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德文郡
「瘋子。」
夏亞果斷地為歌蒂莉婭的存在下了定論。
雖然他大多時候都會這麼稱呼歌蒂莉婭，但那只是因為他對歌蒂莉婭那股瘋瘋癲癲的勁不滿。
可如果歌蒂莉婭真做出了夏亞想像中的事情，那就不是精神狀態的問題了。
「我是對吃人的玩意有什麼吸引力嗎？」
夏亞摩挲了下手裡的戒指，暗罵一聲後將戒指重新丟進了角落。
一個凡物，他留來做什麼？
至於這枚婚戒對應的另一枚戒指，先不論對方存活的可能，光是對象丟了這麼久都沒懷疑到這家旅社頭上，就可以看出對方要麼是壓根不想找，要麼是勢力不強。
根本無需擔心。
與其思考這個問題，不如考慮一個更重要且迫在眉睫的問題。
那個該死的廚房不在三樓，他怎麼過去！
……
「嗯？不在？」
疑似餐廳的房間裡沒有一個人影，只在長桌的次座上放著一杯牛奶與盛著麵包和培根的餐盤。
牆上的掛鍾發出咔嚓的響聲，看著時間大概是早上九點左右，按照某個倒霉蛋的餘燼，現在應該是早間新聞頻道的時間。
夏亞看了眼桌邊破舊的播音機，隨手調了下頻道，推開椅子，慢慢吃起麵包。
至於培根，在那個猜測出現後，夏亞絕不會吃這家旅社的肉一口。
「各位親愛的聽眾朋友，今天是神恩歷1921年6月25日早上9點25分，歡迎回到今日的早間新聞，我是你們的老朋友維克多，不知道剛剛的音樂有沒有緩解你們上班時的煩悶。
哦，我想大概是沒有的，誰會喜歡早上七點起床，只為了上12個小時的班呢？但各位聽眾朋友們，雖然我們的工作與生活並不美好，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在下班時，稍稍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問題。
以下是我不知道說了幾遍，來自德文郡商人公會的聯合投稿。」
「咳咳。」
夏亞手猛地一抖，顯然是想起了什麼不美妙的記憶。
「你們這些賤民，老子說幾遍了，要把加班當成本分，一天12個小時怎麼夠，13，14，給我狠狠的幹起來，要是你們實在想下班，那就給老子拉著人一起走，別TM的失蹤了來妨礙老子賺錢！你們就是死，也得給我干到50歲後再死！
大概就是這樣，雖然每次我說的都和上次說的不一樣，但我相信你們是能理解我的，畢竟這種玩意，多看一眼，多聽一遍，都在污染你我的身心健康。」
德文郡，位於帝國東側，自神恩歷1733年，蒸汽機敲碎農耕經濟的體面後，郡內便飛速建設起了三座港口城市，兩座工業城市與兩座鐵路城市，時至今日，從交通到工業，德文郡在帝國中都排得上號。
而發達的海運與地上交通與極度渾厚的工業基礎，帶來的便是商業的蓬勃發展。
私營企業像是雨後春筍一般從城市的各個角落擠出，又像是被什麼東西追趕一樣，瘋了似的相互傾軋，上一秒還在酒店觥籌交錯的人，下一秒就可能從高樓自願或被自願地墜下。
這就是德文郡，乃至整個泰拉帝國以商業為主的郡的現狀。
而既然這是帝國的通病，那各商業郡之間自然也在不留餘力的相互傾軋，於是為了保護本就不多的本地市場與資產階級的一致利益，德文郡內的各個企業便聯合組建了那所謂的德文郡商人公會。
「地方保護主義，早期資本主義和一定傾向的壟斷資本主義，甚至還有軍隊用來鎮壓工人起義，真是buff點滿了。」
夏亞啃了口麵包，對剛剛從記憶里挖出的商人公會做出評價。
至於開公司，他倒沒有這個想法，這一世當的是土木老哥，上一世學的是數字媒體藝術，在這個最先進、最便民的娛樂是聽廣播的世界，他這兩世的學識和廢了沒什麼區別。
加上還是個沒什麼人脈的孤兒，他連啟動資金都沒有。
至於貸款開廠……他還不想上天台感受自由落體的涼風，或者像某段記憶里的倒霉蛋一樣，被怪物追逐的同時還要躲避追債。
「話說回來，我先前任職的那家建築公司是不是還欠我一筆尾款和違約金……好像工傷費也沒給，直接就把我辭了。」
夏亞蹙起眉頭，在心裡默默記下一筆。
前些日子他滿腦子都是斷了的腿，時不時還要被牌桌送的死亡記憶折磨，偶爾都有自殘的念頭了，哪還有工夫去思考今生的往事，只是囫圇吞棗的捋了一遍，就把自己鎖進出租屋，自暴自棄去了。
現在重新有了工作，有了住的地方，腿和未來一下有了盼頭，心態不一樣了，看待那些本來覺著無所謂的事情自然也不一樣了。
「啊哈，接下來是我們每日最期待的時候。」
「沒記錯的話，」夏亞抿了口牛奶，目光在播音機上划過，「接下來好像是……」
「根據本台的最新消息，連環殺人魔再度出現，至今已有5726位受害者，這可真是個讓人心驚膽戰的數字，可惜的是我們的道格拉斯警長先生依舊沒有任何關於兇手線索。
叮鈴鈴！
好的，現在我們收到了一則聽眾來電，讓我們……
維克多·萊昂納多！注意你的言辭，我們警局做事還不需要你來評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靠輿論推動商人公會介入警局查案程序，我告訴你，你做夢！
哇哦，各位親愛的聽眾朋友們，真沒想到我們尊敬的警長先生會在早上9點50分光臨我們頻道，看來警局的工作還是一如既往的輕鬆，以至於我不得不懷疑我們這些年交的稅是否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
道格拉斯長官，注意形象，上邊的壓力最近很大。」
沉重的呼吸聲從播音機里傳來，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戲謔的笑聲。
商人公會介入警局，一個很早以前就有的提案，提出的理由則是警局過於不作為，需要外來力量進行監督。
說句實話，這個提案的由頭是對的，但真要讓商人公會成了，估計德文郡以後就沒什麼好日子了。
「各位市民，相信大家也知道，本市最近又發生了三起殺人案，但還請各位不要驚慌，這三起案件大概率是模仿作案，且本局已有了懷疑的目標，肯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兇手抓捕歸案。」
算算日子，鄰居那具屍體差不多也該發臭了……
「不要在該廢物的時候試圖證明自己啊，警長先生。」
夏亞果斷地為歌蒂莉婭的存在下了定論。
雖然他大多時候都會這麼稱呼歌蒂莉婭，但那只是因為他對歌蒂莉婭那股瘋瘋癲癲的勁不滿。
可如果歌蒂莉婭真做出了夏亞想像中的事情，那就不是精神狀態的問題了。
「我是對吃人的玩意有什麼吸引力嗎？」
夏亞摩挲了下手裡的戒指，暗罵一聲後將戒指重新丟進了角落。
一個凡物，他留來做什麼？
至於這枚婚戒對應的另一枚戒指，先不論對方存活的可能，光是對象丟了這麼久都沒懷疑到這家旅社頭上，就可以看出對方要麼是壓根不想找，要麼是勢力不強。
根本無需擔心。
與其思考這個問題，不如考慮一個更重要且迫在眉睫的問題。
那個該死的廚房不在三樓，他怎麼過去！
……
「嗯？不在？」
疑似餐廳的房間裡沒有一個人影，只在長桌的次座上放著一杯牛奶與盛著麵包和培根的餐盤。
牆上的掛鍾發出咔嚓的響聲，看著時間大概是早上九點左右，按照某個倒霉蛋的餘燼，現在應該是早間新聞頻道的時間。
夏亞看了眼桌邊破舊的播音機，隨手調了下頻道，推開椅子，慢慢吃起麵包。
至於培根，在那個猜測出現後，夏亞絕不會吃這家旅社的肉一口。
「各位親愛的聽眾朋友，今天是神恩歷1921年6月25日早上9點25分，歡迎回到今日的早間新聞，我是你們的老朋友維克多，不知道剛剛的音樂有沒有緩解你們上班時的煩悶。
哦，我想大概是沒有的，誰會喜歡早上七點起床，只為了上12個小時的班呢？但各位聽眾朋友們，雖然我們的工作與生活並不美好，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在下班時，稍稍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問題。
以下是我不知道說了幾遍，來自德文郡商人公會的聯合投稿。」
「咳咳。」
夏亞手猛地一抖，顯然是想起了什麼不美妙的記憶。
「你們這些賤民，老子說幾遍了，要把加班當成本分，一天12個小時怎麼夠，13，14，給我狠狠的幹起來，要是你們實在想下班，那就給老子拉著人一起走，別TM的失蹤了來妨礙老子賺錢！你們就是死，也得給我干到50歲後再死！
大概就是這樣，雖然每次我說的都和上次說的不一樣，但我相信你們是能理解我的，畢竟這種玩意，多看一眼，多聽一遍，都在污染你我的身心健康。」
德文郡，位於帝國東側，自神恩歷1733年，蒸汽機敲碎農耕經濟的體面後，郡內便飛速建設起了三座港口城市，兩座工業城市與兩座鐵路城市，時至今日，從交通到工業，德文郡在帝國中都排得上號。
而發達的海運與地上交通與極度渾厚的工業基礎，帶來的便是商業的蓬勃發展。
私營企業像是雨後春筍一般從城市的各個角落擠出，又像是被什麼東西追趕一樣，瘋了似的相互傾軋，上一秒還在酒店觥籌交錯的人，下一秒就可能從高樓自願或被自願地墜下。
這就是德文郡，乃至整個泰拉帝國以商業為主的郡的現狀。
而既然這是帝國的通病，那各商業郡之間自然也在不留餘力的相互傾軋，於是為了保護本就不多的本地市場與資產階級的一致利益，德文郡內的各個企業便聯合組建了那所謂的德文郡商人公會。
「地方保護主義，早期資本主義和一定傾向的壟斷資本主義，甚至還有軍隊用來鎮壓工人起義，真是buff點滿了。」
夏亞啃了口麵包，對剛剛從記憶里挖出的商人公會做出評價。
至於開公司，他倒沒有這個想法，這一世當的是土木老哥，上一世學的是數字媒體藝術，在這個最先進、最便民的娛樂是聽廣播的世界，他這兩世的學識和廢了沒什麼區別。
加上還是個沒什麼人脈的孤兒，他連啟動資金都沒有。
至於貸款開廠……他還不想上天台感受自由落體的涼風，或者像某段記憶里的倒霉蛋一樣，被怪物追逐的同時還要躲避追債。
「話說回來，我先前任職的那家建築公司是不是還欠我一筆尾款和違約金……好像工傷費也沒給，直接就把我辭了。」
夏亞蹙起眉頭，在心裡默默記下一筆。
前些日子他滿腦子都是斷了的腿，時不時還要被牌桌送的死亡記憶折磨，偶爾都有自殘的念頭了，哪還有工夫去思考今生的往事，只是囫圇吞棗的捋了一遍，就把自己鎖進出租屋，自暴自棄去了。
現在重新有了工作，有了住的地方，腿和未來一下有了盼頭，心態不一樣了，看待那些本來覺著無所謂的事情自然也不一樣了。
「啊哈，接下來是我們每日最期待的時候。」
「沒記錯的話，」夏亞抿了口牛奶，目光在播音機上划過，「接下來好像是……」
「根據本台的最新消息，連環殺人魔再度出現，至今已有5726位受害者，這可真是個讓人心驚膽戰的數字，可惜的是我們的道格拉斯警長先生依舊沒有任何關於兇手線索。
叮鈴鈴！
好的，現在我們收到了一則聽眾來電，讓我們……
維克多·萊昂納多！注意你的言辭，我們警局做事還不需要你來評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靠輿論推動商人公會介入警局查案程序，我告訴你，你做夢！
哇哦，各位親愛的聽眾朋友們，真沒想到我們尊敬的警長先生會在早上9點50分光臨我們頻道，看來警局的工作還是一如既往的輕鬆，以至於我不得不懷疑我們這些年交的稅是否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
道格拉斯長官，注意形象，上邊的壓力最近很大。」
沉重的呼吸聲從播音機里傳來，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戲謔的笑聲。
商人公會介入警局，一個很早以前就有的提案，提出的理由則是警局過於不作為，需要外來力量進行監督。
說句實話，這個提案的由頭是對的，但真要讓商人公會成了，估計德文郡以後就沒什麼好日子了。
「各位市民，相信大家也知道，本市最近又發生了三起殺人案，但還請各位不要驚慌，這三起案件大概率是模仿作案，且本局已有了懷疑的目標，肯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兇手抓捕歸案。」
算算日子，鄰居那具屍體差不多也該發臭了……
「不要在該廢物的時候試圖證明自己啊，警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