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回港
甲板上，來不及傷感的眾人，瞬間爆出一陣歡呼。
「蔡老闆牛逼！」
「蔡二義氣啊，太他娘的義氣了！」雷飛鯉驚愕道。
徐青雅頗為吃驚，亦是點頭道謝。她想不到蔡裕康這麼大度，一揮手便將魚送了出去……這種處置方式，的確深得人心，至少她自己就覺得很高興，甚至生出幾分感激。
蔡裕康瞥向吳廣德：「咋樣？你爹沒虧待你吧？」
吳廣德心中偷樂，臉上卻嘴硬道：「屁！我要撈上馬鮫，我一人送二十斤！十斤？連堵牙縫都嫌少……」
二十斤？
一網也才一百斤吧……
每人二十斤，吳廣德反要倒貼二十斤才夠吧？！
蔡裕康翻了個白眼，拍了拍他的肩：「回家多念念書，有空找姝康請教一下算數……」
「你以後千萬別當船長，我怕你破產找我借內褲穿。」
眾人哈哈大笑，隨即便開始撿魚入桶。
烏鯧，也叫黑鯧，因半身鱗甲呈黑褐色而得名。它側身扁，呈卵圓形，上下寬，使得整體看起來像個菱形。它的魚尾呈叉形，又細又短，因而游速不快。
吳廣德邊解漁網，邊咽口水：「這烏鯧，拿來油炸肯定很香……剛剛沒吃飽，要不咱弄幾條嘗嘗？」
「滾你丫的！」
「要嘗用蔡二賞的嘗！」雷飛鯉罵道。
蔡裕康撲哧一笑，吳廣德這傢伙，又想著撈大魚，又想著吃好魚，比誰都貪心，又比誰都貪吃。
雷漢權揉了揉肚子，他食量大，中午沒吃飽，被吳廣德這麼一說，真有些心動。但最後，他還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沒油，怎麼油炸？」
「咱們七人，估計沒誰有這廚藝吧？」
蔡婉康耳朵打轉，聽到關鍵詞後，笑嘻嘻地拉起身旁的徐青雅：「誰說沒人廚藝好噠？」
「我家小雅做飯可好吃了！」
「對吧？」
她得意地昂了昂首，仿佛徐青雅就是她自己。
徐青雅被拉起身，又懵又愣，聽清蔡婉康的話後，羞得滿臉通紅，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雷飛鯉死鬼機靈。他賤兮兮地望向蔡裕康，咧嘴挑眉：「你家小雅，你家小雅……嘿嘿！」
蔡裕康滿頭黑線，懶得理他。
徐青雅緩過勁來，認真地道：「油炸是很不錯，但那樣做太費油了……我覺得改成梅香烏鯧更好吃，當然也有人覺得梅香做法有股霉臭味，這要看個人……」
蔡裕康眼神一亮，這不正是自家老太太推薦的吃法嘛？！
「你這做法我聽我家阿嫲說過，好像最早是叫『霉香』？聽說是用海鹽保鮮時意外發現的醃製方法。」蔡裕康笑意盈盈。
「啊？有嗎？我咋不知道？」蔡婉康歪著腦袋，滿臉疑惑。
蔡裕康點頭：「有！只不過，梅香烏鯧醃製發酵時，會發出一股極為刺鼻的霉臭味……」
「咱大哥不愛聞，已經很久沒弄過了……」
徐青雅眼中既有驚詫，也有贊同：「的確如此，很多人在吃的時候，也能聞出霉臭味。」
「對聞不出的人來說，咸口烏鯧，特別香！」
徐青雅神采飛揚，如數家珍：
「醃製完後，魚身軟綿綿的，沒半點彈性。」
「切開時能發現，烏鯧魚又粉又嫩。加到其他菜里烹熟，會有一股識別度極高的香味！」
蔡婉康聽得口水饞饞。
其餘人亦是聽得肚子咕嚕叫。
吳廣德咽下口水，罵道：「我真該死，真不該問，現在越想越饞……」
蔡裕康頓時被逗樂了，他轉頭望向雷漢權：「雷老大，咱再撈一網吧？」
「烏鯧都是成群遊蕩，第二網估計也有五十斤。」
雷漢權點了點頭：「就在這附近轉是吧？既然不用開太遠，省了油錢，那就多撈點吧。」
「最多也就多耗一小時，阿德也不會餓死。」
眾人哈哈大笑，很快他們就清理好了第四網魚。稍微整理一番漁網後，蔡裕康就指揮著眾人下最後一網了。
跟蔡裕康預料的差不多，最後一網有六十斤烏鯧！
如果再下一網，估計還能有二十來斤。但此時已經快四點半了，眾人撈魚玩了一整天，心滿意足，身體已經很疲憊了。
最後，雷漢權決定不再貪心，開船回港。
歸途中，眾人躺在甲板上，有說有笑。
左側幾個好兄弟嬉笑打鬧著，右側兩個姑娘正說著悄悄話。蔡裕康則安靜地躺在中間。
他一言不發地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落日熔金，彩雲奔騰，海鷗翔集。鑲上金邊的海浪，起伏著、涌動著，帶著夕陽的光輝，向著遠方奔去，一如從前……
……
不一會，七人就回到了碼頭。
正巧，凌晨出港的漁民也回來了。碼頭上，人潮湧動，有散客在叫賣，也有魚販子在跟漁民的掰扯，熱鬧非凡。
上次，幾兄弟在後山抓了黃金風鱔，在踏浪村也出了點小名。這次，他們剛把魚貨搬下船，立即就被魚販子認了出來。
魚販子陳財發，留著一臉又黑又硬的鬍渣。他眼神精明，隨意地瞥了兩眼眾人水桶中的魚貨，立即熱絡地走上去。
他遞出一根煙道：「小兄弟，是蔡家老二不？」
蔡裕康一愣，接過香菸，但沒抽，反問道：「你是？」
「你不認識我？」
「我是陳財發！我跟你爹，老蔡，老相熟了！」陳財發笑臉滿面，直接開始攀關係。
雷漢權等人心頭疑惑，他們很少來碼頭，幾乎不認識這些魚販子。但這個陳財發怎麼這麼熱絡？
蔡裕康亦是不解，可掃了一眼水桶中的三條龍膽石斑，當即想明白了。
原來是打這個主意！
他可不能讓這三條傢伙便宜地賣出去……
「財發叔？」
「我還是叫您發財叔吧！」蔡裕康更加熱情地握住了對方。
「哎呦，真客氣！」陳財發笑容更甚，明知故問道，「叔看你們去撈魚了？收成如何啊？玩得開心不？」
「嗨！也就那樣！」
「托媽祖的福，搞了點不值錢的雜魚！」蔡裕康擺了擺手。
陳財發兩眼一蹬，剛咽下的水差點就噴了出來。
這傢伙，管石斑叫雜魚？！
他懂不懂行？！
不懂行，那就別怪叔叔不客氣了……
「蔡老闆牛逼！」
「蔡二義氣啊，太他娘的義氣了！」雷飛鯉驚愕道。
徐青雅頗為吃驚，亦是點頭道謝。她想不到蔡裕康這麼大度，一揮手便將魚送了出去……這種處置方式，的確深得人心，至少她自己就覺得很高興，甚至生出幾分感激。
蔡裕康瞥向吳廣德：「咋樣？你爹沒虧待你吧？」
吳廣德心中偷樂，臉上卻嘴硬道：「屁！我要撈上馬鮫，我一人送二十斤！十斤？連堵牙縫都嫌少……」
二十斤？
一網也才一百斤吧……
每人二十斤，吳廣德反要倒貼二十斤才夠吧？！
蔡裕康翻了個白眼，拍了拍他的肩：「回家多念念書，有空找姝康請教一下算數……」
「你以後千萬別當船長，我怕你破產找我借內褲穿。」
眾人哈哈大笑，隨即便開始撿魚入桶。
烏鯧，也叫黑鯧，因半身鱗甲呈黑褐色而得名。它側身扁，呈卵圓形，上下寬，使得整體看起來像個菱形。它的魚尾呈叉形，又細又短，因而游速不快。
吳廣德邊解漁網，邊咽口水：「這烏鯧，拿來油炸肯定很香……剛剛沒吃飽，要不咱弄幾條嘗嘗？」
「滾你丫的！」
「要嘗用蔡二賞的嘗！」雷飛鯉罵道。
蔡裕康撲哧一笑，吳廣德這傢伙，又想著撈大魚，又想著吃好魚，比誰都貪心，又比誰都貪吃。
雷漢權揉了揉肚子，他食量大，中午沒吃飽，被吳廣德這麼一說，真有些心動。但最後，他還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沒油，怎麼油炸？」
「咱們七人，估計沒誰有這廚藝吧？」
蔡婉康耳朵打轉，聽到關鍵詞後，笑嘻嘻地拉起身旁的徐青雅：「誰說沒人廚藝好噠？」
「我家小雅做飯可好吃了！」
「對吧？」
她得意地昂了昂首，仿佛徐青雅就是她自己。
徐青雅被拉起身，又懵又愣，聽清蔡婉康的話後，羞得滿臉通紅，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雷飛鯉死鬼機靈。他賤兮兮地望向蔡裕康，咧嘴挑眉：「你家小雅，你家小雅……嘿嘿！」
蔡裕康滿頭黑線，懶得理他。
徐青雅緩過勁來，認真地道：「油炸是很不錯，但那樣做太費油了……我覺得改成梅香烏鯧更好吃，當然也有人覺得梅香做法有股霉臭味，這要看個人……」
蔡裕康眼神一亮，這不正是自家老太太推薦的吃法嘛？！
「你這做法我聽我家阿嫲說過，好像最早是叫『霉香』？聽說是用海鹽保鮮時意外發現的醃製方法。」蔡裕康笑意盈盈。
「啊？有嗎？我咋不知道？」蔡婉康歪著腦袋，滿臉疑惑。
蔡裕康點頭：「有！只不過，梅香烏鯧醃製發酵時，會發出一股極為刺鼻的霉臭味……」
「咱大哥不愛聞，已經很久沒弄過了……」
徐青雅眼中既有驚詫，也有贊同：「的確如此，很多人在吃的時候，也能聞出霉臭味。」
「對聞不出的人來說，咸口烏鯧，特別香！」
徐青雅神采飛揚，如數家珍：
「醃製完後，魚身軟綿綿的，沒半點彈性。」
「切開時能發現，烏鯧魚又粉又嫩。加到其他菜里烹熟，會有一股識別度極高的香味！」
蔡婉康聽得口水饞饞。
其餘人亦是聽得肚子咕嚕叫。
吳廣德咽下口水，罵道：「我真該死，真不該問，現在越想越饞……」
蔡裕康頓時被逗樂了，他轉頭望向雷漢權：「雷老大，咱再撈一網吧？」
「烏鯧都是成群遊蕩，第二網估計也有五十斤。」
雷漢權點了點頭：「就在這附近轉是吧？既然不用開太遠，省了油錢，那就多撈點吧。」
「最多也就多耗一小時，阿德也不會餓死。」
眾人哈哈大笑，很快他們就清理好了第四網魚。稍微整理一番漁網後，蔡裕康就指揮著眾人下最後一網了。
跟蔡裕康預料的差不多，最後一網有六十斤烏鯧！
如果再下一網，估計還能有二十來斤。但此時已經快四點半了，眾人撈魚玩了一整天，心滿意足，身體已經很疲憊了。
最後，雷漢權決定不再貪心，開船回港。
歸途中，眾人躺在甲板上，有說有笑。
左側幾個好兄弟嬉笑打鬧著，右側兩個姑娘正說著悄悄話。蔡裕康則安靜地躺在中間。
他一言不發地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落日熔金，彩雲奔騰，海鷗翔集。鑲上金邊的海浪，起伏著、涌動著，帶著夕陽的光輝，向著遠方奔去，一如從前……
……
不一會，七人就回到了碼頭。
正巧，凌晨出港的漁民也回來了。碼頭上，人潮湧動，有散客在叫賣，也有魚販子在跟漁民的掰扯，熱鬧非凡。
上次，幾兄弟在後山抓了黃金風鱔，在踏浪村也出了點小名。這次，他們剛把魚貨搬下船，立即就被魚販子認了出來。
魚販子陳財發，留著一臉又黑又硬的鬍渣。他眼神精明，隨意地瞥了兩眼眾人水桶中的魚貨，立即熱絡地走上去。
他遞出一根煙道：「小兄弟，是蔡家老二不？」
蔡裕康一愣，接過香菸，但沒抽，反問道：「你是？」
「你不認識我？」
「我是陳財發！我跟你爹，老蔡，老相熟了！」陳財發笑臉滿面，直接開始攀關係。
雷漢權等人心頭疑惑，他們很少來碼頭，幾乎不認識這些魚販子。但這個陳財發怎麼這麼熱絡？
蔡裕康亦是不解，可掃了一眼水桶中的三條龍膽石斑，當即想明白了。
原來是打這個主意！
他可不能讓這三條傢伙便宜地賣出去……
「財發叔？」
「我還是叫您發財叔吧！」蔡裕康更加熱情地握住了對方。
「哎呦，真客氣！」陳財發笑容更甚，明知故問道，「叔看你們去撈魚了？收成如何啊？玩得開心不？」
「嗨！也就那樣！」
「托媽祖的福，搞了點不值錢的雜魚！」蔡裕康擺了擺手。
陳財發兩眼一蹬，剛咽下的水差點就噴了出來。
這傢伙，管石斑叫雜魚？！
他懂不懂行？！
不懂行，那就別怪叔叔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