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陰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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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康、朱驥好不容易擠進人群。

  下一刻,相視一笑,繼而大喜。

  等湊近了一看,箱體中躺著的竟是火炮的一部分——炮筒。

  那兩名得了首功的禁衛,此時正站在高處,踩著一摞箱子,正一臉得意的和眾人闡說他們發現炮筒的過程。

  二人言說,經過於康的指點,他們合力打開一個大箱子。

  箱體中,最上面覆蓋著幾層上等雲錦,他們隨手拿開幾層。哪知下面竟露出鞣製好的羊皮來。

  這就引起了他們的好奇。

  草原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羊皮。

  即便是質地再好,在草原,也不是什麼稀罕物。

  二人留了個心眼,趕忙伸手去扯,卻發現合二人之力,羊皮竟然紋絲不動,而且在羊皮的包裹之下,似乎有硬物。

  二人交換眼神後,連忙抽出腰間刀。連扯帶割,終於打開羊皮,將裡面的東西露出來。

  一個黑漆漆的炮筒,映入眼帘。

  於是二人連忙招呼所有人來看,直到此時,他們內心的激動,依舊難消。

  這時,旁邊有人提醒他們:「你們還不快去告訴百戶大人,這可是首功啊!」

  兩名禁衛這才從興奮中警醒。

  對啊!這可是首功。

  雖說這手工不能和於康、朱驥相比,但也領先了其他同僚一大籌。

  二人反應過來,立時就要出去稟報。

  哪知他們剛從高處躍下,於康卻在這時,攔到他們身前。

  「二位且慢。」

  兩人臉色一沉,便有些不高興:「於總旗既然已經立了大功,這點小功勞,就不必和我們搶了吧!」

  於康還未搭話,朱驥當即黑了臉:

  「要不是於大哥指點你們,你們能找得到?別說於大哥,就連我都看不上這點小功勞,你可知我們發現了什麼?」

  兩人見朱驥一個毛頭小子,也敢教訓自己,當即火冒三丈。

  「夠了!」於康挺身攔在他們中間。

  「你們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於康一邊說,一邊環顧四周。最後才盯著兩名禁衛的臉說道:「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誰也搶不走你們的首功。」

  兩名禁衛立時羞的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於康緊接著又轉向朱驥,斥責道:

  「還有你發現那些宮中禁器,這裡的諸位,都是你的前輩,也自然不會和你搶功。」

  朱驥卻梗著脖子:「那些禁器明明是於大哥……」

  奈何他沒說完,於康便打斷了他。

  「好了,接下來,我要說正事。大家都往這邊來。」

  等到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於康才繼續說道:

  「現在外面,錦衣衛王千戶,東廠賀掌公,還有都察院以及巡城兵馬司的人,都想搶咱們這份功勞。百戶大人在外面,獨自頂著幾方壓力,給我們爭取時間。我們怎麼能只因找到這點東西就沾沾自喜,上前邀功?」

  有人低聲嘀咕道:「不是你剛剛說,只要找到一件,就算坐實了證據,之後再慢慢查的嘛!」

  於康大聲附和:「這位兄弟說得對。」接著話鋒一轉:「但現在卻又不同了?」

  「怎麼不同?」

  「咱們已經勝券在握,但外面那些人不知道啊!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大家再多找些證據出來?最好把所有能找到的,都找出來。屆時,他們對徐百戶逼的越緊,等看到擺的滿滿一倉庫的證據時,打臉打的就越狠。」

  「於總旗是說,咱們先瞞著?讓他們繼續在外面叫囂?」

  於康點了點頭。

  人群中,又有一道聲音傳出:「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陰損?」

  馬上就有人反駁:

  「怎麼就陰損了,他們想搶功,就不陰損了?我覺得於總旗說的沒錯,咱們就按他說得來。於總旗此人,我觀他面相,就能看出他精擅此道,咱們聽他的准沒錯。」

  於康沉著臉,看著那位幫他辯解的禁衛:「這位兄弟,我其實並不精擅此道。」


  那人對他擠眉弄眼,之後竟直接張羅所有人:「大家都聽於總旗的,屆時狠狠打外面那伙人的臉。」

  眾人立即作鳥獸散,各自奔赴相中的箱體。

  於康臉色沉的可怕:「朱驥……」

  朱驥一蹦三尺高:「於大哥,我也去搜查了。」一副很忙碌的模樣,飛也似的逃了。

  ……

  於康悄悄摸回到徐良身後。

  眼神開始渙散,心不在焉的低頭盯著鞋面,仿佛自己從未離開過原地。

  僉都御史吳煜一人舌戰錦衣衛和東廠兩大千戶,依然還在進行。

  倒是把徐良這個正主晾到了一邊。

  眼見三人交戰愈演愈烈,於康心中甚至開始懷疑:難道這三位本就有私怨?

  徐良則在他返回後,第一時間飛來一道眼神。

  其中意味,自然不難猜。

  奈何於康『眼觀鼻,鼻觀心』,最後一顆心也不知落在何處,總歸是沒有落在徐良身上。

  徐良皺眉,心情愈加的沉重。

  奈何其他三人,早已陷入熱戰,且戰事正酣,絲毫未曾察覺兩人的異樣。

  王山火冒三丈的質問吳煜:

  「你說我串通別人小妾,污衊人家正經夫人,此事可有證據?老子一生清清白白,行事光明磊落,豈能被你憑空污衊。來來來,你現在就拿出證據,否則,老子定然不與你干休。」

  吳煜冷嘁一聲,面帶不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是做過,總歸是要露出首尾的。到那時候,也不知道是先露腦袋,還是先露腚。」

  王山氣的直跳腳。

  一張驢臉的東廠掌刑千戶賀喜,拽了拽他的袖口,勸他先談正事。

  哪知王山直接一把甩開,繼續對吳煜開火。

  「姓吳的,你說誰露腦袋,又是誰露腚。你說清楚,你敢將這話拿到你們都察院總憲面前去說麼?」

  吳煜睨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譏諷:

  「王千戶,有人選擇為你遮掩,想將事情瞞天過海。自然就會有人看不慣,選擇扒開這層底褲,看看這光腚上到底是疙瘩,還是徹底爛透了的疥瘡。吳某人我奉勸你一句,人狂自有天收,還是低調一些的好。免得到時候事敗,司禮公也跟著蒙羞。」

  這下,吳煜算是徹底惹毛了王山。

  就連一旁的賀喜也意識到事情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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