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驅逐者
陳辭面對著如此快速地進攻，雖然早有預料，卻也來不及躲閃。
就在牙齒即將落到脖子上時，一圈灰黑色的甲冑突然憑空出現，把陳辭的脖頸從前到後全部包裹起來，不留絲毫縫隙。
這個魚狀的【異變體】咬了滿嘴灰土，疑惑地停在原地。
「這就是【非凡者】的【天賦】嗎？」
陳辭反應極快，就像是早有準備一樣。
他就地一滾，躲開了被灰塵鎖鏈緊緊捆住而抓狂的【異變體】，把中心戰場留給了那名【驅逐者】。
那名【驅逐者】眼神淡定，面容彷佛被刀削斧鑿一般，隱隱透漏著一股堅韌果斷的感覺。
他身著黑色制服，胸前徽章閃爍，在無光的環境裡彷佛一顆銀色的星辰。
這又是一個熟人，還是自己的鄰居。
只見他筆直地站在原地，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家具廠里的塵埃灰土便向著時老闆，那頭【異變體】席捲而來。
灰塵在空中迅速混合凝聚，形成一條條黑褐色的鎖鏈，彼此扭曲絞動著。
就像是一隻只大手，從四面八方向著那個越來越像魚的怪物抓去。
陳辭看著他與【異變體】的戰鬥，不由得嘖嘖稱奇。
以他對於緋紅之力的掌握，自然可以感知到這片空間裡，所有的緋紅能量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匯聚。
面前這位【驅逐者】，並不是像他一樣，使用【緋紅之月】所賦予的純粹的緋紅之力。
相反，他利用緋紅之力的手段更類似於一種牽引。
或者說，緋紅之力於他而言，更像是一種溝通塵埃灰土的介質。
就好比以捕魚為例，如果說陳辭自己是一揮手，魚兒就會一條接一條地跳進自己的魚簍。
那麼自己的這位鄰居，就還得拿著釣竿，在河邊苦苦等待魚兒咬鉤。
本質可謂是雲泥之別。
陳辭戴著手銬，靜靜站在一旁看熱鬧。
不多時，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就以【異變體】被大卸八塊而告終。
魚頭被塵土擠爆，砸到了旁邊壘好的白色木板上，幾顆眼珠咕嚕咕嚕地滾了過來，還在不停地開閉著......
這一副情景，不由得讓陳辭想起了【光明歷】前的一道美食。
魚頭豆腐湯......
陳辭小心翼翼地避開被塵土撕裂下來的軀體，一蹦一跳地向著這位男子而去。
那位【驅逐者】擦了一把額上的汗，面色不善地看向他。
「為什麼這個家具廠會出現【異變體】？」
「還有，為什麼你會毫髮無傷？」
陳辭思考一下：「可能他覺得我比較瘦，肉不太好吃吧。」
他衝著這位【驅逐者】一晃雙手，上面兩個鐵環碰的叮噹作響。
「話說，現在第一件事不是應該給我鬆綁嗎？」
【驅逐者】臉色又黑了一層，就像是調暗屏幕的蒸汽計算機。
「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叫【異變體】的東西，是這個家具廠的老闆突然發瘋變成的。」
陳辭嚇得身子一縮，滿臉都寫著迷惑和懵懂：「剛...剛才，那個叫胡林的給我套上手銬，想押著我出去挖礦。」
「誰都沒想到，剛走到半路上，那個老闆就突然發瘋了。」
陳辭似乎想伸出雙手比劃，被手銬勒了兩下後才認清現實。
他退而求其次，伸手抓住一旁男子的肩膀，模擬道：「抱住那個胖子的胳膊就啃，死活不鬆口。」
「啃得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吃這麼油膩，也不怕得脂肪肝。」
男子認真聽著，突然發問道：「什麼是脂肪肝？」
陳辭一愣，再次理解到所謂的代溝。
他搖搖頭：「這不重要。」
「之後我就被他扔在地上，可能是因為這樣那個【異變體】沒有找到我。
「再然後你就過來了。」
陳辭一副無辜的表情，眼巴巴地瞅著這位【驅逐者】。
男子猶豫一下，陳辭所說的倒基本符合他所觀察到的事實
但出于謹慎考慮，他又接著問道。
「既然這樣，你是因為什麼被他拷上的？」
陳辭一臉憤慨的表情：「他說是因為我讓他在【驅逐者】大人面前丟了臉，所以想要以權謀私，誣陷我搞男男不正當關係......」
那名男子頓時不想再聽他囉嗦，乾脆利落地給他開了鎖。
「好了，沒你事情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陳辭摸了摸被勒紅的手臂，有些不敢相信：「就這樣，我可以直接走了？」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表現了，普通人剛經歷完這種詭異瘋狂的事情，如果直接掉頭就走，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那名【驅逐者】控制著塵土掩蓋血跡和碎肉，頭也不抬地道：「非凡和詭異的事情，扯你一個普通人進來幹什麼。」
陳辭小心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努力表現出仍有三分後怕的神態，打量著他的臉色道。
「大人，真的不用我......」
男子有些惱火地打斷了他：「你怎麼話這麼多呢？」
「還有，我姓吳，吳塵，別老是什麼大人大人的。」
「好的，吳塵大人。」
「。。。」
陳辭走出這間家具廠，抬頭向上面看去。
【緋紅之月】依然掛在天邊，其下『軒昂家具廠』的牌匾還在頑強地吊著，時不時發出半死不活的燈光。
不圖照明，主打嚇人。
陳辭朝後面勾勾手指，一道隱藏起來的緋紅色能量，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那個破碎魚頭的嘴裡遊了出來。
當然，沒有人看見這一幕。
那名叫吳塵的【驅逐者】倒是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魚嘴突然微動了一下，彷佛跑出來了什麼東西。
然而僅此一瞬，緊接著，便再無任何動靜。
吳塵有些疑惑地揉揉眼睛，隨後又低頭處理起來現場四處飛濺的藍色血跡。
他帶著任務出的內城，時間很緊，沒有功夫去胡思亂想。
~~~
那道緋紅色的能量流回陳辭的身體，陳辭感受一下，突然有了新的發現。
這一道回來的能量，似乎變得...不純了。
純粹的緋紅色中夾雜了一抹淺淺的藍色，看起來就像是碧藍的海水混合在血液之中。
陳辭沒有過多在意，隨手一煉化，讓那一道淺藍色蒸發在【緋紅之月】下，隨後踏上回流民樓的道路。
~~~
寒淵，【紅色區域】，坐落於緋紅大陸東部海域的東南方位。
在非凡的腳步沒有涉及大海之時，它就已經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深淵。
那時候，它有一個冗長的名字。
馬里亞納海溝。
越深的溝壑，越是無人探尋的角落，只會沉睡著愈發古老，或者說，不可名狀的可怖生靈。
誰也不知道，最深處的黑暗裡，究竟孕育著什麼樣的東西。
喚醒它，又將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變化......
一切都無人知曉。
突然，一道足足有近百米長的觸手破水而出，在它面前，那些鐵甲艦艇和蒸汽輪船都像是小小的玩具，只能任它擺布。
不過所幸，它對於這些螻蟻沒有興趣。
反而發瘋般地掄著龐大的觸手，瘋狂地砸向一旁的冰山和岩壁，百年的冰塊一層層破碎，脫落，然後直直地墜入深海。
它的下墜，激起一朵巨大的浪花，吞沒了岸邊的好幾個小漁村以及數十艘小漁船。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朦朧的睡夢中，就被浩大的浪潮捲入深海......
不知過了多久，觸手像是發泄完了憤怒，無力地從高空塌落下來，砸得海水冰塊四濺。
觸手收縮著，蠕動著，再次回到了寒淵的極深處。
一切歸於平靜。
就在牙齒即將落到脖子上時，一圈灰黑色的甲冑突然憑空出現，把陳辭的脖頸從前到後全部包裹起來，不留絲毫縫隙。
這個魚狀的【異變體】咬了滿嘴灰土，疑惑地停在原地。
「這就是【非凡者】的【天賦】嗎？」
陳辭反應極快，就像是早有準備一樣。
他就地一滾，躲開了被灰塵鎖鏈緊緊捆住而抓狂的【異變體】，把中心戰場留給了那名【驅逐者】。
那名【驅逐者】眼神淡定，面容彷佛被刀削斧鑿一般，隱隱透漏著一股堅韌果斷的感覺。
他身著黑色制服，胸前徽章閃爍，在無光的環境裡彷佛一顆銀色的星辰。
這又是一個熟人，還是自己的鄰居。
只見他筆直地站在原地，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家具廠里的塵埃灰土便向著時老闆，那頭【異變體】席捲而來。
灰塵在空中迅速混合凝聚，形成一條條黑褐色的鎖鏈，彼此扭曲絞動著。
就像是一隻只大手，從四面八方向著那個越來越像魚的怪物抓去。
陳辭看著他與【異變體】的戰鬥，不由得嘖嘖稱奇。
以他對於緋紅之力的掌握，自然可以感知到這片空間裡，所有的緋紅能量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匯聚。
面前這位【驅逐者】，並不是像他一樣，使用【緋紅之月】所賦予的純粹的緋紅之力。
相反，他利用緋紅之力的手段更類似於一種牽引。
或者說，緋紅之力於他而言，更像是一種溝通塵埃灰土的介質。
就好比以捕魚為例，如果說陳辭自己是一揮手，魚兒就會一條接一條地跳進自己的魚簍。
那麼自己的這位鄰居，就還得拿著釣竿，在河邊苦苦等待魚兒咬鉤。
本質可謂是雲泥之別。
陳辭戴著手銬，靜靜站在一旁看熱鬧。
不多時，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就以【異變體】被大卸八塊而告終。
魚頭被塵土擠爆，砸到了旁邊壘好的白色木板上，幾顆眼珠咕嚕咕嚕地滾了過來，還在不停地開閉著......
這一副情景，不由得讓陳辭想起了【光明歷】前的一道美食。
魚頭豆腐湯......
陳辭小心翼翼地避開被塵土撕裂下來的軀體，一蹦一跳地向著這位男子而去。
那位【驅逐者】擦了一把額上的汗，面色不善地看向他。
「為什麼這個家具廠會出現【異變體】？」
「還有，為什麼你會毫髮無傷？」
陳辭思考一下：「可能他覺得我比較瘦，肉不太好吃吧。」
他衝著這位【驅逐者】一晃雙手，上面兩個鐵環碰的叮噹作響。
「話說，現在第一件事不是應該給我鬆綁嗎？」
【驅逐者】臉色又黑了一層，就像是調暗屏幕的蒸汽計算機。
「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叫【異變體】的東西，是這個家具廠的老闆突然發瘋變成的。」
陳辭嚇得身子一縮，滿臉都寫著迷惑和懵懂：「剛...剛才，那個叫胡林的給我套上手銬，想押著我出去挖礦。」
「誰都沒想到，剛走到半路上，那個老闆就突然發瘋了。」
陳辭似乎想伸出雙手比劃，被手銬勒了兩下後才認清現實。
他退而求其次，伸手抓住一旁男子的肩膀，模擬道：「抱住那個胖子的胳膊就啃，死活不鬆口。」
「啃得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吃這麼油膩，也不怕得脂肪肝。」
男子認真聽著，突然發問道：「什麼是脂肪肝？」
陳辭一愣，再次理解到所謂的代溝。
他搖搖頭：「這不重要。」
「之後我就被他扔在地上，可能是因為這樣那個【異變體】沒有找到我。
「再然後你就過來了。」
陳辭一副無辜的表情，眼巴巴地瞅著這位【驅逐者】。
男子猶豫一下，陳辭所說的倒基本符合他所觀察到的事實
但出于謹慎考慮，他又接著問道。
「既然這樣，你是因為什麼被他拷上的？」
陳辭一臉憤慨的表情：「他說是因為我讓他在【驅逐者】大人面前丟了臉，所以想要以權謀私，誣陷我搞男男不正當關係......」
那名男子頓時不想再聽他囉嗦，乾脆利落地給他開了鎖。
「好了，沒你事情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陳辭摸了摸被勒紅的手臂，有些不敢相信：「就這樣，我可以直接走了？」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表現了，普通人剛經歷完這種詭異瘋狂的事情，如果直接掉頭就走，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那名【驅逐者】控制著塵土掩蓋血跡和碎肉，頭也不抬地道：「非凡和詭異的事情，扯你一個普通人進來幹什麼。」
陳辭小心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努力表現出仍有三分後怕的神態，打量著他的臉色道。
「大人，真的不用我......」
男子有些惱火地打斷了他：「你怎麼話這麼多呢？」
「還有，我姓吳，吳塵，別老是什麼大人大人的。」
「好的，吳塵大人。」
「。。。」
陳辭走出這間家具廠，抬頭向上面看去。
【緋紅之月】依然掛在天邊，其下『軒昂家具廠』的牌匾還在頑強地吊著，時不時發出半死不活的燈光。
不圖照明，主打嚇人。
陳辭朝後面勾勾手指，一道隱藏起來的緋紅色能量，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那個破碎魚頭的嘴裡遊了出來。
當然，沒有人看見這一幕。
那名叫吳塵的【驅逐者】倒是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魚嘴突然微動了一下，彷佛跑出來了什麼東西。
然而僅此一瞬，緊接著，便再無任何動靜。
吳塵有些疑惑地揉揉眼睛，隨後又低頭處理起來現場四處飛濺的藍色血跡。
他帶著任務出的內城，時間很緊，沒有功夫去胡思亂想。
~~~
那道緋紅色的能量流回陳辭的身體，陳辭感受一下，突然有了新的發現。
這一道回來的能量，似乎變得...不純了。
純粹的緋紅色中夾雜了一抹淺淺的藍色，看起來就像是碧藍的海水混合在血液之中。
陳辭沒有過多在意，隨手一煉化，讓那一道淺藍色蒸發在【緋紅之月】下，隨後踏上回流民樓的道路。
~~~
寒淵，【紅色區域】，坐落於緋紅大陸東部海域的東南方位。
在非凡的腳步沒有涉及大海之時，它就已經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深淵。
那時候，它有一個冗長的名字。
馬里亞納海溝。
越深的溝壑，越是無人探尋的角落，只會沉睡著愈發古老，或者說，不可名狀的可怖生靈。
誰也不知道，最深處的黑暗裡，究竟孕育著什麼樣的東西。
喚醒它，又將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變化......
一切都無人知曉。
突然，一道足足有近百米長的觸手破水而出，在它面前，那些鐵甲艦艇和蒸汽輪船都像是小小的玩具，只能任它擺布。
不過所幸，它對於這些螻蟻沒有興趣。
反而發瘋般地掄著龐大的觸手，瘋狂地砸向一旁的冰山和岩壁，百年的冰塊一層層破碎，脫落，然後直直地墜入深海。
它的下墜，激起一朵巨大的浪花，吞沒了岸邊的好幾個小漁村以及數十艘小漁船。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朦朧的睡夢中，就被浩大的浪潮捲入深海......
不知過了多久，觸手像是發泄完了憤怒，無力地從高空塌落下來，砸得海水冰塊四濺。
觸手收縮著，蠕動著，再次回到了寒淵的極深處。
一切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