要!

  護廷十三隊,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

  三大隊長!

  陸拾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在真央靈術院學習的見習死神,每個人都憧憬著加入護廷十三隊,偶爾護廷十三隊也會派人來學院指導工作,所以學院的學生對護廷十三隊的大人物都很了解。

  陸拾雖然不像其他學生那樣憧憬護廷十三隊,但是在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也抱著收集情報的想法去打聽過護廷十三隊的情況,整理了一份人員名單出來——其實主要還是為了搞清楚藍染是哪位,畢竟他總不能只知道大BOSS的名字,卻連BOSS長啥樣都不知道吧?

  因為提前做過功課,所以陸拾絕對忘不了那張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臉。

  至於市丸銀和東仙要,純粹是這倆人的個人風格太濃厚了,一個眯眯眼,一個說唱歌手,給人留下的印象簡直不要太深刻。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四番隊梳著大辮子的小芳隊長,七番隊的狗頭隊長,八番隊的牛郎隊長,十一番隊的刺蝟頭隊長和十二番隊的生化怪人隊長。

  都是讓人看一眼都忘不了的角色。

  甚至因為這群傢伙的存在,陸拾曾經還思考過一個問題:護廷十三隊……難不成是尸魂界的刷怪籠?

  不然怎麼做到十三個隊長一大半都是怪胎的?

  當然,腹誹歸腹誹,陸拾也沒怎麼把隊長們往壞處想,按照他原本的想法,護廷十三隊這麼多怪胎,只冒出來藍染這一個反派,那說明其他的隊長還是很負責任的。


  結果現在你和我說市丸銀和東仙要都是藍染的同夥?

  不是,我上一世可沒聽說過這種事啊!

  陸拾現在真的挺後悔的,早知道穿越之前就應該努努力把原著補完了,不然也不至於現在幹什麼都兩眼一抹黑。

  感受著注視自己背影的目光終於消失,陸拾在心裡嘆了口氣。

  如果對面只有一個藍染,陸拾說不定還有碰一碰的想法,但是再加上市丸銀和東仙要,一口氣對付三大隊長級,就算是陸拾也有點心裡沒底。

  暫時還是不要和他們起衝突,等待支援吧。

  話說回來,這裡是十番隊的轄區,那說不定趕來支援的人里還有熟人呢。

  陸拾想起了自己那個不愛說話的白毛冷淡室友。

  雖然兩人之間的交流不多,但也算是有感情的,當初那傢伙的祖母散成靈子回歸大地,陸拾還去送了一程呢。

  十番隊的支援啊……不知道那傢伙會不會來。

  ……算了,以那傢伙的實力,來了也是送菜。

  還是別來了,老老實實待在尸魂界更安全一些。

  別來啊……冬獅郎。

  ——

  「阿嚏!」

  尸魂界,瀞靈廷,護廷十三隊第十番隊隊舍。

  正在處理文書工作的白毛少年毫無預兆地打了個噴嚏,另一邊中門大開,身材火辣的女人慵懶地將腦袋轉過來:「怎麼了冬獅郎,難不成是昨晚不小心解放了冰輪丸把自己凍感冒了?」

  「怎麼可能啊!」白毛少年冬獅郎像是炸毛了一樣,「怎麼想都不會有這麼傻的人在吧!」

  「是嗎?」女人的手指點在自己的下巴上,「聽說上次隊長說夢話解放了斬魄刀,把自己的房間都燒掉了。」

  冬獅郎:「……」

  想到自己那個不著調的隊長,他居然一點都不意外對方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

  哦,說起來,還有另外一個一樣不著調的傢伙,如果那傢伙也加入十番隊的話,說不定會和隊長很合得來。

  冬獅郎的思緒忍不住飄回了真央靈術院,想起了那個煩人又不著調,關鍵時刻卻很靠譜的室友。

  要不要抽空去看看他呢?

  話說,他們那一屆應該也到了進行魂葬實習的時候了吧?

  以他的實力,魂葬實習根本沒有任何難度吧?

  要不要去把他拉到十番隊來呢?

  冬獅郎正想著,卻突然聽到身邊的女人發出了驚疑不定的聲音:「咦?」

  冬獅郎看向女人:「松本副隊長,有哪裡不對嗎?」

  「確實有點不對……」松本亂菊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文書,舉到冬獅郎面前,「這個陸拾,就是你平時一直在說的那個室友吧,他好像遇到一些麻煩嘍。」

  冬獅郎從松本亂菊手上接過那份文書,粗略看了一眼。

  陸拾、鳴木市、魂葬實習、擔任死神出現死亡、穿界門封鎖……這一連串的字眼讓冬獅郎忍不住皺起眉頭,在看完了整條情報之後,冬獅郎從直接站了起來,快步離開了房間:「我去找隊長。」

  松本亂菊看著冬獅郎離開的背影,微笑著感慨:「關係真好呢……」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的笑容又收斂起來。

  另一邊,鳴木市旁邊的空座町,一隻黑貓溜溜噠噠穿過街道,翻牆進入了一家商店。

  「半夜偷偷摸摸鑽進別人家的商店,這可是盜竊哦,夜一先生。」帶著漁夫帽的男人晃晃悠悠出現在商店中,好整以暇地看著黑貓。

  黑貓晃了晃腦袋,舔了舔爪子,然後居然口吐人言:「隔壁的地盤,來了一個很有趣的少年。」

  她的聲音儼然是個女人,透著說不出的冷艷。

  帶著漁夫帽的男人來了興致:「居然能被夜一先生這麼評價,那個少年真的這麼有趣?」

  「很有趣。」黑貓的眼睛金光閃閃,「他似乎能看穿我的本來面目。」

  漁夫帽愣了一下,然後正色:「這麼說來,確實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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