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撿破爛
我也沒帶什麼工具，乾脆找了一節木條和一塊鐵片，用木條挑去建築垃圾表面的雜物，用鐵片扒下面的灰土。隨著我越挖越深，建築垃圾灰土裡逐漸出現螺絲帽、螺絲棍、鐵片、鐵絲、鐵頭、礦泉水瓶子等。
我很興奮，從電動車后座拿下一個魚皮口袋，把這些挖出來的東西裝進口袋。我心中暗想：我收破爛不好意思，如果能撿一些有價值的破爛也一樣啊。我把這些破爛賣到收購站，然後再從收購站收書，這連本錢也不需要，簡直就是無本萬利的生意啊！再說了，這些建築垃圾一般都倒在偏僻的地方，來的人少，即使有人過來，大家互不相識，也沒啥丟人的。
我信心倍增，把建築垃圾堆越挖越深。過了午後，我掏出手機看看，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我轉身打開身後的魚皮口袋看看，裡面有鋼筋頭、費角鐵、截下來的鋼管頭、螺絲、銅鋁線頭、鋁片、礦泉水瓶子，鐵和塑料材質的線管，甚至還收穫了兩個鐵管扣件等。我用電子秤稱了一下，足有二十多斤。此時雖然我很餓，可我不想離開，抽了一顆煙，繼續往下挖掘。
「兄弟，撿多少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頭一看，一個五十多歲的半拉老頭騎在一輛電動車上，正看著這邊。我打量一下他，這人個頭不高，圓臉，頭髮有些花白，卻梳的一絲不苟，穿著也不錯，電動車上還放著一個抓鉤子。我以為他是附近村子刨地的村民，就說：「沒啥，就扒點小鐵頭，不值什麼錢。」
那人停好電動車，拿著抓鉤子走到我的口袋邊說：「兄弟，我能提一下嗎？」
「沒事，你隨便。」
那人提提口袋掂了掂，說道：「喲，還老重呢，這得有二三十斤呢。現在廢鐵一元一斤，這得幾十塊錢啊。」
「哎，老哥你挺懂行啊，到這裡種地呢？」
「不不不，我不種地，我就是前面村子的村民，家裡的地被徵收了，我干不動啥了，閒著沒事就出來拾點廢鐵廢銅，賣了再買酒買菜，誰讓咱愛喝酒呢，家屬又管得嚴，咱只有自己想辦法了。兄弟，你是哪莊的啊？看著眼生的很。」
這人說話很隨和，原來也是個拾破爛的。我心中暗想，如果有個搭檔一起拾破爛倒也不錯，他還是這附近的人，有什麼事也好照應，也能獲取一些這附近的建築垃圾信息。
於是我說：「老哥啊，我是運河南邊的，閒著沒事出來轉轉，見這裡有建築垃圾就扒扒，沒想到還真檢點廢鐵，咱賣了也買點菸酒。」
「呵呵呵」那人笑笑，看看我扒開的垃圾堆，恍然大悟的說：「哎呀，兄弟，還是你聰明啊。我們這裡的老頭老太太婦女們只把建築垃圾表面的廢鐵撿了，隨便往下扒扒，見不到大塊鐵頭就算了，我怎麼沒想到把整個垃圾堆刨開呢？」
「都是一車拉來的建築垃圾，既然上面有些廢鐵，那下面必然也有，這道理很簡單啊。」
「是啊，是啊，兄弟說的是啊，這真是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啊。」那人說著在旁邊掄起抓鉤子開始刨挖。
我一看他刨了，也趕緊繼續往下挖。
那人一邊挖著渣土還關心的問道：「兄弟，中午吃飯了嗎？」
我愣了一下，回道：「吃過了。」
我忍著飢餓，刨到下午四點多，足足刨了一口袋各種廢鐵、礦泉水瓶子、塑料等。我回到家，晚上買了半斤白酒，美美的喝了一頓。至於那些廢鐵廢品，我得等攢多了分揀好再帶去廢品站換舊書。
第二天，我往網上書店上了一些舊書，順便發了幾個快遞，就急急忙忙的帶著工具趕到那個大院，昨天遇到那人已經開始刨挖了。大家邊挖廢鐵邊聊天，我這才知道他姓張，外號老瓦，年近六十，身體還不錯。
老瓦年輕時干建築隊，給別人建房子，手藝還不錯，別人先是叫他老瓦匠，後來就直接叫他老瓦了。不過，有一次蓋房子時，老瓦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髖骨、一條大腿骨骨折，養了一年多，幹不了重活了，年齡也大了，這才出來撿些破爛補貼家用。
轉眼到了次年六月份，天氣也熱了起來。這一段日子，我一邊經營網店一邊撿拾廢鐵一邊去廢品站收書，累了就買點小酒喝喝，小日子過得還不錯。那個大院裡的建築垃圾堆也被我們像撈花生一般翻了一個遍。
這天清早，我來到大院，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垃圾堆，心裡索然無味，這裡已經沒多少廢鐵了，偶爾倒幾車新的建築垃圾，也都被那些醒悟過來的人們扒的差不多了，下面也沒多少值錢的東西了。
我正抽菸，老瓦騎著電動車風風火火的過來說道：「老陳，趕緊跟我走，我聽說西邊有個拆遷的水泥廠，廠房機器等都已經拆走了，沒人管了，能進去拾破爛了。」
我倆一路向西，走了幾公里，拐了幾個彎，只見在一座幾乎被削去大半截的小山邊上，有一大片散落著磚頭、渣土、石頭的大片空地，已經有人在那裡尋找廢鐵了。
等我們過去一看，只見十幾個不同年齡的男人一手拿著一個金屬探測器，一手提著洋鎬正像掃雷一般在地面上掃著，一旦金屬探測器發出刺耳的蜂鳴聲，他們就放下探測器，用洋鎬刨挖，然後把挖出的廢鐵裝進魚皮口袋。而其他一些婦女則撿拾一些散落的小鐵頭、塑料管子、木頭等。
「兩位大哥，麻煩你們一下啊！」
順著聲音看去，西邊不遠是一片水泥地，中間還有序的排列著一個個水泥柱礎，上面還有殘留著一些粗螺絲，看樣這裡原來是一個鋼結構的大車間。水泥地南半部分已經蓋上了土石，一個穿著邋遢的中年人站正在土石上向我們招手，看來是叫我們倆的。
我倆把電動車停在路邊鎖上，走到那個中年人身邊。，中年人趕緊掏出煙給我們發了，還殷勤的掏出火機給我們點著，說：「兩位大哥，才來啊，有點事想請兩位幫一下。」
「什麼事？」我問。我看他年齡也就四十多歲，和我差不多大。
那人蹲下掀開蓋在土石上的幾個魚皮口袋，下面已經扒開一個淺坑，底下是一塊邊長半米的鐵板。
老瓦一看到鐵板激動的問：「乖乖，這塊鐵板得有幾百斤吧？你是怎麼找到的？」
那人蹲在坑邊指指身邊的金屬探測器說：「用它找到的。怎麼，你們沒帶機器來？」
「沒有，還沒買呢。」老瓦說。
那人有點激動：「哎呀，要找鐵怎麼能沒有金屬探測器呢？一個也就千把幾百塊錢，運氣好的話，幾天就把成本撈上來了。你看看那些人，哪個沒有探測器。」
我轉身看看四周，那些人分布在場地各處，都在專心的探測，也沒人注意這邊。
我很興奮，從電動車后座拿下一個魚皮口袋，把這些挖出來的東西裝進口袋。我心中暗想：我收破爛不好意思，如果能撿一些有價值的破爛也一樣啊。我把這些破爛賣到收購站，然後再從收購站收書，這連本錢也不需要，簡直就是無本萬利的生意啊！再說了，這些建築垃圾一般都倒在偏僻的地方，來的人少，即使有人過來，大家互不相識，也沒啥丟人的。
我信心倍增，把建築垃圾堆越挖越深。過了午後，我掏出手機看看，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我轉身打開身後的魚皮口袋看看，裡面有鋼筋頭、費角鐵、截下來的鋼管頭、螺絲、銅鋁線頭、鋁片、礦泉水瓶子，鐵和塑料材質的線管，甚至還收穫了兩個鐵管扣件等。我用電子秤稱了一下，足有二十多斤。此時雖然我很餓，可我不想離開，抽了一顆煙，繼續往下挖掘。
「兄弟，撿多少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頭一看，一個五十多歲的半拉老頭騎在一輛電動車上，正看著這邊。我打量一下他，這人個頭不高，圓臉，頭髮有些花白，卻梳的一絲不苟，穿著也不錯，電動車上還放著一個抓鉤子。我以為他是附近村子刨地的村民，就說：「沒啥，就扒點小鐵頭，不值什麼錢。」
那人停好電動車，拿著抓鉤子走到我的口袋邊說：「兄弟，我能提一下嗎？」
「沒事，你隨便。」
那人提提口袋掂了掂，說道：「喲，還老重呢，這得有二三十斤呢。現在廢鐵一元一斤，這得幾十塊錢啊。」
「哎，老哥你挺懂行啊，到這裡種地呢？」
「不不不，我不種地，我就是前面村子的村民，家裡的地被徵收了，我干不動啥了，閒著沒事就出來拾點廢鐵廢銅，賣了再買酒買菜，誰讓咱愛喝酒呢，家屬又管得嚴，咱只有自己想辦法了。兄弟，你是哪莊的啊？看著眼生的很。」
這人說話很隨和，原來也是個拾破爛的。我心中暗想，如果有個搭檔一起拾破爛倒也不錯，他還是這附近的人，有什麼事也好照應，也能獲取一些這附近的建築垃圾信息。
於是我說：「老哥啊，我是運河南邊的，閒著沒事出來轉轉，見這裡有建築垃圾就扒扒，沒想到還真檢點廢鐵，咱賣了也買點菸酒。」
「呵呵呵」那人笑笑，看看我扒開的垃圾堆，恍然大悟的說：「哎呀，兄弟，還是你聰明啊。我們這裡的老頭老太太婦女們只把建築垃圾表面的廢鐵撿了，隨便往下扒扒，見不到大塊鐵頭就算了，我怎麼沒想到把整個垃圾堆刨開呢？」
「都是一車拉來的建築垃圾，既然上面有些廢鐵，那下面必然也有，這道理很簡單啊。」
「是啊，是啊，兄弟說的是啊，這真是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啊。」那人說著在旁邊掄起抓鉤子開始刨挖。
我一看他刨了，也趕緊繼續往下挖。
那人一邊挖著渣土還關心的問道：「兄弟，中午吃飯了嗎？」
我愣了一下，回道：「吃過了。」
我忍著飢餓，刨到下午四點多，足足刨了一口袋各種廢鐵、礦泉水瓶子、塑料等。我回到家，晚上買了半斤白酒，美美的喝了一頓。至於那些廢鐵廢品，我得等攢多了分揀好再帶去廢品站換舊書。
第二天，我往網上書店上了一些舊書，順便發了幾個快遞，就急急忙忙的帶著工具趕到那個大院，昨天遇到那人已經開始刨挖了。大家邊挖廢鐵邊聊天，我這才知道他姓張，外號老瓦，年近六十，身體還不錯。
老瓦年輕時干建築隊，給別人建房子，手藝還不錯，別人先是叫他老瓦匠，後來就直接叫他老瓦了。不過，有一次蓋房子時，老瓦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髖骨、一條大腿骨骨折，養了一年多，幹不了重活了，年齡也大了，這才出來撿些破爛補貼家用。
轉眼到了次年六月份，天氣也熱了起來。這一段日子，我一邊經營網店一邊撿拾廢鐵一邊去廢品站收書，累了就買點小酒喝喝，小日子過得還不錯。那個大院裡的建築垃圾堆也被我們像撈花生一般翻了一個遍。
這天清早，我來到大院，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垃圾堆，心裡索然無味，這裡已經沒多少廢鐵了，偶爾倒幾車新的建築垃圾，也都被那些醒悟過來的人們扒的差不多了，下面也沒多少值錢的東西了。
我正抽菸，老瓦騎著電動車風風火火的過來說道：「老陳，趕緊跟我走，我聽說西邊有個拆遷的水泥廠，廠房機器等都已經拆走了，沒人管了，能進去拾破爛了。」
我倆一路向西，走了幾公里，拐了幾個彎，只見在一座幾乎被削去大半截的小山邊上，有一大片散落著磚頭、渣土、石頭的大片空地，已經有人在那裡尋找廢鐵了。
等我們過去一看，只見十幾個不同年齡的男人一手拿著一個金屬探測器，一手提著洋鎬正像掃雷一般在地面上掃著，一旦金屬探測器發出刺耳的蜂鳴聲，他們就放下探測器，用洋鎬刨挖，然後把挖出的廢鐵裝進魚皮口袋。而其他一些婦女則撿拾一些散落的小鐵頭、塑料管子、木頭等。
「兩位大哥，麻煩你們一下啊！」
順著聲音看去，西邊不遠是一片水泥地，中間還有序的排列著一個個水泥柱礎，上面還有殘留著一些粗螺絲，看樣這裡原來是一個鋼結構的大車間。水泥地南半部分已經蓋上了土石，一個穿著邋遢的中年人站正在土石上向我們招手，看來是叫我們倆的。
我倆把電動車停在路邊鎖上，走到那個中年人身邊。，中年人趕緊掏出煙給我們發了，還殷勤的掏出火機給我們點著，說：「兩位大哥，才來啊，有點事想請兩位幫一下。」
「什麼事？」我問。我看他年齡也就四十多歲，和我差不多大。
那人蹲下掀開蓋在土石上的幾個魚皮口袋，下面已經扒開一個淺坑，底下是一塊邊長半米的鐵板。
老瓦一看到鐵板激動的問：「乖乖，這塊鐵板得有幾百斤吧？你是怎麼找到的？」
那人蹲在坑邊指指身邊的金屬探測器說：「用它找到的。怎麼，你們沒帶機器來？」
「沒有，還沒買呢。」老瓦說。
那人有點激動：「哎呀，要找鐵怎麼能沒有金屬探測器呢？一個也就千把幾百塊錢，運氣好的話，幾天就把成本撈上來了。你看看那些人，哪個沒有探測器。」
我轉身看看四周，那些人分布在場地各處，都在專心的探測，也沒人注意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