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念之間
聽完呂公的開導，塗寧仔細想想，好像他說的也有些道理。
我是穿越者。
我知道歷史的進程，比如我一開始的想法，其實就沒有毛病。
我知道楚漢爭霸最後的勝者是劉季，那我一心輔佐劉季，那我自然就可以富貴至極。
若是我腦殘一些，覺得憑藉一己之力，可以扭轉楚漢爭霸的格局，從而憑藉對項羽的精神崇拜，於是跑去投奔項羽。
或者乾脆趁亂自立。
事實上。
對於秦末楚漢這段時間，塗寧最佩服的也就是三個人，他們分別是始皇帝嬴政、西楚霸王項羽，還有漢高祖劉邦。
他並不是其中任何人的粉絲，只是敬佩而已。
先說始皇帝，雖然他被歷代王朝評價為暴君，但是塗寧卻知道，他雖然有過，但是他的功大於過。
若無秦始皇，或許就沒有後世幾千年的大漢民族。
其次是西楚霸王項羽，喜歡項羽，那是很多男孩子都有的想心思，因為他的勇武，那可是一代戰神，但是最後卻落了一個烏江自刎，令人惋惜。
最後是劉邦，從一個小小的亭長，最後贏得楚漢爭霸，從而開創了延續四百年國祚的大漢王朝。
他們三個。
我都敬佩。
塗寧經過反覆思索之後，他決定選一個最簡單，也是最輕鬆的選項。
抱劉邦的大腿。
......
但是現在——
他有些慌，因為他現在身處咸陽城，而劉季現在也在咸陽。
其實他已經改變了劉季的命運。
歷史上的劉季，可沒有做過徭役，但是因為他的到來，劉季做了徭役，現在又跟著他來了咸陽。
我的命運，是由我自己來決定的。
也就是選擇。
若是我選對了，我就能富貴至極，但若是我選錯了，我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離開咸陽？
塗寧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帶著劉季、英布離開咸陽，然後繼續開啟劉季的人生旅途？
但是——
我該如何離開咸陽？
這個問題，這幾日，其實塗寧都有想過，只是住在扶蘇賞賜的宅子裡，他發現他想離開咸陽，恐怕有點難。
為何？
因為他這幾日，總感覺有眼睛在盯著他，只是他不知道這眼睛在何處。
還有就是，他在驪山弄水泥，修水泥路等等，這些事情，恐怕早就傳到了秦始皇的耳朵里。
如今盧德向扶蘇推薦自己，結果扶蘇立即答應了他的所有請求，而且又是賞豪宅，又是各種恩惠。
這到底是扶蘇的意思，還是秦始皇的意思？
塗寧習慣換位思考。
比如此前與盧德扯淡時，他就經常說如果這事兒是這樣，您覺得該如何處理。
此時——
『若我是秦始皇，我已經知道了驪山有一個很厲害的年輕人。』
『我會不會視而不見？』
塗寧剛想到這裡，逃離咸陽的想法，瞬間就被他拋之腦後。
『就算要離開咸陽，至少也不是現在。』
『等——』
『等到合適的機會，再決定要不要走。』
塗寧短暫思索後，他已經做出了決定，暫時先別去想怎麼離開咸陽，他暫時恐怕也走不了。
到了咸陽。
怕是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處於別人的監控當中。
現在跑，搞不好還會害了劉季。
「多謝前輩指點。」
想通之後，塗寧當即向呂公行了一個大禮，他慶幸今日來見了呂公。
不管他說得對與不對。
但是他的話，卻給他提了個醒，接下來無論是說話做事，都需慎之又慎。
是福是禍，皆在他的一念之間。
「兩位！」
呂公淡淡一笑，說道：「快請入座。」
只顧著說話，呂公才發現三個人都還站著，在呂公的客套後，三人分賓主落座。
然後三人說了一會兒閒話。
其中更多的是劉季與呂公閒聊，因為算起來，他們算是家鄉人，但塗寧不是。
呂公雖然不是沛縣人，但是他好歹也在沛縣待了幾個月。
「此前聽聞呂公遷居沛縣......」劉季笑著說道：「我也曾想去拜會呂公，卻因急於護送徭役，未曾得見。」
「哈哈！」
「亭長客氣了......」呂公笑著道：「在沛縣咱們雖未謀面，但老夫也曾聽聞亭長的一些事跡。」
「哈哈！」
劉季聞言哈哈一笑，道：「想必也無半句好言也......」說著，他停頓一下，才嘆息說道：「也怪我，以前渾渾噩噩，唉。」
對於以前的事情，劉季雖然談不上後悔，只是他知道，在沛縣，鄉鄰對他的評價確實不太好。
但是這段時間，特別是在驪山。
無論是驪山的徭役，還是驪山的一些官員，或許是因為塗寧的緣故，對他的評價卻高了不少。
至少，他受到了人們的尊重。
但是在沛縣，更多的是冷嘲熱諷。
「亭長無需自謙......」呂公聞言笑著說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只要我們做人做事，問心無愧便可。」
對於劉季，呂公此前的確聽到了一些傳聞，那是他準備遷居咸陽之前，沛縣有傳言說一個叫劉季的亭長，被咸陽派來的人抓了。
然後便有關於劉季，以前在沛縣的一些為人處世的傳聞。
此時見到劉季。
他談不上喜歡，但是他覺得這人，也不應該得罪，畢竟他可也是極貴之相，即使他眉宇間有一絲陰霾。
但這樣的人，也是值得交的。
「呂公！」
劉季突然好奇的問道：「不知呂公因何剛入沛縣，又遷居咸陽？」
反正都是閒聊，那就胡亂找話題聊。
「哈哈!」
呂公聞言先是一笑，然後才道：「沛縣雖好，但咸陽畢竟是大秦國都，機會自然比沛縣多......」說著他停頓一下，嘆息道：「犬子不喜讀書，卻喜經商，思前想後，若論經商，遷居咸陽似乎機會會更多一些。」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是呂公卻也願意與劉季塗寧說說心裡話。
他們這次來咸陽，一是為了結交人脈，其次也是因為呂澤呂適之這兩兄弟，他們現在確實在琢磨經商之道。
聽聞是來經商，劉季未曾開口，倒是讓一直旁聽的塗寧，突然來了興趣。
若說穿越到古代稱王稱霸。
塗寧自認為，他不是那塊料。
但若是論及在古代經商，他覺得他倒是可以試一試。
當然——
他現在初入咸陽，他也需要有自己的基本盤，總不能真的啥事兒都靠扶蘇供養吧。
『好歹我也是一個穿越者。』
『穿越者，絕不吃嗟來之食。』
所以當他聽到呂公說，他們來咸陽是為了來經商的，塗寧頓時來了興趣：「前輩，不知可想好做哪方面的生意？」
聞言，呂公、劉季皆是一愣。
......
......
我是穿越者。
我知道歷史的進程，比如我一開始的想法，其實就沒有毛病。
我知道楚漢爭霸最後的勝者是劉季，那我一心輔佐劉季，那我自然就可以富貴至極。
若是我腦殘一些，覺得憑藉一己之力，可以扭轉楚漢爭霸的格局，從而憑藉對項羽的精神崇拜，於是跑去投奔項羽。
或者乾脆趁亂自立。
事實上。
對於秦末楚漢這段時間，塗寧最佩服的也就是三個人，他們分別是始皇帝嬴政、西楚霸王項羽，還有漢高祖劉邦。
他並不是其中任何人的粉絲，只是敬佩而已。
先說始皇帝，雖然他被歷代王朝評價為暴君，但是塗寧卻知道，他雖然有過，但是他的功大於過。
若無秦始皇，或許就沒有後世幾千年的大漢民族。
其次是西楚霸王項羽，喜歡項羽，那是很多男孩子都有的想心思，因為他的勇武，那可是一代戰神，但是最後卻落了一個烏江自刎，令人惋惜。
最後是劉邦，從一個小小的亭長，最後贏得楚漢爭霸，從而開創了延續四百年國祚的大漢王朝。
他們三個。
我都敬佩。
塗寧經過反覆思索之後，他決定選一個最簡單，也是最輕鬆的選項。
抱劉邦的大腿。
......
但是現在——
他有些慌，因為他現在身處咸陽城，而劉季現在也在咸陽。
其實他已經改變了劉季的命運。
歷史上的劉季，可沒有做過徭役，但是因為他的到來，劉季做了徭役，現在又跟著他來了咸陽。
我的命運，是由我自己來決定的。
也就是選擇。
若是我選對了，我就能富貴至極，但若是我選錯了，我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離開咸陽？
塗寧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帶著劉季、英布離開咸陽，然後繼續開啟劉季的人生旅途？
但是——
我該如何離開咸陽？
這個問題，這幾日，其實塗寧都有想過，只是住在扶蘇賞賜的宅子裡，他發現他想離開咸陽，恐怕有點難。
為何？
因為他這幾日，總感覺有眼睛在盯著他，只是他不知道這眼睛在何處。
還有就是，他在驪山弄水泥，修水泥路等等，這些事情，恐怕早就傳到了秦始皇的耳朵里。
如今盧德向扶蘇推薦自己，結果扶蘇立即答應了他的所有請求，而且又是賞豪宅，又是各種恩惠。
這到底是扶蘇的意思，還是秦始皇的意思？
塗寧習慣換位思考。
比如此前與盧德扯淡時，他就經常說如果這事兒是這樣，您覺得該如何處理。
此時——
『若我是秦始皇，我已經知道了驪山有一個很厲害的年輕人。』
『我會不會視而不見？』
塗寧剛想到這裡，逃離咸陽的想法，瞬間就被他拋之腦後。
『就算要離開咸陽，至少也不是現在。』
『等——』
『等到合適的機會，再決定要不要走。』
塗寧短暫思索後，他已經做出了決定，暫時先別去想怎麼離開咸陽，他暫時恐怕也走不了。
到了咸陽。
怕是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處於別人的監控當中。
現在跑，搞不好還會害了劉季。
「多謝前輩指點。」
想通之後，塗寧當即向呂公行了一個大禮，他慶幸今日來見了呂公。
不管他說得對與不對。
但是他的話，卻給他提了個醒，接下來無論是說話做事，都需慎之又慎。
是福是禍，皆在他的一念之間。
「兩位！」
呂公淡淡一笑，說道：「快請入座。」
只顧著說話，呂公才發現三個人都還站著，在呂公的客套後，三人分賓主落座。
然後三人說了一會兒閒話。
其中更多的是劉季與呂公閒聊，因為算起來，他們算是家鄉人，但塗寧不是。
呂公雖然不是沛縣人，但是他好歹也在沛縣待了幾個月。
「此前聽聞呂公遷居沛縣......」劉季笑著說道：「我也曾想去拜會呂公，卻因急於護送徭役，未曾得見。」
「哈哈！」
「亭長客氣了......」呂公笑著道：「在沛縣咱們雖未謀面，但老夫也曾聽聞亭長的一些事跡。」
「哈哈！」
劉季聞言哈哈一笑，道：「想必也無半句好言也......」說著，他停頓一下，才嘆息說道：「也怪我，以前渾渾噩噩，唉。」
對於以前的事情，劉季雖然談不上後悔，只是他知道，在沛縣，鄉鄰對他的評價確實不太好。
但是這段時間，特別是在驪山。
無論是驪山的徭役，還是驪山的一些官員，或許是因為塗寧的緣故，對他的評價卻高了不少。
至少，他受到了人們的尊重。
但是在沛縣，更多的是冷嘲熱諷。
「亭長無需自謙......」呂公聞言笑著說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只要我們做人做事，問心無愧便可。」
對於劉季，呂公此前的確聽到了一些傳聞，那是他準備遷居咸陽之前，沛縣有傳言說一個叫劉季的亭長，被咸陽派來的人抓了。
然後便有關於劉季，以前在沛縣的一些為人處世的傳聞。
此時見到劉季。
他談不上喜歡，但是他覺得這人，也不應該得罪，畢竟他可也是極貴之相，即使他眉宇間有一絲陰霾。
但這樣的人，也是值得交的。
「呂公！」
劉季突然好奇的問道：「不知呂公因何剛入沛縣，又遷居咸陽？」
反正都是閒聊，那就胡亂找話題聊。
「哈哈!」
呂公聞言先是一笑，然後才道：「沛縣雖好，但咸陽畢竟是大秦國都，機會自然比沛縣多......」說著他停頓一下，嘆息道：「犬子不喜讀書，卻喜經商，思前想後，若論經商，遷居咸陽似乎機會會更多一些。」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是呂公卻也願意與劉季塗寧說說心裡話。
他們這次來咸陽，一是為了結交人脈，其次也是因為呂澤呂適之這兩兄弟，他們現在確實在琢磨經商之道。
聽聞是來經商，劉季未曾開口，倒是讓一直旁聽的塗寧，突然來了興趣。
若說穿越到古代稱王稱霸。
塗寧自認為，他不是那塊料。
但若是論及在古代經商，他覺得他倒是可以試一試。
當然——
他現在初入咸陽，他也需要有自己的基本盤，總不能真的啥事兒都靠扶蘇供養吧。
『好歹我也是一個穿越者。』
『穿越者，絕不吃嗟來之食。』
所以當他聽到呂公說，他們來咸陽是為了來經商的，塗寧頓時來了興趣：「前輩，不知可想好做哪方面的生意？」
聞言，呂公、劉季皆是一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