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特權
第347章 特權
有滷雞，滷鴨，還有豬頭肉，花生米什麼的，而且數量還不少，要不然也不會用一個特大號網兜裝。
李加一剛進入火車站，就看到老李跟老趙兩個人。
連忙就跑了過去。
老李當然也看到了他，問道：「你小子怎麼跑過來了？」
「我說老李，您這都要離開了，如果我不來送送，怎麼著也說不過去啊！」
「你可拉倒吧！」
「小李。」這時候田阿姨和馮阿姨走了過來。
「田阿姨。」
「馮阿姨。」
「你這是過來送我們嗎？」馮阿姨問道。
「是的，順便給你們帶點東西在路上吃。」李加一把網兜遞過去說道。
「這麼多？」
「你們人多，而且路途遙遠，這些都不一定夠。」李加一撓了撓頭說道。
「這倒也是。」
「小李啊！這次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如果想我這老傢伙，有時間去找我。」老李這時候過來說道。
「沒問題啊！有時間我會過去的。」
李加一過去倒是沒問題，但讓老李回來有點不現實，最起碼七八年之內沒辦法回來。
「嗯！那就這樣，我們該上車了。」
「好的老李。」
「小李再見。」老趙也對李加一揮了揮手。
「老趙再見。」
送走老李和老趙以後，李加一從車站裡出來，開著自己的吉普車就往毛紡廠而去。
現在雖然不是送物資的時候，但沒事的話，李加一還是喜歡在廠子裡待著。
最起碼現在是如此。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李加一很清楚毛紡廠是什麼情況，這麼說吧！別的廠子都有可能亂，但毛紡廠不會。
這主要是因為毛紡廠基本上都是女工，至於說毛紡廠女工和男工的比例，這麼說吧！可能是十比一。
據李加一所知，也就保衛處，倉庫，汽車班以及裝卸部都是男工。
別的部門基本上都是女工，就算是有一些部門有男工，那也是極少。
這樣的廠子，基本上是不會亂的，而且喬廠長對毛紡廠的掌控也特別好。
十年時期，大部分廠子都會亂套，但並不是沒有什麼亂子都沒有出的廠子。
而這些廠子，大部分都是一些主要是女工的廠子。
因為女工並沒有那麼多事，她們只想著養家餬口，把工作做好。
這也是李加一這一段時間為什麼一直在廠子裡待著的原因。
當然，這毛紡廠，李加一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大哥李程前，現在是一名中隊長。
下面有三個小隊，管理著好幾十號人。
而且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的，基本上都是退伍軍人。
李加一也給了他們足夠多的幫助，就算是有什麼事，也絕對會站在李加一這邊。
當然，並不是說毛紡廠保衛處別的人就不安分，說實話，毛紡廠保衛處的人還都是挺安分的，因為基本上都是退伍軍人。
保衛處處長，是副廳級，同時在市局掛著，不過基本上還是待在毛紡廠。
而這位處長，是喬廠長的老部下，和喬廠長一起轉業到地方。
兩名副處長同樣是轉業軍人，雖然不是喬廠長的老部下，但都是老兵。
保衛處下面有三個科，分為保衛一科，二科和三科。
每個科下面有三個大隊，每個大隊下面有三個中隊，每個中隊下面有三個小隊。
每個小隊有十一人，小隊長一名，隊員十名。
每個中隊有中隊長一名，副中隊長兩名，外加三個小隊，三十六人。
每個大隊有大隊長一名，副大隊長兩名，外加三個中隊，一百二十一人。
每個科有科長一名，副科長兩名，外加三個大隊，三百六十六人。
也就是說，整個保衛處，加上處長和兩位副處長，一共是一千一百零一人。
而這一千一百零一人中，光轉業回來的軍人，就超過一千人。
這是別的廠子根本就不敢想的，說白了，還是因為第一毛紡廠比較特殊，所以才有這麼多轉業軍人。
要知道毛紡廠生產的東西，不是呢料就是毛料，可以說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用的。
毛紡廠生產的這些毛料和呢料，一部分用於上面和部隊，另外一部分都是出口賺外匯。
這樣的地方，可想而知保護的有多嚴密，所以李加一待在毛紡廠絕對是安全的。
還有就是，也就是十年時期剛開始的時候有點波動，後面基本上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來到廠子裡以後，李加一就直接去了採購三科。
他在採購三科屬於比較特殊的那個，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論行政級別，他比科長還高一級，科長是行政十五級的副處級，而他是行政十四級的副處級。
當然，要論職務，他就比科長低了，人家是科長，而他只是掛個副科長頭銜。
來到辦公室里，李加一裝模作樣提著暖壺去打開水。
其實根本就沒有打，只是做個樣子而已，暖壺裡早就被他換上燒開的靈泉水。
有靈泉水，誰去喝自來水啊！
開水打回來以後，李加一給自己泡了一壺茶，就坐在辦公室里喝了起來。
可以說他是整個採購科最輕鬆的人。
基本不會像別人似的忙忙碌碌。
哪怕是科長也沒有他輕鬆啊！因為他不需要為完成任務去發愁。
而科長還要為了下面的採購員不能完成任務而絞盡腦汁。
中午的時候，李加一拿著飯盒來到了食堂這裡。
他是不需要去前面的飯堂，自己就到了後廚，這是他的特權。
也是唯一有這個特權的人。
「來了？想吃點什麼？」看到他過來，廖凱上來問。
「有什麼好吃的？」李加一連忙問道。
「今天有紅燒肉，另外還有燉雞塊。」
「那就給我來這兩個，再給我拿倆饅頭。」
「行，飯盒給我。」
「嗯！」
是的，李加一的特權就是吃飯不花錢，不但不用花錢，連票都不需要。
很快廖凱就幫李加一裝了一盒紅燒肉，還有一盒雞塊。
沒辦法啊！誰讓這些東西都是李加一送過來的呢！所以誰也不會說什麼。
你想有這特權可以啊！你也給廠里弄這些物資過來。
不需要你跟李加一弄回來的一樣多，有十分之一就行。
因為有李加一，毛紡廠才不缺肉，不缺糧食。
所以李加一有這個特權，整個毛紡廠沒有一個人有意見，甚至說很支持。
打完飯菜以後，李加一併沒有在這裡停留，而是直接端著飯盒來到了宣傳科這裡。
現在老媽和二姐都在這裡上班，也是他每天都來這裡的原因。
「吆，這不是李科長嗎？來找葉科長吃飯啊？」
李加一剛到宣傳科，一名宣傳科職員就對他打趣道。
這些職員雖然大部分都是辦事員，但因為跟葉欣很熟悉，而且一起工作了很長時間。
對李加一當然也特別熟悉，甚至說是看著李加一長大的。
那麼她們來打趣李加一，還不是應該的啊！
「我說薛姨，您就打趣我吧！小心回頭我把芳芳妹子拐跑。」
「哎呀！那我可求之不得，有李科長做我女婿，我求之不得。」
「呃！」
李加一無語了，這不是應該很擔心嗎！咋還求之不得了。
「行了，就不打擾你找你媽吃飯了。」
開玩笑也要有個度，這些宣傳科的人比別人更清楚，所以感覺到差不多了，就放過了他。
李加一來到老媽辦公室門前，直接推門進去。
「兒子來了，快過來一起吃。」
「好啊！」
辦公室里不但有老媽，二姐和堂妹也在，她們也是打完飯回來吃。
沒辦法，食堂的飯堂就那麼大，車間工人留下來吃很正常，像坐辦公室的人，基本上都是打完飯回辦公室吃。
「弟弟，你打了什麼菜？」二姐連忙問道。
「也沒什麼，一個紅燒肉，還有一個燉雞塊。」
「哇，你打紅燒肉了？快拿出來。」二姐眼睛一亮說道。
「給你。」李加一把兩個飯盒遞了過去。
二姐接過去以後，連忙就給打開了，說道：「還是弟弟你這好啊！吃紅燒肉都不用給錢，也不限量。」二姐感慨道。
她也想吃紅燒肉啊！也想吃燉雞塊，但這可不是有錢就行的。
在工廠里吃飯，也是要花錢的，只不過相對要便宜一些。
至於說肉菜，不但要錢，也是有數量供應，每個人每個月有多少肉菜供應，這個都是有規定的。
不要說二姐這樣的一般幹部，就算是老媽葉欣這樣的正科級副科長，每個月的肉菜也只有十份。
是的，就是十份，而不是十頓。
十份菜有多少？這個還真不多，就比如說李加一今天打過來的紅燒肉和燉雞塊吧。
如果按份打的話，那就是四份，是的，一勺一份，而李加一這一飯盒就是兩勺。
而且是滿滿的兩勺，別人打的話，可不會給你打怎麼慢。
也就是說，如果老媽按照他這樣打，她每個月的肉菜份額，只需要兩頓半就吃完了。
像李嘉琳和李嘉芬這樣的，估計都不夠吃兩頓。
「你這丫頭就知足吧！不是你弟，你連這些都吃不上。」葉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就是有點可惜弟弟這個特權不能轉讓。」李嘉琳嘆了一口氣說道。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李加一併不是每天都來廠里，他不來這裡，那麼這特權就沒辦法用。
哪怕老爸老媽，或者二姐都不行，因為他這個特權，必須是他本人到。
「二姐啊！要不然我去幫你要個特權？」
「好啊好啊！」
李加一撇了撇嘴說道：「你臉咋那麼大呢！」
「呃！」
李嘉琳這個時候如果還不知道她被李加一給耍了，那她也就太笨了。
「行了你這丫頭，你弟弟這個特權，是廠里研究決定的，怎麼可能誰都給。」
「好吧！」
這特權可不是要就能給的，要不然李加一早就給老爸老媽要了。
這個特權是唯一的一個，就連廠長都沒有，要知道就算是廠長吃飯也要花錢買票啊！
有了李加一的加入，這飯吃的就香了，要知道他可是打了四份肉菜啊！
吃完飯以後，李加一帶著飯盒離開，他也沒有去洗飯盒，直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還是待在自己辦公室里舒服，因為沒有人打擾，他是想幹嘛幹嘛。
晚上五點，工廠下班，李加一開著吉普車先回家。
因為家裡人都有自行車，所以沒必要帶著家人回去。
畢竟他並不是每天都去工廠。
第二天早上，李加一開著卡車就出了城，是的，他今天要回李家村一趟。
兩個多小時以後，李加一把卡車停在奶奶家大門口外，然後走了進去。
「大孫子來了？快進來。」奶奶聽到卡車的聲音，從屋裡出來，剛好迎頭碰上進來的李加一。
「奶奶，您出來幹嘛啊？你不出來我也要進來。」李加一連忙上去扶著奶奶說道。
「好好好，知道了，下次就不出來了。」
可惜這話李加一聽到過太多次了，但每次過來，奶奶還是會迎上來。
「來了？坐下來喝茶。」來到屋裡以後，老爺子正在倒茶。
「謝謝爺爺。」
「怎麼樣？這上班了以後不忙吧？」老爺子問道。
「我有什麼忙的啊！只要完成任務就行。」
「那就好。」
陪老爺子喝了一上午茶，也跟爺爺奶奶聊了一上午。
中午的時候，大伯大娘也過來了。
這個根本不需要通知，李加一的卡車進村，這麼大的事，村里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等奶奶和大娘去廚房做飯以後，李加一看著大伯問道：「怎麼樣？這大隊長幹著還可以吧？」
「可以什麼啊！每天不是這事就是那事，還真不如當個普通老百姓。」
「大伯，您就自足吧！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干還幹不了呢！」
說實話，像李愛國這麼鹹魚的人，在農村真的不多。
就比如說這大隊長，如果在村里喊一聲，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干。
而大伯竟然還嫌棄，這讓李加一不知道該怎麼說。
「大伯啊！我讓您當這個大隊長，也是經過考慮的，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用到了。」
「呃！加一，你跟大伯說實話，為什麼非讓我當這個大隊長？還有就是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大伯，這個暫時我不能告訴您，但您放心，很快您就會知道。」
「那好吧！」
能幫到李加一，李愛國還是會去做的，哪怕這個大隊長當的並不舒服。
中午吃完飯，李加一跟爺爺奶奶說了一聲，就來到了村子裡。
李加一看到已經有人在往村裡的幾個大灶台搬柴火，不用說，這是為每天早上殺豬做準備。
「加一來了。」
「是的六嫂。」
「加一。」
「五哥。」
「哎呀，我們加一長這麼好看，又這麼高的個子，不知道以後會娶了誰。」
「反正不是你。」
「去去去，瞎說什麼。」
這些婦女很多都是李加一應該喊嫂子的，真是什麼都敢說。
「小加一。」
「哎呀，四爺爺。」李加一連忙跑過去，扶著四爺爺的胳膊。
這位四爺爺，已經七十多歲，比他爺爺大了十好幾歲。
七十多歲，在後世並不算什麼，但是在這個年代，絕對是年齡比較大了。
要知道這位四爺爺，可是他爺爺那一輩，現在活著年齡最大的一位啊！
「四爺爺，您這怎麼出來了？」李加一把他扶到一邊的一個大樹根上坐下問。
「天氣暖和了，出來轉轉。」
「那您可要小心點，千萬不能磕了碰了。」
「哈哈哈，沒事。」
看四爺爺要取腰上的菸袋，李加一連忙從兜里摸出一包煙說道：「來，您抽這個。」
「不用，這玩意我抽不習慣。」
「加一啊！四爺爺是嫌你那個沒勁，要不還是給我抽吧！」
「行五哥，給你。」李加一直接把煙扔了過去。
「你很真給啊？」五哥把煙接過去問道。
「我說五哥，一包煙而已，還什麼真給假給。」
「就是啊！加一還差你一包煙。」
看到這麼多人，李加一又拿出一包扔給五哥說道：「給大家分一下。」
「行，交給我吧！」
這一片待著的都是門裡的人，所以李加一併不會吝嗇一包兩包煙。
「五哥，明天早上你家也殺豬啊？」李加一問道。
「明天我家不殺豬，我這是幫忙。」
「好吧！」
「加一啊！你今年十八了吧？」一名嫂子問道。
「快了，還差幾個月。」
李加一的真正生日是七月二號，戶口本上是七月一號。
也就是說，再有兩三個月，他就已經滿十八歲，但目前還不到。
「那你這該娶媳婦了。」
「嫂子，城裡跟咱們這不一樣，在城裡要滿二十歲才能結婚，所以我這還早。」
「早什麼啊！現在不結婚，但可以先訂下來啊！」
村里人因為現在進城比較多，所以都知道城裡要二十歲才結婚。
但這並不妨礙可以先找啊！，就比如村裡有幾個進城的，在家裡已經訂好，現在就等著年齡到了結婚。
說實話，李加一併不認同，要知道村里這些人進城以後，如果轉正，那可就是吃商品糧了。
到時候戶口也會遷進城裡，當然，也可以不遷，估計沒有人會不遷吧！
等他們戶口遷進城裡，如果娶的是城裡的戶口，那沒關係，到時候孩子也是城裡戶口。
可如果娶的媳婦是農村戶口，生的孩子同樣是農村戶口。
不是李加一看不起農村戶口，而是以後會很麻煩。
要知道農村戶口在城裡可沒有定量啊！到時候吃飯都是問題。
當然，李家村比較富餘，可以進行貼補，但來回送糧食多麻煩啊！
要知道接下來可是十年啊！
「嫂子，這個不著急。」李加一撓了撓頭說道。
「要不然嫂子幫你介紹一個怎麼樣？」
「我說老八媳婦，你可拉倒吧！咱們加一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找個農村的。」
「農村的怎麼啦？」
「農村的挺好，但再好，加一也不會娶，人家加一可是幹部，到時候肯定會娶一個城裡姑娘。」
說實話，對於李加一來說倒是無所謂。
不管是城裡的還是農村的，他都不在乎，因為他不缺糧食啊！
但有一點，那就是能入了他的眼，李加一有點顏控，這可能是因為家庭原因。
反正入不了他眼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他都不會要。
在村里轉了一圈，看時間不早了，李加一也就回去了。
回到奶奶家的時候，爺爺正坐在院子裡抽菸，奶奶在擇菜。
當然，爺爺現在可不抽菸袋了，現在已經該抽紙菸，而且抽的煙最差都是大前門。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一個好孫子呢！
「回來啦！村里怎麼樣？」奶奶微笑著問。
「村里挺好的，很多人都在為明天早上的殺豬做準備。」
「也對，你這過來了，他們可不是要準備一下。」
當天晚上，奶奶家很熱鬧，不但大伯大娘過來了，連支書也跟著一起。
「老根叔，嬸子。」支書進來先打個招呼。
「你這是……」老爺子看著支書問道。
「這不是加一過來了嗎！我過來看看，順便問點事情。」
「這樣啊！那坐吧！」
「支書大伯，您想問我什麼事？」李加一問道。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咱們村的人現在在城裡怎麼樣？」
「支書大伯，我看您是想問大侄女吧？」
「不是不是，你大侄女的事情我還能不知道嗎！確實是想問問村裡的那些孩子。」
「好吧！」
支書的孫女因為是辦事員編制，進廠沒有多長時間，就分到了一間房。
雖然只是一間，但也已經可以了，要知道帝都的住房問題可是很嚴重啊！
這麼說吧！如果不是因為李加一，可能她連一間房都分不到。
因為前面有很多人都在等房子，她這已經是插隊了。
進廠快兩年了，她現在已經從十級辦事員升到八級辦事員，每個月工資是三十三塊錢。
這已經比很多人強多了，要知道跟她一起進城的那批人，大部分目前還是學徒工呢！
只不過是第二年學徒工，馬上就是第三年。
剛進廠第一年學徒工，工資是每個月十八塊錢。
第二年工資是二十塊零五毛。
到第三年的時候，每個月是二十二塊五。
三年過後，如果考級通過，那麼就是一級工，每個月的工資是三十三塊錢。
如果考級沒有通過，那麼也會成為正式工，工資就沒有那麼高了，正式工的工資每個月只有二十七塊五。
當然，如果你學的比較快，提前考級成功，那麼就不需要當三年學徒工，直接就是一級工，每個月同樣是三十三塊錢。
不過這個很難，要知道很多人三年也只是學個皮毛而已。
如果有那麼容易，也不會有三年學徒工這麼一說了。
反正從村里出來的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考級成功。
當然，也有可能是根本就沒有人申請考級。
說實話，有點可惜，因為就算是現在申請，估計也沒有辦法考了。
到今年五月份，考級就停止了，也就是說，自己從村裡帶出來的這些人，除了進廠就是正式工的人。
剩下的那些，只能熬到三年結束當一名正式工，而且這個時間一下子就是十年。
下次考級，就是十年以後，在這十年時間裡，哪怕你達到一級，二級，甚至三級也沒有用。
每個月還是只能領一份正式工工資，這個正式工是到期就轉，倒是不會有什麼影響。
「支書大伯，您想問什麼？」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他們在城裡乾的怎麼樣？」
「挺好的啊，就是目前還沒有人考級通過。」
「這個正常。」支書點了點頭。
他雖然沒有進過工廠，但對工廠還是挺熟悉的，別忘了，人家孫女可是在毛紡廠啊！
而且馬上就快待兩年了，怎麼可能不明白廠里的一些事情。
「有沒有鬧著要回來的？」
「鬧著要回來？」李加一疑惑的看著支書。
開玩笑，這怎麼可能，要知道當初可都是爭著搶著要去啊！
現在哪怕很多人還在領著每個月十八塊錢的工資，但他們也感覺到比在村里強很多。
像他們這些學徒工，是沒辦法分房的，但廠子裡有集體宿舍。
他們現在就住在宿舍里，不需要付房租，每個月也就是吃飯花點錢。
這樣的話，一個月還能存上不少錢，最主要的是，他們都想要一個城市戶口。
這個才是他們來城裡當學徒工的原因。
「我這不是想著，有人受不了，要鬧著回來嗎！」
「支書大伯，是不是有人找您了？」李加一看著他問道。
「呃！」支書摸了摸鼻子，說道：「加一啊！你也知道，村里人就這樣，都喜歡攀比，現在有人進城了，別人當然也想去。」
「支書大伯，您說的這個我知道，但現在真沒有辦法，因為擴編都已經結束，暫時就不要想了。」
如果沒有十年時期，還是很有希望的，但十年時期馬上就要開始，那些工廠怎麼可能還會擴編。
所以以後再想進城，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除非等十年以後。
但十年以後還需要工作進城嗎？已經不需要了，因為要不兩年就會改開，到時候想進城就進城。
最主要的，到時候不管是城裡還是郊區，全部都是帝都戶口。
到那個時候，城裡的戶口還沒有郊區戶口吃香，有一些城裡人，還想去郊區買房呢！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支書大伯，現在想通過工作進城，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最起碼暫時不可能。」
「那好吧！既然這樣誰也沒有辦法。」
「是的。」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
「都快吃飯了，回去幹嘛？留下來陪我喝點。」老爺子說道。
「行，那我就陪您喝點。」
很快飯菜就端到了桌子上，大伯去打了幾杯酒過來。
「也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想的，現在村里不好嗎！幹嘛老想著進城。」老爺子說道。
在老爺子想來，現在村里一點都不比城裡差，家家戶戶有餘糧。
最主要的是，村里人現在也有錢了，除了不像城裡似的發一些票，一點都不比城裡差。
現在每家每戶，一年下來都能賺個一兩百，在在過去根本就不敢想。
都這麼好的條件了，還削尖了腦袋往城裡跑，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可能就是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吧！老爺子是不稀得去，而別人是想方設法去。
可能是因為有人陪著，老爺子晚上喝的有點多。
不但是老爺子，支書和大伯也沒少喝，還好的是，都可以走，要不然會很麻煩，最起碼需要李加一給送回去。
「大孫子，看著點你爺爺，我去鋪床去。」
「好的奶奶。」
現在是三月份啊！除了白天太陽出來的時候暖和點，別的時候還是很冷的。
沒有多大會，奶奶從裡屋里出來說道：「把你爺爺扶進去，咱們也該休息了。」
「好的奶奶。」
奶奶家住的還是炕，李加一把爺爺扶到炕上躺好，幫他把被子蓋上，也在旁邊躺了下來。
他雖然沒有喝酒，但飯沒少吃，所以現在也是不想動彈。
奶奶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床被子，說道：「大孫子，這是上次你走了我剛拆洗的，你今天就蓋這個。」
「好的奶奶，您也躺下來休息吧！」
「嗯！」
李加一睡在中間，左邊是爺爺，右邊是奶奶，雖然他現在已經十八歲，但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
十八歲了還能跟爺爺奶奶睡在一起，這也是一種幸福吧！
躺在床上，李加一併沒有直接睡，而是先用意念把空間裡每天的流程走一遍，這才閉上眼睛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李加一就被殺豬聲給吵醒了，沒辦法，這可不是一頭兩頭啊！而是很多頭豬的叫聲。
李加一睜開眼的時候，爺爺奶奶都已經起來，所以他也是連忙站起來，把外套穿上。
「怎麼不多睡一會？」李加一剛從屋裡出來，奶奶看到就問。
「被吵醒了，這個時候也睡不著了。」
(本章完)
有滷雞，滷鴨，還有豬頭肉，花生米什麼的，而且數量還不少，要不然也不會用一個特大號網兜裝。
李加一剛進入火車站，就看到老李跟老趙兩個人。
連忙就跑了過去。
老李當然也看到了他，問道：「你小子怎麼跑過來了？」
「我說老李，您這都要離開了，如果我不來送送，怎麼著也說不過去啊！」
「你可拉倒吧！」
「小李。」這時候田阿姨和馮阿姨走了過來。
「田阿姨。」
「馮阿姨。」
「你這是過來送我們嗎？」馮阿姨問道。
「是的，順便給你們帶點東西在路上吃。」李加一把網兜遞過去說道。
「這麼多？」
「你們人多，而且路途遙遠，這些都不一定夠。」李加一撓了撓頭說道。
「這倒也是。」
「小李啊！這次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如果想我這老傢伙，有時間去找我。」老李這時候過來說道。
「沒問題啊！有時間我會過去的。」
李加一過去倒是沒問題，但讓老李回來有點不現實，最起碼七八年之內沒辦法回來。
「嗯！那就這樣，我們該上車了。」
「好的老李。」
「小李再見。」老趙也對李加一揮了揮手。
「老趙再見。」
送走老李和老趙以後，李加一從車站裡出來，開著自己的吉普車就往毛紡廠而去。
現在雖然不是送物資的時候，但沒事的話，李加一還是喜歡在廠子裡待著。
最起碼現在是如此。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李加一很清楚毛紡廠是什麼情況，這麼說吧！別的廠子都有可能亂，但毛紡廠不會。
這主要是因為毛紡廠基本上都是女工，至於說毛紡廠女工和男工的比例，這麼說吧！可能是十比一。
據李加一所知，也就保衛處，倉庫，汽車班以及裝卸部都是男工。
別的部門基本上都是女工，就算是有一些部門有男工，那也是極少。
這樣的廠子，基本上是不會亂的，而且喬廠長對毛紡廠的掌控也特別好。
十年時期，大部分廠子都會亂套，但並不是沒有什麼亂子都沒有出的廠子。
而這些廠子，大部分都是一些主要是女工的廠子。
因為女工並沒有那麼多事，她們只想著養家餬口，把工作做好。
這也是李加一這一段時間為什麼一直在廠子裡待著的原因。
當然，這毛紡廠，李加一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大哥李程前，現在是一名中隊長。
下面有三個小隊，管理著好幾十號人。
而且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的，基本上都是退伍軍人。
李加一也給了他們足夠多的幫助，就算是有什麼事，也絕對會站在李加一這邊。
當然，並不是說毛紡廠保衛處別的人就不安分，說實話，毛紡廠保衛處的人還都是挺安分的，因為基本上都是退伍軍人。
保衛處處長，是副廳級，同時在市局掛著，不過基本上還是待在毛紡廠。
而這位處長，是喬廠長的老部下，和喬廠長一起轉業到地方。
兩名副處長同樣是轉業軍人，雖然不是喬廠長的老部下，但都是老兵。
保衛處下面有三個科，分為保衛一科，二科和三科。
每個科下面有三個大隊，每個大隊下面有三個中隊，每個中隊下面有三個小隊。
每個小隊有十一人，小隊長一名，隊員十名。
每個中隊有中隊長一名，副中隊長兩名，外加三個小隊，三十六人。
每個大隊有大隊長一名，副大隊長兩名，外加三個中隊，一百二十一人。
每個科有科長一名，副科長兩名，外加三個大隊，三百六十六人。
也就是說，整個保衛處，加上處長和兩位副處長，一共是一千一百零一人。
而這一千一百零一人中，光轉業回來的軍人，就超過一千人。
這是別的廠子根本就不敢想的，說白了，還是因為第一毛紡廠比較特殊，所以才有這麼多轉業軍人。
要知道毛紡廠生產的東西，不是呢料就是毛料，可以說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用的。
毛紡廠生產的這些毛料和呢料，一部分用於上面和部隊，另外一部分都是出口賺外匯。
這樣的地方，可想而知保護的有多嚴密，所以李加一待在毛紡廠絕對是安全的。
還有就是，也就是十年時期剛開始的時候有點波動，後面基本上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來到廠子裡以後，李加一就直接去了採購三科。
他在採購三科屬於比較特殊的那個，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論行政級別，他比科長還高一級，科長是行政十五級的副處級，而他是行政十四級的副處級。
當然，要論職務，他就比科長低了，人家是科長，而他只是掛個副科長頭銜。
來到辦公室里，李加一裝模作樣提著暖壺去打開水。
其實根本就沒有打，只是做個樣子而已，暖壺裡早就被他換上燒開的靈泉水。
有靈泉水，誰去喝自來水啊！
開水打回來以後，李加一給自己泡了一壺茶，就坐在辦公室里喝了起來。
可以說他是整個採購科最輕鬆的人。
基本不會像別人似的忙忙碌碌。
哪怕是科長也沒有他輕鬆啊！因為他不需要為完成任務去發愁。
而科長還要為了下面的採購員不能完成任務而絞盡腦汁。
中午的時候，李加一拿著飯盒來到了食堂這裡。
他是不需要去前面的飯堂，自己就到了後廚，這是他的特權。
也是唯一有這個特權的人。
「來了？想吃點什麼？」看到他過來，廖凱上來問。
「有什麼好吃的？」李加一連忙問道。
「今天有紅燒肉，另外還有燉雞塊。」
「那就給我來這兩個，再給我拿倆饅頭。」
「行，飯盒給我。」
「嗯！」
是的，李加一的特權就是吃飯不花錢，不但不用花錢，連票都不需要。
很快廖凱就幫李加一裝了一盒紅燒肉，還有一盒雞塊。
沒辦法啊！誰讓這些東西都是李加一送過來的呢！所以誰也不會說什麼。
你想有這特權可以啊！你也給廠里弄這些物資過來。
不需要你跟李加一弄回來的一樣多，有十分之一就行。
因為有李加一，毛紡廠才不缺肉，不缺糧食。
所以李加一有這個特權，整個毛紡廠沒有一個人有意見，甚至說很支持。
打完飯菜以後，李加一併沒有在這裡停留，而是直接端著飯盒來到了宣傳科這裡。
現在老媽和二姐都在這裡上班，也是他每天都來這裡的原因。
「吆，這不是李科長嗎？來找葉科長吃飯啊？」
李加一剛到宣傳科，一名宣傳科職員就對他打趣道。
這些職員雖然大部分都是辦事員，但因為跟葉欣很熟悉，而且一起工作了很長時間。
對李加一當然也特別熟悉，甚至說是看著李加一長大的。
那麼她們來打趣李加一，還不是應該的啊！
「我說薛姨，您就打趣我吧！小心回頭我把芳芳妹子拐跑。」
「哎呀！那我可求之不得，有李科長做我女婿，我求之不得。」
「呃！」
李加一無語了，這不是應該很擔心嗎！咋還求之不得了。
「行了，就不打擾你找你媽吃飯了。」
開玩笑也要有個度，這些宣傳科的人比別人更清楚，所以感覺到差不多了，就放過了他。
李加一來到老媽辦公室門前，直接推門進去。
「兒子來了，快過來一起吃。」
「好啊！」
辦公室里不但有老媽，二姐和堂妹也在，她們也是打完飯回來吃。
沒辦法，食堂的飯堂就那麼大，車間工人留下來吃很正常，像坐辦公室的人，基本上都是打完飯回辦公室吃。
「弟弟，你打了什麼菜？」二姐連忙問道。
「也沒什麼，一個紅燒肉，還有一個燉雞塊。」
「哇，你打紅燒肉了？快拿出來。」二姐眼睛一亮說道。
「給你。」李加一把兩個飯盒遞了過去。
二姐接過去以後，連忙就給打開了，說道：「還是弟弟你這好啊！吃紅燒肉都不用給錢，也不限量。」二姐感慨道。
她也想吃紅燒肉啊！也想吃燉雞塊，但這可不是有錢就行的。
在工廠里吃飯，也是要花錢的，只不過相對要便宜一些。
至於說肉菜，不但要錢，也是有數量供應，每個人每個月有多少肉菜供應，這個都是有規定的。
不要說二姐這樣的一般幹部，就算是老媽葉欣這樣的正科級副科長，每個月的肉菜也只有十份。
是的，就是十份，而不是十頓。
十份菜有多少？這個還真不多，就比如說李加一今天打過來的紅燒肉和燉雞塊吧。
如果按份打的話，那就是四份，是的，一勺一份，而李加一這一飯盒就是兩勺。
而且是滿滿的兩勺，別人打的話，可不會給你打怎麼慢。
也就是說，如果老媽按照他這樣打，她每個月的肉菜份額，只需要兩頓半就吃完了。
像李嘉琳和李嘉芬這樣的，估計都不夠吃兩頓。
「你這丫頭就知足吧！不是你弟，你連這些都吃不上。」葉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就是有點可惜弟弟這個特權不能轉讓。」李嘉琳嘆了一口氣說道。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李加一併不是每天都來廠里，他不來這裡，那麼這特權就沒辦法用。
哪怕老爸老媽，或者二姐都不行，因為他這個特權，必須是他本人到。
「二姐啊！要不然我去幫你要個特權？」
「好啊好啊！」
李加一撇了撇嘴說道：「你臉咋那麼大呢！」
「呃！」
李嘉琳這個時候如果還不知道她被李加一給耍了，那她也就太笨了。
「行了你這丫頭，你弟弟這個特權，是廠里研究決定的，怎麼可能誰都給。」
「好吧！」
這特權可不是要就能給的，要不然李加一早就給老爸老媽要了。
這個特權是唯一的一個，就連廠長都沒有，要知道就算是廠長吃飯也要花錢買票啊！
有了李加一的加入，這飯吃的就香了，要知道他可是打了四份肉菜啊！
吃完飯以後，李加一帶著飯盒離開，他也沒有去洗飯盒，直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還是待在自己辦公室里舒服，因為沒有人打擾，他是想幹嘛幹嘛。
晚上五點，工廠下班，李加一開著吉普車先回家。
因為家裡人都有自行車，所以沒必要帶著家人回去。
畢竟他並不是每天都去工廠。
第二天早上，李加一開著卡車就出了城，是的，他今天要回李家村一趟。
兩個多小時以後，李加一把卡車停在奶奶家大門口外，然後走了進去。
「大孫子來了？快進來。」奶奶聽到卡車的聲音，從屋裡出來，剛好迎頭碰上進來的李加一。
「奶奶，您出來幹嘛啊？你不出來我也要進來。」李加一連忙上去扶著奶奶說道。
「好好好，知道了，下次就不出來了。」
可惜這話李加一聽到過太多次了，但每次過來，奶奶還是會迎上來。
「來了？坐下來喝茶。」來到屋裡以後，老爺子正在倒茶。
「謝謝爺爺。」
「怎麼樣？這上班了以後不忙吧？」老爺子問道。
「我有什麼忙的啊！只要完成任務就行。」
「那就好。」
陪老爺子喝了一上午茶，也跟爺爺奶奶聊了一上午。
中午的時候，大伯大娘也過來了。
這個根本不需要通知，李加一的卡車進村，這麼大的事，村里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等奶奶和大娘去廚房做飯以後，李加一看著大伯問道：「怎麼樣？這大隊長幹著還可以吧？」
「可以什麼啊！每天不是這事就是那事，還真不如當個普通老百姓。」
「大伯，您就自足吧！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干還幹不了呢！」
說實話，像李愛國這麼鹹魚的人，在農村真的不多。
就比如說這大隊長，如果在村里喊一聲，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干。
而大伯竟然還嫌棄，這讓李加一不知道該怎麼說。
「大伯啊！我讓您當這個大隊長，也是經過考慮的，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用到了。」
「呃！加一，你跟大伯說實話，為什麼非讓我當這個大隊長？還有就是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大伯，這個暫時我不能告訴您，但您放心，很快您就會知道。」
「那好吧！」
能幫到李加一，李愛國還是會去做的，哪怕這個大隊長當的並不舒服。
中午吃完飯，李加一跟爺爺奶奶說了一聲，就來到了村子裡。
李加一看到已經有人在往村裡的幾個大灶台搬柴火，不用說，這是為每天早上殺豬做準備。
「加一來了。」
「是的六嫂。」
「加一。」
「五哥。」
「哎呀，我們加一長這麼好看，又這麼高的個子，不知道以後會娶了誰。」
「反正不是你。」
「去去去，瞎說什麼。」
這些婦女很多都是李加一應該喊嫂子的，真是什麼都敢說。
「小加一。」
「哎呀，四爺爺。」李加一連忙跑過去，扶著四爺爺的胳膊。
這位四爺爺，已經七十多歲，比他爺爺大了十好幾歲。
七十多歲，在後世並不算什麼，但是在這個年代，絕對是年齡比較大了。
要知道這位四爺爺，可是他爺爺那一輩，現在活著年齡最大的一位啊！
「四爺爺，您這怎麼出來了？」李加一把他扶到一邊的一個大樹根上坐下問。
「天氣暖和了，出來轉轉。」
「那您可要小心點，千萬不能磕了碰了。」
「哈哈哈，沒事。」
看四爺爺要取腰上的菸袋，李加一連忙從兜里摸出一包煙說道：「來，您抽這個。」
「不用，這玩意我抽不習慣。」
「加一啊！四爺爺是嫌你那個沒勁，要不還是給我抽吧！」
「行五哥，給你。」李加一直接把煙扔了過去。
「你很真給啊？」五哥把煙接過去問道。
「我說五哥，一包煙而已，還什麼真給假給。」
「就是啊！加一還差你一包煙。」
看到這麼多人，李加一又拿出一包扔給五哥說道：「給大家分一下。」
「行，交給我吧！」
這一片待著的都是門裡的人，所以李加一併不會吝嗇一包兩包煙。
「五哥，明天早上你家也殺豬啊？」李加一問道。
「明天我家不殺豬，我這是幫忙。」
「好吧！」
「加一啊！你今年十八了吧？」一名嫂子問道。
「快了，還差幾個月。」
李加一的真正生日是七月二號，戶口本上是七月一號。
也就是說，再有兩三個月，他就已經滿十八歲，但目前還不到。
「那你這該娶媳婦了。」
「嫂子，城裡跟咱們這不一樣，在城裡要滿二十歲才能結婚，所以我這還早。」
「早什麼啊！現在不結婚，但可以先訂下來啊！」
村里人因為現在進城比較多，所以都知道城裡要二十歲才結婚。
但這並不妨礙可以先找啊！，就比如村裡有幾個進城的，在家裡已經訂好，現在就等著年齡到了結婚。
說實話，李加一併不認同，要知道村里這些人進城以後，如果轉正，那可就是吃商品糧了。
到時候戶口也會遷進城裡，當然，也可以不遷，估計沒有人會不遷吧！
等他們戶口遷進城裡，如果娶的是城裡的戶口，那沒關係，到時候孩子也是城裡戶口。
可如果娶的媳婦是農村戶口，生的孩子同樣是農村戶口。
不是李加一看不起農村戶口，而是以後會很麻煩。
要知道農村戶口在城裡可沒有定量啊！到時候吃飯都是問題。
當然，李家村比較富餘，可以進行貼補，但來回送糧食多麻煩啊！
要知道接下來可是十年啊！
「嫂子，這個不著急。」李加一撓了撓頭說道。
「要不然嫂子幫你介紹一個怎麼樣？」
「我說老八媳婦，你可拉倒吧！咱們加一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找個農村的。」
「農村的怎麼啦？」
「農村的挺好，但再好，加一也不會娶，人家加一可是幹部，到時候肯定會娶一個城裡姑娘。」
說實話，對於李加一來說倒是無所謂。
不管是城裡的還是農村的，他都不在乎，因為他不缺糧食啊！
但有一點，那就是能入了他的眼，李加一有點顏控，這可能是因為家庭原因。
反正入不了他眼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他都不會要。
在村里轉了一圈，看時間不早了，李加一也就回去了。
回到奶奶家的時候，爺爺正坐在院子裡抽菸，奶奶在擇菜。
當然，爺爺現在可不抽菸袋了，現在已經該抽紙菸，而且抽的煙最差都是大前門。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一個好孫子呢！
「回來啦！村里怎麼樣？」奶奶微笑著問。
「村里挺好的，很多人都在為明天早上的殺豬做準備。」
「也對，你這過來了，他們可不是要準備一下。」
當天晚上，奶奶家很熱鬧，不但大伯大娘過來了，連支書也跟著一起。
「老根叔，嬸子。」支書進來先打個招呼。
「你這是……」老爺子看著支書問道。
「這不是加一過來了嗎！我過來看看，順便問點事情。」
「這樣啊！那坐吧！」
「支書大伯，您想問我什麼事？」李加一問道。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咱們村的人現在在城裡怎麼樣？」
「支書大伯，我看您是想問大侄女吧？」
「不是不是，你大侄女的事情我還能不知道嗎！確實是想問問村裡的那些孩子。」
「好吧！」
支書的孫女因為是辦事員編制，進廠沒有多長時間，就分到了一間房。
雖然只是一間，但也已經可以了，要知道帝都的住房問題可是很嚴重啊！
這麼說吧！如果不是因為李加一，可能她連一間房都分不到。
因為前面有很多人都在等房子，她這已經是插隊了。
進廠快兩年了，她現在已經從十級辦事員升到八級辦事員，每個月工資是三十三塊錢。
這已經比很多人強多了，要知道跟她一起進城的那批人，大部分目前還是學徒工呢！
只不過是第二年學徒工，馬上就是第三年。
剛進廠第一年學徒工，工資是每個月十八塊錢。
第二年工資是二十塊零五毛。
到第三年的時候，每個月是二十二塊五。
三年過後，如果考級通過，那麼就是一級工，每個月的工資是三十三塊錢。
如果考級沒有通過，那麼也會成為正式工，工資就沒有那麼高了，正式工的工資每個月只有二十七塊五。
當然，如果你學的比較快，提前考級成功，那麼就不需要當三年學徒工，直接就是一級工，每個月同樣是三十三塊錢。
不過這個很難，要知道很多人三年也只是學個皮毛而已。
如果有那麼容易，也不會有三年學徒工這麼一說了。
反正從村里出來的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考級成功。
當然，也有可能是根本就沒有人申請考級。
說實話，有點可惜，因為就算是現在申請，估計也沒有辦法考了。
到今年五月份，考級就停止了，也就是說，自己從村裡帶出來的這些人，除了進廠就是正式工的人。
剩下的那些，只能熬到三年結束當一名正式工，而且這個時間一下子就是十年。
下次考級，就是十年以後，在這十年時間裡，哪怕你達到一級，二級，甚至三級也沒有用。
每個月還是只能領一份正式工工資，這個正式工是到期就轉，倒是不會有什麼影響。
「支書大伯，您想問什麼？」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他們在城裡乾的怎麼樣？」
「挺好的啊，就是目前還沒有人考級通過。」
「這個正常。」支書點了點頭。
他雖然沒有進過工廠，但對工廠還是挺熟悉的，別忘了，人家孫女可是在毛紡廠啊！
而且馬上就快待兩年了，怎麼可能不明白廠里的一些事情。
「有沒有鬧著要回來的？」
「鬧著要回來？」李加一疑惑的看著支書。
開玩笑，這怎麼可能，要知道當初可都是爭著搶著要去啊！
現在哪怕很多人還在領著每個月十八塊錢的工資，但他們也感覺到比在村里強很多。
像他們這些學徒工，是沒辦法分房的，但廠子裡有集體宿舍。
他們現在就住在宿舍里，不需要付房租，每個月也就是吃飯花點錢。
這樣的話，一個月還能存上不少錢，最主要的是，他們都想要一個城市戶口。
這個才是他們來城裡當學徒工的原因。
「我這不是想著，有人受不了，要鬧著回來嗎！」
「支書大伯，是不是有人找您了？」李加一看著他問道。
「呃！」支書摸了摸鼻子，說道：「加一啊！你也知道，村里人就這樣，都喜歡攀比，現在有人進城了，別人當然也想去。」
「支書大伯，您說的這個我知道，但現在真沒有辦法，因為擴編都已經結束，暫時就不要想了。」
如果沒有十年時期，還是很有希望的，但十年時期馬上就要開始，那些工廠怎麼可能還會擴編。
所以以後再想進城，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除非等十年以後。
但十年以後還需要工作進城嗎？已經不需要了，因為要不兩年就會改開，到時候想進城就進城。
最主要的，到時候不管是城裡還是郊區，全部都是帝都戶口。
到那個時候，城裡的戶口還沒有郊區戶口吃香，有一些城裡人，還想去郊區買房呢！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支書大伯，現在想通過工作進城，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最起碼暫時不可能。」
「那好吧！既然這樣誰也沒有辦法。」
「是的。」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
「都快吃飯了，回去幹嘛？留下來陪我喝點。」老爺子說道。
「行，那我就陪您喝點。」
很快飯菜就端到了桌子上，大伯去打了幾杯酒過來。
「也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想的，現在村里不好嗎！幹嘛老想著進城。」老爺子說道。
在老爺子想來，現在村里一點都不比城裡差，家家戶戶有餘糧。
最主要的是，村里人現在也有錢了，除了不像城裡似的發一些票，一點都不比城裡差。
現在每家每戶，一年下來都能賺個一兩百，在在過去根本就不敢想。
都這麼好的條件了，還削尖了腦袋往城裡跑，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可能就是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吧！老爺子是不稀得去，而別人是想方設法去。
可能是因為有人陪著，老爺子晚上喝的有點多。
不但是老爺子，支書和大伯也沒少喝，還好的是，都可以走，要不然會很麻煩，最起碼需要李加一給送回去。
「大孫子，看著點你爺爺，我去鋪床去。」
「好的奶奶。」
現在是三月份啊！除了白天太陽出來的時候暖和點，別的時候還是很冷的。
沒有多大會，奶奶從裡屋里出來說道：「把你爺爺扶進去，咱們也該休息了。」
「好的奶奶。」
奶奶家住的還是炕，李加一把爺爺扶到炕上躺好，幫他把被子蓋上，也在旁邊躺了下來。
他雖然沒有喝酒，但飯沒少吃，所以現在也是不想動彈。
奶奶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床被子，說道：「大孫子，這是上次你走了我剛拆洗的，你今天就蓋這個。」
「好的奶奶，您也躺下來休息吧！」
「嗯！」
李加一睡在中間，左邊是爺爺，右邊是奶奶，雖然他現在已經十八歲，但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
十八歲了還能跟爺爺奶奶睡在一起，這也是一種幸福吧！
躺在床上，李加一併沒有直接睡，而是先用意念把空間裡每天的流程走一遍，這才閉上眼睛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李加一就被殺豬聲給吵醒了，沒辦法，這可不是一頭兩頭啊！而是很多頭豬的叫聲。
李加一睜開眼的時候，爺爺奶奶都已經起來，所以他也是連忙站起來，把外套穿上。
「怎麼不多睡一會？」李加一剛從屋裡出來，奶奶看到就問。
「被吵醒了，這個時候也睡不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