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搏命
【00：04：00】
腰間的傷勢讓夏亞的腳步有些錯亂，險些又被屍棍砸中。
「咳，再逃下去遲早會死，得想辦法把它手上的屍體打下去。」
手中從121屍體上順來的碎骨向外放出寒氣，夏亞死死盯著正不斷怒吼的屍鬼，不敢漏掉對方的一點動作。
6分鐘前，這隻屍鬼體內的人格們終於結束了爭吵，雖然夏亞並不清楚他們具體討論了什麼，但根據從屍鬼口中漏出的隻言片語，大概可以肯定，它是打算敲斷夏亞的四肢，然後慢慢討論怎麼把他這個「詭異」趕出147的身體。
至於趕出去以後該怎麼對147……
這麼說吧，從屍鬼動起來開始，147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怎麼，終於意識到他們只是披著你哥哥姐姐外衣的惡鬼了嗎？哦不對，它只披著你一個哥哥的皮。」
夏亞一轉手中的骨骼，抿抿有些乾燥的嘴唇，深呼吸幾下，靠著玩笑話打消內心的緊張，隨後直奔屍鬼。
他的能力是適合後發制人沒錯，但現在的問題是，後發制人的真諦是躲避攻擊進而反擊，而夏亞的技巧卻只能讓他在閃避和反擊中二選一。
一味的閃避只是在空耗體力，而由於力量與防禦上的差距，夏亞的反擊也無法起到應有的效果。
那就藉助敏捷搶先進攻，趁著信息差的存在，把那根屍棍給打下去。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打心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或許就有什麼生物沒長心臟或者心臟不是致命要害。
所以不如先把屍鬼的攻擊範圍給削了，等知識解讀完了，再思考怎麼把它殺了。
屍鬼顯然沒有想到一直在躲閃的夏亞敢於直接向它發起挑戰，但只是一瞬間，它那野獸般的直覺就為這具異化的身體得出了最優的結論。
打！
夏亞的餘光捕捉到逐漸放大的「神父」牌屍棍，而借著感知，夏亞清楚的預知到屍棍的落點。
「真是盯著腰子來啊。」
無關的雜念一閃而過，夏亞咬緊牙關，也不躲開，依舊堅定地遞出肋骨。
只要能直接撞到屍鬼的懷裡，棍子就打不到他。
【00：03：30】
凹凸不平的碎口刺入屍鬼的手腕，卻僅僅只是刺入一點。不過夏亞此時也已經半個身子撲進了屍鬼的懷中。
呼嘯的風聲從頭邊掠過，夏亞卻只顧著用力繼續往屍鬼的手腕里推入碎骨。
出於生理反射，屍鬼鬆開了手掌，讓屍棍摔在地上，如冰雕一樣四分五裂。
但除此以外，屍鬼什麼表現都沒有。
沒有怒吼，沒有言語，甚至沒有哭嚎。
整間密室里只剩下風與水的交響，以及一陣雜亂的鼓響。
那是心跳。
【00：03：00】
背後是一片冰冷，沒有起伏，沒有聲響，就像一堵牆般靜默。
單薄的衣衫無法隔絕觸感，黑與白的感知中，這間密閉的空間只有一個心跳，也只有一個活人。
「這還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夏亞苦笑一聲，有些慶幸他沒選擇去攻擊屍鬼的心臟。
那個神父簡直就是個坑貨，連做實驗該有的基本素養都沒有。
140活著？那個神父到底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140原來可是個人！物種再怎麼變都是有心臟的！沒心跳就說明140早死了。
所以壓根沒什麼唯一存活的孤品，140根本就是一具會動的，能吸取特定屍體記憶的活屍！
屍體不會有痛覺，很多活物的弱點也不一定能適用在它的身上。
難道沒了心跳的生物會因為丟失心臟而死？難道停止思考的生物會因為大腦被毀而亡？
開什麼玩笑！
「希望這玩意還是靠大腦思考的。」
夏亞抬頭看了眼屍鬼的腦袋，卻發現這貨也低著頭注視著他。
四目相對，讓時間都變得有些漫長。
倒不是夏亞品味獨特看上了這隻屍鬼，而是他在屍鬼的眼角看到了一隻凍住的蛆蟲。
北境是有蟲的，或者說這些頑強的小東西存在於自然界的每個角落，它們尋找著裸露的血肉，也尋找著疫病的苗床，而對夏亞來說，在這個身體逐漸虛弱的當下，一隻凍住的蟲子遠比其他東西來的珍貴。
畢竟當發現一隻蟲子的時候，就意味著千千萬萬個蟲子藏在角落。
正常的實驗環境下自然不會有蟲子生長的土壤，但誰讓神父做實驗向來不拘一格呢。
原先夏亞還在納悶為什麼鎖鏈上會有蟲卵和蟲屍，現在看來，神父這個老登每次做完手術肯定沒把手術台打掃乾淨，以至血跡都沾在鎖鏈的底端，引來了救命的蟲子。
而神父最常管的就是手術台了，連手術台都這樣，用來關屍鬼的牢房又會幹淨到哪去？
「老東西，你惹出來的事居然還有用了一回。」
【00：02：00】
夏亞拔出插在屍鬼手腕上的碎骨，用力往對方心口一肘，隨後毫不猶豫地高舉手中的碎骨，將那凹凸不平的斷口插進屍鬼的眼眶。
這當然插不進屍鬼的大腦，先不說屍鬼那皮糙肉厚的防禦力，光說【蛻變喰宴】的效果。
恢復到最健康的時候，不是恢復到理論上最健康的時候，147一個活的和奴隸差不多的小傢伙，即使夏亞施術把他還原到了最健康的時候，147曾經因為營養不良而造成的諸如力氣、身高低於同齡人的生理缺陷也不會被補足。
插手腕147這具肉身的身高還夠，拼盡全力還能把碎骨懟進去，但插眼睛？
還好眼睛防禦力低，不然就這種艱難的發力姿勢，夏亞可能連插都插不進去。
【00：01：58】
夏亞用力一划，借著屍鬼扯住衣角把他扔飛的力量，硬生生從屍鬼的眼睛上挖下一塊血肉。
被截斷一半的蟲屍在碎骨的邊緣「熠熠生輝」，然後被夏亞二話不說塞進了嘴裡，壓在舌下。
血肉他可以吃147的，再不濟也能吃碎骨上挖下來的眼球，只是剩下的絲線或蟲卵似乎不太好找。
也不對，神父可是神職人員，雖然不是正統教會的，但他的衣服應該遵循著正統教會的傳統，用的蠶絲吧……
畢竟寂靜會都叫晚鐘教會異端了，活的還不如晚鐘，豈不是丟了面子。
「你們最好給我給力點。」
【00：00：30】
夏亞從屍鬼攻擊的間隙從地上的碎冰渣里找出神父的衣著碎片。
【00：00：25】
屬於結蛹的知識為夏亞確認，這是貨真價實的蠶絲造物。
【00：00：15】
由於尋不到從身下撕下血肉的契機，夏亞用神官衣物的碎片將手中碎骨上的血肉殘片擦去，然後直接塞入口中。
其實最好的還是用自己的血肉，因為屍鬼的血肉沒有經過鑑定，且大概率沾著點其他屬相的特徵，要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和神父一樣，弄出什麼實驗事故。
但夏亞現在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只能放手一搏。
【00：00：10】
屍鬼趁著夏亞吞服衣物殘片的間隙拉住夏亞的手掌，奪過碎骨，生生插進夏亞的手腕。
【00：00：09】
一道道絲線從夏亞的毛孔中鑽出，試圖織成一隻蟲卵。
這些絲線明明軟的像薄紗，卻在接觸到屍鬼的手臂時硬的像鐵絲，生生將屍鬼的手臂截斷，把那握著碎骨的手掌硬生生留在名為「繭」的牢籠。
【00：00：05】
屍鬼瘋狂攻擊著裸露在空氣中，足足有一人高的蟲繭，而奇怪的是，結成蟲繭後的絲線不再具備先前那種奇怪的特性，反而隨著屍鬼的攻擊，凹陷下去幾分。
【00：00：03】
蟲繭上出現裂口。
【00：00：02】
【00：00：01】
蟲繭被轟然撕裂，露出夏亞尚未完全恢復的身體。
腰間的傷勢讓夏亞的腳步有些錯亂，險些又被屍棍砸中。
「咳，再逃下去遲早會死，得想辦法把它手上的屍體打下去。」
手中從121屍體上順來的碎骨向外放出寒氣，夏亞死死盯著正不斷怒吼的屍鬼，不敢漏掉對方的一點動作。
6分鐘前，這隻屍鬼體內的人格們終於結束了爭吵，雖然夏亞並不清楚他們具體討論了什麼，但根據從屍鬼口中漏出的隻言片語，大概可以肯定，它是打算敲斷夏亞的四肢，然後慢慢討論怎麼把他這個「詭異」趕出147的身體。
至於趕出去以後該怎麼對147……
這麼說吧，從屍鬼動起來開始，147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怎麼，終於意識到他們只是披著你哥哥姐姐外衣的惡鬼了嗎？哦不對，它只披著你一個哥哥的皮。」
夏亞一轉手中的骨骼，抿抿有些乾燥的嘴唇，深呼吸幾下，靠著玩笑話打消內心的緊張，隨後直奔屍鬼。
他的能力是適合後發制人沒錯，但現在的問題是，後發制人的真諦是躲避攻擊進而反擊，而夏亞的技巧卻只能讓他在閃避和反擊中二選一。
一味的閃避只是在空耗體力，而由於力量與防禦上的差距，夏亞的反擊也無法起到應有的效果。
那就藉助敏捷搶先進攻，趁著信息差的存在，把那根屍棍給打下去。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打心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或許就有什麼生物沒長心臟或者心臟不是致命要害。
所以不如先把屍鬼的攻擊範圍給削了，等知識解讀完了，再思考怎麼把它殺了。
屍鬼顯然沒有想到一直在躲閃的夏亞敢於直接向它發起挑戰，但只是一瞬間，它那野獸般的直覺就為這具異化的身體得出了最優的結論。
打！
夏亞的餘光捕捉到逐漸放大的「神父」牌屍棍，而借著感知，夏亞清楚的預知到屍棍的落點。
「真是盯著腰子來啊。」
無關的雜念一閃而過，夏亞咬緊牙關，也不躲開，依舊堅定地遞出肋骨。
只要能直接撞到屍鬼的懷裡，棍子就打不到他。
【00：03：30】
凹凸不平的碎口刺入屍鬼的手腕，卻僅僅只是刺入一點。不過夏亞此時也已經半個身子撲進了屍鬼的懷中。
呼嘯的風聲從頭邊掠過，夏亞卻只顧著用力繼續往屍鬼的手腕里推入碎骨。
出於生理反射，屍鬼鬆開了手掌，讓屍棍摔在地上，如冰雕一樣四分五裂。
但除此以外，屍鬼什麼表現都沒有。
沒有怒吼，沒有言語，甚至沒有哭嚎。
整間密室里只剩下風與水的交響，以及一陣雜亂的鼓響。
那是心跳。
【00：03：00】
背後是一片冰冷，沒有起伏，沒有聲響，就像一堵牆般靜默。
單薄的衣衫無法隔絕觸感，黑與白的感知中，這間密閉的空間只有一個心跳，也只有一個活人。
「這還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夏亞苦笑一聲，有些慶幸他沒選擇去攻擊屍鬼的心臟。
那個神父簡直就是個坑貨，連做實驗該有的基本素養都沒有。
140活著？那個神父到底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140原來可是個人！物種再怎麼變都是有心臟的！沒心跳就說明140早死了。
所以壓根沒什麼唯一存活的孤品，140根本就是一具會動的，能吸取特定屍體記憶的活屍！
屍體不會有痛覺，很多活物的弱點也不一定能適用在它的身上。
難道沒了心跳的生物會因為丟失心臟而死？難道停止思考的生物會因為大腦被毀而亡？
開什麼玩笑！
「希望這玩意還是靠大腦思考的。」
夏亞抬頭看了眼屍鬼的腦袋，卻發現這貨也低著頭注視著他。
四目相對，讓時間都變得有些漫長。
倒不是夏亞品味獨特看上了這隻屍鬼，而是他在屍鬼的眼角看到了一隻凍住的蛆蟲。
北境是有蟲的，或者說這些頑強的小東西存在於自然界的每個角落，它們尋找著裸露的血肉，也尋找著疫病的苗床，而對夏亞來說，在這個身體逐漸虛弱的當下，一隻凍住的蟲子遠比其他東西來的珍貴。
畢竟當發現一隻蟲子的時候，就意味著千千萬萬個蟲子藏在角落。
正常的實驗環境下自然不會有蟲子生長的土壤，但誰讓神父做實驗向來不拘一格呢。
原先夏亞還在納悶為什麼鎖鏈上會有蟲卵和蟲屍，現在看來，神父這個老登每次做完手術肯定沒把手術台打掃乾淨，以至血跡都沾在鎖鏈的底端，引來了救命的蟲子。
而神父最常管的就是手術台了，連手術台都這樣，用來關屍鬼的牢房又會幹淨到哪去？
「老東西，你惹出來的事居然還有用了一回。」
【00：02：00】
夏亞拔出插在屍鬼手腕上的碎骨，用力往對方心口一肘，隨後毫不猶豫地高舉手中的碎骨，將那凹凸不平的斷口插進屍鬼的眼眶。
這當然插不進屍鬼的大腦，先不說屍鬼那皮糙肉厚的防禦力，光說【蛻變喰宴】的效果。
恢復到最健康的時候，不是恢復到理論上最健康的時候，147一個活的和奴隸差不多的小傢伙，即使夏亞施術把他還原到了最健康的時候，147曾經因為營養不良而造成的諸如力氣、身高低於同齡人的生理缺陷也不會被補足。
插手腕147這具肉身的身高還夠，拼盡全力還能把碎骨懟進去，但插眼睛？
還好眼睛防禦力低，不然就這種艱難的發力姿勢，夏亞可能連插都插不進去。
【00：01：58】
夏亞用力一划，借著屍鬼扯住衣角把他扔飛的力量，硬生生從屍鬼的眼睛上挖下一塊血肉。
被截斷一半的蟲屍在碎骨的邊緣「熠熠生輝」，然後被夏亞二話不說塞進了嘴裡，壓在舌下。
血肉他可以吃147的，再不濟也能吃碎骨上挖下來的眼球，只是剩下的絲線或蟲卵似乎不太好找。
也不對，神父可是神職人員，雖然不是正統教會的，但他的衣服應該遵循著正統教會的傳統，用的蠶絲吧……
畢竟寂靜會都叫晚鐘教會異端了，活的還不如晚鐘，豈不是丟了面子。
「你們最好給我給力點。」
【00：00：30】
夏亞從屍鬼攻擊的間隙從地上的碎冰渣里找出神父的衣著碎片。
【00：00：25】
屬於結蛹的知識為夏亞確認，這是貨真價實的蠶絲造物。
【00：00：15】
由於尋不到從身下撕下血肉的契機，夏亞用神官衣物的碎片將手中碎骨上的血肉殘片擦去，然後直接塞入口中。
其實最好的還是用自己的血肉，因為屍鬼的血肉沒有經過鑑定，且大概率沾著點其他屬相的特徵，要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和神父一樣，弄出什麼實驗事故。
但夏亞現在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只能放手一搏。
【00：00：10】
屍鬼趁著夏亞吞服衣物殘片的間隙拉住夏亞的手掌，奪過碎骨，生生插進夏亞的手腕。
【00：00：09】
一道道絲線從夏亞的毛孔中鑽出，試圖織成一隻蟲卵。
這些絲線明明軟的像薄紗，卻在接觸到屍鬼的手臂時硬的像鐵絲，生生將屍鬼的手臂截斷，把那握著碎骨的手掌硬生生留在名為「繭」的牢籠。
【00：00：05】
屍鬼瘋狂攻擊著裸露在空氣中，足足有一人高的蟲繭，而奇怪的是，結成蟲繭後的絲線不再具備先前那種奇怪的特性，反而隨著屍鬼的攻擊，凹陷下去幾分。
【00：00：03】
蟲繭上出現裂口。
【00：00：02】
【00：00：01】
蟲繭被轟然撕裂，露出夏亞尚未完全恢復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