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陌上人如故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一凡醒來時，感到腦海中還迴蕩著沉睡者的低語：「找到笑的源頭，它會指引你戰勝沉默者。」
他起身走向桌前，發現桌上放著一張紙條，是明荷留下的：
「一凡，我們在集市等你，今天要為你引薦一位特別的朋友。」
「特別的朋友？」一凡嘀咕著，換上衣服朝集市的方向走去。
自由區的集市充滿了生機，空氣中瀰漫著食物的香氣和人們的笑聲。這裡與正義城冰冷的壓迫感截然不同，讓一凡稍稍放鬆了一些。
在人群中，他看見了明荷和許久，但他們身旁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孩。
那女孩一襲簡潔的長裙，烏黑的長髮隨風輕揚。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像一股暖流，驅散了周圍的所有陰霾。
明荷見一凡走近，笑著介紹道：「一凡，這是陌上。她是我們自由區最厲害的探子。」
「陌上？」一凡輕聲重複這個名字，隱約覺得熟悉。
「沒錯。」陌上主動伸出手，目光帶著幾分審視，「聽說你在尋找笑的源頭，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一凡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對方指尖冰涼：「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也在尋找它。」陌上微微一笑，目光卻多了幾分意味深長，「而且，我對你很好奇。」
「對我好奇？」
陌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位置：「我們今天的目標是一座廢棄研究所，那裡可能藏著關於笑的關鍵線索。不過，可能會很危險。」
明荷皺眉說道：「那個地方太靠近正義城，巡邏隊隨時會出現，你們確定要去？」
「我一定要去。」一凡語氣堅決。他轉頭看向陌上，「你也會去？」
陌上點點頭，嘴角的笑意加深：「我比你更想知道答案。」
廢棄的研究所隱藏在正義城外圍的廢墟中，周圍一片死寂，只有風聲在耳邊迴蕩。
一凡跟隨陌上和許久悄悄靠近研究所入口。這裡早已被廢棄多年，斷裂的牆壁上布滿了爬藤，鏽跡斑斑的金屬門仿佛隨時會倒塌。
「這裡真是沉默者的秘密基地？」一凡低聲問。
「沒人能確認。」陌上壓低聲音，「但這裡曾是正義城的技術開發中心，許多關於『笑聲』的研究據說都在這裡進行。」
進入研究所後，三人發現內部空蕩蕩的，像是被徹底清理過。然而在一處角落，陌上的手電筒照亮了一面牆，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塗鴉。
那些塗鴉的主題全是「笑」：張開的嘴、彎彎的嘴角，還有一雙雙帶著光芒的眼睛。這些畫看起來隨意，卻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力量。
「這些符號是什麼意思？」一凡看著牆壁，忍不住問。
陌上走到牆前，手指輕輕觸摸著一個微笑的圖案。她忽然停下，指著一行小字：「這裡寫著什麼——『笑聲是鑰匙，亦是牢籠』。」
「一凡，你怎麼看？」陌上轉頭問。
「笑聲是鑰匙？那它能打開什麼？又為何會是牢籠？」一凡低聲重複，眉頭皺起。
「或許，答案就在我們還未看見的地方。」陌上若有所思，繼續在牆上搜尋。
就在這時，許久低聲警告：「有人來了。」
低沉的嗡嗡聲從遠處傳來，地面也微微震動。透過破裂的窗戶，他們看到一隊沉默者士兵正朝研究所靠近。
「快躲起來！」陌上迅速拉著一凡和許久鑽進了牆角的一處通風口。
巡邏隊的士兵動作整齊劃一，手中武器發出冰冷的藍光。他們的領頭人站在塗鴉牆前，冷冷地說道：「有人觸碰了關鍵標誌，立即搜查。」
三人屏住呼吸，看著士兵在研究所內搜尋。陌上低聲說道：「這些符號或許比我們想像的更加重要。他們甚至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一凡咬緊牙關：「我們差點被發現。」
陌上平靜地看著他：「這只是開始，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面。」
直到士兵離開，他們才從通風口中爬出來。一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剛才差點以為我們要完了。」
「這裡已經暴露了，我們必須離開。」陌上果斷說道。
在返回自由區的路上，陌上看起來異常平靜。一凡卻覺得，她的目光中藏著許多未說出口的東西。
「那些符號，你之前見過嗎？」一凡打破沉默。
陌上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輕輕一揚：「見過，但不是在這種地方。」
「在哪兒？」
「在我的夢裡。」陌上語氣輕描淡寫，但話音剛落，卻讓一凡愣住了。
「夢裡？」他追問，腳步也慢了下來，「什麼意思？」
陌上沉默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經常做同一個夢。夢裡是一片空無的黑暗，但總會有一束光出現，那光中有一個人影，她在笑，笑得讓我覺得溫暖，但也很遙遠。然後，那些符號就會浮現出來。」
一凡仔細觀察著陌上的表情，發現她的語氣雖然平靜，但眼神深處隱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複雜情緒。
「然後呢？」一凡忍不住問，「那個人是誰？你找到答案了嗎？」
「沒有。」陌上搖了搖頭，抬眼看向遠處，「每次我試圖靠近她時，夢都會突然結束。我問過很多人，但沒人能解釋這些夢的意義。後來，我發現，這些符號在正義城的秘密文檔里也有提及，才知道它們絕不簡單。」
「你的夢，和正義城有關？」許久插話，聲音低了幾分，「這就說明，沉默者或許早就掌握了這些符號的秘密。」
「正因為如此，我才決定離開正義城，來到自由區。」陌上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隱隱的憤怒，「笑聲並不該被禁錮，那是人類最純粹的情感之一。他們卻利用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一凡忍不住問：「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你明明可以不用冒險。」
陌上的腳步停了下來，她轉身直視著一凡，目光中帶著些許探究：「我說過，是好奇。或者……」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遲疑，「或者，是因為你身上有某種東西，能讓我相信，你或許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
「我身上？」一凡一頭霧水，茫然地看著她，「什麼意思？」
「說不清。」陌上目光閃爍，似乎不願深入，「但我們找到更多線索後，也許一切都會有答案。」
三人繼續往自由區趕路，途中經過一片廢棄的村莊。這裡的房屋破敗，幾乎被荒草掩蓋，但其中一間房子似乎還有人居住的痕跡。
「等等。」陌上忽然停下腳步，示意兩人安靜。她迅速靠近房子，從窗縫中向內張望。
「一凡，你過來看。」陌上的聲音低而急促。
一凡湊過去，看見房子裡擺放著許多老舊的書籍和筆記，顯然是某種研究資料。而在書桌上，有一幅熟悉的圖案——正是他們在研究所看到的「笑的符號」。
「這是怎麼回事？」許久壓低聲音問，「這些符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能是某個倖存者留下的。」陌上推測，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我們進去看看。」
三人悄悄潛入房子。屋內的空氣中瀰漫著塵土的氣息，似乎很久沒人來過。一凡翻開一本筆記，上面畫滿了複雜的符號和注釋，其中一頁寫著：
「笑聲並非單純的情感，它是一種力量，可以連接人與人之間最深層的共鳴。」
一凡讀完，忍不住抬頭看向陌上：「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笑聲是一種力量？」
「或許，這和沉默者害怕笑聲的原因有關。」陌上低聲說道，手指划過筆記上的文字，目光深邃。
許久也湊過來看，皺眉說道：「笑聲怎麼可能是一種力量？這不過是情感的自然流露罷了。」
「不一定。」陌上搖了搖頭，指著筆記下一行注釋，「看這裡——『笑聲能突破情感的壁壘，引發群體的共振。這種共振是沉默者無法控制的，它可能是最強大的反抗武器。』」
「共振？」一凡重複著這個詞語，感到心中某根弦被撥動。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正義城中那些面無表情的人，他們的眼神空洞，仿佛靈魂被抽離。而在自由區，每個人的笑聲卻像是在點燃希望的火花。
「所以，沉默者害怕笑聲，因為它會讓他們失去控制。」陌上緩緩說道，目光從筆記移向一凡，「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要把笑聲當成禁忌。因為只要人們笑了，就會開始質疑、開始反抗。」
「可是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笑聲會被禁錮？」許久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憤怒，「這根本不合邏輯！」
一凡合上筆記本，目光凝重：「或許，這一切和研究所，還有這些符號有關。他們不僅僅是禁錮笑聲，而是想徹底掌控它。」
陌上點了點頭，繼續翻閱其他書籍，忽然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張陳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著實驗服的人，他們面帶微笑，而最中央站著一位頭髮微卷、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子。
「這人……」陌上拿起照片，指著那位女子，「我好像見過她。」
一凡接過照片，仔細看了一眼：「她是誰？」
陌上沉思片刻，終於想起了什麼：「在正義城的檔案里，這個人叫喬瑟琳，是曾經的情感研究專家。據說她曾主持過一項名為『笑聲動力』的實驗，但後來她失蹤了，再沒有人聽過她的消息。」
「喬瑟琳？」一凡念著這個名字，心頭一震，「她會不會就是筆記的作者？甚至和這些符號有關？」
「很可能。」陌上放下照片，轉頭看向兩人，「而且我懷疑，她的失蹤和沉默者有關。我們必須找到更多關於她的線索，這可能是揭開一切的關鍵。」
三人正準備繼續翻找資料，房屋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不好，有人來了！」許久迅速反應，示意兩人躲起來。
他們剛藏到柜子後面，房門就被粗暴地推開。一隊沉默者士兵闖了進來，手中武器閃爍著寒光。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目光如鷹般掃視著屋內的一切。
「這裡果然有人活動的痕跡。」那人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威脅，「搜，不能放過任何角落！」
一凡屏住呼吸，握緊了手中的筆記。他感到背後冷汗直流，柜子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陌上輕輕在一凡耳邊低語：「跟我走，別回頭。」
一凡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陌上拿出一顆小型煙霧彈，迅速扔向屋內中央。
「嘭——」煙霧瞬間瀰漫，遮蔽了士兵的視線。陌上拉著一凡和許久，從後門迅速撤離。
三人一路狂奔，直到遠離村莊才停下。陌上喘著氣，回頭確認沒有追兵後，才對一凡說道：「這地方果然被盯上了。他們知道這些符號的秘密，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一凡問道，目光中帶著幾分焦慮。
「離開這裡，回到自由區暫時隱藏。」陌上思索片刻，目光中閃過一絲堅定，「但更重要的是，我們必須找到喬瑟琳的下落。她可能是唯一知道笑聲真相的人。」
伏筆的展開
夜晚降臨，三人終於回到了自由區的安全屋。一凡坐在桌前，腦海中回想著今天的一切。
他翻開那本筆記，目光落在最後一頁的一段話上：
「笑聲是一種超越語言的力量，它能突破所有的界限。但若不加以控制，它也可能成為摧毀世界的利器。」
「摧毀世界的利器？」一凡低聲念著，心中湧起無數疑問。
陌上走到他身旁，輕聲說道：「這些話或許是真的。笑聲的力量遠比我們想像的複雜，這也是為什麼沉默者不惜一切代價封鎖它。」
「可是我們怎麼找到喬瑟琳？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一凡抬頭看著陌上，目光中帶著困惑和一絲希冀。
陌上沉默片刻，從懷裡拿出一枚小小的銀質徽章，上面刻著一個熟悉的符號——正是他們在研究所和筆記中見過的那個微笑圖案。
「這個徽章是我小時候喬瑟琳親手給我的。」陌上目光複雜地看著一凡，「或許，她一直在等著有人找到她。」
「你和她……」一凡瞪大眼睛，「你們認識？」
陌上沒有回答，只是看向窗外的夜空，低聲說道：「或許，我比你們想像中更了解笑聲的秘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未解的懸念，而他們都不知道，這段冒險才剛剛開始。
他起身走向桌前，發現桌上放著一張紙條，是明荷留下的：
「一凡，我們在集市等你，今天要為你引薦一位特別的朋友。」
「特別的朋友？」一凡嘀咕著，換上衣服朝集市的方向走去。
自由區的集市充滿了生機，空氣中瀰漫著食物的香氣和人們的笑聲。這裡與正義城冰冷的壓迫感截然不同，讓一凡稍稍放鬆了一些。
在人群中，他看見了明荷和許久，但他們身旁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孩。
那女孩一襲簡潔的長裙，烏黑的長髮隨風輕揚。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像一股暖流，驅散了周圍的所有陰霾。
明荷見一凡走近，笑著介紹道：「一凡，這是陌上。她是我們自由區最厲害的探子。」
「陌上？」一凡輕聲重複這個名字，隱約覺得熟悉。
「沒錯。」陌上主動伸出手，目光帶著幾分審視，「聽說你在尋找笑的源頭，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一凡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對方指尖冰涼：「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也在尋找它。」陌上微微一笑，目光卻多了幾分意味深長，「而且，我對你很好奇。」
「對我好奇？」
陌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位置：「我們今天的目標是一座廢棄研究所，那裡可能藏著關於笑的關鍵線索。不過，可能會很危險。」
明荷皺眉說道：「那個地方太靠近正義城，巡邏隊隨時會出現，你們確定要去？」
「我一定要去。」一凡語氣堅決。他轉頭看向陌上，「你也會去？」
陌上點點頭，嘴角的笑意加深：「我比你更想知道答案。」
廢棄的研究所隱藏在正義城外圍的廢墟中，周圍一片死寂，只有風聲在耳邊迴蕩。
一凡跟隨陌上和許久悄悄靠近研究所入口。這裡早已被廢棄多年，斷裂的牆壁上布滿了爬藤，鏽跡斑斑的金屬門仿佛隨時會倒塌。
「這裡真是沉默者的秘密基地？」一凡低聲問。
「沒人能確認。」陌上壓低聲音，「但這裡曾是正義城的技術開發中心，許多關於『笑聲』的研究據說都在這裡進行。」
進入研究所後，三人發現內部空蕩蕩的，像是被徹底清理過。然而在一處角落，陌上的手電筒照亮了一面牆，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塗鴉。
那些塗鴉的主題全是「笑」：張開的嘴、彎彎的嘴角，還有一雙雙帶著光芒的眼睛。這些畫看起來隨意，卻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力量。
「這些符號是什麼意思？」一凡看著牆壁，忍不住問。
陌上走到牆前，手指輕輕觸摸著一個微笑的圖案。她忽然停下，指著一行小字：「這裡寫著什麼——『笑聲是鑰匙，亦是牢籠』。」
「一凡，你怎麼看？」陌上轉頭問。
「笑聲是鑰匙？那它能打開什麼？又為何會是牢籠？」一凡低聲重複，眉頭皺起。
「或許，答案就在我們還未看見的地方。」陌上若有所思，繼續在牆上搜尋。
就在這時，許久低聲警告：「有人來了。」
低沉的嗡嗡聲從遠處傳來，地面也微微震動。透過破裂的窗戶，他們看到一隊沉默者士兵正朝研究所靠近。
「快躲起來！」陌上迅速拉著一凡和許久鑽進了牆角的一處通風口。
巡邏隊的士兵動作整齊劃一，手中武器發出冰冷的藍光。他們的領頭人站在塗鴉牆前，冷冷地說道：「有人觸碰了關鍵標誌，立即搜查。」
三人屏住呼吸，看著士兵在研究所內搜尋。陌上低聲說道：「這些符號或許比我們想像的更加重要。他們甚至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一凡咬緊牙關：「我們差點被發現。」
陌上平靜地看著他：「這只是開始，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面。」
直到士兵離開，他們才從通風口中爬出來。一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剛才差點以為我們要完了。」
「這裡已經暴露了，我們必須離開。」陌上果斷說道。
在返回自由區的路上，陌上看起來異常平靜。一凡卻覺得，她的目光中藏著許多未說出口的東西。
「那些符號，你之前見過嗎？」一凡打破沉默。
陌上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輕輕一揚：「見過，但不是在這種地方。」
「在哪兒？」
「在我的夢裡。」陌上語氣輕描淡寫，但話音剛落，卻讓一凡愣住了。
「夢裡？」他追問，腳步也慢了下來，「什麼意思？」
陌上沉默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經常做同一個夢。夢裡是一片空無的黑暗，但總會有一束光出現，那光中有一個人影，她在笑，笑得讓我覺得溫暖，但也很遙遠。然後，那些符號就會浮現出來。」
一凡仔細觀察著陌上的表情，發現她的語氣雖然平靜，但眼神深處隱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複雜情緒。
「然後呢？」一凡忍不住問，「那個人是誰？你找到答案了嗎？」
「沒有。」陌上搖了搖頭，抬眼看向遠處，「每次我試圖靠近她時，夢都會突然結束。我問過很多人，但沒人能解釋這些夢的意義。後來，我發現，這些符號在正義城的秘密文檔里也有提及，才知道它們絕不簡單。」
「你的夢，和正義城有關？」許久插話，聲音低了幾分，「這就說明，沉默者或許早就掌握了這些符號的秘密。」
「正因為如此，我才決定離開正義城，來到自由區。」陌上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隱隱的憤怒，「笑聲並不該被禁錮，那是人類最純粹的情感之一。他們卻利用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一凡忍不住問：「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你明明可以不用冒險。」
陌上的腳步停了下來，她轉身直視著一凡，目光中帶著些許探究：「我說過，是好奇。或者……」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遲疑，「或者，是因為你身上有某種東西，能讓我相信，你或許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
「我身上？」一凡一頭霧水，茫然地看著她，「什麼意思？」
「說不清。」陌上目光閃爍，似乎不願深入，「但我們找到更多線索後，也許一切都會有答案。」
三人繼續往自由區趕路，途中經過一片廢棄的村莊。這裡的房屋破敗，幾乎被荒草掩蓋，但其中一間房子似乎還有人居住的痕跡。
「等等。」陌上忽然停下腳步，示意兩人安靜。她迅速靠近房子，從窗縫中向內張望。
「一凡，你過來看。」陌上的聲音低而急促。
一凡湊過去，看見房子裡擺放著許多老舊的書籍和筆記，顯然是某種研究資料。而在書桌上，有一幅熟悉的圖案——正是他們在研究所看到的「笑的符號」。
「這是怎麼回事？」許久壓低聲音問，「這些符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能是某個倖存者留下的。」陌上推測，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我們進去看看。」
三人悄悄潛入房子。屋內的空氣中瀰漫著塵土的氣息，似乎很久沒人來過。一凡翻開一本筆記，上面畫滿了複雜的符號和注釋，其中一頁寫著：
「笑聲並非單純的情感，它是一種力量，可以連接人與人之間最深層的共鳴。」
一凡讀完，忍不住抬頭看向陌上：「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笑聲是一種力量？」
「或許，這和沉默者害怕笑聲的原因有關。」陌上低聲說道，手指划過筆記上的文字，目光深邃。
許久也湊過來看，皺眉說道：「笑聲怎麼可能是一種力量？這不過是情感的自然流露罷了。」
「不一定。」陌上搖了搖頭，指著筆記下一行注釋，「看這裡——『笑聲能突破情感的壁壘，引發群體的共振。這種共振是沉默者無法控制的，它可能是最強大的反抗武器。』」
「共振？」一凡重複著這個詞語，感到心中某根弦被撥動。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正義城中那些面無表情的人，他們的眼神空洞，仿佛靈魂被抽離。而在自由區，每個人的笑聲卻像是在點燃希望的火花。
「所以，沉默者害怕笑聲，因為它會讓他們失去控制。」陌上緩緩說道，目光從筆記移向一凡，「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要把笑聲當成禁忌。因為只要人們笑了，就會開始質疑、開始反抗。」
「可是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笑聲會被禁錮？」許久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憤怒，「這根本不合邏輯！」
一凡合上筆記本，目光凝重：「或許，這一切和研究所，還有這些符號有關。他們不僅僅是禁錮笑聲，而是想徹底掌控它。」
陌上點了點頭，繼續翻閱其他書籍，忽然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張陳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著實驗服的人，他們面帶微笑，而最中央站著一位頭髮微卷、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子。
「這人……」陌上拿起照片，指著那位女子，「我好像見過她。」
一凡接過照片，仔細看了一眼：「她是誰？」
陌上沉思片刻，終於想起了什麼：「在正義城的檔案里，這個人叫喬瑟琳，是曾經的情感研究專家。據說她曾主持過一項名為『笑聲動力』的實驗，但後來她失蹤了，再沒有人聽過她的消息。」
「喬瑟琳？」一凡念著這個名字，心頭一震，「她會不會就是筆記的作者？甚至和這些符號有關？」
「很可能。」陌上放下照片，轉頭看向兩人，「而且我懷疑，她的失蹤和沉默者有關。我們必須找到更多關於她的線索，這可能是揭開一切的關鍵。」
三人正準備繼續翻找資料，房屋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不好，有人來了！」許久迅速反應，示意兩人躲起來。
他們剛藏到柜子後面，房門就被粗暴地推開。一隊沉默者士兵闖了進來，手中武器閃爍著寒光。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目光如鷹般掃視著屋內的一切。
「這裡果然有人活動的痕跡。」那人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威脅，「搜，不能放過任何角落！」
一凡屏住呼吸，握緊了手中的筆記。他感到背後冷汗直流，柜子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陌上輕輕在一凡耳邊低語：「跟我走，別回頭。」
一凡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陌上拿出一顆小型煙霧彈，迅速扔向屋內中央。
「嘭——」煙霧瞬間瀰漫，遮蔽了士兵的視線。陌上拉著一凡和許久，從後門迅速撤離。
三人一路狂奔，直到遠離村莊才停下。陌上喘著氣，回頭確認沒有追兵後，才對一凡說道：「這地方果然被盯上了。他們知道這些符號的秘密，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一凡問道，目光中帶著幾分焦慮。
「離開這裡，回到自由區暫時隱藏。」陌上思索片刻，目光中閃過一絲堅定，「但更重要的是，我們必須找到喬瑟琳的下落。她可能是唯一知道笑聲真相的人。」
伏筆的展開
夜晚降臨，三人終於回到了自由區的安全屋。一凡坐在桌前，腦海中回想著今天的一切。
他翻開那本筆記，目光落在最後一頁的一段話上：
「笑聲是一種超越語言的力量，它能突破所有的界限。但若不加以控制，它也可能成為摧毀世界的利器。」
「摧毀世界的利器？」一凡低聲念著，心中湧起無數疑問。
陌上走到他身旁，輕聲說道：「這些話或許是真的。笑聲的力量遠比我們想像的複雜，這也是為什麼沉默者不惜一切代價封鎖它。」
「可是我們怎麼找到喬瑟琳？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一凡抬頭看著陌上，目光中帶著困惑和一絲希冀。
陌上沉默片刻，從懷裡拿出一枚小小的銀質徽章，上面刻著一個熟悉的符號——正是他們在研究所和筆記中見過的那個微笑圖案。
「這個徽章是我小時候喬瑟琳親手給我的。」陌上目光複雜地看著一凡，「或許，她一直在等著有人找到她。」
「你和她……」一凡瞪大眼睛，「你們認識？」
陌上沒有回答，只是看向窗外的夜空，低聲說道：「或許，我比你們想像中更了解笑聲的秘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未解的懸念，而他們都不知道，這段冒險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