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看了肝疼,所以想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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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近些年來,所有歷史上本就已經蓋棺定論數百年,甚至千年的的歷史事件和人物。對大奸大惡者,為其「平冤昭雪」;對古來稱頌者,令其「原形畢露」。

  這種扭曲的論調,似乎已經成為一種潮流。

  不患論調怪不怪,只患論調夠不夠驚世駭俗。

  古人都言直筆寫史,齊太史,晉董狐,秉筆直書,為人稱讚。

  或者是孔老人家曲筆寫春秋,起了個不好的頭。又或者這得怪到李唐王朝的頭上,李家的一些皇帝,總忍不住要看史官寫了寫什麼,以至於為了保住腦袋,『直筆』慢慢衰落。

  以致有人開始懷疑,史書中的記錄多少為真,多少為假。

  後來,有種論調蔓延開來——史書上記錄的,都是功成者的讚歌,失敗著的墓志銘。

  現在,又發展成為一句,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如此虛無主義史觀,現在甚囂塵上,似乎在一些歷史事件中,能解釋出前人未有之論調,才是真正的思考者。

  陰謀論的腔調,解構主義的手法。任何一個人物,任何一個事件,都能賦予其和以前數百年、千年來,相反的結論。

  近些年來,古來英雄人物,無一不被這種腔調,這種手法,賦予其「另一種意義」。

  本來這種事,古人、前人也都做過。

  但像近些年來這樣,鋪天蓋地,卻又只摘出隻言片語,就給人重新定義的貽笑大方的論述,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以前,我和人爭論過,也向來溫言細語。

  只說時代不同,不同時代有不同時代的局限性,不能以今人的眼光,去看舊時人的事。

  腐朽的是該批判,這是進步。

  但以前的,難道都是糟粕麼?

  有時候,我真不想再和人爭執,因為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

  我本來可以忍的。

  但思來想去,覺得對於這第一本書,和對於維護我的寥寥數位書友,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說些什麼的。

  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看到壞的東西,我要說;不讓我說,不可以。

  可是,要是讓我一一反駁,卻實在又不想費這個心力。

  其實只要略微理清明朝中樞如何運作,從宣德年間到正統初開始,瓦剌如何一步步座大,基本統一了北方話語權。

  太宗皇帝五征北漠,打的從來不是一家,向來都是誰強打誰,絕不放任一家獨大。

  怎麼到了正統年間,就偏偏出了這一家獨大的事?

  劉球劉廷振怎麼死的?《諫伐麓川疏》看過沒有?

  初年就有人提過瓦剌座大,會威脅北方邊防。

  那些邊防遞來的摺子,都是有記載的。中樞決策層,為何一直充耳不聞?

  還有說大瓦剌各種蹊蹺,扯什麼土木鬧之變是朱祁鎮巡邊。

  那麼多當時的明人著述記載,都沒看麼?

  不說《明史》,《明實錄》,《紀事本末》等

  劉定之的《否泰錄》,李實的《北使錄》,袁彬的《北征事跡》,楊銘的《正統臨戎錄》可以相互參照著看看,怕是也能大概還原出一些事。

  至于于謙此人。

  他的詩集沒看麼?他一生踐行,他的詩里是完全對的上的。

  每一個時期做的詩,能看出他的心境變化,對應的當時的朝局也是完全對的上的。

  為什麼一定就要去污衊一個早已蓋棺定論,數百年學人,無一不感佩心懷的人。

  至於說什麼于謙舉薦的武官,皆都是所謂巡撫地方境內的武官。

  于謙的軍事思想了解過沒有?《明經世文編》里,于謙的各種奏疏,奏議,略微看一看,就知道他向來主張「兵將相識」。

  那樣緊急的時刻,他不用「相識」的將領,用誰?千軍萬馬,懸於一將,正因為「相識」,才能知其勇略膽識,統兵之才。

  本人慚愧,涉獵甚少,不能通讀所有史書、史論。

  即便是短短某一個時期,很多事也都並不盡都知曉。

  但才疏學淺,亦當小心翼翼,唯恐為前人先輩抹黑。

  為何有些人,明明邏輯漏洞很大,偏能信口雌黃,且還自覺擲地有聲?

  對待每一個先輩英雄,我輩如何能,如何敢這樣大放厥詞。

  這究竟是個什麼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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