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痴迷
徐良不疑有他。
朱驥卻一動不動，絲毫不敢鬆懈。
「朱驥，你陪我一起去一趟於府。」
「啊？」
「現在就走。」
「啊？」
「怎麼？你不願意？」徐良皺眉。
朱驥這才反應過來，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接著又連連點頭。
徐良也點了點頭，起身，徑直往門外去了。
朱驥表情一滯，稍一遲疑，徐良已經到了門口，他只能咬咬牙，跟上。
……
於家大門外。
徐良立於階下，皺著眉看向胡同街口的方向，表情有些凝重。
朱驥剛想上前叩門，察覺到徐良異樣，忙問：「鎮撫大人，怎麼了？」
徐良收回目光，臉色漸漸緩和下來。
「沒什麼，你先去叩門吧！」
朱驥撓撓頭，就要上前，於家大門卻從裡面打開了。
門內走出四道身影。
朱驥目光迎上幾道身影，一喜，接著又突然紅了整張臉。
「咦！怎麼又是你？是來找我大哥麼？」
率先出門的於璚英最先看到『一面熟人』的朱驥。
朱驥先是急忙對徐良解釋道：「鎮撫大人，這位是於侍郎千金，於大哥小妹。」接著又忙對於璚英等人介紹徐良：「於小姐，這位是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徐大人，也是於大哥上級，今日特意來探望於大哥的。」
於璚英一聽，攜著丫頭小環趕忙上前施禮。
徐良忙道：「於小姐不必如此，我和於康親如兄弟，我又向來視於侍郎為長輩。於小姐若不嫌棄，視我為兄即可，不必行這些虛禮。」
於璚英這才作罷。
徐良點了點頭，將目光挪到另兩人身上。
來人正是名醫劉誠和他的孫女劉芣苢。
每日這個時間，劉誠都會攜劉芣苢前來給董氏施針。
今日施針完畢，兩人剛要離開，這才撞上。
徐良的目光正落在劉芣苢身上，此時的她還如之前一般，一身素衣，不施粉黛，氣質柔弱似有病態。
徐良從沒有見過如此女子，眼睛幾乎看直了。
「哼……！」
一聲冷哼打斷了徐良的『痴迷』，這時他也才看到朱驥正尷尬的看他。女子身邊的老者更是吹鬍子瞪眼。至於那名女子，卻是柳眉倒豎，精緻的面上似有不悅。
徐良回過神來，知道那聲冷哼出自老者口中。
察覺到自己剛剛的失禮，徐良心中也後悔無比，他剛想上前賠禮。就看到老者狠狠瞪他一眼，拽著女子離開了。
於璚英歪著腦袋，盯著劉誠和劉芣苢的背影，暗自奇怪，劉爺爺為何突然生氣。
徐良搖搖頭，面露慚色，眼神卻不時往那祖孫二人的背影去看。
朱驥早已尷尬的低垂著腦袋，於璚英則不知何時，瞪著一雙大眼睛，奇怪的看著徐良。
徐良內心同樣尷尬無比，剛才失態，他儘管慚愧，卻不知為何，並不覺得後悔。
直到這時，那道素衣背影還在他腦海中縈繞不去。
朱驥瞅著自家鎮撫大人又失態，愈是覺得羞慚，尤其還是當著於家小姐的面，他仿佛已經覺得鎮撫大人的失態，已經影響到自己在於小姐心中的形象。
一時間，看向徐良時，竟然覺得他有些不順眼，甚至感覺此時和他站在一起有些丟人。
於是身子默默往邊上挪了挪，嘴角微不可查的撇了撇。
「於小姐，今日鎮撫大人特意來探望於大哥。」
朱驥剛說出口，這才察覺到自己和大人兩手空空，又想起昨日自己同樣兩手空空，更是覺得慚愧，聲音不由得慢慢低了下去。
於璚英對身邊小環一使眼色，小環側身福了福，接著便轉身回了於家。
於璚英自己也跟著福了福，「大人裡面請。」
朱驥卻咬咬牙，先是對於璚英歉意的笑了笑：「於小姐稍等，我和大人先說幾句話。」
說完，不等於璚英回復，就拽了拽徐良的胳膊。
徐良皺眉，不過倒也沒說什麼，跟著他往邊上走了幾步。
朱驥偷偷瞧了眼於璚英，見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心中稍定了定，但覺得自己還是拖一拖的好，以免於大哥還沒準備好。
「大……大人，咱們登門探望，都沒帶禮物，是不是有些不好？」
徐良皺眉：「是嗎？罷了，總歸已經來了，不好就不好吧。」
朱驥繼續咬牙道：「大人，剛才那名老者和女子，是不是有什麼不對？我見您一直盯著他們看，要不要我派人查查他們的跟腳。」
徐良大囧，心中一虛。
「不……不必了吧？」
「大人是不是覺得他們二人和於小姐相熟，不好當面問詢。大人放心，此事交給我去辦，那二人，我一定將他們的底細查個明明白白。」
徐良心中更虛，但腦中卻又一次浮起剛剛素衣女子的面容，竟突然覺得朱驥的提議挺好。
他剛要應下。
這時，小環已經返回。
朱驥心裡長舒口氣，看向徐良：「既然大人覺得不必，那就算了吧。想來能和於家相交之人，不會是什麼壞人，是屬下多嘴了。」
徐良剛要出口的話，生生被堵了回去。
口中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嗯！」
……
朱驥和徐良被於璚英引進於康臥房。
於康此時正半躺在床榻上。
各自寒暄幾句，徐良便冷著臉，說是和於康有正事要談，將朱驥趕了出去。
「大人，有什麼事？」於康也正經起來。
「你身體……？」
於康一愣，接著便道：「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咱們武人，筋骨自然要比普通人強上許多，或許是御醫向來瞧的是宮裡的貴人貴體，習慣了小心翼翼，往嚴重了說。」
「還是要小心些，既然御醫說了好生修養，免得留下隱患。你就好好聽著。」
「是，大人!」
二人說了半天，於康卻一直沒等到徐良口中的正事，心中暗自奇怪。
這時，徐良從他床邊起身，長嘆一口氣，正身抱拳一揖。
「於康啊於康，你這次算是讓我欠了你好大一個人情。」
於康忙道：「大人不必如此，你我皆是一體，大人坐穩了北鎮撫司的位子，我也好在大人羽翼之下討生活。」
徐良卻苦笑道：「只是這番，你怕是得罪了人，卻不自知。」
於康一愣，他是向著那名千戶去的，那千戶是馬順的人。自己一方和馬順交惡，本就是不能阻擋的趨勢，總歸是要得罪的。
正覺得徐良的話奇怪，徐良又嘆一聲，說道：「你可知，曹斌是什麼身份？」
於康心中一沉，終於意識到，這件事似乎不簡單。
朱驥卻一動不動，絲毫不敢鬆懈。
「朱驥，你陪我一起去一趟於府。」
「啊？」
「現在就走。」
「啊？」
「怎麼？你不願意？」徐良皺眉。
朱驥這才反應過來，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接著又連連點頭。
徐良也點了點頭，起身，徑直往門外去了。
朱驥表情一滯，稍一遲疑，徐良已經到了門口，他只能咬咬牙，跟上。
……
於家大門外。
徐良立於階下，皺著眉看向胡同街口的方向，表情有些凝重。
朱驥剛想上前叩門，察覺到徐良異樣，忙問：「鎮撫大人，怎麼了？」
徐良收回目光，臉色漸漸緩和下來。
「沒什麼，你先去叩門吧！」
朱驥撓撓頭，就要上前，於家大門卻從裡面打開了。
門內走出四道身影。
朱驥目光迎上幾道身影，一喜，接著又突然紅了整張臉。
「咦！怎麼又是你？是來找我大哥麼？」
率先出門的於璚英最先看到『一面熟人』的朱驥。
朱驥先是急忙對徐良解釋道：「鎮撫大人，這位是於侍郎千金，於大哥小妹。」接著又忙對於璚英等人介紹徐良：「於小姐，這位是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徐大人，也是於大哥上級，今日特意來探望於大哥的。」
於璚英一聽，攜著丫頭小環趕忙上前施禮。
徐良忙道：「於小姐不必如此，我和於康親如兄弟，我又向來視於侍郎為長輩。於小姐若不嫌棄，視我為兄即可，不必行這些虛禮。」
於璚英這才作罷。
徐良點了點頭，將目光挪到另兩人身上。
來人正是名醫劉誠和他的孫女劉芣苢。
每日這個時間，劉誠都會攜劉芣苢前來給董氏施針。
今日施針完畢，兩人剛要離開，這才撞上。
徐良的目光正落在劉芣苢身上，此時的她還如之前一般，一身素衣，不施粉黛，氣質柔弱似有病態。
徐良從沒有見過如此女子，眼睛幾乎看直了。
「哼……！」
一聲冷哼打斷了徐良的『痴迷』，這時他也才看到朱驥正尷尬的看他。女子身邊的老者更是吹鬍子瞪眼。至於那名女子，卻是柳眉倒豎，精緻的面上似有不悅。
徐良回過神來，知道那聲冷哼出自老者口中。
察覺到自己剛剛的失禮，徐良心中也後悔無比，他剛想上前賠禮。就看到老者狠狠瞪他一眼，拽著女子離開了。
於璚英歪著腦袋，盯著劉誠和劉芣苢的背影，暗自奇怪，劉爺爺為何突然生氣。
徐良搖搖頭，面露慚色，眼神卻不時往那祖孫二人的背影去看。
朱驥早已尷尬的低垂著腦袋，於璚英則不知何時，瞪著一雙大眼睛，奇怪的看著徐良。
徐良內心同樣尷尬無比，剛才失態，他儘管慚愧，卻不知為何，並不覺得後悔。
直到這時，那道素衣背影還在他腦海中縈繞不去。
朱驥瞅著自家鎮撫大人又失態，愈是覺得羞慚，尤其還是當著於家小姐的面，他仿佛已經覺得鎮撫大人的失態，已經影響到自己在於小姐心中的形象。
一時間，看向徐良時，竟然覺得他有些不順眼，甚至感覺此時和他站在一起有些丟人。
於是身子默默往邊上挪了挪，嘴角微不可查的撇了撇。
「於小姐，今日鎮撫大人特意來探望於大哥。」
朱驥剛說出口，這才察覺到自己和大人兩手空空，又想起昨日自己同樣兩手空空，更是覺得慚愧，聲音不由得慢慢低了下去。
於璚英對身邊小環一使眼色，小環側身福了福，接著便轉身回了於家。
於璚英自己也跟著福了福，「大人裡面請。」
朱驥卻咬咬牙，先是對於璚英歉意的笑了笑：「於小姐稍等，我和大人先說幾句話。」
說完，不等於璚英回復，就拽了拽徐良的胳膊。
徐良皺眉，不過倒也沒說什麼，跟著他往邊上走了幾步。
朱驥偷偷瞧了眼於璚英，見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心中稍定了定，但覺得自己還是拖一拖的好，以免於大哥還沒準備好。
「大……大人，咱們登門探望，都沒帶禮物，是不是有些不好？」
徐良皺眉：「是嗎？罷了，總歸已經來了，不好就不好吧。」
朱驥繼續咬牙道：「大人，剛才那名老者和女子，是不是有什麼不對？我見您一直盯著他們看，要不要我派人查查他們的跟腳。」
徐良大囧，心中一虛。
「不……不必了吧？」
「大人是不是覺得他們二人和於小姐相熟，不好當面問詢。大人放心，此事交給我去辦，那二人，我一定將他們的底細查個明明白白。」
徐良心中更虛，但腦中卻又一次浮起剛剛素衣女子的面容，竟突然覺得朱驥的提議挺好。
他剛要應下。
這時，小環已經返回。
朱驥心裡長舒口氣，看向徐良：「既然大人覺得不必，那就算了吧。想來能和於家相交之人，不會是什麼壞人，是屬下多嘴了。」
徐良剛要出口的話，生生被堵了回去。
口中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嗯！」
……
朱驥和徐良被於璚英引進於康臥房。
於康此時正半躺在床榻上。
各自寒暄幾句，徐良便冷著臉，說是和於康有正事要談，將朱驥趕了出去。
「大人，有什麼事？」於康也正經起來。
「你身體……？」
於康一愣，接著便道：「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咱們武人，筋骨自然要比普通人強上許多，或許是御醫向來瞧的是宮裡的貴人貴體，習慣了小心翼翼，往嚴重了說。」
「還是要小心些，既然御醫說了好生修養，免得留下隱患。你就好好聽著。」
「是，大人!」
二人說了半天，於康卻一直沒等到徐良口中的正事，心中暗自奇怪。
這時，徐良從他床邊起身，長嘆一口氣，正身抱拳一揖。
「於康啊於康，你這次算是讓我欠了你好大一個人情。」
於康忙道：「大人不必如此，你我皆是一體，大人坐穩了北鎮撫司的位子，我也好在大人羽翼之下討生活。」
徐良卻苦笑道：「只是這番，你怕是得罪了人，卻不自知。」
於康一愣，他是向著那名千戶去的，那千戶是馬順的人。自己一方和馬順交惡，本就是不能阻擋的趨勢，總歸是要得罪的。
正覺得徐良的話奇怪，徐良又嘆一聲，說道：「你可知，曹斌是什麼身份？」
於康心中一沉，終於意識到，這件事似乎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