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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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死了?那名女子呢?」絡腮鬍凶人既驚又怒,看了眼斷作兩截的胡掌柜。「我今日擒下他時,可沒見到人。」

  婦人冷笑一聲,看向王豐:

  「昨夜胡掌柜領著幾人去追了,女子路不熟,加之又在夜間,不久後女子就被擒獲,他們還從女子身上搜出一封信和一件信物。」

  「信是一位名叫徐良的錦衣衛百戶所寫。信上說,女子的哥哥,兩老夫妻孫兒有任務在身,由於事懾隱秘,女子的哥哥暫時不能歸家,更不能露面。錦衣衛會按時將女子哥哥的俸勞派人送去家中。」

  「若家中有事,可說與送俸勞的人聽,自會有人幫他們解決。」

  「信上還說那些人若是解決不了,可托人持信物去京師尋他。」

  說到此處,婦人看一眼胡掌柜屍首,臉上露出一絲哀戚之色。之後,又再次面對王豐,眼中滿含怨氣,口中甚至開始咒罵起來:

  「老賊,錦衣衛的凶名,就連我一個山野村婦都聽過,你又豈會不知道錦衣衛無孔不入的本事?」

  「你也害怕以後錦衣衛追查到此處,所以讓胡掌柜將那女子也一起滅口,並且嚴令胡掌柜帶著昨夜一起動手的幾人離開,說是還他們自由,以後不必再回小鎮。」

  「可是……可是……老胡……。老賊你不知道吧!昨夜我也在客棧,就在一間屋子裡目睹了一切。」

  「在你走後,老胡偷偷告訴我,讓我近幾日收拾一下行裝和他藏在暗窖的銀錢,他會在鎮子周邊躲幾日,等老賊你放鬆警惕的時候,他再回來接我們娘兒倆,離開這個污遭地。」

  王豐當面被戳穿,臉色越來越難看:「原來你們真的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絡腮鬍睨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斷作兩截的胡掌柜,對還在哀戚的婦人說道:「這人倒是硬氣,我底下的人,用盡手段,他從始至終都未透露出半個字。」

  接著又看了眼王豐:

  「他倒是義氣,但你這老傢伙做事卻絕情,若是這個胡掌柜和那幾人一起離開,怕是現在也已經死了吧?」

  「要不是老子一路追著那祖孫三人,恰巧遇見幾個因為吃了自己帶的乾糧,而死在道旁,覺得蹊蹺才進你們鎮子看看,怕是真的會錯過此事。」

  「老傢伙,那些有毒的乾糧是你給他們準備的吧?我們第一次進村時,你就將所有事往這個胡掌柜身上引。你應該也是覺得,他必死無疑,所以才毫無忌憚的栽贓到他身上。」

  「嘖嘖嘖……,沒想到,你這老東西算計好一切,到頭來,卻折在了一個婦人手裡。」

  「對了,忘了告訴你,老東西,你派去巡檢司報信的人,被老子發現,一刀宰了,也正是從他口中。老子知道了你們鎮子上的事。」

  王豐一聽,仿佛天塌了一般,瞬間癱倒在地。

  絡腮鬍看向婦人:

  「這姓胡的,應該也是擔心你,才不小心在我們面前漏了餡,按照老傢伙形容給我們的樣貌,倒是很難不認出他來。」

  「老子要找的人都死絕了,這次算是白跑一趟。你們這個鎮子上的人,為惡多年。老子今日不打算放過。」

  「不過,老子也是言而有信之人,你和這個小傢伙可以離開。」

  婦人卻一直盯著兩截的胡掌柜。

  絡腮鬍有些不耐煩:「趕緊滾!接下來老子要大開殺戒,沒心思再管你,一會兒殺的興起,說不得連你和這小傢伙一起宰了。」

  婦人決然的看了胡掌柜最後一眼,抱起男童,打算離開。

  這時,身後哭聲,求饒聲大起。

  有人在她身後高呼,求她帶著自己孩子一起離開。

  婦人往前走了兩步,接著又頓了頓,回頭。

  「大王……!」

  絡腮鬍眉頭一簇,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婦人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子,說道:「大王,那女子其實沒死,胡掌柜本就不忍心殺她,加上王翼在他父親離開後,暗中討要。所以,就將人交給了他。」

  「嗯?」絡腮鬍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上前兩步,來到婦人身前。問:「果真?」

  婦人看著癱倒在地的王豐:「王翼在後山有一間密室,密室之後就是懸崖,極其隱蔽。王翼經常擄人苟且,事後再將人殺了丟下懸崖。那女子樣貌生的極好,王翼的性子肯定捨不得立即將她殺了,二人現在應該就在密室。」


  「賤婦、毒婦,我殺了你!」

  王豐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子,一邊叫罵,一邊沖向婦人。

  奈何被絡腮鬍一名下屬,一腳踹翻在地,接著拉起他的衣領,一連幾個巴掌過後,王豐嘴裡,鮮血和著滿口的牙齒,灑落一地。

  婦人眼中閃過一絲快意,眼睛掃一遍一個個熟悉的面孔。

  最後卻對絡腮鬍說道:「那個密室在哪裡,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總歸是有的,大王可否……」

  絡腮鬍仰天長笑。

  「你這婦人,倒是有意思,沒想到竟然還是個慈悲心腸。」

  婦人又掃一眼人群,沒說什麼。

  人群中立即有人應道:「大王,我知道,我知道地方,只求大王能放我一條狗命。」

  「我也知道,我可以帶您去。」

  「老子先說的。」

  接著一聲痛呼,顯然為了這個機會,有人率先動手。

  只見先說的那人,腦袋上插著一柄柴刀,鮮血將半個腦袋都染紅了。

  之後,那人接著緩緩倒地,不知死活。

  「他是你親弟弟!」

  有人驚呼,看著一臉淡然從被砍殺之人腦袋上拔下柴刀的漢子。

  漢子一舉血淋淋的柴刀,望向絡腮鬍:「大王,現在就我一人知……道了。」

  漢子話未說完,表情一滯,緩緩回頭。

  只見他身後又閃出一人,此人右臉上有一道難看的刀疤,仿佛一條蜈蚣趴著。

  刀疤臉面上兇狠中又帶著一絲得意:「堂兄,你忘了?你以前也告訴過我。」一柄剔骨刀,正被他握著,整個刀身,插在持柴刀漢子的後腰上。

  刀疤臉說完這句話,鬆開刀柄,將『堂兄』一把推向其他人。

  他自己則飛快向人群外擠去。但很快,就被暗裡伸出的一隻腳絆倒。

  緊接著,一聲慘叫,刀疤臉淹沒在人群中。

  人群越來越亂,婦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也不知道她是驚訝於這麼多人知道密室的位置,還是驚訝於自己的一句話,害了數條人命。

  絡腮鬍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也不阻攔,反而看向另一個方向。

  因為此時,有幾道和絡腮鬍百餘名下屬裝扮相似的人,正押著一男一女,往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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