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朕的大秦，可能會亡
兩年前，屠睢率領五十萬大軍南下，幾個月前，蒙恬率領三十萬大軍北上。
大秦同時開闢了兩處戰場。
「哈哈！」
嬴政想了想，哈哈大笑道：「區區百越蠻夷，還有胡人，焉是我大秦的對手？」
同時兩線作戰，確實要面臨很多困境。
但是嬴政堅信。
大秦打得起這兩場戰爭。
「老盧。」
塗寧聞言微微搖頭，道：「倘若中原突然生亂，而南北兩處戰場，又無法及時回援，到那時，我大秦該當如何？」
若是放在以前，嬴政聽了這個問題，他會嗤之以鼻。
他會說，有朕在，何人敢興風作浪。
但是現在，他不這麼認為了，因為塗寧此前給他做出了很多的假設，比如現在徵調徭役，導致百姓怨聲載道。
他雖然沒有看到百姓不滿。
但是通過塗寧的分析。
他覺得，百姓對朝廷不滿，這肯定是會有的。
而且，六國餘孽一直在找事。
倘若南北兩處戰場打到關鍵時候，又無法抽身的時候，六國餘孽極有可能趁機生亂。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
怎麼辦？
看嬴政皺眉，塗寧又繼續加碼，他道：「若是某地突然起兵叛亂，我大秦現在尚有應付的兵源乎？」
「比如楚地？」
「我曾聽聞，昔日楚國大將項燕兵敗時，曾揚言，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塗寧說著，淡淡一笑道：「我還聽說，項燕有一孫，姓項名籍，字羽，此人天生神力，力能舉鼎；其叔父項梁更是精通韜略。」
「老盧，不知可有聽聞此人？」
項羽現在在何處，塗寧不知道，但是他後來這麼有名，而且直接掀翻了大秦王朝。
他現在在做什麼？
「未曾聽聞。」
嬴政微微搖頭，然後卻說道：「縱使他天生神力，也不過一勇夫耳，如今我大秦雖然開闢南北兩處戰場，但是有始皇陛下在咸陽坐鎮，誰敢造次？」
嬴政雖然有想過，隨著徭役越來越多，以及賦稅的增加，還有六國餘孽的不死心，或許他們會趁機找事。
但是嬴政依然覺得，只要朕在，就算有幾個不怕死的出來折騰，他也有足夠的勇氣剿滅他們。
「呵呵！」
塗寧先生淡淡一笑，然後卻道：「若是始皇陛下......」他沒有說完最後一段話，若是始皇陛下沒了。
聽到這裡，嬴政自然有些不高興。
心說汝這小子，為何老說朕沒了？
但是——
他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因為他也清楚的知道，他遲早還是會沒的，除非徐福能給他帶回長生之藥。
若是朕沒了。
蒙恬、屠睢又趕不回來，而這時候六國餘孽起來鬧事。
???
嬴政頓住了。
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怕是我大秦要亡啊。
嬴政額頭已有絲絲汗珠，他第一次感覺到他的大秦，真有可能會滅亡。
大秦不懼與百越、胡人同時開戰。
但是——
大秦懼怕正在對外用兵的時候，內部出現叛亂。
「老盧啊！」
塗寧嘆息一聲，道：「若您真能見到始皇帝，我覺得您應該勸勸始皇帝，天下初定，可不要窮兵黷武。」
「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說著，他故意瞅斜眼向下一瞟。
「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嬴政夾了夾腿，把塗寧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略加思索看向塗寧問道：「小友，莫不是汝覺得，現在我大秦，不宜同時開闢兩處戰場焉？」
塗寧的比喻，嬴政雖然有些不屑。
但是他也能理解對方的意思，同時開闢兩處戰場，這肯定要大量徵調徭役百姓，因為輜重運輸，道路修葺。
這一件件，一樁樁，大秦的百姓，將會面臨更加繁重的負擔。
他們......他們會不會真的在扛不住的時候，突然揭竿而起，但凡有百姓反抗，六國餘孽必然會趁機生亂。
嬴政不敢往下想了。
他突然有些感激的看向塗寧。
在此之前，他做出一些決定時，或許會有大臣出面勸諫，但是不會像塗寧把話說得那麼直白。
因為一旦他拒絕，這些大臣就會閉嘴。
他們不會替自己分析。
但是塗寧不同，他不但會指出問題，同時還會給你分析，然後讓你自己分析出問題的嚴重性。
當然——
嬴政自然也知道。
他是皇帝，他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不容任何人更改，誰都可以改變皇帝的決策，那朕還做什麼皇帝？
這一路上，嬴政與塗寧說了很多話。
不過都是關於大秦可能面臨的危機。
嬴政也從倆人的對話中，看到了大秦的一些危機，以及他此前沒有想到的麻煩。
現在他覺得，是應該做出一些改變。
......
驪山距離咸陽，需要一日的行程，塗寧他們是午後離開的驪山，走到天黑時，他們還未到咸陽。
這一路上，塗寧也發現，這個時候的關中，可是與後世的關中不同，後世的關中，到處都是田地。
但是此刻。
也有一些田地，但是很多地方，雜草叢生。
道路兩旁，或是樹林密布，或是一人多高的荒草。
繼續趕路，實在太過危險。
一行人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小縣城住了下來，打算第二日再啟程返回咸陽。
縣城不大，就一條南北向的街道，可能是已經天黑的原因，街上基本沒什麼人走動，本來塗寧還打算出去逛逛，但是看著非常冷清的縣城，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反正明日就能到咸陽。
一行人進駐驛站後，很快就各自休息，這一晚塗寧睡得很香，因為他現在終於不再是一名徭役。
明天開始，他塗寧將成為公子扶蘇的幕僚。
未來如何，只能暫時交給未來。
反正無論是跟著扶蘇，還是以後去跟劉邦，他現在選擇都非常從容，因為劉邦就在他的身邊，一旦遇事不妙，他會立即跟著劉邦逃出咸陽。
至於現在嘛，那自然是躺平。
......
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塗寧一行就離開了驛站，用嬴政的話說，現在天氣熱了，早點趕路涼快。
眼下已經到了初夏時節，雖然秦朝不像後世那般炎熱，但是夏天的氣候，還是有些讓人難受。
離開驛站後，隊伍繼續在官道上奔馳。
約莫兩個時辰後，遠處一排排房舍，出現在塗寧的視線當中，在他問過嬴政之後，塗寧一臉驚疑的看向遠處：「這就是大秦的國都，咸陽？」
......
......
大秦同時開闢了兩處戰場。
「哈哈！」
嬴政想了想，哈哈大笑道：「區區百越蠻夷，還有胡人，焉是我大秦的對手？」
同時兩線作戰，確實要面臨很多困境。
但是嬴政堅信。
大秦打得起這兩場戰爭。
「老盧。」
塗寧聞言微微搖頭，道：「倘若中原突然生亂，而南北兩處戰場，又無法及時回援，到那時，我大秦該當如何？」
若是放在以前，嬴政聽了這個問題，他會嗤之以鼻。
他會說，有朕在，何人敢興風作浪。
但是現在，他不這麼認為了，因為塗寧此前給他做出了很多的假設，比如現在徵調徭役，導致百姓怨聲載道。
他雖然沒有看到百姓不滿。
但是通過塗寧的分析。
他覺得，百姓對朝廷不滿，這肯定是會有的。
而且，六國餘孽一直在找事。
倘若南北兩處戰場打到關鍵時候，又無法抽身的時候，六國餘孽極有可能趁機生亂。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
怎麼辦？
看嬴政皺眉，塗寧又繼續加碼，他道：「若是某地突然起兵叛亂，我大秦現在尚有應付的兵源乎？」
「比如楚地？」
「我曾聽聞，昔日楚國大將項燕兵敗時，曾揚言，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塗寧說著，淡淡一笑道：「我還聽說，項燕有一孫，姓項名籍，字羽，此人天生神力，力能舉鼎；其叔父項梁更是精通韜略。」
「老盧，不知可有聽聞此人？」
項羽現在在何處，塗寧不知道，但是他後來這麼有名，而且直接掀翻了大秦王朝。
他現在在做什麼？
「未曾聽聞。」
嬴政微微搖頭，然後卻說道：「縱使他天生神力，也不過一勇夫耳，如今我大秦雖然開闢南北兩處戰場，但是有始皇陛下在咸陽坐鎮，誰敢造次？」
嬴政雖然有想過，隨著徭役越來越多，以及賦稅的增加，還有六國餘孽的不死心，或許他們會趁機找事。
但是嬴政依然覺得，只要朕在，就算有幾個不怕死的出來折騰，他也有足夠的勇氣剿滅他們。
「呵呵！」
塗寧先生淡淡一笑，然後卻道：「若是始皇陛下......」他沒有說完最後一段話，若是始皇陛下沒了。
聽到這裡，嬴政自然有些不高興。
心說汝這小子，為何老說朕沒了？
但是——
他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因為他也清楚的知道，他遲早還是會沒的，除非徐福能給他帶回長生之藥。
若是朕沒了。
蒙恬、屠睢又趕不回來，而這時候六國餘孽起來鬧事。
???
嬴政頓住了。
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怕是我大秦要亡啊。
嬴政額頭已有絲絲汗珠，他第一次感覺到他的大秦，真有可能會滅亡。
大秦不懼與百越、胡人同時開戰。
但是——
大秦懼怕正在對外用兵的時候，內部出現叛亂。
「老盧啊！」
塗寧嘆息一聲，道：「若您真能見到始皇帝，我覺得您應該勸勸始皇帝，天下初定，可不要窮兵黷武。」
「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說著，他故意瞅斜眼向下一瞟。
「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嬴政夾了夾腿，把塗寧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略加思索看向塗寧問道：「小友，莫不是汝覺得，現在我大秦，不宜同時開闢兩處戰場焉？」
塗寧的比喻，嬴政雖然有些不屑。
但是他也能理解對方的意思，同時開闢兩處戰場，這肯定要大量徵調徭役百姓，因為輜重運輸，道路修葺。
這一件件，一樁樁，大秦的百姓，將會面臨更加繁重的負擔。
他們......他們會不會真的在扛不住的時候，突然揭竿而起，但凡有百姓反抗，六國餘孽必然會趁機生亂。
嬴政不敢往下想了。
他突然有些感激的看向塗寧。
在此之前，他做出一些決定時，或許會有大臣出面勸諫，但是不會像塗寧把話說得那麼直白。
因為一旦他拒絕，這些大臣就會閉嘴。
他們不會替自己分析。
但是塗寧不同，他不但會指出問題，同時還會給你分析，然後讓你自己分析出問題的嚴重性。
當然——
嬴政自然也知道。
他是皇帝，他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不容任何人更改，誰都可以改變皇帝的決策，那朕還做什麼皇帝？
這一路上，嬴政與塗寧說了很多話。
不過都是關於大秦可能面臨的危機。
嬴政也從倆人的對話中，看到了大秦的一些危機，以及他此前沒有想到的麻煩。
現在他覺得，是應該做出一些改變。
......
驪山距離咸陽，需要一日的行程，塗寧他們是午後離開的驪山，走到天黑時，他們還未到咸陽。
這一路上，塗寧也發現，這個時候的關中，可是與後世的關中不同，後世的關中，到處都是田地。
但是此刻。
也有一些田地，但是很多地方，雜草叢生。
道路兩旁，或是樹林密布，或是一人多高的荒草。
繼續趕路，實在太過危險。
一行人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小縣城住了下來，打算第二日再啟程返回咸陽。
縣城不大，就一條南北向的街道，可能是已經天黑的原因，街上基本沒什麼人走動，本來塗寧還打算出去逛逛，但是看著非常冷清的縣城，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反正明日就能到咸陽。
一行人進駐驛站後，很快就各自休息，這一晚塗寧睡得很香，因為他現在終於不再是一名徭役。
明天開始，他塗寧將成為公子扶蘇的幕僚。
未來如何，只能暫時交給未來。
反正無論是跟著扶蘇，還是以後去跟劉邦，他現在選擇都非常從容，因為劉邦就在他的身邊，一旦遇事不妙，他會立即跟著劉邦逃出咸陽。
至於現在嘛，那自然是躺平。
......
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塗寧一行就離開了驛站，用嬴政的話說，現在天氣熱了，早點趕路涼快。
眼下已經到了初夏時節，雖然秦朝不像後世那般炎熱，但是夏天的氣候，還是有些讓人難受。
離開驛站後，隊伍繼續在官道上奔馳。
約莫兩個時辰後，遠處一排排房舍，出現在塗寧的視線當中，在他問過嬴政之後，塗寧一臉驚疑的看向遠處：「這就是大秦的國都，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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