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八 過去往日 ——去姑姑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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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往日》

  ——2025年去姑姑家拜年,同行的有我堂姐,主要就是蹭我堂姐車。

  嗯,真香,感謝她。

  家人的年歲愈大,愈加喜歡懷念過去往日。

  早上時光悠悠,陽光在雲層中若隱若現,堂姐開車搭著我前往姑姑家,鄉村小道上,車來車往。

  行駛在兩車寬的車道上,每一次會車都是一次行走在懸崖上的挑戰,一不小心就會掉在路途的邊上,那樣子可就麻煩了。

  慢慢悠悠地路途,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回憶起從前,感慨著時光,道路滄桑十年未變,小時候的行走成為現在的坐車,盡顯時代的偉力,不知為何,我的心變得期待而又安心。

  這條路,每年都去,每年都只走一趟,約定好的時機總是只在春節,可我依舊對它很是熟悉。

  一路看過,路上的景色好久沒有變過,變得只有人為修建的建築,房子愈發精美,家庭成員愈加增加,車子停滿了庭院。

  我倆在姑姑家吃了午飯,飯桌上談起了從前。

  姑姑的年紀今年已經六十八歲了,她是家裡的老大,以前農村是集體農業,家裡需要出動人工掙取工分。

  由於我奶奶生育了七個兒女,最小的一個在他六歲時,不小心溺水而亡。

  大姑姑在家承擔著照顧兄弟姐妹的責任,還要為一大家子掙取工分,從來沒有讀過書,不認識字,出門在外走不了一步路。到處都是陌生的區域,不識左右方向,更別說使用智慧型手機了。

  其實不止大姑姑沒有上過學,餘下的兄弟姐妹儘是只上到初中,唯有我二伯上了大學。

  這是時代的困局,也是那個時代帶來的悲傷。

  因為這一點,大姑姑對於奶奶的感情是愛中帶著埋怨,都是從最苦的年代一起相互扶持走過,大姑姑想念著奶奶,關心著奶奶,可在心裡,也是不滿著奶奶。

  一大家子人,在於那個時代是多麼的了不起,能夠養育長大更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長大的六姐妹,要能在那個缺吃少穿的年代成家立業,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我只能想到其中的萬分之一,因為我沒有出生在那個時代,不明白以前是對於身體以及精神的雙重考驗。是一種極為殘酷的成長模式。

  歲數漸長,在無盡的歲月中慢慢變老,身體變得更加遲緩,思維也開始停滯,我們在前方看著後面的老人,蹣跚的模樣在向我們揮手。

  大姑姑對奶奶的感情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感情,她現在也成了一位奶奶,也是一大家子人,有時候或許也會稍微明白當時奶奶的感受了。

  在時代的困局之中,我們都是一粒灰塵,光是為了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又何來的關於讀書上進之說。

  過去在長輩的敘說下,像是一幅徐徐展開過,格外生動的畫卷,我作為傾聽者,只能從姑姑的言語中體會到一二。

  往日已成長河中的一段,再怎麼觀看,它也成了經久流過的石台,任這水流沖刷,只知人會逝去,帶著這一段沉入她自己的心底海洋。

  懷念呀,過往不可再來的歲月,靜好時光充滿了遺憾,可乘坐著時光機來到過去,或許,我們還是會成為現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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