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他做了什麼我又做了什麼(6K)
第261章 他做了什麼?我又做了什麼?(6K)
靜謐的黑暗中，美麗的少女靜靜躺在敞開的黑鐵棺材之中。
銀色的長髮如綢緞般散落在棺材之中，她將雙手抬起，交錯著迭放在胸前。
少女的嘴角噙著恬靜的笑容，讓她看起來像是故事中的睡美人一樣，散發著令人心醉的美麗。
這一幕場景好似繪本中的插畫一樣。
不過，她嘴角多出的那一抹血跡，卻讓畫面變成了另外一番獨特風格。
那血跡宛如盛開在黑夜中的血色花朵，破壞了原本的純淨，卻也讓畫面染上了一份妖異的氣息。
如果說少女原本只是一朵等君採擷的美麗百合的話，那麼她現在，則是一朵帶著荊棘尖刺的薔薇。
靜靜盛放著。
美麗，卻也危險。
片刻之後，少女修長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接著上半身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緩緩坐了起來。
血色的眼眸緩緩睜開，帶著初醒時的懵懂，動作略顯遲緩地轉了轉頭。
「……嗯？」
她恍惚地呆坐了一陣子，眼神有些迷離，努力穿過重重迷霧，回想在睡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腦海中像是播放一部斷斷續續的影片，最後的記憶被風吹散，消失在了赫伯特咬到她脖子上的那一刻。
「赫伯特？」
她環顧了一周，沒有看到赫伯特的身影，不知道他何時已經離去。
走了？
「那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麼？我記得好像……」
思索之中，她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舌尖觸碰到了嘴角殘留著的血跡。
！！！
甘甜鮮美的滋味瞬間在味蕾擴散，讓伊莉莎精神一震！
這個味道是！！？
而且在鮮血的刺激之下，她整個人興奮起來，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想起什麼……
等等？
我的嘴角怎麼會有鮮血？
伊莉莎眨眨眼，茫然自語：「他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會……」
「嗯？你不記得了嗎？」
！！！
近在咫尺的聲音讓伊莉莎表情一變，猛然看向了身旁，但轉過頭卻什麼都沒看到。
是誰在說話！？
「誰？出來！」
藏在哪裡了？
伊莉莎語氣不善的四處尋覓著，但對方卻並不生氣，反倒是笑呵呵地繼續說道：「別緊張，你低下頭。」
低頭？
伊莉莎眉頭緊皺，將視線緩緩下移——看到了對方的正體。
那是一個只有巴掌大小高的人偶，正站在她的膝蓋上沖她招手。
？
不，不是人偶，就是一個等比例縮小的迷你小人。
仙靈？
這個想法只存在了一瞬便消散了。
因為對方的樣子很顯然並非是那些無害、天真且惱人的小東西。
雖然有尖俏的耳朵，但身後並沒有翅膀，膚色也是稍顯暗淡。
黑暗精靈。
「你……你是？」
伊莉莎驚奇地看著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的迷你黑暗精靈小人？
？？？
什麼東西？
相較於伊莉莎的震驚迷茫，那個迷你小人倒顯得相當冷靜且愉悅。
「嗨！」
斯凡妮（mini）衝著吸血鬼揮手，輕笑道：「伊莉莎小姐，我們終於是見面了。」
「正式介紹一下，我是和你一起被關押在這裡的囚徒，斯凡妮·摩爾。」
聽著對方的這個口吻，伊莉莎很快便想起了之前「遇見」的那個見死不救的黑暗精靈。
好啊。
就是你當初看著我卡在裡面？
就是你看我笑話是不是？
就是！
伊莉莎怒哼一下，抬手將迷你的斯凡妮一把抓住，頃刻……就將她從膝蓋上拎了起來。
「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她眼神陰冷，惡狠狠地瞪了掌中握著的「手辦」一眼，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等等！」
就在討債之前，伊莉莎忽然意識到一個異常重要的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而斯凡妮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沒有回答，而是有些不滿地抱怨道：「伊莉莎小姐，我覺得你此刻的做法是不對的。」
「我覺得作為鄰居來說，你不應該用這樣的語氣來質問我，只需要回應我的招呼就可以了，不需要質問我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哦呀？」
斯凡妮侃侃而談著，忽然感覺腰腹間的壓力猛然增加，這具被特意捏出來的血肉分身都差點撐不住。
伊莉莎情緒激動下，差點把這個「手辦」直接捏爆。
但她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吸血鬼小姐瞪大著猩紅的眼眸，死死的凝視著黑暗精靈手辦。
「少廢話！給我說！你，你都看到了多少！！？」
斯凡妮能夠用化身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也就意味著她在這個區域中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自由。
豈不是想去哪就去哪，根本沒有阻攔！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斯凡妮其實已經看在了眼裡了？
當自己被迫臣服於赫伯特，當自己被尷尬的束縛，當自己被赫伯特「羞辱」的時候……斯凡妮全都看到了？
全部！！？
甚至說！
在更早更早之前，在赫伯特還沒有回來之前，她也在角落裡偷偷窺視著？
自己的那些私密舉動，難道一直暴露在他人的視線之中嗎？
！！！
雖然伊莉莎早就已經不需要呼吸，心臟也不必再跳動了。
但是，在這一刻，伊莉莎還是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困難，心臟劇烈的跳動不停。
「哈，哈……咳咳。」
她看向斯凡妮的表情更加兇狠，帶著幾分崩潰與絕望，手指都顫抖了起來。
「說！」
「你，你快說啊！」
「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在崩潰邊緣，伊莉莎的聲音中都帶上了幾分哭腔。
而面對這樣的逼問，斯凡妮態度倒是十分的平靜，她抬起手擺了擺，跟伊莉莎溫柔的說道：
「伊莉莎小姐，還請你不必擔心，請冷靜一些，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伊莉莎被他平靜的情緒所感染，也變得冷靜了一些，眨了眨都快流出血淚的朦朧雙眼。
「……真，真的？」
在看到斯凡妮點頭之後，伊莉莎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
看來事情好像還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糟糕。
也許她沒有看到……
「嗯，真的。」
斯凡妮認真點頭，在吸血鬼小姐稍微冷靜了一點後坦然說道：
「雖然我看到了全過程，見證赫伯特閣下對你的各種行為，也看到了你享受的樣子，但是請相信我，我是不會講述給其他人的。」
伊莉莎：？
因為斯凡尼的表現太過於自然，吸血鬼小姐的腦子一時間沒有轉過來，只是茫然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些話語從伊莉莎的左耳穿入，又從右耳穿出，沒有在腦海中留下任何的痕跡。
她的大腦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自動過濾了那些荒謬的情報。
他在說什麼？我不懂什麼。
說什麼「看了全程」啊，什麼「享受的樣子」啊，什麼……
什麼！！？
終於，達到極點的羞恥突破了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猛的清醒過來，終於搞清楚斯凡妮到底在說些什麼鬼話。
你他媽的在！說！什！麼！
「另外，我無意對你的個人癖好作出評價，你的這種愛好在黑暗精靈中也只能算是十分常見。」
手辦斯凡妮侃侃而談，發自內心的訴說著，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安慰」伊莉莎，讓她不要因為這種事情而感到焦慮。
「是的，欲望本沒有錯，個人的喜好也是自由的，這並沒有什麼出奇的，請一定不要過度自卑，這真的不唔唔唔——」
但沒等斯凡妮說完，嘴巴就已經被暴怒狀態的吸血鬼直接堵住。
伊莉莎神色冰冷地看著這個對自己極盡嘲諷的黑暗精靈，冷冷低語。
「去死吧！」
接著，手掌猛的一用力，那嬌小的分身便在巨力下瞬間爆炸，化為一灘污血。
啪！
「嗯！？」
伊莉莎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
這其實是誤會。
她本來只是想給對方一個懲罰，沒有真的打算把對方直接捏爆來著。
結果，之前還顯得相當堅韌的手辦在這一刻卻忽然變得脆弱起來。
剛一用力就瞬間爆炸，而且碎的狀況相當悽慘，直接碎成了血肉渣滓。
「什麼情況？」
就當伊莉莎皺眉思索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的時候，另一個惱人的平靜聲音在遠處響起。
「……請一定不要過度自卑，這真的不是你的過錯，個人的癖好是自由的。」
而當第一個血肉分身被捏爆之後，沒過去幾秒，另外一個新的手辦便從棺材外輕鬆地爬了進來，補上了之前沒說完的話。
當手辦二號再次站在自己的膝蓋上的時候，伊莉莎也冷靜了下來。
她縮頭看著斯凡妮，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呃，你，你沒事嗎？」
雖然情緒確實是有點失控了，但把人直接捏爆什麼的，這種事情還是有點太殘暴了。
兩人畢竟也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血仇，她沒辦法做到對待那些仇人一樣的對待斯凡妮。
斯凡妮淺笑搖頭，輕聲道：「沒事，請放心，你剛才的舉動對我沒有任何傷害。」
「只不過是一具血肉分身，你如果喜歡捏的話，我可以再給你送一些過來。」
「……嘛，那倒也不必。」伊莉莎有些尷尬的吸了吸鼻子，目光微微游移，視線正好落到了飛濺在黑鐵棺材上血沫。
「嗯？」
這一刻，她忽然注意到了自己的狀態有些特殊。
她現在竟然久違的感受到了滿足。
飽了。
感覺胃裡暖暖的，吃不下別的了。
「呵呵。」
斯凡妮沒有對她的無禮感到憤怒，轉而道：「對了，還沒有恭喜你終於擺脫了那樣的狀態。」
兩人成為了獄友也有個幾百年的時間，結果還是第一次看到彼此的真面目。
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既然你現在已經擺脫了棺材的束縛，那我邀請你之後可以來我那裡做客，我那裡有大量的血肉可以供你補充能量。」
斯凡妮發出了邀請，並提供了相當豐厚的條件。
但是在面對這個相當有吸引力的誘惑時，伊莉莎的反應卻相當平淡。
她完全沒有斯凡妮想像中的激動，只是相當冷淡的點了點頭，敷衍道：「哦，這種事情等之後再說吧。」
斯凡妮：嗯？
明明之前還那麼嗜血如命，天天在那哀嚎著要血……怎麼現在忽然轉性了？
偽裝？
還是真的不感興趣？
伊莉莎的冷淡反應讓斯凡妮心中有些猜想，拿捏不清她的心思。
而事實上，雖然伊莉莎此刻的變化顯得有些突兀，但其實她還真的沒有刻意偽裝。
這真不是打腫臉充胖子。
她真不餓。
伊莉莎現在甚至有點飽。
在看到斯凡妮爆裂的血肉後，聞到血腥味之後，沒有激起本能的吸血衝動，甚至有幾分嫌棄。
噫！
黑暗精靈的血，不好喝。
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餓了太久，直接吸乾了好幾個黑暗精靈的她了！
她的品位提升了。
在喝慣了赫伯特這樣頂級的鮮血之後，如今的伊莉莎根本看不上其他生物的鮮血。
有一種吃慣了山珍海味，再也看不上其他垃圾食品的感覺。
在久違的逃離飢餓的折磨之後，她現在內心一片安寧。
事到如今，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赫伯特的鮮血，已經沒有什麼其他東西能夠讓她興奮了。
「去你那兒做客的事情等之後有心情了再說。」
伊莉莎擺擺手，挑眉問起了另一件事：「在那之前，你先跟我解釋一下。」
「既然你說你看到了全過程，那赫伯特最後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這麼飽？他到底餵我吃了什麼？」
伊莉莎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越發好奇自己最後吃了些什麼？
赫伯特的血嗎？
但又沒有感覺吃了很多……是他的精血嗎？
「你真的想知道嗎？」
這個時候，膝上的手辦忽然用意味深長地看著伊莉莎，那目光令她有些不安。
伊莉莎縮了縮頭，不安地問道：「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斯凡妮搖搖頭，輕聲道：「硬要說的話，倒是沒什麼問題。」
「只不過，情況其實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而是『你』對他做了什麼。」
「伊莉莎小姐，我最後再跟你確認一下。」
黑暗精靈仰著頭，幽幽問道：「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嗎？」
伊莉莎：？？？
你不要嚇我啊！
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啊！！？
……
……
與此同時，就在無光之獄的另一邊樹屋中。
「赫伯特閣下。」
斯凡妮衝著懶散地躺在藤條沙發上的少年微微躬身，輕聲道：「我已經按照您說的把話傳達給伊莉莎小姐了。」
「我雖然沒有講述具體，但她看樣子已經自己想到了很多，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現在，伊莉莎小姐已經面色緋紅地抱著腿縮在棺材的角落裡了，估計還要消化好一陣子。」
黑暗精靈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好奇的詢問道：「我有些好奇，你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非要讓她產生那樣的誤會呢？」
接著似乎怕赫伯特誤會，她又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您為什麼不直接動手去做？難道是因為擔心被我看到嗎？」
是的，斯凡妮的關注點並不是在赫伯特為什麼要讓伊莉莎誤會，而是——為什麼沒有真的做？
你都已經做了那麼多了，還差這一點點嗎？
是擔心被我偷窺？
斯凡妮覺得赫伯特應該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男人。
如果他真要在意的話，那之前的那些舉動不也是一樣嗎？
「為什麼真的要做呢？」
赫伯特懶散地用「葛優癱」的姿勢躺著，一邊揪著樹葉眼皮也不抬地說道：「有些事情不要太著急了，適可而止才是最好的。」
「那個時候，我無論做什麼她都記不住，那還有什麼意思？」
「如果我要對她做什麼的話，那一定是要讓她記住的。」
少年輕輕觸摸著自己被強吻的嘴唇，搖頭笑道：「雖然無意識狀態也是一種玩法，但我個人倒是不太喜歡。」
「如果不能將那時候的心情銘刻在她的靈魂上，那我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我要的就是她欲拒還迎的反抗，要的就是看她羞紅的臉頰，要的就是躲閃卻還忍不住偷瞄過來的視線。
要是這些都沒有的話，豈不是很沒意思？
無趣。
那樣子實在是太無趣了！
「……我大概明白了。」
斯凡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衝著赫伯特微微低頭，眼眸低垂，神色謙遜。
「請問，您還有別的指示嗎？」
「嗯？指示嗎？」
聽到這番話，躺在沙發上揪著樹葉的赫伯特眉頭一挑，終於是抬起頭，望著她失笑道：「斯凡妮，你現在倒是顯得很謙卑嘛。」
他打量著對方謙卑的樣子，嘴角忍不住上翹，戲謔道：「幾日不見，你這是想通了？」
他還記得之前斯凡妮對他的態度。
看似恭敬禮貌，但其實並沒有真的將他放在心上，還打算暗中算計他。
不乖呢。
而現在嘛……呵呵。
「是的，我已經想清楚，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
斯凡妮點點頭，姿態相當的謙卑，認真道：「是我之前太過於傲慢，沒有將你放在眼裡，我向您致歉。」
「還請您能夠原諒我當時的魯莽。」
「我當時不該隱瞞細節，不應試圖誘導您介入到我與斯蒂菈之間的事情。」
「只要您能夠原諒我，無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為此，斯凡妮甚至展現出了驚人的誠意，出了相當令人震驚的發言。
「伊莉莎小姐能做的那些，我也可以。」
她緩緩跪倒在赫伯特的身前，輕聲道：
「雖然沒有經驗，但作為摩爾家族的一員，我有相當充足的知識，我有自信能夠做得比她熟練得多。」
說著，她抬起手，徑直落向赫伯特的腰帶——但手腕卻在半路被抓住了。
「你在做什麼？」
赫伯特抓著斯凡妮的手腕，笑眯眯地看著她，但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你拿我當什麼人？一個滿腦子只剩下情慾的白痴嗎？」
「……呵呵。」
斯凡妮望著赫伯特的眼睛，忽然嫵媚笑了起來，另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膝蓋上，動作輕巧地爬到了他的身上。
她跨坐在少年的腰上，笑容嫵媚，低著頭，用手輕輕摩挲他的臉頰，嬌笑著問道：「原來你不是嗎？」
「那當然不是。」
赫伯特雖然被人跨坐在身上，但沒有任何慌亂，他盯著斯凡妮的眼眸，愉悅地笑了起來。
「哈哈！」
「對，就是這個表情，這幅樣子才對嘛，何必裝得那麼辛苦呢？」
兩個人的笑容都相當的愉悅，姿勢也相當親昵，但眼底都沒有絲毫曖昧。
相同的是，他們將彼此當做了是認真交鋒的對手，而非是可以隨意拿捏的白痴。
不同的是，赫伯特的冷漠更多是偽裝，而斯凡妮的冷淡卻好像來自靈魂本身。
「你果然沒有真的改變啊。」
感受著斯凡妮身上傳來的冷淡氣息，赫伯特感慨道：
「你說是悔過了，但你其實依舊是過去那樣，只不過你稍微想明白了該如何變通。」
在赫伯特離開伊莉莎來到斯凡妮身邊時，她就表現出了相當令人意外的溫順和謙卑。
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誰都能看出來她是在偽裝。
有些人會認為這是斯凡妮因為有求於自己而委曲求全，心中定然是萬分屈辱，從而感覺到愉悅和滿足。
但赫伯特不一樣。
他更願意相信這只不過是斯凡妮在權衡利弊之後所作出的選擇，不覺得她的心裡會有多憋屈。
黑暗精靈是一個極其善於偽裝的種族，這種程度的改變根本不算什麼。
見斯凡妮想要解釋，赫伯特擺擺手道：「也不必否認，我也並不介意你這麼做。」
他感受著黑暗精靈此刻壓在自己身上的柔軟觸感，點了點頭，再次感慨道：「嗯，果然這樣也挺好的。」
接著，在斯凡妮意識到他在說些什麼之前，赫伯特笑著問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經不用再偽裝了，那還是說說正事吧。」
他靜靜地望著黑暗精靈，輕聲問道：
「斯凡妮，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本章完)
靜謐的黑暗中，美麗的少女靜靜躺在敞開的黑鐵棺材之中。
銀色的長髮如綢緞般散落在棺材之中，她將雙手抬起，交錯著迭放在胸前。
少女的嘴角噙著恬靜的笑容，讓她看起來像是故事中的睡美人一樣，散發著令人心醉的美麗。
這一幕場景好似繪本中的插畫一樣。
不過，她嘴角多出的那一抹血跡，卻讓畫面變成了另外一番獨特風格。
那血跡宛如盛開在黑夜中的血色花朵，破壞了原本的純淨，卻也讓畫面染上了一份妖異的氣息。
如果說少女原本只是一朵等君採擷的美麗百合的話，那麼她現在，則是一朵帶著荊棘尖刺的薔薇。
靜靜盛放著。
美麗，卻也危險。
片刻之後，少女修長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接著上半身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緩緩坐了起來。
血色的眼眸緩緩睜開，帶著初醒時的懵懂，動作略顯遲緩地轉了轉頭。
「……嗯？」
她恍惚地呆坐了一陣子，眼神有些迷離，努力穿過重重迷霧，回想在睡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腦海中像是播放一部斷斷續續的影片，最後的記憶被風吹散，消失在了赫伯特咬到她脖子上的那一刻。
「赫伯特？」
她環顧了一周，沒有看到赫伯特的身影，不知道他何時已經離去。
走了？
「那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麼？我記得好像……」
思索之中，她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舌尖觸碰到了嘴角殘留著的血跡。
！！！
甘甜鮮美的滋味瞬間在味蕾擴散，讓伊莉莎精神一震！
這個味道是！！？
而且在鮮血的刺激之下，她整個人興奮起來，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想起什麼……
等等？
我的嘴角怎麼會有鮮血？
伊莉莎眨眨眼，茫然自語：「他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會……」
「嗯？你不記得了嗎？」
！！！
近在咫尺的聲音讓伊莉莎表情一變，猛然看向了身旁，但轉過頭卻什麼都沒看到。
是誰在說話！？
「誰？出來！」
藏在哪裡了？
伊莉莎語氣不善的四處尋覓著，但對方卻並不生氣，反倒是笑呵呵地繼續說道：「別緊張，你低下頭。」
低頭？
伊莉莎眉頭緊皺，將視線緩緩下移——看到了對方的正體。
那是一個只有巴掌大小高的人偶，正站在她的膝蓋上沖她招手。
？
不，不是人偶，就是一個等比例縮小的迷你小人。
仙靈？
這個想法只存在了一瞬便消散了。
因為對方的樣子很顯然並非是那些無害、天真且惱人的小東西。
雖然有尖俏的耳朵，但身後並沒有翅膀，膚色也是稍顯暗淡。
黑暗精靈。
「你……你是？」
伊莉莎驚奇地看著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的迷你黑暗精靈小人？
？？？
什麼東西？
相較於伊莉莎的震驚迷茫，那個迷你小人倒顯得相當冷靜且愉悅。
「嗨！」
斯凡妮（mini）衝著吸血鬼揮手，輕笑道：「伊莉莎小姐，我們終於是見面了。」
「正式介紹一下，我是和你一起被關押在這裡的囚徒，斯凡妮·摩爾。」
聽著對方的這個口吻，伊莉莎很快便想起了之前「遇見」的那個見死不救的黑暗精靈。
好啊。
就是你當初看著我卡在裡面？
就是你看我笑話是不是？
就是！
伊莉莎怒哼一下，抬手將迷你的斯凡妮一把抓住，頃刻……就將她從膝蓋上拎了起來。
「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她眼神陰冷，惡狠狠地瞪了掌中握著的「手辦」一眼，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等等！」
就在討債之前，伊莉莎忽然意識到一個異常重要的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而斯凡妮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沒有回答，而是有些不滿地抱怨道：「伊莉莎小姐，我覺得你此刻的做法是不對的。」
「我覺得作為鄰居來說，你不應該用這樣的語氣來質問我，只需要回應我的招呼就可以了，不需要質問我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哦呀？」
斯凡妮侃侃而談著，忽然感覺腰腹間的壓力猛然增加，這具被特意捏出來的血肉分身都差點撐不住。
伊莉莎情緒激動下，差點把這個「手辦」直接捏爆。
但她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吸血鬼小姐瞪大著猩紅的眼眸，死死的凝視著黑暗精靈手辦。
「少廢話！給我說！你，你都看到了多少！！？」
斯凡妮能夠用化身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也就意味著她在這個區域中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自由。
豈不是想去哪就去哪，根本沒有阻攔！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斯凡妮其實已經看在了眼裡了？
當自己被迫臣服於赫伯特，當自己被尷尬的束縛，當自己被赫伯特「羞辱」的時候……斯凡妮全都看到了？
全部！！？
甚至說！
在更早更早之前，在赫伯特還沒有回來之前，她也在角落裡偷偷窺視著？
自己的那些私密舉動，難道一直暴露在他人的視線之中嗎？
！！！
雖然伊莉莎早就已經不需要呼吸，心臟也不必再跳動了。
但是，在這一刻，伊莉莎還是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困難，心臟劇烈的跳動不停。
「哈，哈……咳咳。」
她看向斯凡妮的表情更加兇狠，帶著幾分崩潰與絕望，手指都顫抖了起來。
「說！」
「你，你快說啊！」
「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在崩潰邊緣，伊莉莎的聲音中都帶上了幾分哭腔。
而面對這樣的逼問，斯凡妮態度倒是十分的平靜，她抬起手擺了擺，跟伊莉莎溫柔的說道：
「伊莉莎小姐，還請你不必擔心，請冷靜一些，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伊莉莎被他平靜的情緒所感染，也變得冷靜了一些，眨了眨都快流出血淚的朦朧雙眼。
「……真，真的？」
在看到斯凡妮點頭之後，伊莉莎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
看來事情好像還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糟糕。
也許她沒有看到……
「嗯，真的。」
斯凡妮認真點頭，在吸血鬼小姐稍微冷靜了一點後坦然說道：
「雖然我看到了全過程，見證赫伯特閣下對你的各種行為，也看到了你享受的樣子，但是請相信我，我是不會講述給其他人的。」
伊莉莎：？
因為斯凡尼的表現太過於自然，吸血鬼小姐的腦子一時間沒有轉過來，只是茫然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些話語從伊莉莎的左耳穿入，又從右耳穿出，沒有在腦海中留下任何的痕跡。
她的大腦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自動過濾了那些荒謬的情報。
他在說什麼？我不懂什麼。
說什麼「看了全程」啊，什麼「享受的樣子」啊，什麼……
什麼！！？
終於，達到極點的羞恥突破了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猛的清醒過來，終於搞清楚斯凡妮到底在說些什麼鬼話。
你他媽的在！說！什！麼！
「另外，我無意對你的個人癖好作出評價，你的這種愛好在黑暗精靈中也只能算是十分常見。」
手辦斯凡妮侃侃而談，發自內心的訴說著，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安慰」伊莉莎，讓她不要因為這種事情而感到焦慮。
「是的，欲望本沒有錯，個人的喜好也是自由的，這並沒有什麼出奇的，請一定不要過度自卑，這真的不唔唔唔——」
但沒等斯凡妮說完，嘴巴就已經被暴怒狀態的吸血鬼直接堵住。
伊莉莎神色冰冷地看著這個對自己極盡嘲諷的黑暗精靈，冷冷低語。
「去死吧！」
接著，手掌猛的一用力，那嬌小的分身便在巨力下瞬間爆炸，化為一灘污血。
啪！
「嗯！？」
伊莉莎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
這其實是誤會。
她本來只是想給對方一個懲罰，沒有真的打算把對方直接捏爆來著。
結果，之前還顯得相當堅韌的手辦在這一刻卻忽然變得脆弱起來。
剛一用力就瞬間爆炸，而且碎的狀況相當悽慘，直接碎成了血肉渣滓。
「什麼情況？」
就當伊莉莎皺眉思索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的時候，另一個惱人的平靜聲音在遠處響起。
「……請一定不要過度自卑，這真的不是你的過錯，個人的癖好是自由的。」
而當第一個血肉分身被捏爆之後，沒過去幾秒，另外一個新的手辦便從棺材外輕鬆地爬了進來，補上了之前沒說完的話。
當手辦二號再次站在自己的膝蓋上的時候，伊莉莎也冷靜了下來。
她縮頭看著斯凡妮，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呃，你，你沒事嗎？」
雖然情緒確實是有點失控了，但把人直接捏爆什麼的，這種事情還是有點太殘暴了。
兩人畢竟也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血仇，她沒辦法做到對待那些仇人一樣的對待斯凡妮。
斯凡妮淺笑搖頭，輕聲道：「沒事，請放心，你剛才的舉動對我沒有任何傷害。」
「只不過是一具血肉分身，你如果喜歡捏的話，我可以再給你送一些過來。」
「……嘛，那倒也不必。」伊莉莎有些尷尬的吸了吸鼻子，目光微微游移，視線正好落到了飛濺在黑鐵棺材上血沫。
「嗯？」
這一刻，她忽然注意到了自己的狀態有些特殊。
她現在竟然久違的感受到了滿足。
飽了。
感覺胃裡暖暖的，吃不下別的了。
「呵呵。」
斯凡妮沒有對她的無禮感到憤怒，轉而道：「對了，還沒有恭喜你終於擺脫了那樣的狀態。」
兩人成為了獄友也有個幾百年的時間，結果還是第一次看到彼此的真面目。
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既然你現在已經擺脫了棺材的束縛，那我邀請你之後可以來我那裡做客，我那裡有大量的血肉可以供你補充能量。」
斯凡妮發出了邀請，並提供了相當豐厚的條件。
但是在面對這個相當有吸引力的誘惑時，伊莉莎的反應卻相當平淡。
她完全沒有斯凡妮想像中的激動，只是相當冷淡的點了點頭，敷衍道：「哦，這種事情等之後再說吧。」
斯凡妮：嗯？
明明之前還那麼嗜血如命，天天在那哀嚎著要血……怎麼現在忽然轉性了？
偽裝？
還是真的不感興趣？
伊莉莎的冷淡反應讓斯凡妮心中有些猜想，拿捏不清她的心思。
而事實上，雖然伊莉莎此刻的變化顯得有些突兀，但其實她還真的沒有刻意偽裝。
這真不是打腫臉充胖子。
她真不餓。
伊莉莎現在甚至有點飽。
在看到斯凡妮爆裂的血肉後，聞到血腥味之後，沒有激起本能的吸血衝動，甚至有幾分嫌棄。
噫！
黑暗精靈的血，不好喝。
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餓了太久，直接吸乾了好幾個黑暗精靈的她了！
她的品位提升了。
在喝慣了赫伯特這樣頂級的鮮血之後，如今的伊莉莎根本看不上其他生物的鮮血。
有一種吃慣了山珍海味，再也看不上其他垃圾食品的感覺。
在久違的逃離飢餓的折磨之後，她現在內心一片安寧。
事到如今，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赫伯特的鮮血，已經沒有什麼其他東西能夠讓她興奮了。
「去你那兒做客的事情等之後有心情了再說。」
伊莉莎擺擺手，挑眉問起了另一件事：「在那之前，你先跟我解釋一下。」
「既然你說你看到了全過程，那赫伯特最後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這麼飽？他到底餵我吃了什麼？」
伊莉莎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越發好奇自己最後吃了些什麼？
赫伯特的血嗎？
但又沒有感覺吃了很多……是他的精血嗎？
「你真的想知道嗎？」
這個時候，膝上的手辦忽然用意味深長地看著伊莉莎，那目光令她有些不安。
伊莉莎縮了縮頭，不安地問道：「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斯凡妮搖搖頭，輕聲道：「硬要說的話，倒是沒什麼問題。」
「只不過，情況其實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而是『你』對他做了什麼。」
「伊莉莎小姐，我最後再跟你確認一下。」
黑暗精靈仰著頭，幽幽問道：「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嗎？」
伊莉莎：？？？
你不要嚇我啊！
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啊！！？
……
……
與此同時，就在無光之獄的另一邊樹屋中。
「赫伯特閣下。」
斯凡妮衝著懶散地躺在藤條沙發上的少年微微躬身，輕聲道：「我已經按照您說的把話傳達給伊莉莎小姐了。」
「我雖然沒有講述具體，但她看樣子已經自己想到了很多，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現在，伊莉莎小姐已經面色緋紅地抱著腿縮在棺材的角落裡了，估計還要消化好一陣子。」
黑暗精靈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好奇的詢問道：「我有些好奇，你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非要讓她產生那樣的誤會呢？」
接著似乎怕赫伯特誤會，她又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您為什麼不直接動手去做？難道是因為擔心被我看到嗎？」
是的，斯凡妮的關注點並不是在赫伯特為什麼要讓伊莉莎誤會，而是——為什麼沒有真的做？
你都已經做了那麼多了，還差這一點點嗎？
是擔心被我偷窺？
斯凡妮覺得赫伯特應該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男人。
如果他真要在意的話，那之前的那些舉動不也是一樣嗎？
「為什麼真的要做呢？」
赫伯特懶散地用「葛優癱」的姿勢躺著，一邊揪著樹葉眼皮也不抬地說道：「有些事情不要太著急了，適可而止才是最好的。」
「那個時候，我無論做什麼她都記不住，那還有什麼意思？」
「如果我要對她做什麼的話，那一定是要讓她記住的。」
少年輕輕觸摸著自己被強吻的嘴唇，搖頭笑道：「雖然無意識狀態也是一種玩法，但我個人倒是不太喜歡。」
「如果不能將那時候的心情銘刻在她的靈魂上，那我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我要的就是她欲拒還迎的反抗，要的就是看她羞紅的臉頰，要的就是躲閃卻還忍不住偷瞄過來的視線。
要是這些都沒有的話，豈不是很沒意思？
無趣。
那樣子實在是太無趣了！
「……我大概明白了。」
斯凡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衝著赫伯特微微低頭，眼眸低垂，神色謙遜。
「請問，您還有別的指示嗎？」
「嗯？指示嗎？」
聽到這番話，躺在沙發上揪著樹葉的赫伯特眉頭一挑，終於是抬起頭，望著她失笑道：「斯凡妮，你現在倒是顯得很謙卑嘛。」
他打量著對方謙卑的樣子，嘴角忍不住上翹，戲謔道：「幾日不見，你這是想通了？」
他還記得之前斯凡妮對他的態度。
看似恭敬禮貌，但其實並沒有真的將他放在心上，還打算暗中算計他。
不乖呢。
而現在嘛……呵呵。
「是的，我已經想清楚，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
斯凡妮點點頭，姿態相當的謙卑，認真道：「是我之前太過於傲慢，沒有將你放在眼裡，我向您致歉。」
「還請您能夠原諒我當時的魯莽。」
「我當時不該隱瞞細節，不應試圖誘導您介入到我與斯蒂菈之間的事情。」
「只要您能夠原諒我，無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為此，斯凡妮甚至展現出了驚人的誠意，出了相當令人震驚的發言。
「伊莉莎小姐能做的那些，我也可以。」
她緩緩跪倒在赫伯特的身前，輕聲道：
「雖然沒有經驗，但作為摩爾家族的一員，我有相當充足的知識，我有自信能夠做得比她熟練得多。」
說著，她抬起手，徑直落向赫伯特的腰帶——但手腕卻在半路被抓住了。
「你在做什麼？」
赫伯特抓著斯凡妮的手腕，笑眯眯地看著她，但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你拿我當什麼人？一個滿腦子只剩下情慾的白痴嗎？」
「……呵呵。」
斯凡妮望著赫伯特的眼睛，忽然嫵媚笑了起來，另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膝蓋上，動作輕巧地爬到了他的身上。
她跨坐在少年的腰上，笑容嫵媚，低著頭，用手輕輕摩挲他的臉頰，嬌笑著問道：「原來你不是嗎？」
「那當然不是。」
赫伯特雖然被人跨坐在身上，但沒有任何慌亂，他盯著斯凡妮的眼眸，愉悅地笑了起來。
「哈哈！」
「對，就是這個表情，這幅樣子才對嘛，何必裝得那麼辛苦呢？」
兩個人的笑容都相當的愉悅，姿勢也相當親昵，但眼底都沒有絲毫曖昧。
相同的是，他們將彼此當做了是認真交鋒的對手，而非是可以隨意拿捏的白痴。
不同的是，赫伯特的冷漠更多是偽裝，而斯凡妮的冷淡卻好像來自靈魂本身。
「你果然沒有真的改變啊。」
感受著斯凡妮身上傳來的冷淡氣息，赫伯特感慨道：
「你說是悔過了，但你其實依舊是過去那樣，只不過你稍微想明白了該如何變通。」
在赫伯特離開伊莉莎來到斯凡妮身邊時，她就表現出了相當令人意外的溫順和謙卑。
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誰都能看出來她是在偽裝。
有些人會認為這是斯凡妮因為有求於自己而委曲求全，心中定然是萬分屈辱，從而感覺到愉悅和滿足。
但赫伯特不一樣。
他更願意相信這只不過是斯凡妮在權衡利弊之後所作出的選擇，不覺得她的心裡會有多憋屈。
黑暗精靈是一個極其善於偽裝的種族，這種程度的改變根本不算什麼。
見斯凡妮想要解釋，赫伯特擺擺手道：「也不必否認，我也並不介意你這麼做。」
他感受著黑暗精靈此刻壓在自己身上的柔軟觸感，點了點頭，再次感慨道：「嗯，果然這樣也挺好的。」
接著，在斯凡妮意識到他在說些什麼之前，赫伯特笑著問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經不用再偽裝了，那還是說說正事吧。」
他靜靜地望著黑暗精靈，輕聲問道：
「斯凡妮，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