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和氣生財
見陳財發如此確信，李授漁不禁有些疑惑。他求證似地望向四周。然而，周圍漁民的回應的確替他作了證。
「三塊三？」
「難怪我從沒在這收過剝皮魚，他是怎麼賣過這個價的……」李授漁低聲呢喃著。
蔡裕康亦從話中聽出結症，雖然他不太了解細節，但又跟他有啥關係呢？
只要陳財發沒破壞規矩，高價收魚，他一萬個樂意啊！
漁翁之利不就這樣嗎？！
躺著賺錢——爽！！！
陳財發見他吃癟，心中暢快，大笑道：
「跟你說了也無妨，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青舟縣洛河村『好味魚加工廠』的萬元戶，張國棟，是我有過命交情的好哥們……他手下加工廠製作魚罐頭、魚肝油所需要的魚，全由我負責提供！」
蔡裕康心中一驚。
踏浪灣的確有這號人物，張國棟比大舅李海冠更有錢。他是全踏浪灣公認的，兩縣首富！哪怕在省里也頂頂有名！
而剝皮魚本身，就非常適合用作加工！
剝皮魚是華國僅次於帶魚的，第二位的海洋經濟魚類品種！除了鮮食外，剝皮魚的內臟可以用作肥料；魚皮可以製成明膠，加工成皮革加脂劑，能使皮革製品更柔軟，更有彈性。
最重要的——剝皮魚的肝全魚重量的3.9～7.4%，含油量高達50～60%，是製作魚肝油的主要魚類！非常適合加工！
二至三塊的價格，完全是因為它的繁殖能力強，魚量大！
不然，早被撈成瀕危物種了！
李授漁面色更難看了，他沉默著一言不發。
蔡裕康略感遺憾地望了一眼李授漁：「最後的烏鯧呢？你們也開個價吧……」
陳財發自信一笑，挑眉道：
「兩塊九，我能給的頂格！」
「我保證，烏鯧沒人能收得比這個價高！」
蔡裕康點了點頭，沒有回應。他望向呆立一旁的李授漁，既希望他出個高價，也不希望他爭得頭破血流……
李授漁家的情況，他知道……
就在陳財發以為勝券在握時，李授漁卻語出驚人：「我給三塊一。」
眾人一陣驚呼，四周頓時炸開了鍋。
這個價格，幾乎跟紅星市場的賣價齊平了！
蔡裕康亦是吃驚，他沒想到李授漁還能給出更高的價格，雖然明面上只多了兩毛，但乘上斤量，卻要多花三十多塊！
「什麼？這怎麼可能？」
「你他媽才耍無賴，虧本收魚吧？」陳財發眉頭緊皺，大罵道。
李授漁冷哼一聲，挺直腰板道：
「不止你有兄弟，我也有兄弟……」
「縣城裡最火的幾個大排檔，是我哥們開的！讓你失望了，這一百八十斤烏鯧——」
「我還吃得下！」
雙方勢均力敵，就這麼僵在原處。
見情形如此，徐青雅擔憂地扯了扯蔡裕康。蔡裕康雙眉緊蹙，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四周看好戲的群眾議論紛紛，這種大場面難得一見。一般來講，都是漁民跟魚販掰扯價格，很少有魚販跟魚販互搶。
「蔡家二小好手段啊，能讓兩個魚販這麼攀價！」
「我怎麼記得他之前愛在街上溜達？他啥時候買了船？你們跟我說說唄？」
「還溜達？你這消息是跟後山野豬住一塊的吧？這船估計是租的，但這小子要是做大了，肯定是個狠角色……」
蔡裕康右手抵著下頜，思索一陣後，將手朝下壓了壓。
四周圍觀的群眾頓時安靜了下來，紛紛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想聽聽他如何應對。
蔡裕康正色道：「我本來只是想看看雙方誠意如何，沒想讓你們針鋒相對……現在這個場面，我真心替你們感到可惜。」
陳財發皮笑肉不笑，心中冷哼：這才是你蔡裕康想看到的吧？大家都有心眼，客套話就少講了吧？
——當然，他沒說出來。
「所以呢？」
「蔡小兄弟，你怎麼選？」李授漁緊盯著蔡裕康。
陳財發亦不甘示弱，挺直腰杆。
「呃，我的意思是……這裡有三條石斑魚。你們有兩個人，我覺得可以稍微分一分。」
周圍一陣譁然。
蔡裕康這是要吃干抹淨，兩邊都討好啊！
這樣的風險很大！萬一兩邊都翻臉了怎麼辦？辛辛苦苦撈上來的三條龍膽石斑豈不是白費了？
然而，單條石斑的利潤實在太高。兩個魚販子都不願意中途放棄，白白將便宜送給對手……
「怎麼分？」
「我兩條，他一條？」陳財發疑惑道。
「放屁！我兩條，你一條！」李授漁怒目圓瞪。
蔡裕康立即止住又要爭起來的兩人，從容解釋道：「是我一條，發財叔一條，李叔一條——三人各一條！」
「啊？」
「什麼？」
「嗯？！裕康哥你也要？」徐青雅微微吃驚。
蔡裕康點了點頭，面色誠懇：「我之前沒開玩笑，上次我賣給李哥的那條東星斑本來就想拿回家吃的……」
「只不過，當時我爹在場，我拗不過他。」
「只能聽他的話賣掉了……真可惜……」
「現在好不容易又弄了幾條，我的確想帶回去給我的家人嘗嘗，他們就是老思想，勤儉一輩子，也不懂得享受！」
圍觀的眾人聽了他這番話，議論紛紛。
「想不到老蔡家的二娃長進了呀，都懂得孝順爹媽了。」
「可不是嘛，上回跟幾個兄弟開著拖拉機來賣風鱔，上上回還在紅星市場賣魚……還有上上上回……」
「可惜這娃不好讀書，不然准跟他大哥一樣強！」
「哼！你當大學生爛白菜？他沒亂竄、學打架就很好了！」
陳財發和李授漁沒理會場中嘈雜的議論聲，互相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大寫的「懵」。
他們剛剛的出價，可是衝著三條龍膽石斑去的。
現在這樣一算，他們可沒多賺多少……
陳財發撥了撥算盤，看著結果，皺緊眉頭。李授漁大大咧咧地拿起對方的算盤，也劈里啪啦地撥了起來，亦是眉頭緊鎖。
最後，李授漁咬了咬牙，下定決心道：
「行！一條就一條！」
「我也收了！總好過沒有！」陳財發緊隨其後，「我跟你爹是老交情，今天算便宜你小子了……」
蔡裕康心花怒放。他仰頭大笑，熱情地握向兩人，緊緊抓著他們的手不肯放：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大家都有得賺不是？小輩以後還要你們多多照顧！」
「三塊三？」
「難怪我從沒在這收過剝皮魚，他是怎麼賣過這個價的……」李授漁低聲呢喃著。
蔡裕康亦從話中聽出結症，雖然他不太了解細節，但又跟他有啥關係呢？
只要陳財發沒破壞規矩，高價收魚，他一萬個樂意啊！
漁翁之利不就這樣嗎？！
躺著賺錢——爽！！！
陳財發見他吃癟，心中暢快，大笑道：
「跟你說了也無妨，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青舟縣洛河村『好味魚加工廠』的萬元戶，張國棟，是我有過命交情的好哥們……他手下加工廠製作魚罐頭、魚肝油所需要的魚，全由我負責提供！」
蔡裕康心中一驚。
踏浪灣的確有這號人物，張國棟比大舅李海冠更有錢。他是全踏浪灣公認的，兩縣首富！哪怕在省里也頂頂有名！
而剝皮魚本身，就非常適合用作加工！
剝皮魚是華國僅次於帶魚的，第二位的海洋經濟魚類品種！除了鮮食外，剝皮魚的內臟可以用作肥料；魚皮可以製成明膠，加工成皮革加脂劑，能使皮革製品更柔軟，更有彈性。
最重要的——剝皮魚的肝全魚重量的3.9～7.4%，含油量高達50～60%，是製作魚肝油的主要魚類！非常適合加工！
二至三塊的價格，完全是因為它的繁殖能力強，魚量大！
不然，早被撈成瀕危物種了！
李授漁面色更難看了，他沉默著一言不發。
蔡裕康略感遺憾地望了一眼李授漁：「最後的烏鯧呢？你們也開個價吧……」
陳財發自信一笑，挑眉道：
「兩塊九，我能給的頂格！」
「我保證，烏鯧沒人能收得比這個價高！」
蔡裕康點了點頭，沒有回應。他望向呆立一旁的李授漁，既希望他出個高價，也不希望他爭得頭破血流……
李授漁家的情況，他知道……
就在陳財發以為勝券在握時，李授漁卻語出驚人：「我給三塊一。」
眾人一陣驚呼，四周頓時炸開了鍋。
這個價格，幾乎跟紅星市場的賣價齊平了！
蔡裕康亦是吃驚，他沒想到李授漁還能給出更高的價格，雖然明面上只多了兩毛，但乘上斤量，卻要多花三十多塊！
「什麼？這怎麼可能？」
「你他媽才耍無賴，虧本收魚吧？」陳財發眉頭緊皺，大罵道。
李授漁冷哼一聲，挺直腰板道：
「不止你有兄弟，我也有兄弟……」
「縣城裡最火的幾個大排檔，是我哥們開的！讓你失望了，這一百八十斤烏鯧——」
「我還吃得下！」
雙方勢均力敵，就這麼僵在原處。
見情形如此，徐青雅擔憂地扯了扯蔡裕康。蔡裕康雙眉緊蹙，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四周看好戲的群眾議論紛紛，這種大場面難得一見。一般來講，都是漁民跟魚販掰扯價格，很少有魚販跟魚販互搶。
「蔡家二小好手段啊，能讓兩個魚販這麼攀價！」
「我怎麼記得他之前愛在街上溜達？他啥時候買了船？你們跟我說說唄？」
「還溜達？你這消息是跟後山野豬住一塊的吧？這船估計是租的，但這小子要是做大了，肯定是個狠角色……」
蔡裕康右手抵著下頜，思索一陣後，將手朝下壓了壓。
四周圍觀的群眾頓時安靜了下來，紛紛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想聽聽他如何應對。
蔡裕康正色道：「我本來只是想看看雙方誠意如何，沒想讓你們針鋒相對……現在這個場面，我真心替你們感到可惜。」
陳財發皮笑肉不笑，心中冷哼：這才是你蔡裕康想看到的吧？大家都有心眼，客套話就少講了吧？
——當然，他沒說出來。
「所以呢？」
「蔡小兄弟，你怎麼選？」李授漁緊盯著蔡裕康。
陳財發亦不甘示弱，挺直腰杆。
「呃，我的意思是……這裡有三條石斑魚。你們有兩個人，我覺得可以稍微分一分。」
周圍一陣譁然。
蔡裕康這是要吃干抹淨，兩邊都討好啊！
這樣的風險很大！萬一兩邊都翻臉了怎麼辦？辛辛苦苦撈上來的三條龍膽石斑豈不是白費了？
然而，單條石斑的利潤實在太高。兩個魚販子都不願意中途放棄，白白將便宜送給對手……
「怎麼分？」
「我兩條，他一條？」陳財發疑惑道。
「放屁！我兩條，你一條！」李授漁怒目圓瞪。
蔡裕康立即止住又要爭起來的兩人，從容解釋道：「是我一條，發財叔一條，李叔一條——三人各一條！」
「啊？」
「什麼？」
「嗯？！裕康哥你也要？」徐青雅微微吃驚。
蔡裕康點了點頭，面色誠懇：「我之前沒開玩笑，上次我賣給李哥的那條東星斑本來就想拿回家吃的……」
「只不過，當時我爹在場，我拗不過他。」
「只能聽他的話賣掉了……真可惜……」
「現在好不容易又弄了幾條，我的確想帶回去給我的家人嘗嘗，他們就是老思想，勤儉一輩子，也不懂得享受！」
圍觀的眾人聽了他這番話，議論紛紛。
「想不到老蔡家的二娃長進了呀，都懂得孝順爹媽了。」
「可不是嘛，上回跟幾個兄弟開著拖拉機來賣風鱔，上上回還在紅星市場賣魚……還有上上上回……」
「可惜這娃不好讀書，不然准跟他大哥一樣強！」
「哼！你當大學生爛白菜？他沒亂竄、學打架就很好了！」
陳財發和李授漁沒理會場中嘈雜的議論聲，互相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大寫的「懵」。
他們剛剛的出價，可是衝著三條龍膽石斑去的。
現在這樣一算，他們可沒多賺多少……
陳財發撥了撥算盤，看著結果，皺緊眉頭。李授漁大大咧咧地拿起對方的算盤，也劈里啪啦地撥了起來，亦是眉頭緊鎖。
最後，李授漁咬了咬牙，下定決心道：
「行！一條就一條！」
「我也收了！總好過沒有！」陳財發緊隨其後，「我跟你爹是老交情，今天算便宜你小子了……」
蔡裕康心花怒放。他仰頭大笑，熱情地握向兩人，緊緊抓著他們的手不肯放：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大家都有得賺不是？小輩以後還要你們多多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