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考陸軍指揮學院
2我要考陸軍指揮學院
陳凡摟著洪興國走出了宿舍。
沒有再看張小愛一眼。
張小愛愣愣地站著，不會說話了。
對於陳凡，她雖然了解不深，但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她畢竟是班長，從班主任嘴裡聽到過不少秘密。
陳凡老家是農村的，條件不算很好，人也長得一般，再加上學習上也是不上不下，所以平日裡內向而自卑，喜歡獨來獨往。
所以昨日陳凡竟然堵了路，壯著膽子向她表白，她很意外。
不過這樣的事她見得多了，早就習以為常，並不當一回事。
而且她也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傢伙就是被幾個壞人利用了。
因此她果斷拒絕。
她怎麼可能看上陳凡！
回到家裡後，她跟家裡人說起這件事，都是當一個好玩的事來說的。
當然，她拒絕陳凡的時候還是很有技巧的，並沒有太傷陳凡的自尊。
但今天一早來到學校，她還是聽說陳凡昨天回去之後失魂落魄，一整天都茶飯不思。
她本來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更何況她還是班長，一直默默地把照顧好班上的每一個同學作為己任，所以，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應該做點什麼補救一下。
陳凡那麼自卑內向，要是突然想不開了干出什麼傻事來，她會一輩子不安的。
所以她才來到了305宿舍。
但哪兒知道，陳凡的情況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既沒有失魂落魄，也沒有因此對自己懷恨在心。
他看自己的那個眼神——
就像看一個普通的同學。
可是——
張小愛也說不清楚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有點兒怪怪的，有些不習慣。
陳凡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陳凡！」
她突然反應了過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出了宿舍，來到了走廊上。
但陳凡摟著洪興國已經走遠了，一轉身，兩個人下了樓梯，再也不見。
他竟然沒有回頭看一眼。
張小愛無比驚訝。
自始至終，陳凡都沒有回頭。
倒反是洪興國，時不時鬼鬼祟祟地回頭瞄上那麼一眼。
「他這是故意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來掩飾自己的難過和痛苦麼？」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我拒絕，面子上肯定不好受，但他又那麼要面子，自尊心很強，所以就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早知道昨天就不要那麼說了......唉......」
呆了一會兒，張小愛回過了神，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回了宿舍。
「班......班長？」
幾個男生嚇得一個激靈，一邊急急收住身形，一邊擠出乾巴巴的笑容。
他們剛才想湊過來一些，和班長張小愛近距離聊聊天，欣賞欣賞她的容顏，但又有些害羞，也有些膽怯於張小愛的氣場。
所以他們畏畏縮縮的，躡手躡腳，一旦發現張小愛走了進來，立即嚇了一跳，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在張小愛也沒為難他們。
「你們幾個也都想報軍校？」張小愛問。
「嗯，我們幾個也都想參軍報國！」一個膽大的男生連忙陪著笑。
「報軍校是好的，國家也急需各種國防人才，而且我聽我爸說，今年國家也會出台軍校報考相關方面的優惠。
不過要報軍校的話，先得政審，政審不過，一切都是白搭。
明天，部隊上的領導會來學校發表，想考軍校，要先填一個報名表，你們既然都要報，那明天就別出去了！」
張小愛一板一眼，把相關事情通知了。
「班長，具體是什麼時候？早上還是下午？」
「現在還不知道，楊老師還沒說，我一會兒去問問她。」
「班長，那就麻煩你到時候通知我們一下了！」
「放心吧，這麼重要的事，我不會忘了的，哦，對了，你們想報什麼類型的軍校？空軍？還是海軍？」
幾個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張小愛白了幾個人一眼：「你們報什麼都可以，但就是不准報白鈺瑩要報的那個學校！」
「為......為什麼？」
「她要報解放軍藝術學院，怎麼，你們也想跟著去！就你們這五音不全鐵胳膊鐵腿的，能考得上？」
張小愛瞪了幾個人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她自小就這麼一個性格，有些強勢。
當然，若不是這個性格，她也當不了七班的班長。
七班也不會因為她變得那麼優秀。
此時。
陳凡摟著洪興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校園。
此時學校的管理還是很輕鬆的，只要不是特殊情況，進出自由。
陳凡肚子真的很餓了，所以摟著洪興國徑直朝小吃攤走去，他要洪興國請他吃一個大碗米線。
洪興國和他家是一個縣的，只不過洪興國是城裡人，他是農村的。
洪興國的父親是縣武裝部的副部長，也是軍武出身。
「老陳？」洪興國欲言又止。
「怎麼了？」陳凡扭頭看著洪興國。
洪興國自從被陳凡抓出來後，就時不時盯著他看，就像看一個外星人一般。
陳凡自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不過這個事不好解釋，只能矇混過關。
「陳凡，你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了？」洪興國有些憂心忡忡：「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昨天的事......」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陳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洪，昨天的事的確給了我當頭一棒，不過我並沒有因此頹廢，相反，我反而清醒了，我只是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只有足夠強大了，才會有女人喜歡。」
「男人只有足夠強大了才會有女人喜歡？」洪興國皺著眉，喃喃自語。
「唉呀——別說這些沒用的，快點請我吃個大碗，我都要餓死了！」陳凡故意打亂了洪興國的思路。
這般一嚷嚷，洪興國果然連忙笑了笑：「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去吃大碗米線！吃什麼？還是雞肉米線嗎？」
臨滄最好吃的就是雞肉米線了。
上等的土雞熬煮一個小時左右，舀一碗熱乎乎的雞湯，裡面四五塊雞肉，再往裡面撒點蔥花，然後倒上焯過水的米線，再澆一大勺紅艷艷的辣椒油，又鮮又爽。
兩個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小攤上了。
「老闆娘，來一個大碗雞肉米線，加兩塊錢雞肉。」
「好嘞！」
不一會兒，一碗熱騰騰的雞肉米線就擺在了陳凡面前。
嘩啦嘩啦嘩啦，陳凡大快朵頤，吃得不亦說乎。
吃完了，擦了擦嘴，他這才看著洪興國問：「老洪，你未來怎麼打算，真的要報軍校嗎？」
「那肯定的，大家都報，我肯定也不能拖後腿啊，而且我爸只准我報軍校。」
「你呢？」
「我也報軍校。」
陳凡回答。
他肯定要報軍校。
首先，他上一輩子就是軍人，已經習慣了那裡的生活，讓他回社會上，他只怕還不適應。
其次，他有很多遺憾，走了很多彎路，這一輩子，想好好重過一次。
第三，他家裡條件不好，父母沒什麼錢，只有考軍校是最好的，不用交學費，父母還能享受點軍屬待遇。
「那你想報哪個軍校？」
「我也不知道啊，我其實想當醫生？」
還不等洪興國說完，陳凡就道：「軍醫你就別想了。」
「為什麼？」
「我記得你家裡在部隊上也沒什麼關係，是吧？
所以你如果當了軍醫，畢業後最大的可能是去基層部隊，而不是去那些大醫院。
一旦到了基層，你畢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回到手術台上！」
「啊？」洪興國愣愣地看著陳凡，一時半會兒沒能反應過來，呆了好一會兒，他這才問：「那我應該報什麼學校？」
「你估了多少分？」
「四百六！」洪興國說。
四百六？
這幾年的高考，滿分七百五十分。
去年的重點線，也就是後面所說的一本，是四百五。
洪興國這個分數不算低，但也談不上高，好的軍校估計是考不上的。
陳凡的估分是四百八十一，也談不上高。
1996年的高考，還未擴招，文科理科都是六個科目，語數英一科一百五，其他每科一百，滿分七百五十分。
雲南是邊疆省份，教育水平落後，考分普遍偏低，本科線一般是四百左右，專科線三百多。
陳凡和洪興國這個分數，不上不下，比較尷尬，好的軍校肯定是考不上了，那些中等的軍校，還要把志願報好，不然一個不好，很有可能滑檔。
「走，老洪，我們去找楊老師問問？」
「班主任？」洪興國一怔，旋即氣勢一弱，身體就往後縮：「算了，還是你自己去吧？」
班主任楊小鈺的性格和班長張小愛的非常相似，都是風風火火，潑辣有加，學生都是又愛又怕。
其實原主也是見了班主任就躲的性格。
所以此時主動上門，肯定會引起她的關注，但此時沒有網際網路，信息也比較落後，想要探聽一些關於高考的情況，還真的只能找她。
陳凡不由分說，拽著洪興國就走。
儘管洪興國的身體比陳凡要壯實很多，但此時陳凡的身體已經被改造了，雖然看著不胖，但其實強壯有勁，洪興國根本不是對手，拽他就像拽一隻小雞似的。
陳凡拽著洪興國來到了班主任楊小鈺的單身宿舍。
「楊老師——」
陳凡敲了敲門。
臨滄雖然是一個地級市，但跟其他那些大都市沒法比，就是比小縣城好一些。
所以臨滄一中的面積非常大，裡面專門開闢了一塊用來建教師住宅。
只不過楊小鈺這種小年輕，只能分到三十多個平方的單身宿舍，恰好位於籃球場旁邊，比較好找。
班主任的單身宿舍，門是開著的，裡面除了班主任，還有班長。
「陳凡？」
班主任看見他，很是意外。
她和張小愛對視了一眼，難掩心裡的驚訝。
之前她還在和張小愛討論呢，兩個人正在商議要怎麼幫一下陳凡。
「楊老師，我想找你打聽點事，你知道今年的高考跟去年比，是難了還是簡單了？」
陳凡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洪興國縮在門口不敢進來，被他一把拽了進去。
「總體比去年難。」楊小鈺雖然奇怪，但還是認真解釋。
「總分會比去年低幾分？」
班主任上下打量著陳凡，心裡愈發奇怪，不過她還是認真解釋。
「差不多十五分左右，語文跟去年差不多，數學難一些，會低五分左右，英語相差應該不大，物理比去年簡單一些，但簡單的都是大題，大多數學生還是拿不到那些分數，所以物理分數變化不會太大，生物和化學都比去年難，兩科估計要低十分左右！」
陳凡聽了，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了，沉吟片刻，他又問道：「楊老師，你這裡有今年的招生計劃和填報志願指南嗎?」
「當然有了！」
楊小鈺一邊說一邊把兩本書從桌子上拿起來遞給陳凡。
陳凡迅速查閱。
今年的考生人數跟去年相差不大，各大軍校的招生計劃也差不多，但因為今年報名參軍的人數會暴增，所以最低錄取分數線估計至少要漲十多分。
盤點了一番，陳凡抬起頭看著洪興國，有些無奈：「老洪，我們兩個這點分數，估計真的只能報陸院了！」
「陸院？昆明陸軍學院？」洪興國一怔。
「不是，石家莊那個！」陳凡苦笑著回答。
「那也很好了啊！」洪興國說。
「我本來想試試國科大的！」陳凡苦笑一聲。
國科大的分數，2000年以後自然是很高的。
但他有一點僥倖心理，也許這個年頭分數還不是那麼高。
不管怎麼說，他的分數也是比重點線高出好幾分的。
但很顯然，他失望了。
國科大？
楊小鈺愣了愣，隨後問道：「陳凡，為其實你也可以試試的？」
「不用試了，報了也錄不上，今年各大軍校的招生計劃其實跟去年差不多，根本不像外界說的那樣會暴增，而且截止目前，國家也沒出台什麼優惠政策，但今年報考軍校的人數肯定會增多不少。
綜合一算，今年的錄取分數線肯定水漲船高，所以要想把穩，就必須把分數在去年的最低控制線上加十五分左右！這樣一算，我和洪興國真的就只能報陸軍指揮學院了！」
楊小鈺和張小愛對視一眼，兩個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個年代信息比較落後，也沒有專門培訓高考志願填報的機構，很多人的志願都是亂填一氣，甚至直接抓鬮，所以陳凡此刻這一番分析推論下來，兩個人都有些傻眼了，被震得一愣一愣的。
陳凡摟著洪興國走出了宿舍。
沒有再看張小愛一眼。
張小愛愣愣地站著，不會說話了。
對於陳凡，她雖然了解不深，但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她畢竟是班長，從班主任嘴裡聽到過不少秘密。
陳凡老家是農村的，條件不算很好，人也長得一般，再加上學習上也是不上不下，所以平日裡內向而自卑，喜歡獨來獨往。
所以昨日陳凡竟然堵了路，壯著膽子向她表白，她很意外。
不過這樣的事她見得多了，早就習以為常，並不當一回事。
而且她也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傢伙就是被幾個壞人利用了。
因此她果斷拒絕。
她怎麼可能看上陳凡！
回到家裡後，她跟家裡人說起這件事，都是當一個好玩的事來說的。
當然，她拒絕陳凡的時候還是很有技巧的，並沒有太傷陳凡的自尊。
但今天一早來到學校，她還是聽說陳凡昨天回去之後失魂落魄，一整天都茶飯不思。
她本來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更何況她還是班長，一直默默地把照顧好班上的每一個同學作為己任，所以，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應該做點什麼補救一下。
陳凡那麼自卑內向，要是突然想不開了干出什麼傻事來，她會一輩子不安的。
所以她才來到了305宿舍。
但哪兒知道，陳凡的情況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既沒有失魂落魄，也沒有因此對自己懷恨在心。
他看自己的那個眼神——
就像看一個普通的同學。
可是——
張小愛也說不清楚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有點兒怪怪的，有些不習慣。
陳凡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陳凡！」
她突然反應了過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出了宿舍，來到了走廊上。
但陳凡摟著洪興國已經走遠了，一轉身，兩個人下了樓梯，再也不見。
他竟然沒有回頭看一眼。
張小愛無比驚訝。
自始至終，陳凡都沒有回頭。
倒反是洪興國，時不時鬼鬼祟祟地回頭瞄上那麼一眼。
「他這是故意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來掩飾自己的難過和痛苦麼？」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我拒絕，面子上肯定不好受，但他又那麼要面子，自尊心很強，所以就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早知道昨天就不要那麼說了......唉......」
呆了一會兒，張小愛回過了神，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回了宿舍。
「班......班長？」
幾個男生嚇得一個激靈，一邊急急收住身形，一邊擠出乾巴巴的笑容。
他們剛才想湊過來一些，和班長張小愛近距離聊聊天，欣賞欣賞她的容顏，但又有些害羞，也有些膽怯於張小愛的氣場。
所以他們畏畏縮縮的，躡手躡腳，一旦發現張小愛走了進來，立即嚇了一跳，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在張小愛也沒為難他們。
「你們幾個也都想報軍校？」張小愛問。
「嗯，我們幾個也都想參軍報國！」一個膽大的男生連忙陪著笑。
「報軍校是好的，國家也急需各種國防人才，而且我聽我爸說，今年國家也會出台軍校報考相關方面的優惠。
不過要報軍校的話，先得政審，政審不過，一切都是白搭。
明天，部隊上的領導會來學校發表，想考軍校，要先填一個報名表，你們既然都要報，那明天就別出去了！」
張小愛一板一眼，把相關事情通知了。
「班長，具體是什麼時候？早上還是下午？」
「現在還不知道，楊老師還沒說，我一會兒去問問她。」
「班長，那就麻煩你到時候通知我們一下了！」
「放心吧，這麼重要的事，我不會忘了的，哦，對了，你們想報什麼類型的軍校？空軍？還是海軍？」
幾個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張小愛白了幾個人一眼：「你們報什麼都可以，但就是不准報白鈺瑩要報的那個學校！」
「為......為什麼？」
「她要報解放軍藝術學院，怎麼，你們也想跟著去！就你們這五音不全鐵胳膊鐵腿的，能考得上？」
張小愛瞪了幾個人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她自小就這麼一個性格，有些強勢。
當然，若不是這個性格，她也當不了七班的班長。
七班也不會因為她變得那麼優秀。
此時。
陳凡摟著洪興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校園。
此時學校的管理還是很輕鬆的，只要不是特殊情況，進出自由。
陳凡肚子真的很餓了，所以摟著洪興國徑直朝小吃攤走去，他要洪興國請他吃一個大碗米線。
洪興國和他家是一個縣的，只不過洪興國是城裡人，他是農村的。
洪興國的父親是縣武裝部的副部長，也是軍武出身。
「老陳？」洪興國欲言又止。
「怎麼了？」陳凡扭頭看著洪興國。
洪興國自從被陳凡抓出來後，就時不時盯著他看，就像看一個外星人一般。
陳凡自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不過這個事不好解釋，只能矇混過關。
「陳凡，你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了？」洪興國有些憂心忡忡：「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昨天的事......」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陳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洪，昨天的事的確給了我當頭一棒，不過我並沒有因此頹廢，相反，我反而清醒了，我只是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只有足夠強大了，才會有女人喜歡。」
「男人只有足夠強大了才會有女人喜歡？」洪興國皺著眉，喃喃自語。
「唉呀——別說這些沒用的，快點請我吃個大碗，我都要餓死了！」陳凡故意打亂了洪興國的思路。
這般一嚷嚷，洪興國果然連忙笑了笑：「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去吃大碗米線！吃什麼？還是雞肉米線嗎？」
臨滄最好吃的就是雞肉米線了。
上等的土雞熬煮一個小時左右，舀一碗熱乎乎的雞湯，裡面四五塊雞肉，再往裡面撒點蔥花，然後倒上焯過水的米線，再澆一大勺紅艷艷的辣椒油，又鮮又爽。
兩個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小攤上了。
「老闆娘，來一個大碗雞肉米線，加兩塊錢雞肉。」
「好嘞！」
不一會兒，一碗熱騰騰的雞肉米線就擺在了陳凡面前。
嘩啦嘩啦嘩啦，陳凡大快朵頤，吃得不亦說乎。
吃完了，擦了擦嘴，他這才看著洪興國問：「老洪，你未來怎麼打算，真的要報軍校嗎？」
「那肯定的，大家都報，我肯定也不能拖後腿啊，而且我爸只准我報軍校。」
「你呢？」
「我也報軍校。」
陳凡回答。
他肯定要報軍校。
首先，他上一輩子就是軍人，已經習慣了那裡的生活，讓他回社會上，他只怕還不適應。
其次，他有很多遺憾，走了很多彎路，這一輩子，想好好重過一次。
第三，他家裡條件不好，父母沒什麼錢，只有考軍校是最好的，不用交學費，父母還能享受點軍屬待遇。
「那你想報哪個軍校？」
「我也不知道啊，我其實想當醫生？」
還不等洪興國說完，陳凡就道：「軍醫你就別想了。」
「為什麼？」
「我記得你家裡在部隊上也沒什麼關係，是吧？
所以你如果當了軍醫，畢業後最大的可能是去基層部隊，而不是去那些大醫院。
一旦到了基層，你畢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回到手術台上！」
「啊？」洪興國愣愣地看著陳凡，一時半會兒沒能反應過來，呆了好一會兒，他這才問：「那我應該報什麼學校？」
「你估了多少分？」
「四百六！」洪興國說。
四百六？
這幾年的高考，滿分七百五十分。
去年的重點線，也就是後面所說的一本，是四百五。
洪興國這個分數不算低，但也談不上高，好的軍校估計是考不上的。
陳凡的估分是四百八十一，也談不上高。
1996年的高考，還未擴招，文科理科都是六個科目，語數英一科一百五，其他每科一百，滿分七百五十分。
雲南是邊疆省份，教育水平落後，考分普遍偏低，本科線一般是四百左右，專科線三百多。
陳凡和洪興國這個分數，不上不下，比較尷尬，好的軍校肯定是考不上了，那些中等的軍校，還要把志願報好，不然一個不好，很有可能滑檔。
「走，老洪，我們去找楊老師問問？」
「班主任？」洪興國一怔，旋即氣勢一弱，身體就往後縮：「算了，還是你自己去吧？」
班主任楊小鈺的性格和班長張小愛的非常相似，都是風風火火，潑辣有加，學生都是又愛又怕。
其實原主也是見了班主任就躲的性格。
所以此時主動上門，肯定會引起她的關注，但此時沒有網際網路，信息也比較落後，想要探聽一些關於高考的情況，還真的只能找她。
陳凡不由分說，拽著洪興國就走。
儘管洪興國的身體比陳凡要壯實很多，但此時陳凡的身體已經被改造了，雖然看著不胖，但其實強壯有勁，洪興國根本不是對手，拽他就像拽一隻小雞似的。
陳凡拽著洪興國來到了班主任楊小鈺的單身宿舍。
「楊老師——」
陳凡敲了敲門。
臨滄雖然是一個地級市，但跟其他那些大都市沒法比，就是比小縣城好一些。
所以臨滄一中的面積非常大，裡面專門開闢了一塊用來建教師住宅。
只不過楊小鈺這種小年輕，只能分到三十多個平方的單身宿舍，恰好位於籃球場旁邊，比較好找。
班主任的單身宿舍，門是開著的，裡面除了班主任，還有班長。
「陳凡？」
班主任看見他，很是意外。
她和張小愛對視了一眼，難掩心裡的驚訝。
之前她還在和張小愛討論呢，兩個人正在商議要怎麼幫一下陳凡。
「楊老師，我想找你打聽點事，你知道今年的高考跟去年比，是難了還是簡單了？」
陳凡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洪興國縮在門口不敢進來，被他一把拽了進去。
「總體比去年難。」楊小鈺雖然奇怪，但還是認真解釋。
「總分會比去年低幾分？」
班主任上下打量著陳凡，心裡愈發奇怪，不過她還是認真解釋。
「差不多十五分左右，語文跟去年差不多，數學難一些，會低五分左右，英語相差應該不大，物理比去年簡單一些，但簡單的都是大題，大多數學生還是拿不到那些分數，所以物理分數變化不會太大，生物和化學都比去年難，兩科估計要低十分左右！」
陳凡聽了，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了，沉吟片刻，他又問道：「楊老師，你這裡有今年的招生計劃和填報志願指南嗎?」
「當然有了！」
楊小鈺一邊說一邊把兩本書從桌子上拿起來遞給陳凡。
陳凡迅速查閱。
今年的考生人數跟去年相差不大，各大軍校的招生計劃也差不多，但因為今年報名參軍的人數會暴增，所以最低錄取分數線估計至少要漲十多分。
盤點了一番，陳凡抬起頭看著洪興國，有些無奈：「老洪，我們兩個這點分數，估計真的只能報陸院了！」
「陸院？昆明陸軍學院？」洪興國一怔。
「不是，石家莊那個！」陳凡苦笑著回答。
「那也很好了啊！」洪興國說。
「我本來想試試國科大的！」陳凡苦笑一聲。
國科大的分數，2000年以後自然是很高的。
但他有一點僥倖心理，也許這個年頭分數還不是那麼高。
不管怎麼說，他的分數也是比重點線高出好幾分的。
但很顯然，他失望了。
國科大？
楊小鈺愣了愣，隨後問道：「陳凡，為其實你也可以試試的？」
「不用試了，報了也錄不上，今年各大軍校的招生計劃其實跟去年差不多，根本不像外界說的那樣會暴增，而且截止目前，國家也沒出台什麼優惠政策，但今年報考軍校的人數肯定會增多不少。
綜合一算，今年的錄取分數線肯定水漲船高，所以要想把穩，就必須把分數在去年的最低控制線上加十五分左右！這樣一算，我和洪興國真的就只能報陸軍指揮學院了！」
楊小鈺和張小愛對視一眼，兩個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個年代信息比較落後，也沒有專門培訓高考志願填報的機構，很多人的志願都是亂填一氣，甚至直接抓鬮，所以陳凡此刻這一番分析推論下來，兩個人都有些傻眼了，被震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