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婚外（二十五）
愛在婚外
第二十五章車禍
一年很快就過去了，林氏集團公司元旦前半個月異常忙碌，外地各分公司陸續上報自己全年營收情況和財務狀況，總公司在分析整理之後，定出職工年終獎在純利潤中所占比率。分公司營收不同，利潤自然不相等，因此它們年終獎勵也就不一樣，獎金額度排名中，以武漢和長沙兩分公司最高。
童蓓蓓懷孕六個月，開始幾天還勉強支持得住，但到後來就甚感吃力疲憊，彭敏知道後立即下令不讓她到公司，年終工作全交由曹小燕和肖蘭兒兩副總處理，而林林的專責就是在家照看自己的孕妻。
公司年終工作在曹丶肖兩人主持下經過有關人員日夜奮戰終於完成，送到蓓蓓家中由她審查核定，在送來的年終獎勵審批表上籤完字後，蓓蓓對曹小燕和肖蘭兒二人說：「一周前市企業家聯盟協會致函公司，將在元旦那天召開新年座談會，主要是商討民營企業如何擴大經營，以助政府緩解就業壓力等問題。」她頓了頓，看著肖蘭兒道：「蘭姐，公司年終的事交給你全權處理，沒有新情況就不必請示。」接著對曹小燕說：「燕姐，你與林林一塊參加聯盟協會新年座談，去之前作點準備，在會上看情況表個態，公司凡能做得到的事，我們一定盡力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不好勉強自己打腫臉充胖子，實事求是最好。」
舊年已盡，新年來臨，林氏公司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之中，員工們拿到的年終獎金比去年翻了一倍，同時月工資每人普調一級，有的調了兩級，更有甚者是有人大漲三級！這些人讓大家羨慕，但沒有嫉妒，因為他們做出了比別人出色得多的業績，並非靠人緣關係。
元旦那天，母親彭敏也過來了，三人有說有笑地吃過早飯，林林梳洗完畢，穿戴整齊，與母親和妻子坐談了一會，便起身同她們告別，蓓蓓送到別墅前院，夫妻二人相擁後，林林就上了曹小燕開來的商務車走了。蓓蓓站在院子內久久沒有離開，心裡忽然浮泛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直到聽到母親彭敏喊叫，她才轉身回去。
彭敏是因為林林不在家，所以特來陪伴兒媳婦，她怕外面風大，冷著了蓓蓓，叫喊幾聲不見回來，便起身要到院子去看看，剛走了幾步，蓓蓓便拖著孕軀走了進來，她上前扶著，柔聲說：「孩子，你懷的是雙胞胎，又是頭胎，是非常辛苦的，切莫久立，更不能受涼感冒。」蓓蓓挽著母親的手臂，叫了聲「媽」，把頭靠在她肩頭上，感受著那份溫暖的慈愛竟流下了眼淚。
母女倆吃過午飯同床而眠，蓓蓓躺在養母懷裡，養母輕拍她的肩背，像小時候那樣，她很快就睡著了，直睡到下午4點方醒。
元旦這天公司有活動，在肖蘭兒的主持下有序展開，大家玩得盡興，笑逐顏開。肖蘭兒知道董事長陪著身懷六甲的兒媳，要求員工不可擅自跑到她們的住地打擾，這就讓婆媳倆過了一天難得清靜自在的日子。
婆媳二人起床漱洗，便坐在休閒室品飲咖啡，婆婆燒得一手好咖啡，咖啡是從牙買加進口的，燒煮時馨香四溢。蓓蓓傍著婆婆而坐，一邊聞著濃郁的咖啡香，一邊撒嬌，嘟嘟囔囔：「這麼好的手藝也不教教人家。」婆婆彭敏笑笑，捏捏她寶貝兒媳的臉，說道：「媽媽的好手藝多著呢，要不要都傳給你？」
這話倒真不假，彭敏烹飪技藝連飯莊酒店裡的大廚都佩服。她家從不請保姆，更不用私廚。彭敏說，燒飯做家務，是人生除職場之外的另一種體驗，這種體驗絕不能缺，它是婚姻家庭生活中的主要內容或者說是它的體現。沒有油鹽柴米的煙火氣熏蒸，家庭氛圍是冷寂荒寒的，愛情與婚姻也不能持久。
婆媳兩人共同完成了元旦晚餐的烹製，蓓蓓第一次嘗到了自己燒煮的飯菜，胃口大振，十分快樂，早上送丈夫出門的那種奇怪的感覺雲消煙散。
晚上8點，母親彭敏正要撥打林林電話時，交警大隊打來電話告知：林林他們出了車禍，第一時間被送往市立醫院搶救，而肇事車輛逃逸，現正派警力追查……
彭敏接聽後驚恐得半天說不出話，人竟呆傻了一般：兩眼圓睜丶嘴巴微張，滿臉死灰之色。蓓蓓瞥見如此模樣嚇得趕緊過來抱住她，連連喊叫「媽媽！」心裡竟冒出「媽媽中風或心梗」的念頭。
蓓蓓的焦急喊叫喚醒了母親，她抓住兒媳的雙臂，極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最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蓓兒，媽沒事。」心中卻在迅速思考「要不要告訴林林出車禍的事？」她怕懷有身孕的蓓兒經不住突然而來的打擊，但她又明白這樣的大事瞞不得也瞞不住，反覆衡量，最後決定把交警的電話錄音放出來，她相信她這個養女丶她這個兒媳會勇敢地面對災難。
蓓蓓聽完錄音，擦乾眼淚站起來說：「媽，我們一起趕去醫院，情況不一定很糟，我相信林林一定挺得住，一定有驚無險！」
彭敏點點頭，正欲帶著兒媳往別墅前院停車處走，她的手機響了，原來是公司汽車隊隊長老邱打來的，他說他怕董事長要用車，已經把車開到了總經理住地。婆媳兩人穿上外套相互攙著走出了院門，上了停在門前的一輛商務車，徑直奔向市立三甲醫院。
兩人由醫院工作人員領著來到搶救室外，就見沈靜從搶救室出來，彭敏急忙呼喊，她回頭看到喊她的是林林母親和妻子，快步走了過來，扶著彭敏說：「媽，不要急，林林傷勢不重，只是昏迷；倒是那個年輕女人傷得嚴重，四肢骨折，胸腔出血，深度昏迷。」
蓓蓓顯得焦急，問「他們有生命危險嗎？」沈靜說：「林林應該無事，那女人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原來林林和曹小燕被送到市立醫院後，院長覺得他們身份不一般，所以格外重視，親自組織內外科專家小組進行搶救，並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科研院醫院商請陳丁支援。沈靜聽到出車禍的人是林氏公司的董事長，嚇得話也說不完整，拉著陳丁上車趕了過來，到醫院見是林林，更是心酸心痛，不是強忍眼淚，怕是已淚流滿面了。
三人坐在搶救室外面寬闊過道靠牆的椅子上靜靜候著不再講話，過了一段時間，陳丁也從搶救室出來，沈靜招手叫他過去，替彭敏婆媳二人作了介紹。
陳丁坐在妻子沈靜旁邊，把林林兩人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彭敏她們。陳丁說：「從檢查情況看，林林沒有任何內部組織器官包括顱腔的出血現象，也不見任何部位的骨折，外觀上僅右手臂有道劃傷，他的昏迷非急性創傷所致，可能與神經系統變性或代謝疾病有關。」他咳嗽了兩聲，沈靜忙遞給他一瓶礦泉水，陳丁擰開瓶蓋抿了一口，接著說道：
「從傷情來講，倒是那個曹姑娘嚴重。她胸腹腔均有大量出血，所幸的是溢出很快被止住了，現正在輸血，呼吸倒還平穩，但處於深度昏迷狀態，這是急性創傷所導致，顱內出血量不多，所以她的昏迷也有可能是劇烈疼痛所引起的一種保護性應激反應。」
陳丁看了一眼沈靜，繼續說道：「阿靜，你有何看法？特別是這個曹姑娘，為何她會傷得這般厲害，你看得出是什麼原因嗎？」沈靜沉默了一會，皺著眉頭道：「我聽去過現場參與搶救的醫生說，消防人員割開商務車外殼後，就看到一個女人把林林摟抱在懷裡，林林頭上嚴嚴實實覆蓋著一個海綿座墊。這說明曹姑娘在車禍發生剎那間便本能地想到要保護林林，以自己的身體抵抗外來力量的重擊，不讓林林受傷。」陳丁頻頻點頭說：「正是這樣！不然，林林除昏迷外，全身上下內外不可能沒有損傷！」
聽到這裡，彭敏流淚了，喃喃自語：「這孩子…這孩子！」蓓蓓更是捂著臉在抽泣。
搶救工作告了一個段落，林林和曹小燕，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但曹小燕傷勢重仍需留在搶救室，而林林根據陳丁夫妻兩人意見被轉移到特護病房。彭敏要蓓蓓回家，說孕婦不能熬夜，否則動了胎兒就更不好辦；蓓蓓堅持自己留下來照顧林林，要母親回去，說母親年紀大而且公司事務千頭萬緒需要她主持。兩人誰也說不服誰，這時沈靜與陳丁走進特護室，沈靜說：「這幾天對林林來說是最關鍵的時候，我與陳丁已商量過，媽媽和蓓蓓妹妹都回去，林林由我們照看！」蓓蓓還想說什麼，沈靜擺擺手說：「妹妹，你懷孕在身，不宜過勞更不宜焦慮，要對林林有信心，他不會有事，你得好好照顧自己吧。」
林林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呼吸丶體溫丶脈搏丶血壓等各項生理指標都正常，但仍昏迷沉睡，沒有甦醒的跡象，這讓像陳丁那樣的醫學專家都無法解釋，也不知道運用何種醫療手段來喚醒。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沈靜心裡閃過：林林處於植物人狀態？蓓蓓與母親商討過多次，她主張讓林林回家，她可以用林林那部按摩書中的方法促使他醒來，彭敏起先不贊成，對按摩的功效沒有信心，現在見醫院也束手無策，只好同意。曹小燕也在昏迷狀態，但她的骨傷還沒有痊癒，暫不宜離開醫院。
林林回家不到兩個月，蓓蓓預產期當天晚上腹痛見紅，送婦產科醫院。第二天凌晨5點，被推進產房，不久就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彭敏正要走出待產病房時，她的手機響了，沈靜在電話那頭高興得語無倫次地告訴彭敏：林林醒了……
第二十五章車禍
一年很快就過去了，林氏集團公司元旦前半個月異常忙碌，外地各分公司陸續上報自己全年營收情況和財務狀況，總公司在分析整理之後，定出職工年終獎在純利潤中所占比率。分公司營收不同，利潤自然不相等，因此它們年終獎勵也就不一樣，獎金額度排名中，以武漢和長沙兩分公司最高。
童蓓蓓懷孕六個月，開始幾天還勉強支持得住，但到後來就甚感吃力疲憊，彭敏知道後立即下令不讓她到公司，年終工作全交由曹小燕和肖蘭兒兩副總處理，而林林的專責就是在家照看自己的孕妻。
公司年終工作在曹丶肖兩人主持下經過有關人員日夜奮戰終於完成，送到蓓蓓家中由她審查核定，在送來的年終獎勵審批表上籤完字後，蓓蓓對曹小燕和肖蘭兒二人說：「一周前市企業家聯盟協會致函公司，將在元旦那天召開新年座談會，主要是商討民營企業如何擴大經營，以助政府緩解就業壓力等問題。」她頓了頓，看著肖蘭兒道：「蘭姐，公司年終的事交給你全權處理，沒有新情況就不必請示。」接著對曹小燕說：「燕姐，你與林林一塊參加聯盟協會新年座談，去之前作點準備，在會上看情況表個態，公司凡能做得到的事，我們一定盡力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不好勉強自己打腫臉充胖子，實事求是最好。」
舊年已盡，新年來臨，林氏公司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之中，員工們拿到的年終獎金比去年翻了一倍，同時月工資每人普調一級，有的調了兩級，更有甚者是有人大漲三級！這些人讓大家羨慕，但沒有嫉妒，因為他們做出了比別人出色得多的業績，並非靠人緣關係。
元旦那天，母親彭敏也過來了，三人有說有笑地吃過早飯，林林梳洗完畢，穿戴整齊，與母親和妻子坐談了一會，便起身同她們告別，蓓蓓送到別墅前院，夫妻二人相擁後，林林就上了曹小燕開來的商務車走了。蓓蓓站在院子內久久沒有離開，心裡忽然浮泛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直到聽到母親彭敏喊叫，她才轉身回去。
彭敏是因為林林不在家，所以特來陪伴兒媳婦，她怕外面風大，冷著了蓓蓓，叫喊幾聲不見回來，便起身要到院子去看看，剛走了幾步，蓓蓓便拖著孕軀走了進來，她上前扶著，柔聲說：「孩子，你懷的是雙胞胎，又是頭胎，是非常辛苦的，切莫久立，更不能受涼感冒。」蓓蓓挽著母親的手臂，叫了聲「媽」，把頭靠在她肩頭上，感受著那份溫暖的慈愛竟流下了眼淚。
母女倆吃過午飯同床而眠，蓓蓓躺在養母懷裡，養母輕拍她的肩背，像小時候那樣，她很快就睡著了，直睡到下午4點方醒。
元旦這天公司有活動，在肖蘭兒的主持下有序展開，大家玩得盡興，笑逐顏開。肖蘭兒知道董事長陪著身懷六甲的兒媳，要求員工不可擅自跑到她們的住地打擾，這就讓婆媳倆過了一天難得清靜自在的日子。
婆媳二人起床漱洗，便坐在休閒室品飲咖啡，婆婆燒得一手好咖啡，咖啡是從牙買加進口的，燒煮時馨香四溢。蓓蓓傍著婆婆而坐，一邊聞著濃郁的咖啡香，一邊撒嬌，嘟嘟囔囔：「這麼好的手藝也不教教人家。」婆婆彭敏笑笑，捏捏她寶貝兒媳的臉，說道：「媽媽的好手藝多著呢，要不要都傳給你？」
這話倒真不假，彭敏烹飪技藝連飯莊酒店裡的大廚都佩服。她家從不請保姆，更不用私廚。彭敏說，燒飯做家務，是人生除職場之外的另一種體驗，這種體驗絕不能缺，它是婚姻家庭生活中的主要內容或者說是它的體現。沒有油鹽柴米的煙火氣熏蒸，家庭氛圍是冷寂荒寒的，愛情與婚姻也不能持久。
婆媳兩人共同完成了元旦晚餐的烹製，蓓蓓第一次嘗到了自己燒煮的飯菜，胃口大振，十分快樂，早上送丈夫出門的那種奇怪的感覺雲消煙散。
晚上8點，母親彭敏正要撥打林林電話時，交警大隊打來電話告知：林林他們出了車禍，第一時間被送往市立醫院搶救，而肇事車輛逃逸，現正派警力追查……
彭敏接聽後驚恐得半天說不出話，人竟呆傻了一般：兩眼圓睜丶嘴巴微張，滿臉死灰之色。蓓蓓瞥見如此模樣嚇得趕緊過來抱住她，連連喊叫「媽媽！」心裡竟冒出「媽媽中風或心梗」的念頭。
蓓蓓的焦急喊叫喚醒了母親，她抓住兒媳的雙臂，極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最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蓓兒，媽沒事。」心中卻在迅速思考「要不要告訴林林出車禍的事？」她怕懷有身孕的蓓兒經不住突然而來的打擊，但她又明白這樣的大事瞞不得也瞞不住，反覆衡量，最後決定把交警的電話錄音放出來，她相信她這個養女丶她這個兒媳會勇敢地面對災難。
蓓蓓聽完錄音，擦乾眼淚站起來說：「媽，我們一起趕去醫院，情況不一定很糟，我相信林林一定挺得住，一定有驚無險！」
彭敏點點頭，正欲帶著兒媳往別墅前院停車處走，她的手機響了，原來是公司汽車隊隊長老邱打來的，他說他怕董事長要用車，已經把車開到了總經理住地。婆媳兩人穿上外套相互攙著走出了院門，上了停在門前的一輛商務車，徑直奔向市立三甲醫院。
兩人由醫院工作人員領著來到搶救室外，就見沈靜從搶救室出來，彭敏急忙呼喊，她回頭看到喊她的是林林母親和妻子，快步走了過來，扶著彭敏說：「媽，不要急，林林傷勢不重，只是昏迷；倒是那個年輕女人傷得嚴重，四肢骨折，胸腔出血，深度昏迷。」
蓓蓓顯得焦急，問「他們有生命危險嗎？」沈靜說：「林林應該無事，那女人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原來林林和曹小燕被送到市立醫院後，院長覺得他們身份不一般，所以格外重視，親自組織內外科專家小組進行搶救，並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科研院醫院商請陳丁支援。沈靜聽到出車禍的人是林氏公司的董事長，嚇得話也說不完整，拉著陳丁上車趕了過來，到醫院見是林林，更是心酸心痛，不是強忍眼淚，怕是已淚流滿面了。
三人坐在搶救室外面寬闊過道靠牆的椅子上靜靜候著不再講話，過了一段時間，陳丁也從搶救室出來，沈靜招手叫他過去，替彭敏婆媳二人作了介紹。
陳丁坐在妻子沈靜旁邊，把林林兩人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了彭敏她們。陳丁說：「從檢查情況看，林林沒有任何內部組織器官包括顱腔的出血現象，也不見任何部位的骨折，外觀上僅右手臂有道劃傷，他的昏迷非急性創傷所致，可能與神經系統變性或代謝疾病有關。」他咳嗽了兩聲，沈靜忙遞給他一瓶礦泉水，陳丁擰開瓶蓋抿了一口，接著說道：
「從傷情來講，倒是那個曹姑娘嚴重。她胸腹腔均有大量出血，所幸的是溢出很快被止住了，現正在輸血，呼吸倒還平穩，但處於深度昏迷狀態，這是急性創傷所導致，顱內出血量不多，所以她的昏迷也有可能是劇烈疼痛所引起的一種保護性應激反應。」
陳丁看了一眼沈靜，繼續說道：「阿靜，你有何看法？特別是這個曹姑娘，為何她會傷得這般厲害，你看得出是什麼原因嗎？」沈靜沉默了一會，皺著眉頭道：「我聽去過現場參與搶救的醫生說，消防人員割開商務車外殼後，就看到一個女人把林林摟抱在懷裡，林林頭上嚴嚴實實覆蓋著一個海綿座墊。這說明曹姑娘在車禍發生剎那間便本能地想到要保護林林，以自己的身體抵抗外來力量的重擊，不讓林林受傷。」陳丁頻頻點頭說：「正是這樣！不然，林林除昏迷外，全身上下內外不可能沒有損傷！」
聽到這裡，彭敏流淚了，喃喃自語：「這孩子…這孩子！」蓓蓓更是捂著臉在抽泣。
搶救工作告了一個段落，林林和曹小燕，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但曹小燕傷勢重仍需留在搶救室，而林林根據陳丁夫妻兩人意見被轉移到特護病房。彭敏要蓓蓓回家，說孕婦不能熬夜，否則動了胎兒就更不好辦；蓓蓓堅持自己留下來照顧林林，要母親回去，說母親年紀大而且公司事務千頭萬緒需要她主持。兩人誰也說不服誰，這時沈靜與陳丁走進特護室，沈靜說：「這幾天對林林來說是最關鍵的時候，我與陳丁已商量過，媽媽和蓓蓓妹妹都回去，林林由我們照看！」蓓蓓還想說什麼，沈靜擺擺手說：「妹妹，你懷孕在身，不宜過勞更不宜焦慮，要對林林有信心，他不會有事，你得好好照顧自己吧。」
林林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呼吸丶體溫丶脈搏丶血壓等各項生理指標都正常，但仍昏迷沉睡，沒有甦醒的跡象，這讓像陳丁那樣的醫學專家都無法解釋，也不知道運用何種醫療手段來喚醒。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沈靜心裡閃過：林林處於植物人狀態？蓓蓓與母親商討過多次，她主張讓林林回家，她可以用林林那部按摩書中的方法促使他醒來，彭敏起先不贊成，對按摩的功效沒有信心，現在見醫院也束手無策，只好同意。曹小燕也在昏迷狀態，但她的骨傷還沒有痊癒，暫不宜離開醫院。
林林回家不到兩個月，蓓蓓預產期當天晚上腹痛見紅，送婦產科醫院。第二天凌晨5點，被推進產房，不久就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彭敏正要走出待產病房時，她的手機響了，沈靜在電話那頭高興得語無倫次地告訴彭敏：林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