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突襲鎮江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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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垂平野,月涌江流,深夜的鎮江城外,此刻已是萬籟俱寂。

  三更時分,江東軍的兩千先鋒,在夜色掩映之下,突然從上游雜草深處悄無聲息地飛駛而出……

  小船狹窄,僅能容納七八人,居中橫刀挺立的高翔和路民澹,眉宇之間卻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英氣。

  深夜潛行,眾人已相當小心,一切順利,沒有驚動什麼人,沿江駐紮的白蓮教營壘沒有一點動靜,高翔帶著一千人上岸,先搞掂岸邊的白蓮教巡邏兵,小船回長江南岸,接賈雨村的兩千多人。

  聯合船隊出動了幾百小船,分兩次過江,路民澹在北固山附近埋伏,只等五更時分,統一突襲鎮江城門。

  而長江南岸,三更天,賈雨村帶著人上了船,李二的一千人在前,沙門負責帶路,他們會繞道鎮江北門外埋伏。

  轉瞬之間,呂四娘上了大船,賈雨村跟著,這個船是聯合船隊最大的,這隻船為木質,船身呈柳葉形,全長21.8米,船身中部寬3.44米,有艙13間,船艙內留有各種兵器、馬具、貨幣以及生活用具等等。

  這艘船早前是一艘運河裡的漕船,該漕船具有護航功能。

  賈雨村就問呂四娘,「夫人認為下一步怎麼辦。」

  關係到未來,不能紙上談兵,賈雨村其實是外行,軍事這個,一個外行要成為內行需要時間,一般來說只要參加戰鬥,最多三年,有天賦的將領一場戰鬥就成了內行。

  呂四娘既然跟了賈雨村,這個年代,越是優秀的女子,普通人家,良家婦女,越是從一而終,她們把心全給了對方,大家閨秀不一樣,她們很多是政治婚姻。

  兩人在一起,談了下一步,呂四娘建議拿下鎮江後,採取防禦,把兵力用在江南,可以驅虎吞狼,讓白蓮教進攻蘇州,再打敗白蓮教,把蘇州也占領了。

  長興白蓮教正在練兵,正好用來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不能浪費了這次機會,沈沖他們已經在搜集情報。

  而遠處,孤城鎮江模糊的輪廓,已在朦朧的薄霧中漸漸露出了端倪……

  雄踞大江南北的兩座重鎮,便以犄角之勢在下游拱衛江東節度使的安全,但對朝廷而言,鎮江失守已是朝野震驚,而揚州又相繼淪陷,更意味著貫穿南北的京杭大運河被攔腰截斷,失去水上交通大動脈的上下轉運,江南的財賦錢糧將難以順利抵達紫禁城,這樣的結果顯然是無法接受的。

  而與孤懸江北的揚州不同,白蓮教在占領鎮江之後,便作好了長期堅守的打算,克城第二天,便命軍士以土石加固東、南二門,並在城垛上修建高及盈丈的望樓,用以瞭望、觀察敵情。

  不久之後,又在南門外的虎踞橋設護衛,開西門,在外設兵營,以便防守。並且動員城內百姓自北固山以西,沿長江至運河口增築新城,與此同時,又在城樓修築炮壘六座,並在北固山上架設大炮,用以轟擊長江中的艦船。經過一系列的布置,鎮江城防工事得以加固,整體防禦能力也大大增強。

  而鎮江地處長江與運河交匯之處,扼控南北咽喉要衝,既是漕運的中轉樞紐,又是應天府東面的戰略屏障,其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

  鎮江內外,風雨飄搖,駐防鎮江的是白蓮教位列五虎將之一的下山虎,此人驍勇善戰且頗具謀略,在兵力處於劣勢的情況下,既善據險固守,又能乘隙而出。

  有賈雨村的支持,朱大家以金錢勾結、收買白蓮教軍中負責遞送公文的「細作」,導致此後鎮江城中的軍事動向,均能提前獲悉,包括鎮江的援兵,也屢屢在半路為敵阻截。

  6月初時,夏麥成熟,白蓮教又督責農民晝夜搶割,又強迫附近百姓不得在近城播種插秧,也搞得百姓怨聲載道。

  應天府至鎮江一線相距一百數十里,白蓮教處處皆可內犯,處處皆可下竄,蘇州官服又相繼抽調上萬兵力在沿途加強布防,一切布置妥當之後,對戰事相當樂觀。

  但如何才能與深陷重圍的鎮江守軍內應朱大家取得聯繫,以便讓雙方在約定的時間內、按照預定的作戰方案統一行動,卻是橫亘在賈雨村面前的巨大難題。

  強行闖關,能否成功暫且不說,必然要付出慘痛的傷亡代價,而時間又如此緊迫,如果不能速戰速決,白蓮教守軍反應過來,朱大家顯然也支持不了多少時間。

  就在眾人猶豫不決之時,呂四娘挺身而出,主動承擔了聯繫的重任,他的方法簡單且粗暴孤舟破圍,直入鎮江!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此時的呂四娘,名聲只在江湖有名,談到彪悍英勇,絕對是整個綠林中屈指可數的人物。


  而偷襲鎮江,註定又是一場九死一生的冒險,也註定是一次在所有人矚目之下,屬於呂四娘的、個人英雄主意的極致表演!

  因為鐵鎖攔江,突圍行動只能選用吃水較淺的小舟,而為保證行動的迅捷、隱蔽,呂四娘也僅僅只挑選了七名精兵同行。

  鎮江沿途還有白蓮教的拼命攔截,江面上的「孤勇者」成為所有攻擊最終的聚焦點,而小舟卻總如神靈庇佑一般,奇蹟般穿梭游弋於封鎖的空隙之中,在閃展騰挪,在驚濤駭浪中進退自如。

  而在漫天箭雨之中,呂四娘手舞寶劍,神色如常,如同泛舟出遊一般,眉宇之間甚至還隱隱有幾分難以抑制的興奮之色。

  月色的清輝灑落在那張俊美至極的臉上,柔和的光暈在黑夜中充滿不真實的美感,「亡命之徒」與大將風度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竟如此和諧的在呂四娘身上達成了統一,剎那間便讓人有種「天下豪雄,亦莫過於此」的恍惚感。

  破圍的過程必是極其短暫的,這樣近乎瘋狂的冒險之舉和孤膽英雄的卓然風采,給在場所有人的震撼卻絕對是長久和難以磨滅的。

  乘勝追擊,一戰乾坤,呂四娘孤舟沖入鎮江,援軍的作戰意圖、以及發起進攻的時間和具體用兵方案,也終於順利轉達給了朱大家。

  五更天,東西兩個方向率先對城外白蓮教發起猛攻,李二則先抄小路迂迴至敵人後方,雙方激戰正酣,賈雨村所部發起偷襲,白蓮教猛然得知後路斷絕,頓時陣勢大亂。

  而朱大家按照事先約定的計劃,乘勢突然由城內衝出,白蓮教腹背受敵,四散潰逃。東西兩千人實現勝利會師,終於連成一氣,江東軍聲勢大盛。

  白蓮教沒有死守鎮江,下山虎帶著家人開北門跑了,賈雨村沒空管他,開始讓高翔張榜安民,他得制止城內混亂,發出命令,搶劫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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