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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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忠一直在看著這一幕。

  對於這裡所發生的事情。

  她當然是全都看在眼裡。

  她也看見了獨孤如願,而且還是很早就已經看見了,屬於是一直跟在她的背後,慢慢地等待著她所做的事情。

  結果在這裡,總算是抓到了她們。

  獨孤如願這傢伙的實力有些恐怖。

  雖然在楊忠的眼睛裡,宇文洛生的實力並不算非常厲害。

  但獨孤如願竟然能夠簡單地壓下宇文洛生,好歹也是玄力使,雙方之間的實力,竟然有這麼大的差距,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的。

  不過楊忠並沒有跟著獨孤如願,她還是吊在了宇文洛生的背後。

  結果沒想到,就瞧見了那個書生,不如說,這個十一女扮男裝的人。

  而且這傢伙,也同樣是一個玄力使,還是那種很危險的玄力使。

  只是一個照面,竟然就已經把地階玄力的獨孤如願給迷惑住了。

  這可不簡單。

  一般來說,玄力之間的差距,會讓玄力使之間的差異變得更大。

  有些地階玄力使的情況是能夠很簡單地壓下玄階玄力使,尤其是玄武將的情況。

  就像是剛剛,放在江尋眼睛裡很難解決掉的宇文洛生,放在獨孤如願的眼睛裡,卻是簡單就可以捏死的對手。

  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對手,就算是楊忠,這會兒也算是明白了,如果對手是獨孤如願這樣的傢伙,那麼她也沒什麼好辦法。

  畢竟楊忠的武藝除了自家的一些東西,剩下的全都是她這些年摸爬滾打之後積攢起來的東西。

  所以這個時候的楊忠,就算和獨孤如願同樣是玄武將,但她看得出來,獨孤如願這傢伙的武藝,通過玄力展現出來的部分,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所以楊忠搖了搖頭。

  她原本是打算離開的,但仔細想想,這些傢伙都是來自東邊葛榮手下的人。

  如果能夠看著她們在自相殘殺之後全滅,甚至是偷偷在背後捅刀子,未必不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想到這裡,她連忙跟了上去。

  此刻的宇文洛生已經混到過去。

  剛剛獨孤如願的拿一下可不簡單,全力之下,宇文洛生的狀態完全不夠,倉促之下,幾乎是瞬間就被解決掉了。

  而且還被人一口氣打吐血,簡直就是難以想像的一件事。

  雖然她一直都很清楚,玄力之間的差距會非常大,但過去有著母親和姐姐,這兩人壓下了很多的麻煩,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這兩個人,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沒感覺到。

  畢竟沒人敢在母親和姐姐的面前囂張跋扈,更沒人敢對她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宇文洛生即便是在夢裡,依然能夠想起,過去在母親和姐姐的手裡,所感覺到的強大。

  明明所學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明明她比所有人都努力,光是技巧上的東西,宇文洛生不會害怕任何人。

  但玄力的出現,讓所有一切的東西,全都淪為空白。

  她所有的技巧,在純粹的力量面前,都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想到這裡,宇文洛生感覺自己的心態再度發生了變化。

  她再一次想到一件事。

  江尋。

  那個男人。

  那個擁有玄力的男人。

  他的玄力也不多,約莫也就是玄階的程度。

  他的天賦也很厲害,甚至於一些東西,放在他的手裡,學習的很快。

  但就算是這樣,他受限於玄力的多少,也不可能有更多的變化了。

  想到這裡,宇文洛生卻還在期待著。

  如果是江尋那種天賦的怪物,是否能夠衝破這個時代的壓制?

  就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一道聲音從耳邊傳來。

  「你醒了?」

  轉過頭去,原來是那個重新變回秀才的女子。

  此刻她看上去依舊一臉簡單和樸素,甚至連丁點兒玄力使的氛圍都沒有,就像是個實實在在的普通人。


  這根本不可能,這傢伙根本不可能是個高手!

  這般想著,宇文洛生嘆了一口氣。

  「你還沒說呢,江尋真的是個男人嗎?」

  秀才好像對江尋是男是女這件事非常的感興趣。

  只不過宇文洛生現在根本搞不懂這傢伙究竟在想些什麼,只覺得這貨不正常。

  尤其是聽說······

  「我是因為江尋是個男人,所以才會不遠千里跑過來的,就想知道,一個男人究竟是怎麼做到又能夠作詩,又是玄力使的?」

  她一臉好奇地看著宇文洛生。

  如果是從秀容來的,總該是知道江尋這個人的情況是真的還是假的吧?

  「我不知道,你別煩我!」

  宇文洛生的心態有點崩,只是擺了擺手。

  她都要被人追殺死了,結果現在還有人這麼問。

  她對江尋是個什麼情況可不感興趣。

  「江尋是個男人,不過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是很奇怪的······」

  她這麼說著,還是回答了女人的問題。

  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有問題想要問:

  「你問這麼多,說到底你究竟是個什麼人?」

  秀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這才朝著宇文洛生說道:

  「不好意思,我到現在都沒有自我介紹。」

  說著,秀才朝著宇文洛生笑道:

  「我的名字叫彭樂,是個秀才。」

  秀才······

  這句話如果被江尋聽見,絕對會露出一臉的嗤笑。

  彭樂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玄謀士,她難道不應該是個五大三粗的壯·····女孩嗎?

  「彭樂······我知道了,你救了我,我記住這份恩情了,未來遲早會報答給你的,但在那之前,你放我下來,我要自己離開。」

  宇文洛生算是江湖遊俠一樣的脾氣,所以這會兒也只是點了點頭面朝著她說道。

  彭樂是個什麼樣的人,宇文洛生並不知道,但至少是個能夠使用玄力的高手。

  這樣的人如果平時碰見了她不會管,但今天是被人給管了,被人救了,那這份情得還上,前提是她還活著。

  不過這會兒,彭樂還是先走比較好。

  「先走嗎?你說這個倒是沒問題,看我走了,你真的能活下來嗎?」

  彭樂倒是不介意,離開不是問題,問題是離開之後,宇文洛生能活多久?

  不用想都知道,活不了幾天。

  「叫你走就走,哪裡那麼多廢話!」

  宇文洛生有些不滿地說道。

  不過彭樂卻完全不在意她的態度,只是打了個哈欠:

  「那女人應該是不會讓我離開的,畢竟我已經看見了她殺人,還知曉了她的身份。」

  這話落下的時候,宇文洛生的臉上浮現出一點尷尬、

  剛剛她是真的情急之下,才會直接說出獨孤如願的身份。

  正因為如此,結果連累到了彭樂。

  本來彭樂是能夠走掉的,在知曉她是玄力使的情況下,獨孤如願不會深追。

  但現在不同樂,獨孤如願是一定會追上去的,為了殺掉彭樂,她什麼都會去做!

  想到這裡,獨孤如願的臉上湧現出一點殺意。

  沒錯,她是絕對不能讓彭樂跑掉的。

  獨孤如願其實就在不遠處,甚至可以說,這些人說話的聲音,她都是能夠聽見的。

  但獨孤如願並沒有直接衝上去。

  剛剛因為那個女人的原因,她已經失敗了一次。

  而這一次,宇文洛生的情況不好,可那個女人卻不知道是好是壞。

  所以她選擇了等待,只要對方露出破綻,就是獨孤如願殺進去的時候。

  然而這會兒的兩人反而越聊越嗨。

  「說了不走,而且你還沒有給我說過,江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彭樂好奇地看著宇文洛生,她是真的對江尋很有興趣,甚至恨不得這會兒就直接衝到江尋的面前,詢問他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江尋的情況我也不清楚,畢竟我也只是前往秀容待幾天就離開,所以你問這麼多我也無法回答,所以你只能自己一個人過去,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聽見宇文洛生這麼說,彭樂搖了搖頭,臉上沒什麼興趣了。

  這傢伙實在是太危險了,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動手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她如果想要知道秀容的江尋是個什麼情況,還是自己跑去秀容比較好,在這裡問那麼多都是沒什麼用的。

  「秀容嗎?我們走吧!」

  彭樂直接拽住了宇文洛生的胳膊,就打算帶著她前往秀容。

  然而宇文洛生出現在這裡,可不是打算前往秀容的,她是感覺到自己的妹妹出了問題,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裡。

  這會兒更是從獨孤如願的嘴裡得知了那些事情,更加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去秀容。

  「我不去,我還有事情要做。」

  宇文洛生掙扎著,大聲說道。

  「做什麼,你都走不出這個森林!」

  彭樂敲了敲宇文洛生的腦袋,隨後朝著身後的黑暗說道:

  「而且咱們的敵人已經來了。」

  「你們是怎麼想的,竟然敢在這裡停下來等我?」

  聽見她的話,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黑暗裡,她們現在所在意的,就只有黑暗裡究竟有著什麼樣的人?

  而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獨孤如願。

  只見她拎著扇子,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反而是十分認真地朝著秀才看過去:

  「比起宇文洛生,你這傢伙要更加的危險啊。」

  不過這會兒不同了。

  原因就是這裡的環境,是個很奇怪的環境。

  或者說,就連宇文洛生一眼看過去都知道,這地方很危險。

  四周都是空地,根本就沒有可以逃走的地方。

  所以,她究竟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地方呢?

  「當然是因為,我有秘密武器了。」

  然而和獨孤如願所想的不同,這個秀才的臉上並沒有露出驚恐的表情。

  她只是個玄謀士,正面廝殺根本就不可能是玄武將的對手。

  但她完全不慌張,甚至還挑釁地看著獨孤如願。

  「你知道嗎,當你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什麼意思?

  獨孤如願皺起眉頭來,一臉茫然。

  她覺得眼前這個彭樂是不是有點傻?

  竟然覺得自己能夠活下來,甚至是反殺她這個玄武將?

  你說你能夠逃掉倒也就罷了,結果你說你能反殺?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

  獨孤如願想了想,朝著彭樂說道。

  然而面對她這種態度,彭樂只是嘿嘿一笑:

  「我就想說一次試試。」

  「所以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我讓你走,你不走,現在好了,走不掉了吧?」

  宇文洛生只得抱怨一聲,然後拎起一把長刀,撐著身體,擋在所有人的面前,朝著這些人說道:

  「我給你拖延時間,你們抓緊時間離開這裡。」

  不過彭樂卻還是搖了搖頭,甚至朝著獨孤如願點了點。

  獨孤如願知道玄謀士的能力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指不定就會中招。

  所以這會兒的獨孤如願深吸一口氣,反而朝後走了兩步,避開這跟手指,朝著兩人說道:

  「你們是不是瘋了?如果剛剛想跑還有機會,但現在,沒機會了!」

  原因就是,周遭開始出現一點點的霧氣。

  而這個霧氣,能夠感覺到這個空地里所有人的玄力湧現。

  不過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覆蓋周遭的一切,而這個玄力霧氣的存在,對於這種擅長逃逸的玄力使來說,就是天敵!


  獨孤如願的身體,忽然消失在眼前。

  而下一刻,她的身體已經出現在宇文洛生的面前。

  她所選擇的第一個目標,依舊是宇文洛生,因為宇文洛生這個傢伙,始終都是她的目標!

  「你太小看我們了吧?」

  彭樂回頭,看向身後的幾個侍衛:

  「你們先離開,去外面等我。」

  說完,彭樂忽然朝著不遠處的人說道:

  「玄力使,可真是個有趣的東西,你說是吧?」

  忽然,獨孤如願的身體猛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去。

  「就是此刻!」

  這時的宇文洛生抓住了著轉瞬即逝的機會,狠狠地踢出一腳,重重地砸在獨孤如願的脖子上。

  獨孤如願雖然是玄武將,但她並不是宇文洛生這種極為擅長武藝的類型,反而是那種力量大過一切的類型。

  不過獨孤如願卻並非是感覺到什麼問題,只是倒退兩步,避開宇文洛生的拳頭,朝著獨孤如願說道:

  「你這傢伙,還真是難纏啊!」

  「難纏?你說我?我覺得她才難纏吧?」

  獨孤如願指了指不遠處的彭樂。

  此刻的彭樂依舊是一臉笑嘻嘻,仿佛剛剛說話的人不是她。

  「不是叫你走嗎?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會兒就算是宇文洛生都有些受不了了,彭樂這傢伙實在是太詭異了。

  忽然出現不說,救了人之後,反而是繼續在這裡待著,完全沒有半點兒抵抗的意思。

  好像在等死,又好像是在做準備。

  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們不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我只是有一個打算,那就是找到江尋。」

  「江尋?」

  獨孤如願露出有些奇怪地表情,站在宇文洛生的面前。

  她完全不在意宇文洛生,武藝在力量面前······太微弱了。

  所以獨孤如願的目光停留在彭樂的身上,慢慢地說道:

  「你想找江尋?這倒是有點意思,我記得這傢伙的任務,也是找江尋,不過被她給放棄了,沒辦法,我也就只能解決掉她了。」

  「什麼?你的任務是找江尋?你找他做什麼?」

  彭樂一聽,頓時露出了一臉的警惕,目光直直地看著宇文洛生。

  這會兒她反而好像變成了敵人?

  「你這傢伙,現在更重要的是,咱們能不能從這裡活著離開吧?」

  宇文洛生一邊瘋狂地朝著獨孤如願進行攻擊,一邊朝著彭樂大聲問道。

  這傢伙到底是敵是友?

  不過這會兒的獨孤如願,卻沒有絲毫猶豫地朝著彭樂撲了過來。

  殺死宇文洛生本來不是什麼難事,但架不住宇文洛生的身邊有彭樂。

  她始終感覺宇文洛生很奇怪,大概是彭樂的某種能力,對她進行了改變。

  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過獨孤如願撲來的時候,彭樂卻絲毫沒有抵抗的意思,只是嚴肅地朝著她擺了擺手。

  啥意思?

  獨孤如願的腦子裡一閃而逝的,是這樣的問題。

  而不遠處的宇文洛生,此刻也急忙朝著彭樂衝過去。

  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況其實很奇怪。

  有一種距離不對板的情況,打出的攻擊,並不在原本的位置。

  這種感覺很怪,但宇文洛生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沒有被眼前的敵人一手直接壓死,那也是因為彭樂的天賦能力在發揮作用。

  所以彭樂不能死。

  不過在這片霧氣里,彭樂的能力能夠發揮的作用,就變成了小範圍的變化。

  可彭樂是個玄謀士,武藝······幾乎約等於零。

  所以這一拳下去,彭樂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彭樂忽然朝著獨孤如願說道:

  「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們就真的只能死在這裡了!」

  什麼?

  獨孤如願滿臉呆滯地揮拳,拳頭距離彭樂只剩下一點距離的時候。

  就瞧見一隻手從角落裡伸了出來,按住了獨孤如願的扇子。

  「你這傢伙果然厲害,她的霧氣都沒有察覺到我,你竟然察覺到了。」

  只見楊忠站了出來,朝著彭樂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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