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是誰壞我好事
夜幕低垂，四下寂靜無聲。
月朗星稀，天地皓白，銀輝如水一般灑落下來。
明珠懸頂，燦爛炳煥。不知與嬤嬤說著什麼，妙蘭笑的前仰後合。
反觀對面，黑漆漆，幽寂寂，看不到任何光亮，更無半點聲息。
睡這麼早？
敲了兩下門，無人應答，於靜好稍往後退，而後：「砰！」
一腳上去，門栓斷成了兩截。
李承端坐床塌，愕然無言。
「師姐，你就不怕我是脫光睡的？」
「來，你脫！」於靜好冷笑一聲：「你敢脫，我還不敢看？」
李承囁喏著嘴唇，不知說點什麼的好？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正暗暗腹誹，於靜好又開始捋袖子，他往後一縮：「師姐，靈珠還煉不煉了？」
對哦？
本就沒想揍他，至多嚇唬嚇唬。但看這樣子，竟是嚇都不能嚇了？
不然他說被師姐嚇的這疼那疼，如何是好？
更說不定，明天還會繼續疼……
於靜好冷哼一聲，指尖一搓，冒出一團火花。輕輕一彈，點亮燭台。
「嘖，這是什麼法術？」
「火雷火雷，無火何來的火雷？」
隨口回應，於靜好坐在桌前，抄起茶壺倒了一杯。
「你未看錯，就是金線尾，天機峰定會記你一功。另外，封師兄特意交待，讓你此後安生些，儘量莫生事端！」
「為何？」
「都說了門中有內奸，如今看來，職級應該不低？封師兄又稱，可能不止一兩位。而你三番兩次壞他好事，若是被內奸查知，豈會輕易饒你？」
李承驚了一下。
今日還好，知道的人不多。但上次在寶閣，自己可謂是明目張胆，眾目睽睽。稍稍一打聽，就知幽玄峰弟子的那些器物是自己鑒驗的。
所以，哪需要查？
但話再說回來，堂堂的玄門正宗，竟漏的跟篩子一樣？
咦……不對？
李承轉轉眼珠：「師姐搬來此處，可是向封師兄呈稟過？」
「需換了任澤行我才能來錄功堂監事。又涉及破境，還需借你煉化靈珠之際參悟，怎可不稟？而後，封師兄便說：既如此，跑來跑去也麻煩，還不如與你同住一院……噯？」
說著，於靜好一頓：「照這般，封師兄之意，倒像是讓我給你做護衛？」
又長腦子了？
李承連忙打哈哈：「無今日這一樁，封師兄哪知內奸會加害於我？」
「也對！」
於靜好懶得細想，「那今日靈珠，你煉是不煉？」
門都被你踹了，哪能不煉？
「拿來！」
亦如之前，李承煉化雷珠的過程簡單到令人髮指：心念一動，那絲雷精便出現在指尖。電光微微一閃，幽亮如玉的靈珠便成了一顆灰朴朴的石珠子。
而且這還是李承有意放慢，不然於靜好看都看不清。
連著兩顆，李承意猶未尺，於靜好卻再不取珠。
她怕李承沒個夠，一個不好，樂極生悲。
繼而，便低頭沉思：「納素還純，返璞歸真……倒有些像真人手段？」
「但為何……又似蘊有一絲儒家的鎮敕之威？」
稍一頓，她又一臉狐疑，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總不能，那隻朱鳥還習過儒經？」
李承心中一跳。
管你有多雜，一經寶樹煉化便是至純至精，豈不就是返璞歸真？
這絲雷精由閔師姐送來的鎮妖鑒煉化，本就為儒家鎮妖敕精之法器，且十有八九為大儒祭煉，自然蘊有鎮敕之威。
但李承沒料到，於靜好一眼就能看破？
就說，真傳都這麼厲害？
還是說東邊不亮西邊亮，正因為於師姐性情質樸，所以悟性才高。所以才將將雙十年華，便是三代第三？
暗暗驚疑，李承只能裝糊塗：「說不定被大儒點化過？」
於靜好斜著眼睛：「大儒就那麼閒，點化了妖獸不收到座下，卻放歸山林？」
李承無言以對。
「罷了，你早些歇著！」
說著起身，都到了門口，又轉過身來，「明日記得等我！」
李承忙點頭：「當然！」
三番兩次壞人家好事，怕是小命堪憂。既然有免費的保鏢，為何不用？
轉念間，他將於靜好送出去。
掩好木門，再聽聽動靜，確定於靜好已然回了北廂，他又祭出骨牙，取出那箱罡石。
已有醇水為證物，罡石可有可無，封平也沒提讓他交回去，自然煉了再說。
念頭微起，召出寶樹，不大的功夫，三縷陽罡化為靈果。
境界隨之提升，但好像，只提升是三個小境界？
看來前期的積累已然耗盡，以後只能按部就班。
再看法尺，煉化了兩顆靈珠，但尺中精元依舊是兩縷又一絲，並無明顯變化。
由此可知，所謂的「精元」，有多麼難得？
以後定然要省著些用。
暗暗感念，李承熄了燭火，端坐塌上。
念頭再起，天地元靈如潮夕一般湧來。
……
夜色漸深，斗轉星移。
廳堂廣闊，璧珠如洗，將廳中照的透亮。
皓首埋於案後，筆下寫個不停，突而一頓，又抬起頭，皺眉沉思。
雪眉銀絲，相貌卻極為年輕，五官端秀，至多三十出頭的模樣。
思忖間，門外傳來敲門聲，他喊了一聲「進」。
一般的年紀，亦著青袍，便知同為內司執事。
顧念秋擱下筆，又看了看漏刻：「師弟怎這般晚？」
岳揚眼神飄乎，往他身後看了看。雖空無一物，卻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窺伺。
他使了個眼色：「去遲了一步，不知封師兄今夜與外堂長老議事，故而等到了此時！」
顧念秋雙眼微亮：「想來封師兄未允？」
「對，稱要過幾日，等外門各堂清完內庫，理完積帳，再行拔付！」
清庫、理帳……且這般急？
看來安排的手段湊效了。
他精神一振，盯著案上的卷冊，目光來回遊走。
寶閣、器堂、錄功堂……倒是要看看，是誰壞我好事？
岳揚往前一步，聲音稍低：「器料告急，銀索山又催的如此急迫，不如明日往器堂一趟，請譚師叔通容通容？」
通容是假，探問是何人攪局卻是真？
但殊無必要。
至多三五日便見分曉，何必急於一時？
一個不慎，反倒露了馬腳。
「何必為難譚師叔？」顧念秋輕輕一笑，「安心等著就是！」
月朗星稀，天地皓白，銀輝如水一般灑落下來。
明珠懸頂，燦爛炳煥。不知與嬤嬤說著什麼，妙蘭笑的前仰後合。
反觀對面，黑漆漆，幽寂寂，看不到任何光亮，更無半點聲息。
睡這麼早？
敲了兩下門，無人應答，於靜好稍往後退，而後：「砰！」
一腳上去，門栓斷成了兩截。
李承端坐床塌，愕然無言。
「師姐，你就不怕我是脫光睡的？」
「來，你脫！」於靜好冷笑一聲：「你敢脫，我還不敢看？」
李承囁喏著嘴唇，不知說點什麼的好？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正暗暗腹誹，於靜好又開始捋袖子，他往後一縮：「師姐，靈珠還煉不煉了？」
對哦？
本就沒想揍他，至多嚇唬嚇唬。但看這樣子，竟是嚇都不能嚇了？
不然他說被師姐嚇的這疼那疼，如何是好？
更說不定，明天還會繼續疼……
於靜好冷哼一聲，指尖一搓，冒出一團火花。輕輕一彈，點亮燭台。
「嘖，這是什麼法術？」
「火雷火雷，無火何來的火雷？」
隨口回應，於靜好坐在桌前，抄起茶壺倒了一杯。
「你未看錯，就是金線尾，天機峰定會記你一功。另外，封師兄特意交待，讓你此後安生些，儘量莫生事端！」
「為何？」
「都說了門中有內奸，如今看來，職級應該不低？封師兄又稱，可能不止一兩位。而你三番兩次壞他好事，若是被內奸查知，豈會輕易饒你？」
李承驚了一下。
今日還好，知道的人不多。但上次在寶閣，自己可謂是明目張胆，眾目睽睽。稍稍一打聽，就知幽玄峰弟子的那些器物是自己鑒驗的。
所以，哪需要查？
但話再說回來，堂堂的玄門正宗，竟漏的跟篩子一樣？
咦……不對？
李承轉轉眼珠：「師姐搬來此處，可是向封師兄呈稟過？」
「需換了任澤行我才能來錄功堂監事。又涉及破境，還需借你煉化靈珠之際參悟，怎可不稟？而後，封師兄便說：既如此，跑來跑去也麻煩，還不如與你同住一院……噯？」
說著，於靜好一頓：「照這般，封師兄之意，倒像是讓我給你做護衛？」
又長腦子了？
李承連忙打哈哈：「無今日這一樁，封師兄哪知內奸會加害於我？」
「也對！」
於靜好懶得細想，「那今日靈珠，你煉是不煉？」
門都被你踹了，哪能不煉？
「拿來！」
亦如之前，李承煉化雷珠的過程簡單到令人髮指：心念一動，那絲雷精便出現在指尖。電光微微一閃，幽亮如玉的靈珠便成了一顆灰朴朴的石珠子。
而且這還是李承有意放慢，不然於靜好看都看不清。
連著兩顆，李承意猶未尺，於靜好卻再不取珠。
她怕李承沒個夠，一個不好，樂極生悲。
繼而，便低頭沉思：「納素還純，返璞歸真……倒有些像真人手段？」
「但為何……又似蘊有一絲儒家的鎮敕之威？」
稍一頓，她又一臉狐疑，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總不能，那隻朱鳥還習過儒經？」
李承心中一跳。
管你有多雜，一經寶樹煉化便是至純至精，豈不就是返璞歸真？
這絲雷精由閔師姐送來的鎮妖鑒煉化，本就為儒家鎮妖敕精之法器，且十有八九為大儒祭煉，自然蘊有鎮敕之威。
但李承沒料到，於靜好一眼就能看破？
就說，真傳都這麼厲害？
還是說東邊不亮西邊亮，正因為於師姐性情質樸，所以悟性才高。所以才將將雙十年華，便是三代第三？
暗暗驚疑，李承只能裝糊塗：「說不定被大儒點化過？」
於靜好斜著眼睛：「大儒就那麼閒，點化了妖獸不收到座下，卻放歸山林？」
李承無言以對。
「罷了，你早些歇著！」
說著起身，都到了門口，又轉過身來，「明日記得等我！」
李承忙點頭：「當然！」
三番兩次壞人家好事，怕是小命堪憂。既然有免費的保鏢，為何不用？
轉念間，他將於靜好送出去。
掩好木門，再聽聽動靜，確定於靜好已然回了北廂，他又祭出骨牙，取出那箱罡石。
已有醇水為證物，罡石可有可無，封平也沒提讓他交回去，自然煉了再說。
念頭微起，召出寶樹，不大的功夫，三縷陽罡化為靈果。
境界隨之提升，但好像，只提升是三個小境界？
看來前期的積累已然耗盡，以後只能按部就班。
再看法尺，煉化了兩顆靈珠，但尺中精元依舊是兩縷又一絲，並無明顯變化。
由此可知，所謂的「精元」，有多麼難得？
以後定然要省著些用。
暗暗感念，李承熄了燭火，端坐塌上。
念頭再起，天地元靈如潮夕一般湧來。
……
夜色漸深，斗轉星移。
廳堂廣闊，璧珠如洗，將廳中照的透亮。
皓首埋於案後，筆下寫個不停，突而一頓，又抬起頭，皺眉沉思。
雪眉銀絲，相貌卻極為年輕，五官端秀，至多三十出頭的模樣。
思忖間，門外傳來敲門聲，他喊了一聲「進」。
一般的年紀，亦著青袍，便知同為內司執事。
顧念秋擱下筆，又看了看漏刻：「師弟怎這般晚？」
岳揚眼神飄乎，往他身後看了看。雖空無一物，卻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窺伺。
他使了個眼色：「去遲了一步，不知封師兄今夜與外堂長老議事，故而等到了此時！」
顧念秋雙眼微亮：「想來封師兄未允？」
「對，稱要過幾日，等外門各堂清完內庫，理完積帳，再行拔付！」
清庫、理帳……且這般急？
看來安排的手段湊效了。
他精神一振，盯著案上的卷冊，目光來回遊走。
寶閣、器堂、錄功堂……倒是要看看，是誰壞我好事？
岳揚往前一步，聲音稍低：「器料告急，銀索山又催的如此急迫，不如明日往器堂一趟，請譚師叔通容通容？」
通容是假，探問是何人攪局卻是真？
但殊無必要。
至多三五日便見分曉，何必急於一時？
一個不慎，反倒露了馬腳。
「何必為難譚師叔？」顧念秋輕輕一笑，「安心等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