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分別
事到如今，鵬魔王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李鳳歌已經徹底的清楚過來了。這鵬魔王就是想要自己白給他煉丹。
而李鳳歌面對鵬魔王的要挾，最終也只能答應下來。畢竟現在形勢比人強，總不能真讓鵬魔王抽乾他們的精血吧？
「你放心，我鵬魔王說話還是算數的！只要你煉出一千粒丹來，我必不會與你們為難。只是這一千粒丹煉完之前，他們只能住在城外五十里以內，若是敢逃了我就殺了你！」鵬魔王輕輕拍了拍李鳳歌的肩膀道。
李鳳歌心裡雖然早已罵了鵬魔王無數遍，但表面上卻還是只能恭敬地對鵬魔王道：「謝大王寬宏大量，小的這便回去跟我那些個夥伴們分說清楚。明日起，就得勞煩大王將煉丹所需的材料分批送來了。」
鵬魔王擺了擺手後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跟他們告別吧！我也有些乏了。」
既然已經得逞，鵬魔王也沒必要再跟李鳳歌多做交談。
李鳳歌出了飛鵬宮後，飛鵬宮中才出現了另一個身影走到了鵬魔王的面前。
「這小妖怪還挺講義氣的！只是我沒想到兄弟你能這麼無恥。」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躲在飛鵬宮中養傷的禺狨王。自從秦嶺妖城被天河水軍覆滅之後他便一直在這裡未曾離開。
鵬魔王笑了笑後才開口道：「你可別忘了，你這條命都是我救的，這傷還沒好利索就開始編排起我了啊？」
對於禺狨王的調侃，鵬魔王顯然是沒將其放在心上的。這幾大妖王之間的關係一向不錯。相互之間也會開一些玩笑。
這在妖族之中是十分罕見的，妖這個種族其實是對各種吸收了天地靈氣，開了靈智的生靈的統稱。這也造就了妖族之間，不同的物種由於習性不同，性格上也會產生極大的偏差。
加之他們既沒有自己的文字和文化傳承，更沒有各自的信仰。不同的妖族個體之間很難會產生信任，像李鳳歌他們這樣的堅固感情其實是十分罕見的。
這也讓鵬魔王和禺狨王他們對這麼幾隻小妖多了幾分興趣。
「我哪裡敢編排大名鼎鼎的鵬魔王啊？不過這次，確實是謝過兄弟們了！等我東山再起以後，再好好請你和其他幾位兄弟一起好好喝一頓酒了！」禺狨王笑著給自己也倒了杯酒後朝著鵬魔王敬了一杯。
兩大妖王就這樣在飛鵬宮中對飲了起來，而另一邊的李鳳歌卻像是失了魂魄一樣在崎嶇的山路石階上一步步走著。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的夥伴們開口，四十九天八粒金丹。一年下來也不過區區五十多粒，要想煉出一千粒金丹，這不得花上小二十年才行？
精神恍惚的李鳳歌不知花了多長時間才走回到了住處，而在院子裡所有的妖怪們都在等著李鳳歌回來。
老鹿和老羊做了不少好吃的，等著李鳳歌說出那個他們一直想要的結果。胡媚娘也換上了一身淡紫色紗衣，她甚至還給自己化好了妝容。
李鳳歌推開院門的時候，其餘九隻妖怪都齊刷刷地看著他。他們的眼中都閃著期待的光芒，可當他們看到李鳳歌那一臉落寞的表情之後，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之處。
「怎…怎麼了？」還是老羊最先開了口。
院子裡瞬間變得安靜了起來，難道說李鳳歌煉出的金丹不能滿足鵬魔王的需求？
「是鵬魔王覺得你煉的金丹不行麼？如果是的話，我們還可以煉二轉金丹的！實在不行，三轉的也可以試試！只要他肯提供材料，也不是不可以的！」胡媚娘趕緊說道。
李鳳歌輕輕搖了搖頭，那些話他實在說不出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這些夥伴們。
「先回屋吧，菜快涼了。」老羊看著李鳳歌的模樣，心裡已經猜出了答案。
「對對對！先進屋吃東西！一邊吃一邊聊！」黃天霸個趕緊附和道。
這一次老鹿難得的沒有跟黃天霸拌嘴，直接拉著李鳳歌便和其他妖怪一起將其簇擁著進到了屋中。餐桌上老鹿做了好幾道菜，其中大部分都是李鳳歌教給他的。
胡媚娘給李鳳歌盛來了一碗米飯，大家就這麼沉默著扒拉著碗裡的飯菜。這樣的氣氛十分壓抑，這也讓一眾妖怪們確定，李鳳歌沒在跟他們開玩笑。
「我煉出了金丹，鵬魔王也願意收下我。只是……」李鳳歌很突兀地說著，可話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又停下了。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但是坐在飯桌前的妖怪們也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說你能留下來，但是我們卻不能住在這飛鵬城中，對嗎？」胡媚娘雙眼直視著李鳳歌問道。
李鳳歌不敢去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只能是艱難地點了點頭，甚至連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而其他妖怪在得到李鳳歌肯定的答案之後，也是心中一震。
他們跋山涉水，歷經萬難才來到這飛鵬城中，卻沒想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是這樣的。沒有一技之長，也沒有高深的修為，在這個地方根本就無法立足！
「我跟他說了，我想和你們一起離開飛鵬城，他沒答應。他要我們把住在這裡半個月的租金和吃穿用度的錢給到他，他就放我離開。」李鳳歌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最終還是選擇說出了實情。
「那他算出來的租金，一定不低吧？」老鹿開口問道。
「一千粒金丹！他提供材料，我負責煉製！煉出一千粒金丹以後他就放我離開，從此兩不相欠！」李鳳歌淡淡地說道。
「還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盤！所以你答應了？」胡媚娘的眼神也變得銳利了起來。她沒想到傳聞中義薄雲天的鵬魔王居然會是這副嘴臉。
其實她早就該想到的，以前的虎大王不也一樣是個貪婪之輩麼？還有秦嶺之中各個山頭的那些個妖王，哪一個是善茬？
就連她自己，也談不上是什麼好人，何況是鵬魔王這樣的一方霸主呢？
李鳳歌繼續點了一下頭，隨後看向眾妖道：「我能怎麼辦？我若是不答應，他就要取你們身上精血來交租。他拿你們的生命來威脅。」
「好不要臉！」
聽到這話之後，大角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拳砸在了飯桌上，他這一拳用的力氣極大，桌上的餐碟碗筷都被他震了起來，而後又重新落回桌面上。
相比於大角的義憤填膺，其他的妖怪們卻更顯鎮定。尤其是老羊，他一直以來都是十分老成持重的。
「沒事兒，至少你留在城中了！這樣一來，你也算是安全了不是？我們明天一早就搬出城去，到時候你在城裡面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這群苦兄弟啊！」老羊故作輕鬆地說道。
其實他哪裡不知道，這飛鵬城每隔幾年便會有天兵來剿。他們這些住在城外的妖怪，能不能在天兵一次次的圍剿之中活下來還是個未知之數呢！
「我會抓緊煉丹，爭取早日離開飛鵬城。你們也別灰心。趁著今晚還有時間，吃過飯後我就把我會的全部教給你們，你們在城外好好修行。若遇到其他妖怪為難，也儘量低調。爭取活著等我出來！」李鳳歌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在這之前，他將自己的一身所學儘量隱藏起來。不到萬不得已他幾乎從不暴露自身底牌，可如今他卻願意將自己所會的全部教給他們。
或許是真的將這幾隻妖怪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又或者是出於內心的愧疚。
其實他根本就不用愧疚的，讓他留在城中並非是他的選擇。他同樣是身不由己，可即使是這樣李鳳歌還是決定不再藏私。
只是他會的那些個法術，大多都是一些基礎的法術，多少用他也不知道。而且在這些妖怪的手裡能發揮出多少的威力他也不知道。
但李鳳歌總得教給他們，不然就憑他們那點兒微末本事要想在城外立足只怕很是困難。別看剛到飛鵬城外的時候那隻老獐子對他們一行還算客氣。
可同樣的，他們的到來在當時也引起了不少妖怪的覬覦。有的是想將其中修為高一些，比如大角和李鳳歌他們吸納進自己的隊伍之中，有的則是覬覦胡媚娘的美色。
只是礙於他們一行妖怪，人數不算少，而且修為高深的也占了一半，所以這才沒有貿然動手。
如今他們出去以後，只怕又要面臨如同在秦嶺之中時那般弱肉強食的局面。所以李鳳歌為了讓他們能夠多一分活下來的希望，這才決定將自己會的所有東西全部教給他們。
吃過飯後，胡媚娘和那隻兔子精也顧不得洗碗刷鍋，便和其他妖怪們一齊來到了李鳳歌的房中。
李鳳歌倒也沒耽擱，直接開口道：「你們沒一個識字的，所以我能教你們的其實並不多。我控百獸的能力乃是在我化形之前，在苗人那裡學來的，這個我也沒辦法教給你們。但我從苗人那裡還學了一門叫做蚩尤武訣的功法，這個我已經教過老鹿和老羊了，你們出城之後由老鹿和老羊傳授給你們。」
簡單的說明之後，李鳳歌才繼續說道：「在入神農山之前，我和老鹿老羊從兩個凡人修士那裡弄到了兩卷竹簡，其中一卷我也看不懂。另一卷上面倒是記載了幾個法術，其中大部分我都已經學全。不會的，我也都記在了心中。這一卷竹簡你們帶出去，到了城外之後想辦法找幾個識字的妖怪，一點點地去學。」
「如果找不到的話，也沒關係。我這裡把我會的全部教給你們，只是時間緊湊，能學會多少就看大家自己了！」李鳳歌說完以後，也不等他們再有異議便開始了各種法術口訣的傳授。
這花了李鳳歌不少的時間，他不求所有人都記住全部的法術口訣。他只要求每一隻妖怪都記住其中一到兩門法術的就夠了。
到時候等他們出城了，再互相傳授就行。
經過一夜傳功，青雲要術上所記載的各類法術他們也都記了個七七八八，剩下不記得的他們也謹記李鳳歌的叮囑，到時候出了城去，再找幾個識字的妖怪慢慢請教。
為了保全他們，李鳳歌甚至還讓他們千萬記住，一定要分開去問，而且每個妖怪最多只問一到兩句。儘量不要讓對方起疑心。
叮囑完一切之後，已是天光大亮。終於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刻！
這一次，長則二十年，短則三五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這一次，李鳳歌哭了！不止是李鳳歌，老鹿老羊他們也都哭了！哭得像一群出門在外受人欺負以後無助的孩子！
而李鳳歌面對鵬魔王的要挾，最終也只能答應下來。畢竟現在形勢比人強，總不能真讓鵬魔王抽乾他們的精血吧？
「你放心，我鵬魔王說話還是算數的！只要你煉出一千粒丹來，我必不會與你們為難。只是這一千粒丹煉完之前，他們只能住在城外五十里以內，若是敢逃了我就殺了你！」鵬魔王輕輕拍了拍李鳳歌的肩膀道。
李鳳歌心裡雖然早已罵了鵬魔王無數遍，但表面上卻還是只能恭敬地對鵬魔王道：「謝大王寬宏大量，小的這便回去跟我那些個夥伴們分說清楚。明日起，就得勞煩大王將煉丹所需的材料分批送來了。」
鵬魔王擺了擺手後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跟他們告別吧！我也有些乏了。」
既然已經得逞，鵬魔王也沒必要再跟李鳳歌多做交談。
李鳳歌出了飛鵬宮後，飛鵬宮中才出現了另一個身影走到了鵬魔王的面前。
「這小妖怪還挺講義氣的！只是我沒想到兄弟你能這麼無恥。」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躲在飛鵬宮中養傷的禺狨王。自從秦嶺妖城被天河水軍覆滅之後他便一直在這裡未曾離開。
鵬魔王笑了笑後才開口道：「你可別忘了，你這條命都是我救的，這傷還沒好利索就開始編排起我了啊？」
對於禺狨王的調侃，鵬魔王顯然是沒將其放在心上的。這幾大妖王之間的關係一向不錯。相互之間也會開一些玩笑。
這在妖族之中是十分罕見的，妖這個種族其實是對各種吸收了天地靈氣，開了靈智的生靈的統稱。這也造就了妖族之間，不同的物種由於習性不同，性格上也會產生極大的偏差。
加之他們既沒有自己的文字和文化傳承，更沒有各自的信仰。不同的妖族個體之間很難會產生信任，像李鳳歌他們這樣的堅固感情其實是十分罕見的。
這也讓鵬魔王和禺狨王他們對這麼幾隻小妖多了幾分興趣。
「我哪裡敢編排大名鼎鼎的鵬魔王啊？不過這次，確實是謝過兄弟們了！等我東山再起以後，再好好請你和其他幾位兄弟一起好好喝一頓酒了！」禺狨王笑著給自己也倒了杯酒後朝著鵬魔王敬了一杯。
兩大妖王就這樣在飛鵬宮中對飲了起來，而另一邊的李鳳歌卻像是失了魂魄一樣在崎嶇的山路石階上一步步走著。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的夥伴們開口，四十九天八粒金丹。一年下來也不過區區五十多粒，要想煉出一千粒金丹，這不得花上小二十年才行？
精神恍惚的李鳳歌不知花了多長時間才走回到了住處，而在院子裡所有的妖怪們都在等著李鳳歌回來。
老鹿和老羊做了不少好吃的，等著李鳳歌說出那個他們一直想要的結果。胡媚娘也換上了一身淡紫色紗衣，她甚至還給自己化好了妝容。
李鳳歌推開院門的時候，其餘九隻妖怪都齊刷刷地看著他。他們的眼中都閃著期待的光芒，可當他們看到李鳳歌那一臉落寞的表情之後，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之處。
「怎…怎麼了？」還是老羊最先開了口。
院子裡瞬間變得安靜了起來，難道說李鳳歌煉出的金丹不能滿足鵬魔王的需求？
「是鵬魔王覺得你煉的金丹不行麼？如果是的話，我們還可以煉二轉金丹的！實在不行，三轉的也可以試試！只要他肯提供材料，也不是不可以的！」胡媚娘趕緊說道。
李鳳歌輕輕搖了搖頭，那些話他實在說不出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這些夥伴們。
「先回屋吧，菜快涼了。」老羊看著李鳳歌的模樣，心裡已經猜出了答案。
「對對對！先進屋吃東西！一邊吃一邊聊！」黃天霸個趕緊附和道。
這一次老鹿難得的沒有跟黃天霸拌嘴，直接拉著李鳳歌便和其他妖怪一起將其簇擁著進到了屋中。餐桌上老鹿做了好幾道菜，其中大部分都是李鳳歌教給他的。
胡媚娘給李鳳歌盛來了一碗米飯，大家就這麼沉默著扒拉著碗裡的飯菜。這樣的氣氛十分壓抑，這也讓一眾妖怪們確定，李鳳歌沒在跟他們開玩笑。
「我煉出了金丹，鵬魔王也願意收下我。只是……」李鳳歌很突兀地說著，可話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又停下了。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但是坐在飯桌前的妖怪們也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說你能留下來，但是我們卻不能住在這飛鵬城中，對嗎？」胡媚娘雙眼直視著李鳳歌問道。
李鳳歌不敢去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只能是艱難地點了點頭，甚至連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而其他妖怪在得到李鳳歌肯定的答案之後，也是心中一震。
他們跋山涉水，歷經萬難才來到這飛鵬城中，卻沒想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是這樣的。沒有一技之長，也沒有高深的修為，在這個地方根本就無法立足！
「我跟他說了，我想和你們一起離開飛鵬城，他沒答應。他要我們把住在這裡半個月的租金和吃穿用度的錢給到他，他就放我離開。」李鳳歌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最終還是選擇說出了實情。
「那他算出來的租金，一定不低吧？」老鹿開口問道。
「一千粒金丹！他提供材料，我負責煉製！煉出一千粒金丹以後他就放我離開，從此兩不相欠！」李鳳歌淡淡地說道。
「還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盤！所以你答應了？」胡媚娘的眼神也變得銳利了起來。她沒想到傳聞中義薄雲天的鵬魔王居然會是這副嘴臉。
其實她早就該想到的，以前的虎大王不也一樣是個貪婪之輩麼？還有秦嶺之中各個山頭的那些個妖王，哪一個是善茬？
就連她自己，也談不上是什麼好人，何況是鵬魔王這樣的一方霸主呢？
李鳳歌繼續點了一下頭，隨後看向眾妖道：「我能怎麼辦？我若是不答應，他就要取你們身上精血來交租。他拿你們的生命來威脅。」
「好不要臉！」
聽到這話之後，大角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拳砸在了飯桌上，他這一拳用的力氣極大，桌上的餐碟碗筷都被他震了起來，而後又重新落回桌面上。
相比於大角的義憤填膺，其他的妖怪們卻更顯鎮定。尤其是老羊，他一直以來都是十分老成持重的。
「沒事兒，至少你留在城中了！這樣一來，你也算是安全了不是？我們明天一早就搬出城去，到時候你在城裡面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這群苦兄弟啊！」老羊故作輕鬆地說道。
其實他哪裡不知道，這飛鵬城每隔幾年便會有天兵來剿。他們這些住在城外的妖怪，能不能在天兵一次次的圍剿之中活下來還是個未知之數呢！
「我會抓緊煉丹，爭取早日離開飛鵬城。你們也別灰心。趁著今晚還有時間，吃過飯後我就把我會的全部教給你們，你們在城外好好修行。若遇到其他妖怪為難，也儘量低調。爭取活著等我出來！」李鳳歌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在這之前，他將自己的一身所學儘量隱藏起來。不到萬不得已他幾乎從不暴露自身底牌，可如今他卻願意將自己所會的全部教給他們。
或許是真的將這幾隻妖怪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又或者是出於內心的愧疚。
其實他根本就不用愧疚的，讓他留在城中並非是他的選擇。他同樣是身不由己，可即使是這樣李鳳歌還是決定不再藏私。
只是他會的那些個法術，大多都是一些基礎的法術，多少用他也不知道。而且在這些妖怪的手裡能發揮出多少的威力他也不知道。
但李鳳歌總得教給他們，不然就憑他們那點兒微末本事要想在城外立足只怕很是困難。別看剛到飛鵬城外的時候那隻老獐子對他們一行還算客氣。
可同樣的，他們的到來在當時也引起了不少妖怪的覬覦。有的是想將其中修為高一些，比如大角和李鳳歌他們吸納進自己的隊伍之中，有的則是覬覦胡媚娘的美色。
只是礙於他們一行妖怪，人數不算少，而且修為高深的也占了一半，所以這才沒有貿然動手。
如今他們出去以後，只怕又要面臨如同在秦嶺之中時那般弱肉強食的局面。所以李鳳歌為了讓他們能夠多一分活下來的希望，這才決定將自己會的所有東西全部教給他們。
吃過飯後，胡媚娘和那隻兔子精也顧不得洗碗刷鍋，便和其他妖怪們一齊來到了李鳳歌的房中。
李鳳歌倒也沒耽擱，直接開口道：「你們沒一個識字的，所以我能教你們的其實並不多。我控百獸的能力乃是在我化形之前，在苗人那裡學來的，這個我也沒辦法教給你們。但我從苗人那裡還學了一門叫做蚩尤武訣的功法，這個我已經教過老鹿和老羊了，你們出城之後由老鹿和老羊傳授給你們。」
簡單的說明之後，李鳳歌才繼續說道：「在入神農山之前，我和老鹿老羊從兩個凡人修士那裡弄到了兩卷竹簡，其中一卷我也看不懂。另一卷上面倒是記載了幾個法術，其中大部分我都已經學全。不會的，我也都記在了心中。這一卷竹簡你們帶出去，到了城外之後想辦法找幾個識字的妖怪，一點點地去學。」
「如果找不到的話，也沒關係。我這裡把我會的全部教給你們，只是時間緊湊，能學會多少就看大家自己了！」李鳳歌說完以後，也不等他們再有異議便開始了各種法術口訣的傳授。
這花了李鳳歌不少的時間，他不求所有人都記住全部的法術口訣。他只要求每一隻妖怪都記住其中一到兩門法術的就夠了。
到時候等他們出城了，再互相傳授就行。
經過一夜傳功，青雲要術上所記載的各類法術他們也都記了個七七八八，剩下不記得的他們也謹記李鳳歌的叮囑，到時候出了城去，再找幾個識字的妖怪慢慢請教。
為了保全他們，李鳳歌甚至還讓他們千萬記住，一定要分開去問，而且每個妖怪最多只問一到兩句。儘量不要讓對方起疑心。
叮囑完一切之後，已是天光大亮。終於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刻！
這一次，長則二十年，短則三五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這一次，李鳳歌哭了！不止是李鳳歌，老鹿老羊他們也都哭了！哭得像一群出門在外受人欺負以後無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