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欽天監
幾日後，太極殿。
一群身穿黃色袍子的人在文武百官注視之下登上了太極殿。
百里宏在龍椅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期待著他們能變出什麼花樣。
在張錦的示意下，金仲門一行七人站成一排。
楊啟則在一旁斜著眼看著。
「那，你們怎麼展示自己的能力呢？」百里宏問道。
「陛下，我們金仲門沒什麼絕活，就是預知未來的。」金仲門一個人說道，看來他就是這七個人中的頭領了。
「噢？預知未來，朕倒也聽說過你們的一些事跡，那你們看，這太極殿就這麼大的地方，你們要怎麼預知，我就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百里宏威嚴地說，說完侍衛便上前抬上了一個爐子，點燃了一柱香。
下面百官們竊竊私語，誰都不相信這一柱香的時間他們能做出什麼事情。
力薦金仲門的張錦此時也有點擔憂地看著金仲門的一行人。
楊啟則歪著頭，他是不相信進金仲門能作出什麼事情的，他就等著看好戲了。
金仲門七人絲毫不慌，他們緩緩圍成一圈，緩緩盤腿而坐，雙手作揖，嘴裡念念有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很快一柱香也快燒到了末尾。
就在一柱香燒完之際，金仲門的集體站了起來。
「閣下可否預測到了什麼？」百里宏問道。
金仲門首領並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向了張錦，在張錦耳邊竊竊私語著什麼，等他說完之後，他就回到原來的地方站著不動了。
張錦一臉震驚的看著百里宏，百里宏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伸手讓張錦過來。
楊啟此時也瞪大了眼睛，莫非這金仲門真的有什麼特異功能？
待張錦給百里宏說完後，百里宏也震驚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金仲門等人，「你們所測之事，關係重大，如果不靈驗的話，定將你們門派斬草除根。」百里宏兇狠地說道。
金仲門等人沒有說話，依舊只是低著頭。
「請問陛下，他們究竟說了什麼啊？」楊啟也耐不住了，問道。
「他們說，離國公離炙忠已經率兵往天基城來了。」百里宏平靜道。
離國雖然已經獨立，但是他們敢來侵犯天基的可能性幾乎就是零，在外人看來他們來碰天基就是以卵擊石。
朝堂之下又是一陣譁然，所有人包括張錦，都知道了這一隊金仲門的下場。
百里宏派出人向周邊打探離國動向的人出發了。
就這樣，時間慢慢過去，轉眼到了下午，文武百官都餓著肚子等待著。
終於，那一隊人回來了。
「稟陛下，離國確實有偷襲汜水關之意，但是幸好我們及時趕到通知了各營房兄弟，才避免了慘禍的發生。」一個騎兵隊長稟報導。
「真是神了。」
「原來是真的能算啊。」
「這麼神，為什麼前朝還要廢除呢？」
「這不會是妖術吧。」
堂下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楊啟也不可思議的看著金仲門眾人。
「咳咳。」百里宏乾咳了兩聲，堂下瞬間安靜了，「你叫什麼名字？」百里宏問金仲門的首領。
「稟陛下，我叫帕蘇勒。」首領回答道。
「外族人？」百里宏奇怪的問。
「是的陛下。」帕蘇勒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所有金仲門人都摘下了帽子，清一色的金髮碧眼。
「你們今天預測的這件事有功，說吧，想要什麼獎賞？」百里宏問道。
「我們不要獎賞，金仲門只想再入朝堂，為大烈獻一薄弱之力。」帕蘇勒彎腰懇求道。
百里宏看了看楊啟，可是楊啟這時並沒有看他。
「臣反對，陛下，前朝廢棄欽天監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臣以為，萬萬不可再重設欽天監。」一個官員說道。
「這位大人，我們不過是想為朝廷出一份力。」帕蘇勒說道。
「那你說說，前朝為何廢立你們？」官員不依不饒道。
「因為在七百多年前，文氏不喜歡外族，而我們欽天監一向是由七名外族人組成的。」帕蘇勒說。
「我不信，誰都不會信。」官員大聲道，「我不相信文景帝會因為種族歧視而廢除這麼有用的預測系統。」
「那這也沒有辦法，我們只能預測未來，而不能回顧從前。」帕蘇勒無奈道。
這時百里宏也犯了難，不知道改怎麼做了。
「不如這樣，我聽說前朝機密文案都存放於天機閣里，不如我們把關於欽天監的文案全部整理出來，研究一下，再做定奪，陛下，您以為如何？」另外一名官員說道。
百里宏原本就沒有辦法，聽他這麼一說，「如此甚好。」百里宏下令，讓文官去天機閣查證，於明日午時將所有欽天監的文獻記錄全部整理出來，以事論事，再做定奪。
退朝後，楊啟回到家中，不斷的回想著金仲門今天在朝上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奇怪。
深夜，楊啟去覲見皇上。
此時的百里宏和紫曼正在寢宮，紫曼正在幫百里宏更衣。
「陛下，楊啟求見。」一名侍衛在外道。
「楊啟？你讓他進來。」百里宏停止了更衣。
「怎麼了？」紫曼輕輕地問。
「無事，有一些瑣事要商量一下。」百里宏說著往外走，關上了臥室的門。
這時楊啟也進到了廳堂之中。
「陛下，我一直以為這個金仲門是有問題的。」楊啟憂心忡忡道。
「再有問題也是一個小組織，能翻出什麼浪花來？你多慮了，今天在朝上我看你你也不理我。」百里宏笑著責怪楊啟。
楊啟猶豫著將在廊州炙老爺子給他講的故事，給百里宏講了一遍。
「唉，這不是正常嗎？這只是個神話，就算是真的，欽天監也是怕威武王功高蓋主而除之啊，這也是為了他們的朝廷好啊。」百里宏聽完之後不以為然道。
「可是…」楊啟仍然憂心道。
「有什麼可是的，明天把文獻全部查出來就真相大白了。」百里宏說道。
「那好，臣告退。」楊啟說著就走了。
在回府的一路上，他越想越覺得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第二天，朝堂上，依舊是金仲門七人，還有地上的文獻。
「開始吧。」百里宏說。
數十名史官一起上前翻越那些文獻。
「欽天監設立於一千二百年前的大羅帝國。」
「欽天監預測未來之術高超。」
「欽天監乃大羅之幸。」
……
幾乎全部是對欽天監的讚賞之詞，而且預測準確率極高。但是半響過去了，還是沒查出為什麼廢立欽天監。此時的楊啟，對此也是滿懷期待著的。
「欽天監於大秩開國第二年廢立。」
「停，都去查大秩開國三十年內的事情。」百里宏命令道。
「是！」數十名史官同時放下了自己的正在查的東西，都來翻看大秩成立之初的事情。
「欽天監外族之人，不臣之心…」一名史官說到。
「不臣之心！」下面的官員大叫道，堂下一時間又嘈雜了起來。
百里宏和楊啟同時看向金仲門的眾人，但是人家面不該色，依舊低著頭站著。
張錦道：「陛下，我覺得應該讓史官說完。」
那名史官呆立著，「陛下，臣確實沒有說完。」
百里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欽天監，外族之人，不臣之心雖無，但仍屬外邦，固廢之。」那名史官這次才是讀完了整段話。
這次所有人都聽到了，欽天監確實是因為是外族人而廢立的。
張錦道：「既然如此，陛下，臣以為可以試試再次成立欽天監。」
下面百官也都表示贊同。
「那，就依…」
「臣反對！」百里宏還沒說完，就被楊啟打斷了。
「愛卿為何反對啊？」此時要是任何一個官員站出來反對，百里宏都會無視他，可是對於楊啟不同。
「臣以為，此乃國之重事，欽天監雖有實力，但也已淪落民間數百年，不知還能否擔此大任。」楊啟直言道。
「楊啟，昨天金仲門預測離國侵犯之事你也在吧。」張錦問。
「丞相，這乃是大事，怎麼能以一件事而論呢？」楊啟反問道。
百里宏見雙方各執一詞，而自己還是更加偏向楊啟的。
「那既然這樣，不如將金仲門先留在宮內，觀其日後表現再做定奪。」百里宏用不可質疑的語氣說道。
「陛下聖明。」百官齊聲說。
「有事論事，無事退朝。」
在退朝之際，楊啟總感覺不自在，扭頭一看，帕蘇勒正在盯著自己笑……
一群身穿黃色袍子的人在文武百官注視之下登上了太極殿。
百里宏在龍椅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期待著他們能變出什麼花樣。
在張錦的示意下，金仲門一行七人站成一排。
楊啟則在一旁斜著眼看著。
「那，你們怎麼展示自己的能力呢？」百里宏問道。
「陛下，我們金仲門沒什麼絕活，就是預知未來的。」金仲門一個人說道，看來他就是這七個人中的頭領了。
「噢？預知未來，朕倒也聽說過你們的一些事跡，那你們看，這太極殿就這麼大的地方，你們要怎麼預知，我就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百里宏威嚴地說，說完侍衛便上前抬上了一個爐子，點燃了一柱香。
下面百官們竊竊私語，誰都不相信這一柱香的時間他們能做出什麼事情。
力薦金仲門的張錦此時也有點擔憂地看著金仲門的一行人。
楊啟則歪著頭，他是不相信進金仲門能作出什麼事情的，他就等著看好戲了。
金仲門七人絲毫不慌，他們緩緩圍成一圈，緩緩盤腿而坐，雙手作揖，嘴裡念念有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很快一柱香也快燒到了末尾。
就在一柱香燒完之際，金仲門的集體站了起來。
「閣下可否預測到了什麼？」百里宏問道。
金仲門首領並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向了張錦，在張錦耳邊竊竊私語著什麼，等他說完之後，他就回到原來的地方站著不動了。
張錦一臉震驚的看著百里宏，百里宏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伸手讓張錦過來。
楊啟此時也瞪大了眼睛，莫非這金仲門真的有什麼特異功能？
待張錦給百里宏說完後，百里宏也震驚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金仲門等人，「你們所測之事，關係重大，如果不靈驗的話，定將你們門派斬草除根。」百里宏兇狠地說道。
金仲門等人沒有說話，依舊只是低著頭。
「請問陛下，他們究竟說了什麼啊？」楊啟也耐不住了，問道。
「他們說，離國公離炙忠已經率兵往天基城來了。」百里宏平靜道。
離國雖然已經獨立，但是他們敢來侵犯天基的可能性幾乎就是零，在外人看來他們來碰天基就是以卵擊石。
朝堂之下又是一陣譁然，所有人包括張錦，都知道了這一隊金仲門的下場。
百里宏派出人向周邊打探離國動向的人出發了。
就這樣，時間慢慢過去，轉眼到了下午，文武百官都餓著肚子等待著。
終於，那一隊人回來了。
「稟陛下，離國確實有偷襲汜水關之意，但是幸好我們及時趕到通知了各營房兄弟，才避免了慘禍的發生。」一個騎兵隊長稟報導。
「真是神了。」
「原來是真的能算啊。」
「這麼神，為什麼前朝還要廢除呢？」
「這不會是妖術吧。」
堂下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楊啟也不可思議的看著金仲門眾人。
「咳咳。」百里宏乾咳了兩聲，堂下瞬間安靜了，「你叫什麼名字？」百里宏問金仲門的首領。
「稟陛下，我叫帕蘇勒。」首領回答道。
「外族人？」百里宏奇怪的問。
「是的陛下。」帕蘇勒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所有金仲門人都摘下了帽子，清一色的金髮碧眼。
「你們今天預測的這件事有功，說吧，想要什麼獎賞？」百里宏問道。
「我們不要獎賞，金仲門只想再入朝堂，為大烈獻一薄弱之力。」帕蘇勒彎腰懇求道。
百里宏看了看楊啟，可是楊啟這時並沒有看他。
「臣反對，陛下，前朝廢棄欽天監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臣以為，萬萬不可再重設欽天監。」一個官員說道。
「這位大人，我們不過是想為朝廷出一份力。」帕蘇勒說道。
「那你說說，前朝為何廢立你們？」官員不依不饒道。
「因為在七百多年前，文氏不喜歡外族，而我們欽天監一向是由七名外族人組成的。」帕蘇勒說。
「我不信，誰都不會信。」官員大聲道，「我不相信文景帝會因為種族歧視而廢除這麼有用的預測系統。」
「那這也沒有辦法，我們只能預測未來，而不能回顧從前。」帕蘇勒無奈道。
這時百里宏也犯了難，不知道改怎麼做了。
「不如這樣，我聽說前朝機密文案都存放於天機閣里，不如我們把關於欽天監的文案全部整理出來，研究一下，再做定奪，陛下，您以為如何？」另外一名官員說道。
百里宏原本就沒有辦法，聽他這麼一說，「如此甚好。」百里宏下令，讓文官去天機閣查證，於明日午時將所有欽天監的文獻記錄全部整理出來，以事論事，再做定奪。
退朝後，楊啟回到家中，不斷的回想著金仲門今天在朝上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奇怪。
深夜，楊啟去覲見皇上。
此時的百里宏和紫曼正在寢宮，紫曼正在幫百里宏更衣。
「陛下，楊啟求見。」一名侍衛在外道。
「楊啟？你讓他進來。」百里宏停止了更衣。
「怎麼了？」紫曼輕輕地問。
「無事，有一些瑣事要商量一下。」百里宏說著往外走，關上了臥室的門。
這時楊啟也進到了廳堂之中。
「陛下，我一直以為這個金仲門是有問題的。」楊啟憂心忡忡道。
「再有問題也是一個小組織，能翻出什麼浪花來？你多慮了，今天在朝上我看你你也不理我。」百里宏笑著責怪楊啟。
楊啟猶豫著將在廊州炙老爺子給他講的故事，給百里宏講了一遍。
「唉，這不是正常嗎？這只是個神話，就算是真的，欽天監也是怕威武王功高蓋主而除之啊，這也是為了他們的朝廷好啊。」百里宏聽完之後不以為然道。
「可是…」楊啟仍然憂心道。
「有什麼可是的，明天把文獻全部查出來就真相大白了。」百里宏說道。
「那好，臣告退。」楊啟說著就走了。
在回府的一路上，他越想越覺得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第二天，朝堂上，依舊是金仲門七人，還有地上的文獻。
「開始吧。」百里宏說。
數十名史官一起上前翻越那些文獻。
「欽天監設立於一千二百年前的大羅帝國。」
「欽天監預測未來之術高超。」
「欽天監乃大羅之幸。」
……
幾乎全部是對欽天監的讚賞之詞，而且預測準確率極高。但是半響過去了，還是沒查出為什麼廢立欽天監。此時的楊啟，對此也是滿懷期待著的。
「欽天監於大秩開國第二年廢立。」
「停，都去查大秩開國三十年內的事情。」百里宏命令道。
「是！」數十名史官同時放下了自己的正在查的東西，都來翻看大秩成立之初的事情。
「欽天監外族之人，不臣之心…」一名史官說到。
「不臣之心！」下面的官員大叫道，堂下一時間又嘈雜了起來。
百里宏和楊啟同時看向金仲門的眾人，但是人家面不該色，依舊低著頭站著。
張錦道：「陛下，我覺得應該讓史官說完。」
那名史官呆立著，「陛下，臣確實沒有說完。」
百里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欽天監，外族之人，不臣之心雖無，但仍屬外邦，固廢之。」那名史官這次才是讀完了整段話。
這次所有人都聽到了，欽天監確實是因為是外族人而廢立的。
張錦道：「既然如此，陛下，臣以為可以試試再次成立欽天監。」
下面百官也都表示贊同。
「那，就依…」
「臣反對！」百里宏還沒說完，就被楊啟打斷了。
「愛卿為何反對啊？」此時要是任何一個官員站出來反對，百里宏都會無視他，可是對於楊啟不同。
「臣以為，此乃國之重事，欽天監雖有實力，但也已淪落民間數百年，不知還能否擔此大任。」楊啟直言道。
「楊啟，昨天金仲門預測離國侵犯之事你也在吧。」張錦問。
「丞相，這乃是大事，怎麼能以一件事而論呢？」楊啟反問道。
百里宏見雙方各執一詞，而自己還是更加偏向楊啟的。
「那既然這樣，不如將金仲門先留在宮內，觀其日後表現再做定奪。」百里宏用不可質疑的語氣說道。
「陛下聖明。」百官齊聲說。
「有事論事，無事退朝。」
在退朝之際，楊啟總感覺不自在，扭頭一看，帕蘇勒正在盯著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