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婚外（十五）
愛在婚外
第十五章陳丁
回到科研院別墅區已經晚上9點了，林林把車停好，走進屋去，屋內卻是黑燈瞎火，妻子不在家。
林林摸到廳堂電燈開關，撳亮了吊頂燈，屋子內亮堂了起來，他到廚房找暖瓶，裡面沒有裝水，只好臨時燒。
沖泡了一杯龍井香片，林林便坐在客廳沙發上品茶，瞥見茶几上用紅木鎮紙壓了一張醫院信箋，他拿起一看，是沈靜娟美的筆跡，上面寫著她上午9時搭乘科研院去上海出差的小轎車，參加上海交大醫學院03一04屆校友會，時間預估十天，因為校友會後醫學院有關學術討論會給她安排了三堂講座。
林林把信箋摺疊起來放在茶几玻璃板下面。他喝乾了一杯茶後續了一次水，晚上吃了些葷腥，口覺得油膩有點渴。另外，品茶講究二道湯，第一道茶味淡，茶汁沒有沁出來，第二道茶水就醇厚濃郁，香氣更盛。茶道里這些常識，也是他母親告知的，在他心目中，母親無所不能。
坐了一會，林林就到書房把自己的一些案頭書和孩子們的影集收撿到一個紙箱內，準備明天帶走。然後到臥室挑了幾件外衣內衣和鞋襪等，放進拉杆箱，與紙箱擱在一起，然後在書桌旁坐下，把自己辭去教師工作回到母親公司的事簡明扼要地寫了下來，同時還說到他將搬回父母家住，上班方便些。如果有事可打電話，他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等等。
臨睡前童蓓蓓來電告知，上午9時總公司召開各部門經理開會，將宣布對他們兩人的任命，不可遲到。林林回答說知道了，要她放心，因為明天要趕早，蓓蓓說就不扯別的了。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林林天蒙蒙亮就起床梳洗更衣已畢，煮了太半壺咖啡，倒了一杯出來，剩下的全裝入保溫瓶中帶在路上喝。早餐一水煮一油煎的兩個雞蛋；兩個夾肉麵包，吃完略作收拾便到書房把拉杆箱和紙箱搬上車，鎖上門開車直奔公司而去。
蓓蓓早在公司大門口等候，見到林林的車便招手要他開到地下車庫，她在前引導，停好車兩人手挽手乘電梯直上九樓大會議室。
當他們走進來的那一刻，早在室內等開會的員工齊刷刷把目光投射在他們身上。蓓蓓司空見慣，這些熱辣的目光並沒有影響她同林林說話，但林林卻有些侷促不自在，硬起頭皮聽她細聲說些她昨晚沒有怎麼睡好的話，這些話似乎是一個女人的撒嬌，又似乎是一個女人的嗔怨，林林唯有點頭傾聽而已。
這次經理碰頭會半個小時就結束了，由總經理代表董事會宣布對林林和童蓓蓓的有關任命，大家鼓掌表示擁護任命決定。這也只是一個形式，是知會大家的一個過場。
任命已經宣布，按道理說，林林和蓓蓓便要上崗辦公做事。他們共有一間很大的辦公室，但也沒有具體的工作可以讓他們做，目前任務是先熟悉公司運作程序以及各地分公司的業務情況。
林林來公司上班已經近半個月了，他母親先前要求他每周都要來公司轉轉，對公司日常業務運作也略知一二，現在有童蓓蓓在身邊講解指導，更了解了許多商場規則，他打算近期與蓓蓓一起到分公司走走，看看能否發現新的商機。
這天上午他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他母親，彭敏表示同意後，告訴他一條讓他震驚的消息：沈靜把陳丁從美國帶回到科研院醫院。
原來消息是林林岳母周子娟打電話告知彭敏的——
沈靜早就接到校友會籌備組的通知，搭便車赴滬準時與會，分別了近二十年的老同學見面，自有一番交集互動，其中免不了要問長問短和打聽沒有到會同學的情況。
她除參加校友會敘舊外，還應邀為大家作學術報告，所以被安排在酒店單人套房裡。這一天下午她在房間內休息，隱約間聽到敲門聲，她剛睡醒，便起來開門，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人站在門口，笑著對沈靜說：「是沈靜妹子吧，姐姐可不可進來坐坐呀？」
來人進來坐在沙發上，沈靜笑著問喝咖啡還是喝茶？女人說隨便，沈靜便泡了兩杯速溶咖啡。女人一邊品著，一邊自我介紹，說她與陳丁一個班，叫鄭珍珍。沈靜點點頭說讀書那會兒見過，有印象，就是叫不來名字。
鄭珍珍笑道：「妹妹還記得姐姐，那可是姐的榮幸哩。那時候妹妹真是漂亮，歌唱得好，舞跳得好，不要說男生愛得死去活來，連我們女生也喜歡看妹子呢。」沈靜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只是對她笑笑，沒有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鄭珍珍放下咖啡杯，突然問沈靜：「妹妹，你知道現在的陳丁嗎？」沈靜聽到陳丁，渾身顫慄，怕被眼前的女人看到自己失態，暗自作深呼吸，盡力讓鎮靜下來，久久不敢說話。
所幸這個坐在身旁的女人並沒有注意到沈靜的異常，自顧自地幽幽說起陳丁的這些年的情況：
陳丁畢業後隻身跑到美國東部城市費城賓夕法尼亞大學醫學院讀醫學臨床專業研究生，博士畢業後留在附屬醫院作研究三年，後供職該醫院。讀書期間許多女生追求他，但都遭到他的婉詞拒絕；工作期間也有不少女同事向他示好，他也絲毫不動心，他對人總說他有一個美麗的妻子，一直等他回中國。
五年前費城舉行一年一度的全城足球賽，陳丁代表賓大出賽，所率領的球隊接連打敗了十幾二十支球隊，最後進入冠亞軍決賽，他帶球過五關斬六將踢進了最關鍵的一球，贏得了比賽，賓大球隊獲得了冠軍。蹊蹺的是陳丁莫名其妙地右腿嚴重骨折，學校請求警察介入調查，結果並沒有發現對方球員有任何故意傷害的野蠻動作，陳丁自己也否定有人加害，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讓人更加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陳丁送入骨科醫院後不配合治療，等傷勢稍為穩定後他竟找人辦理出院手續，從此不知所蹤。
鄭珍珍端起咖啡猛喝了幾口，接著又說道：「前年托我在費城做生意的堂哥打探陳丁的下落，我堂哥一家人生病都找陳丁診治，可以說他與陳丁是很熟識的朋友。經過幾幫私人偵探的調查，陳丁躲到費城一個小鎮，拖著一條瘸腿開了一個小診所。據他診所的一個小護士說，陳丁醫生醫術精湛超卓，收費低廉，許多窮人都找他看病，在當地聲望極高，有些人遇到爭執不下的問題，往往也找他評判解決，把他當作教堂神父一般看待。
小護士還神秘兮兮地告訴人們，陳醫生最討厭女人向他拋媚眼示好，他騙人說他是同性戀者，不喜歡女人。其實他潔身自好，從沒有過異乎正常男人的行為舉止。有一次她替他打掃房間，見到一本書里夾了一張年輕女人的照片，那是一個仙女一樣美麗的姑娘……
沈靜聽了鄭珍珍的有關陳丁情況的一番介紹，心痛心酸自不必說，她有了一個決定：她要到美國去把陳丁帶回中國，從此守護在他身邊，一刻也不離開！
鄭珍珍也是陳丁的愛慕者之一，所以能打聽到有關他的信息就會千方百計地去做，她知道陳丁愛的是沈靜，兩人為何最後分手，她也知道一些原因，今天趁大家相聚一起的機會，特意來找沈靜，希望沈靜能勸動陳丁回國。她看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便不再坐下去而起身告辭。
沈靜等她一走，就向校友會牽頭人說有事請假幾天，然後在手機上詢問東航售票處，得知今晚8時30分有臨時安排的直飛費城308航班，當即訂購了往來機票，去時一人丶來時兩人。
第二天晚上9時許沈靜抵達費城機場，在預訂的酒店住了一宿，上午8時她找到中國駐費城領事館，臨時代辦是沈靜一位高一屆的校友，他棄醫從政在外交部任職，去年被派往美國費城領事館擔任臨時代辦。見到沈靜非常熱情，知道來意後迅速查詢，很快就鎖定了陳丁所在位置。
當天下午沈靜終於與闊別二十年之久的陳丁見面，兩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淚，「乍見翻疑夢，相悲各問年」久久泣不成聲。
來費城第三天一早，兩人便拖著簡單的行旅乘領事館派來的車來到機場，趕上午9時飛往上海的航班，沈靜與陳丁同領館人員告別，經過24個小時的飛行終於順利到達浦東機場，不久就出現在校友會會上，受到大家的熱烈歡迎。
沈靜把陳丁在美國讀書和工作期間發表在美國頂級醫學期刋上40篇論文，按時間先後編成《陳丁醫學論文集》，發給交大醫學院學術委員會秘書處和校友會秘書處，引起不小的轟動。
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沈靜給在日本的母親打電話，告知了一切情況，最後表示她隱忍了二十年，現在該是回到陳丁身邊的時候！她哭著說道，是她媽媽害了她，讓她丟失了二十年的太好年華，讓她長時間在痛苦中受煎熬。今天她再也不會屈服於任何壓力，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她追求自己應當得到的幸福，大不了一死而已……
周子娟接完女兒的電話，又是震驚又是憤怒，她無法面對林家，無法向彭敏交代。她丈夫老沈知道這件事情後，認真梳理了前後經過，便勸他妻子周子娟，說女兒這樁婚姻開頭到結末就是一個錯誤，完全是做父母的一廂情願，是好的動機辦了一件壞事。現在得跟林家好好協商，要拿出十足的誠意道歉謝罪，彭敏是一個通情達理絕頂聰明的女人，她懂得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所以他勸周子娟不要著急上火，可以試著跟彭敏溝通。
第十五章陳丁
回到科研院別墅區已經晚上9點了，林林把車停好，走進屋去，屋內卻是黑燈瞎火，妻子不在家。
林林摸到廳堂電燈開關，撳亮了吊頂燈，屋子內亮堂了起來，他到廚房找暖瓶，裡面沒有裝水，只好臨時燒。
沖泡了一杯龍井香片，林林便坐在客廳沙發上品茶，瞥見茶几上用紅木鎮紙壓了一張醫院信箋，他拿起一看，是沈靜娟美的筆跡，上面寫著她上午9時搭乘科研院去上海出差的小轎車，參加上海交大醫學院03一04屆校友會，時間預估十天，因為校友會後醫學院有關學術討論會給她安排了三堂講座。
林林把信箋摺疊起來放在茶几玻璃板下面。他喝乾了一杯茶後續了一次水，晚上吃了些葷腥，口覺得油膩有點渴。另外，品茶講究二道湯，第一道茶味淡，茶汁沒有沁出來，第二道茶水就醇厚濃郁，香氣更盛。茶道里這些常識，也是他母親告知的，在他心目中，母親無所不能。
坐了一會，林林就到書房把自己的一些案頭書和孩子們的影集收撿到一個紙箱內，準備明天帶走。然後到臥室挑了幾件外衣內衣和鞋襪等，放進拉杆箱，與紙箱擱在一起，然後在書桌旁坐下，把自己辭去教師工作回到母親公司的事簡明扼要地寫了下來，同時還說到他將搬回父母家住，上班方便些。如果有事可打電話，他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等等。
臨睡前童蓓蓓來電告知，上午9時總公司召開各部門經理開會，將宣布對他們兩人的任命，不可遲到。林林回答說知道了，要她放心，因為明天要趕早，蓓蓓說就不扯別的了。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林林天蒙蒙亮就起床梳洗更衣已畢，煮了太半壺咖啡，倒了一杯出來，剩下的全裝入保溫瓶中帶在路上喝。早餐一水煮一油煎的兩個雞蛋；兩個夾肉麵包，吃完略作收拾便到書房把拉杆箱和紙箱搬上車，鎖上門開車直奔公司而去。
蓓蓓早在公司大門口等候，見到林林的車便招手要他開到地下車庫，她在前引導，停好車兩人手挽手乘電梯直上九樓大會議室。
當他們走進來的那一刻，早在室內等開會的員工齊刷刷把目光投射在他們身上。蓓蓓司空見慣，這些熱辣的目光並沒有影響她同林林說話，但林林卻有些侷促不自在，硬起頭皮聽她細聲說些她昨晚沒有怎麼睡好的話，這些話似乎是一個女人的撒嬌，又似乎是一個女人的嗔怨，林林唯有點頭傾聽而已。
這次經理碰頭會半個小時就結束了，由總經理代表董事會宣布對林林和童蓓蓓的有關任命，大家鼓掌表示擁護任命決定。這也只是一個形式，是知會大家的一個過場。
任命已經宣布，按道理說，林林和蓓蓓便要上崗辦公做事。他們共有一間很大的辦公室，但也沒有具體的工作可以讓他們做，目前任務是先熟悉公司運作程序以及各地分公司的業務情況。
林林來公司上班已經近半個月了，他母親先前要求他每周都要來公司轉轉，對公司日常業務運作也略知一二，現在有童蓓蓓在身邊講解指導，更了解了許多商場規則，他打算近期與蓓蓓一起到分公司走走，看看能否發現新的商機。
這天上午他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他母親，彭敏表示同意後，告訴他一條讓他震驚的消息：沈靜把陳丁從美國帶回到科研院醫院。
原來消息是林林岳母周子娟打電話告知彭敏的——
沈靜早就接到校友會籌備組的通知，搭便車赴滬準時與會，分別了近二十年的老同學見面，自有一番交集互動，其中免不了要問長問短和打聽沒有到會同學的情況。
她除參加校友會敘舊外，還應邀為大家作學術報告，所以被安排在酒店單人套房裡。這一天下午她在房間內休息，隱約間聽到敲門聲，她剛睡醒，便起來開門，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人站在門口，笑著對沈靜說：「是沈靜妹子吧，姐姐可不可進來坐坐呀？」
來人進來坐在沙發上，沈靜笑著問喝咖啡還是喝茶？女人說隨便，沈靜便泡了兩杯速溶咖啡。女人一邊品著，一邊自我介紹，說她與陳丁一個班，叫鄭珍珍。沈靜點點頭說讀書那會兒見過，有印象，就是叫不來名字。
鄭珍珍笑道：「妹妹還記得姐姐，那可是姐的榮幸哩。那時候妹妹真是漂亮，歌唱得好，舞跳得好，不要說男生愛得死去活來，連我們女生也喜歡看妹子呢。」沈靜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只是對她笑笑，沒有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鄭珍珍放下咖啡杯，突然問沈靜：「妹妹，你知道現在的陳丁嗎？」沈靜聽到陳丁，渾身顫慄，怕被眼前的女人看到自己失態，暗自作深呼吸，盡力讓鎮靜下來，久久不敢說話。
所幸這個坐在身旁的女人並沒有注意到沈靜的異常，自顧自地幽幽說起陳丁的這些年的情況：
陳丁畢業後隻身跑到美國東部城市費城賓夕法尼亞大學醫學院讀醫學臨床專業研究生，博士畢業後留在附屬醫院作研究三年，後供職該醫院。讀書期間許多女生追求他，但都遭到他的婉詞拒絕；工作期間也有不少女同事向他示好，他也絲毫不動心，他對人總說他有一個美麗的妻子，一直等他回中國。
五年前費城舉行一年一度的全城足球賽，陳丁代表賓大出賽，所率領的球隊接連打敗了十幾二十支球隊，最後進入冠亞軍決賽，他帶球過五關斬六將踢進了最關鍵的一球，贏得了比賽，賓大球隊獲得了冠軍。蹊蹺的是陳丁莫名其妙地右腿嚴重骨折，學校請求警察介入調查，結果並沒有發現對方球員有任何故意傷害的野蠻動作，陳丁自己也否定有人加害，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讓人更加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陳丁送入骨科醫院後不配合治療，等傷勢稍為穩定後他竟找人辦理出院手續，從此不知所蹤。
鄭珍珍端起咖啡猛喝了幾口，接著又說道：「前年托我在費城做生意的堂哥打探陳丁的下落，我堂哥一家人生病都找陳丁診治，可以說他與陳丁是很熟識的朋友。經過幾幫私人偵探的調查，陳丁躲到費城一個小鎮，拖著一條瘸腿開了一個小診所。據他診所的一個小護士說，陳丁醫生醫術精湛超卓，收費低廉，許多窮人都找他看病，在當地聲望極高，有些人遇到爭執不下的問題，往往也找他評判解決，把他當作教堂神父一般看待。
小護士還神秘兮兮地告訴人們，陳醫生最討厭女人向他拋媚眼示好，他騙人說他是同性戀者，不喜歡女人。其實他潔身自好，從沒有過異乎正常男人的行為舉止。有一次她替他打掃房間，見到一本書里夾了一張年輕女人的照片，那是一個仙女一樣美麗的姑娘……
沈靜聽了鄭珍珍的有關陳丁情況的一番介紹，心痛心酸自不必說，她有了一個決定：她要到美國去把陳丁帶回中國，從此守護在他身邊，一刻也不離開！
鄭珍珍也是陳丁的愛慕者之一，所以能打聽到有關他的信息就會千方百計地去做，她知道陳丁愛的是沈靜，兩人為何最後分手，她也知道一些原因，今天趁大家相聚一起的機會，特意來找沈靜，希望沈靜能勸動陳丁回國。她看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便不再坐下去而起身告辭。
沈靜等她一走，就向校友會牽頭人說有事請假幾天，然後在手機上詢問東航售票處，得知今晚8時30分有臨時安排的直飛費城308航班，當即訂購了往來機票，去時一人丶來時兩人。
第二天晚上9時許沈靜抵達費城機場，在預訂的酒店住了一宿，上午8時她找到中國駐費城領事館，臨時代辦是沈靜一位高一屆的校友，他棄醫從政在外交部任職，去年被派往美國費城領事館擔任臨時代辦。見到沈靜非常熱情，知道來意後迅速查詢，很快就鎖定了陳丁所在位置。
當天下午沈靜終於與闊別二十年之久的陳丁見面，兩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淚，「乍見翻疑夢，相悲各問年」久久泣不成聲。
來費城第三天一早，兩人便拖著簡單的行旅乘領事館派來的車來到機場，趕上午9時飛往上海的航班，沈靜與陳丁同領館人員告別，經過24個小時的飛行終於順利到達浦東機場，不久就出現在校友會會上，受到大家的熱烈歡迎。
沈靜把陳丁在美國讀書和工作期間發表在美國頂級醫學期刋上40篇論文，按時間先後編成《陳丁醫學論文集》，發給交大醫學院學術委員會秘書處和校友會秘書處，引起不小的轟動。
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沈靜給在日本的母親打電話，告知了一切情況，最後表示她隱忍了二十年，現在該是回到陳丁身邊的時候！她哭著說道，是她媽媽害了她，讓她丟失了二十年的太好年華，讓她長時間在痛苦中受煎熬。今天她再也不會屈服於任何壓力，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她追求自己應當得到的幸福，大不了一死而已……
周子娟接完女兒的電話，又是震驚又是憤怒，她無法面對林家，無法向彭敏交代。她丈夫老沈知道這件事情後，認真梳理了前後經過，便勸他妻子周子娟，說女兒這樁婚姻開頭到結末就是一個錯誤，完全是做父母的一廂情願，是好的動機辦了一件壞事。現在得跟林家好好協商，要拿出十足的誠意道歉謝罪，彭敏是一個通情達理絕頂聰明的女人，她懂得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所以他勸周子娟不要著急上火，可以試著跟彭敏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