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草爬子 2
看著滿身的小蟲子密密麻麻的爬在我身上,瞬間感覺頭上的頭髮都豎了起來,而我又不敢動,還好這些蟲子目前還沒有鑽進衣服裡面咬我。李衛國大喊道:「都別動,這是他娘的草爬子,怎麼這麼多,你倆是不是掉進草爬子窩裡了!這種蟲子不吸血的時候肚子像個小米粒大小,吸了血肚子能脹到黃豆粒的大小,它的嘴會扎進動物的皮膚里再也不出來,一直吸到撐死為止,據老人說一萬隻草爬子裡面有一隻白色的,被叮了必死無疑,我看他倆身上還沒發現這種顏色的!」草爬子,東北土話叫法,學名蜱蟲,是一種體形極小的蛛形綱蜱蟎亞綱蜱總科的節肢動物寄生物,僅約火柴棒頭大小。不吸血時,有米粒大小,吸飽血液後,有指甲蓋大。宿主包括哺乳類、鳥類、爬蟲類和兩棲類動物,大多以吸食血液為生,叮咬的同時會造成刺傷處的發炎。蜱在宿主的寄生部位常有一定的選擇性,一般在皮膚較薄,不易被搔動的部位。例如全溝硬蜱寄生在動物或人的頸部、耳後、腋窩、大腿內側、腹股溝等處,在林區生活的人都知道這種蟲子,經常叮在貓、狗、牛羊身上。華凱站在原地不敢動彈說:「已經鑽到我的領子裡開始吸血了。」目前這些蟲子還沒叮我,我看著華凱痛苦的樣子,火急火燎的喊道:「快想想辦法啊,別都站在那看呀!」只見李衛國問南南那邊的人要來了高度酒精說:「保持站立姿勢不要動,一會我用酒精把棉布打濕,你們閉上眼睛屏住呼吸,會很刺鼻,堅持堅持。」我心想你這老頭快點整吧,這麼多的草爬子晚一會兒就能把我倆吸成人干。李衛國點著了灑滿酒精的棉布扔在了我和華凱的腳下,一股及其刺鼻的酒精味道從腳下傳來,嗆的我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不敢動。你還別說,這老李頭的方法還真的管用,我眯縫著眼睛看這群草爬子紛紛從身上掉落,這酒精棉布大約熏了十分鐘,我身上的草爬子幾乎沒有了,華凱那邊一直朝著脖子部位抓撓著,我趕緊跑過去脫掉他的外套,只見華凱脖子上一片片的小紅點,南南那邊也拿出了一些殺菌消炎的藥物對華凱的脖子進行塗抹,華凱疼的呲牙咧嘴。劉教授扶了扶眼鏡問李衛國道:「老李大哥,這草爬子我以前在南方也見過,但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大數量一起出動的,這是什麼情況?還有你說的那種白的又是怎麼回事?」李衛國說道:「我在這林區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草爬子,上兩年林場裡劉二家的一頭豬掉進了深坑裡面出不來,劉二找了好幾天沒找到,最後被鄰居發現這頭豬在一個土坑裡面餓死了,當時我們去看的時候都差點吐了,這頭死豬的身上叮滿了這種草爬子,密密麻麻的都看不出來豬的樣子了,那豬身上的草爬子各個吃飽了跟個大黃豆粒子是的,看著瘮得慌,還有前幾年林場裡的一個婦女上林子裡采刺老芽,晚上回到家就高燒不退,當時林場裡的衛生所條件差,只能做一些簡單的消毒包紮,衛生所的人一看不行趕緊讓她家人把她送到縣城裡的醫院,可惜了,這個婦女去往縣城醫院的路上就死了,後來經過縣城裡的法醫鑑定說是被一種及其罕見的草爬子叮咬導致死亡,這種草爬子攜帶一種名為森林腦炎的病毒,近幾年倒是有被叮咬的人,但都沒什麼事情,因為經常跑山采山貨的都注射了疫苗。」劉教授聽了李衛國的話後,伸手往我的脖子處探過來,他詫異的說道:「咦,柴胡的脖子上怎麼沒有被叮咬的痕跡?」他不說我還沒感覺呢,一直在忙著給華凱消毒了,我自己抓了抓後脖子擼起袖子,真的沒有一處被叮咬的痕跡,皮膚上什麼異樣都沒有,這是什麼情況,劉教授在一旁也覺得很奇怪,說道:「這種草爬子應該不會對血液有什麼選擇吧?難道柴胡的血液特殊,不同於其他人嗎?」我心想你這傢伙,咋說話呢,有可能是我這邊酒精棉布熏的早,草爬子還沒來得及叮我就跑了唄,我有啥特殊的啊,我就是普通正常的O型血。經過消毒殺菌的處理,華凱那邊也沒什麼大礙,李衛國看了看前面的野草甸子說:「你們留在原地休息一會吧,一個個細皮嫩肉的不適合干農活,我去打掃打掃前面的野草甸子,正好探探路,你們別跟來,這野草甸子裡不知道還有沒有這種陷人的坑。」劉教授說道:「老李大哥,你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及時的喊我們,我們對這種環境確實不如你有經驗,辛苦了。」李衛國點了點頭拿起鐮刀走向了野草甸子。南南走過來半信半疑的說:「柴胡哥,你脖子上真的沒有被叮咬嗎?讓我來看看,這種草爬子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你有個意外,我咋和老闆交代啊,來讓我看看你的脖子。」我跟她說:「沒事,真沒事,剛才劉教授已經幫我看了,一點被叮咬的痕跡都沒有,放心吧。」她不信的拉開我的領子,看見我脖子上帶著那個紅色的珠子疑惑的問道:「咦?這是什麼,蠻漂亮的,能給我看看嘛?」她的這句話引起了劉教授的注意,劉教授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脖子上紅色的珠子,我趕忙把珠子塞回去跟南南說:「沒什麼,就是一個小桃核,小時候身體不好,我老爹給我帶的,說是能避邪消災,去除百病,老人嗎,封建,就信那些鬼了神了的。」南南聽說是小桃核,也不覺得稀奇,就不再要求看了,而我對面的這個劉教授,我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他很震驚,但是這傢伙隱藏的很深,震驚的表情一瞬間就恢復平靜,而我也隱隱的感覺到我脖子上的這枚血藤珠跟這個老黑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座大興安嶺的老黑山會不會就是爺爺年輕時來的那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