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流
雷雨鎮水上派出所審訊室內——
「哎呀潑爺，久等了。來來來，快把菜端上來。」審訊室的大門被推開，所長郭林的聲音傳了進來。
審訊椅上的季潑抬起了頭，依舊是面無表情。他眼神平淡，看向面前的郭林，蔑視之意溢於言表。
郭林也自覺尷尬，忙接著自己的話說下去。他將手下人端著的飯菜一一擺放在審訊桌上，又看向桌那頭的季潑，討好的開口道：「潑爺，您也忙了一天了吧。眼看著晚飯的點也到了，我們這所里實在是沒什麼山珍海味，您就先暫且將就一下吧。」
季潑嘴角一咧，笑著開口道：「沒事，就不勞郭所長費心了，等我出去了有的是時間吃。」
郭林輕嘆一口氣，眼神示意手下的幾人先出去。
等到最後一人將門關好，郭林適時起身，他上前拔掉了錄像設備的電源，又拉上了審訊室的窗簾，等做完這一切他又重新在季潑的對面坐下。
對面的季潑卻是一臉的嘲弄，他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郭所長，這是要來硬的？」
郭林慌忙擺手道：「我怎麼敢啊。潑爺您是什麼身份？我就一小小的所長，要是真傷了你，我可沒法交代啊。」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季潑的眼神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潑爺，咱們哥倆算是朋友吧？」郭林微笑著看向季潑。
「有什麼話直接說，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季潑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急躁起來。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那天晚上酒會我也在場，當時明明說好的29號。可你看看現在，離25號都還差個4個多小時，你不覺得奇怪嗎？」郭林的語氣平淡，但話中的每一個字眼都深深的刺激著季潑。
這也是季潑好奇的。畢竟他們之間的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這世上不可能有人會和錢過不去，到底是什麼理由會讓他們放棄自己這顆搖錢樹呢？他越想越迷糊，索性直接開口問了。
「奇怪，所以呢？」
「我也是個小人物，自然是猜不到那些大人物在想些什麼。不過，我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推測。」郭林故弄玄虛的開口，吊足了季潑的胃口。
季潑連忙追問道：「別廢話了，趕緊說。」他不相信這郭林前後鋪墊這麼久，就為了告訴他一些沒根沒據的猜測。
見到季潑急切的樣子，郭林也不再賣關子：「你知道不久前的槍擊殺人案嗎？」
「殺人案？好再來的那一起？」現在這起殺人案已經傳得滿城風雨，都說這案子和二十年前的那場懸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憑藉這一點，這次的案件可謂是得到了整個珠山市人民的關注。對於這樣的熱點事件，季潑自然也是了解的。
眼見郭林點了點頭，季潑又接著問道：「我的事和殺人案有什麼關係？」
郭林此時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開口說道：「當然有關係，如果說....你就是案件的真兇呢？」
季潑大笑著開口道：「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兇手？那天晚上我可是........」
很快他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2024年12月22號的晚上，他可是一整晚都在那場酒會。至於提供什麼不在場證明？那可就真是天方夜譚了。
「他...他們不是說讓黃水根去頂雷就行了嗎？」季潑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靂，嘴唇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郭林接下來的話進一步擊垮了他的心理防線。
「黃水根？扛一個造假、販假的罪或許是綽綽有餘。但持槍殺人的話，明顯是有些不夠格了。」
看著面前呆滯的季潑，郭林自信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隨即站起身來，撫平了衣服上因長久端坐而帶來的褶皺，淡淡的開口道：「潑爺，和您說了這麼多，就是想給您留個好印象。我相信像您這樣的大人物必定是後手多多，只希望小的我以後若是有了麻煩，還請您能拉一把是一把。」
見季潑還是沒作回答，郭林打開了飯盒的一角，朝著季潑方向推了過去，「潑爺，先吃飯吧，再不吃菜該涼了。」說完他便朝著門外走去。
季潑一時半會兒還沒從郭林的話中緩過神來，這樣的信息確實太過震撼。
他季潑能有今天靠的當然不單單是狠辣，到了他這樣的位子，腦子自然也不會太傻。郭林的話斷然不會是危言聳聽，至於他為什麼要幫自己？這就更簡單了。像他這樣聽話且多金的搖錢樹可不好找，有人想要保下他，郭林是來幫那些人傳話的。
季潑想到這，腦中的思緒終於徹底理清。他只覺肚子突然間餓的厲害，掀開眼前的飯盒。
在燈光下，飯盒的內部反射出了與他塑料材質極其不相符的金屬光澤。
天河區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
陳盛拎著兩個果籃走到了1201號的病房門口，還沒來得及進門就聽到了游力的一聲大叫：「誒誒誒，陸大爺您這又悔棋啊。才走了7步棋您已經悔了4步，怎麼的，您下棋都是倒著走的？」
陳盛暗自笑了笑，心想：看來游力這小子恢復的不錯，精神頭可以啊。
這樣想著，他推開了病房門。
病床上，二人依舊圍繞著象棋盤爭論的火熱，絲毫沒有注意到陳盛的到來。
「陸老師，您怎麼也在這？」還是陳盛的疑惑開口讓二人意識到了有人到來。
沒等陸非回答，游力卻率先走了上來。他依舊是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從陳盛的手中接過果籃，隨即開口道：「喔嚯，陳警官。來就來了，還拿什麼禮物。多見外啊。」說著他已經掏出一顆蘋果啃了起來。
陳盛笑著開口道：「這不是來慰問傷員嗎，我也不好意思空手來啊。」
游力吃著蘋果點著頭，「不錯不錯，人民的好警察。還知道拿兩個果籃，我和陸大爺一人一個。」說著他將其中的一個果籃放到了陸非的床頭。
說著游力看了眼手機，接著說道：「這個點來，案子破了？我最近也沒看到成功破案的新聞啊。」
陳盛苦笑一聲，開口道：「還沒呢。」
「那你咋有空來，我聽說咱們這天河區的刑警資源可是缺乏的緊。不能是來請我出山吧？我可還是個傷員。」游力揚了揚裹滿繃帶的手臂，開玩笑似的說道。
「那不是。就是被停職了，想著也沒啥事干，就順路過來看看你。」陳盛回答的風輕雲淡，像是被停職的人不是他。
「哎呀潑爺，久等了。來來來，快把菜端上來。」審訊室的大門被推開，所長郭林的聲音傳了進來。
審訊椅上的季潑抬起了頭，依舊是面無表情。他眼神平淡，看向面前的郭林，蔑視之意溢於言表。
郭林也自覺尷尬，忙接著自己的話說下去。他將手下人端著的飯菜一一擺放在審訊桌上，又看向桌那頭的季潑，討好的開口道：「潑爺，您也忙了一天了吧。眼看著晚飯的點也到了，我們這所里實在是沒什麼山珍海味，您就先暫且將就一下吧。」
季潑嘴角一咧，笑著開口道：「沒事，就不勞郭所長費心了，等我出去了有的是時間吃。」
郭林輕嘆一口氣，眼神示意手下的幾人先出去。
等到最後一人將門關好，郭林適時起身，他上前拔掉了錄像設備的電源，又拉上了審訊室的窗簾，等做完這一切他又重新在季潑的對面坐下。
對面的季潑卻是一臉的嘲弄，他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郭所長，這是要來硬的？」
郭林慌忙擺手道：「我怎麼敢啊。潑爺您是什麼身份？我就一小小的所長，要是真傷了你，我可沒法交代啊。」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季潑的眼神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潑爺，咱們哥倆算是朋友吧？」郭林微笑著看向季潑。
「有什麼話直接說，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季潑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急躁起來。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那天晚上酒會我也在場，當時明明說好的29號。可你看看現在，離25號都還差個4個多小時，你不覺得奇怪嗎？」郭林的語氣平淡，但話中的每一個字眼都深深的刺激著季潑。
這也是季潑好奇的。畢竟他們之間的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這世上不可能有人會和錢過不去，到底是什麼理由會讓他們放棄自己這顆搖錢樹呢？他越想越迷糊，索性直接開口問了。
「奇怪，所以呢？」
「我也是個小人物，自然是猜不到那些大人物在想些什麼。不過，我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推測。」郭林故弄玄虛的開口，吊足了季潑的胃口。
季潑連忙追問道：「別廢話了，趕緊說。」他不相信這郭林前後鋪墊這麼久，就為了告訴他一些沒根沒據的猜測。
見到季潑急切的樣子，郭林也不再賣關子：「你知道不久前的槍擊殺人案嗎？」
「殺人案？好再來的那一起？」現在這起殺人案已經傳得滿城風雨，都說這案子和二十年前的那場懸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憑藉這一點，這次的案件可謂是得到了整個珠山市人民的關注。對於這樣的熱點事件，季潑自然也是了解的。
眼見郭林點了點頭，季潑又接著問道：「我的事和殺人案有什麼關係？」
郭林此時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開口說道：「當然有關係，如果說....你就是案件的真兇呢？」
季潑大笑著開口道：「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兇手？那天晚上我可是........」
很快他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2024年12月22號的晚上，他可是一整晚都在那場酒會。至於提供什麼不在場證明？那可就真是天方夜譚了。
「他...他們不是說讓黃水根去頂雷就行了嗎？」季潑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靂，嘴唇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郭林接下來的話進一步擊垮了他的心理防線。
「黃水根？扛一個造假、販假的罪或許是綽綽有餘。但持槍殺人的話，明顯是有些不夠格了。」
看著面前呆滯的季潑，郭林自信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隨即站起身來，撫平了衣服上因長久端坐而帶來的褶皺，淡淡的開口道：「潑爺，和您說了這麼多，就是想給您留個好印象。我相信像您這樣的大人物必定是後手多多，只希望小的我以後若是有了麻煩，還請您能拉一把是一把。」
見季潑還是沒作回答，郭林打開了飯盒的一角，朝著季潑方向推了過去，「潑爺，先吃飯吧，再不吃菜該涼了。」說完他便朝著門外走去。
季潑一時半會兒還沒從郭林的話中緩過神來，這樣的信息確實太過震撼。
他季潑能有今天靠的當然不單單是狠辣，到了他這樣的位子，腦子自然也不會太傻。郭林的話斷然不會是危言聳聽，至於他為什麼要幫自己？這就更簡單了。像他這樣聽話且多金的搖錢樹可不好找，有人想要保下他，郭林是來幫那些人傳話的。
季潑想到這，腦中的思緒終於徹底理清。他只覺肚子突然間餓的厲害，掀開眼前的飯盒。
在燈光下，飯盒的內部反射出了與他塑料材質極其不相符的金屬光澤。
天河區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
陳盛拎著兩個果籃走到了1201號的病房門口，還沒來得及進門就聽到了游力的一聲大叫：「誒誒誒，陸大爺您這又悔棋啊。才走了7步棋您已經悔了4步，怎麼的，您下棋都是倒著走的？」
陳盛暗自笑了笑，心想：看來游力這小子恢復的不錯，精神頭可以啊。
這樣想著，他推開了病房門。
病床上，二人依舊圍繞著象棋盤爭論的火熱，絲毫沒有注意到陳盛的到來。
「陸老師，您怎麼也在這？」還是陳盛的疑惑開口讓二人意識到了有人到來。
沒等陸非回答，游力卻率先走了上來。他依舊是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從陳盛的手中接過果籃，隨即開口道：「喔嚯，陳警官。來就來了，還拿什麼禮物。多見外啊。」說著他已經掏出一顆蘋果啃了起來。
陳盛笑著開口道：「這不是來慰問傷員嗎，我也不好意思空手來啊。」
游力吃著蘋果點著頭，「不錯不錯，人民的好警察。還知道拿兩個果籃，我和陸大爺一人一個。」說著他將其中的一個果籃放到了陸非的床頭。
說著游力看了眼手機，接著說道：「這個點來，案子破了？我最近也沒看到成功破案的新聞啊。」
陳盛苦笑一聲，開口道：「還沒呢。」
「那你咋有空來，我聽說咱們這天河區的刑警資源可是缺乏的緊。不能是來請我出山吧？我可還是個傷員。」游力揚了揚裹滿繃帶的手臂，開玩笑似的說道。
「那不是。就是被停職了，想著也沒啥事干，就順路過來看看你。」陳盛回答的風輕雲淡，像是被停職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