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勿忘我
在重症監護室待了一星期後，合樹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可是他沒有一點醒來和好轉的跡象，儘管生命體徵一切正常。
合樹就這麼靜靜地躺著躺在病床上，頭上被雪白的紗布纏繞著，他頭上的紗布是那麼厚重，氧氣插在他的鼻子上，床邊的生命監測儀一直不停地響著，滴，滴，滴……一直不停地跳動著。
在歡寧看來，這是希望，至少代表著合樹心臟的跳動，代表著他生理的生命依舊還在；但同樣也是絕望，聽得歡寧無比痛苦，
歡寧痴痴地看著合樹，想起了和他從初識，自己對他一見鍾情，於是想盡各種方法接近他，接著和他成功在一起，到結婚，懷了歡歡。
一點一滴，一個個片段，在歡寧腦中浮現，這時，淚水總是這麼不聽話，不自覺從眼中滑落，一滴，兩滴……
這天，江宇和雨萌來到了醫院，
見到江宇和雨萌，看到他們牢牢牽著彼此的手，歡寧也很高興，江宇終於也找到了她。
同時這也是歡寧和雨萌第一次正式見面，
「謝謝你來我們，雨萌。」
「哪裡，客氣了，歡寧姐。合樹哥一定會沒事的。」
「是啊，歡寧，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
「嗯，放心吧，我沒事。五年前，我出事的時候，合樹不離不棄地守護在我身邊，可是我卻留下他離開了。這次合樹又是因為我而受傷，我一定不會再離開他了。我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哪怕醒來後像醫生說得那樣忘了我，我也什麼都不怪。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會的，他一定不會忘了你。」江宇和雨萌安慰歡寧，陪著歡寧。
不知合樹有沒有聽到這些，
時間，流逝著……
又是一個星期，
早晨，太陽從徐徐升起，太陽回憶了一下，仿佛很久沒有和這個世界見面了，不知自己的出現會不會帶給人們好運。
病房裡，歡寧守著合樹，靠在床邊睡著，
「合樹，合樹，合樹……」
「爸爸，快起床啦，起床啦……」
合樹聽到了這些，此時的他一個人走在一個廢棄的倉庫，他只知道自己是在找歡寧，他在這個廢棄的樓上亂走著，四周很黑。
「歡寧，你在哪兒？歡寧。」
「合樹。」
「爸爸。」
合樹一轉頭，看見了歡歡和歡寧，他欣喜若狂，向母女倆跑了過去。
可是，在虛幻的空間裡，母女倆又不見了。
合樹驚慌失措，
「歡寧，歡歡。」
「不對，身後有人嗎？」
合樹轉頭一看，好恐怖的一個黑影，他手中拿起木棍，狠狠地打向了自己。
頓時，合樹感覺眼前一黑。
可是，他又很清楚地聽到，「合樹，快起來。快起來，合樹。合樹。」
「是啊，我是不是應該起來了，他們這麼擔心我，我不能在再繼續睡了……」
真的是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可是眼前默默糊糊一片，過了一會才能微微看清楚眼前的一片。
白色的天花板，身子感覺僵硬著，不能動彈，頭微微往左邊旁邊一看，是歡寧，可是叫不出來，雖然很想叫出來，但是那樣費勁。
手應該可以動，合樹應盡了力氣，真的極慢極慢地把左手抬了起來，碰到了歡寧的長髮。
歡寧感覺到了，這段時間以來，她變得很敏感，雖然合樹輕輕一摸，她立馬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這一刻，歡寧不敢相信，「合樹，合樹，你醒了，你醒了是嗎。」
激動的淚水頓時掛滿了臉龐，
「你先別亂動，我先叫醫生。」
說完，歡寧就跑了出去。
安靜的病房，合樹只能用眼掃了一圈，一束金燦燦的陽光照射進了病房，就好像象徵著合樹醒來的巨大希望。
歡寧領著醫生和護士匆忙走了進來。
醫生仔細檢查了合樹，開心的對歡寧說到，「恭喜啊，病人現在一切正常，只要醒過來了，再好好休養幾天，就可以把這些監測儀撤掉了。」
「謝謝醫生，謝謝您，辛苦了。」
「不客氣，這其實也全靠病人巨大的求生意志，才能這麼快醒來。」
「嗯嗯，謝謝醫生。那醫生，請問他的記憶？」歡寧又高興又擔憂地問到。
「哦，這個還不好說，現在病人才剛醒來，還不能說話，要等他能說話再看了。」
「好的，謝謝醫生。」
「不客氣，那讓病人好好休息，你們家屬也可以多和他說說話。」
「好的，醫生慢走。」
醫生和護士走了，歡寧握住了合樹的手，那手那麼溫暖，讓合樹感到好幸福。
歡寧看著合樹，含情脈脈地說到，「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放心，不管你還有沒有記得我，都沒關係，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你好好躺著，我先通知大家你醒了的這個好消息。」
歡寧找到手機，掛滿笑容給大家發了消息。
「奇怪，歡寧怎麼會這麼說，什麼不管我還有沒有記得她。我當然記得她，等一下，對了，那天，我找到歡寧，可是我卻被人打了，接著我好像就暈過去了。難道，歡寧是以為我失憶了嗎？可是我現在不能說話，我告訴不了歡寧。」合樹這樣想到。
發完消息，歡寧又握住合樹的手，笑嘻嘻地說到，「大家都知道了，大家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你還記得大家嗎？爸爸，兩位媽媽，江宇，雨萌，李凡，安娜，還有我們的寶貝女兒。」
「記得，我當然記得，我怎麼會忘記大家。」
合樹恨不能自己可以大聲告訴歡寧。
這時，大夥都到了，一個個激動地走進病房，一下子合樹被大家團團圍住，大家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合樹明白，這段時間以來，大家肯定特別擔心自己。
又過了將近一周，合樹恢復得很好，終於醫生要為他撤下機器。
合樹也感覺到自己好了許多。
這一天，大家一大早都來到了醫院等醫生為合樹撤離機器。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想知道合樹到底有沒有失憶。
大家事先都做好了心理準備，等醫生撤離機器後，歡寧爸爸先問了，「合樹啊，你還記我嗎？」
合樹睜著眼睛看著大家，想著該怎麼開口，合樹也覺得才過了一會兒，可是大家等急了，合樹媽媽走了上來，「兒子，你怎麼了？你都不認識我們了嗎？我是誰？你還認識我嗎？」媽媽邊問邊皺緊了眉頭。
「媽，爸，媽。」
「啊呀，太好了，你記得我們，太好了，合樹。」
說著，媽媽激動的淚水又涌了出來，大夥也跟著高興到。
李老師著急地走了上來，迫不及待地問到，「那我呢？合樹。」
「你。」合樹順道一個白眼，「你倒是想把你忘了，李老師。」
李老師開心極了，接著又指了指大家，合樹一個個叫出了大家的名字，安娜，江宇，雨萌。
「爸爸，那我呢？你還記得歡歡嗎？」合樹看到女兒從雨萌身邊走了過來，見到寶貝女兒，合樹露出了暖心的笑容，抱住了女兒，說道：「我的寶貝女兒，讓爸爸親親。」
「那媽媽呢？爸爸，他是誰？」
合樹只見歡寧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可是，合樹露出了很陌生的眼神，「你是誰啊？」
我，是，誰？
這三個字強烈的衝擊到了歡寧的腦中，歡寧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愣住了，臉上也立馬失去了笑容。
「不是。」媽媽急了，「兒子，這是歡寧啊，歡寧，你的妻子。」
「歡寧，歡寧是誰啊？我的妻子？我不是離婚了嗎？歡歡的媽媽以為自己流產了，就離開了我們父女倆，再也沒有回來過。」
聽到合樹這樣說，歡寧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原本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合樹醒來就是失憶了，忘記了所有。
可是，為什麼會現在這樣，他記得其他所有人，卻唯獨忘了我。
女兒趕緊下去抱住了歡寧，「媽媽不哭，爸爸太壞蛋，忘記了媽媽。」
這時，合樹不由也想湊上去，可是連忙把手收了回來。
大家紛紛安慰歡寧到，歡寧拼命止住了眼淚，假笑著說，「沒事，我會讓他記起我的。」
看著歡寧這樣說，大家表現出極其心疼的模樣。
江宇請來了醫生，醫生聽了合樹的情況，也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來說不應該這樣，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事，我相信，他一定會想起我的，只是時間問題。」歡寧假裝很淡定地說到。
大家也很感到很無奈，一時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或許老天就是這麼喜歡同人們開玩笑，把歡樂和悲傷同等量地送給人們。
歡寧只能自欺欺人，她告訴自己，我很好，不管怎樣，我一直陪著合樹。
接下來，歡寧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細心照料著合樹。
兩個人重新認識，一起在醫院度過恢復的最後幾天。
大家也天天來醫院看望合樹，每天都算著出院這天。
病房裡有說有笑，大家用歡樂消除合樹忘記歡寧這件事。
合樹恢復得很好，醫生檢查完，和顏悅色地說：「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
太好了，眾人歡呼雀躍，終於盼來這一天。
回到家中，女兒沖了過來，一把抱住合樹。
「歡迎爸爸回來。」
貼心的女兒，讓合樹感到這樣暖心。
晚飯後，女兒拉著合樹帶到了自己房間，
女兒問合樹，「爸爸，你真的不記得媽媽了嗎？你和媽媽感情那麼好，你為什麼會忘記她呢？」
說著，女兒哭了起來，一顆顆眼淚從眼睛裡蹦了出來，讓人看了很心疼，小小年紀，但是她懂得很多，看到爸爸忘了媽媽，她的心裡也跟著很不好受。
合樹趕緊抱住了女兒，「歡歡不哭，不哭。」說著替女兒擦乾了淚水。
「歡歡，爸爸其實沒有忘了媽媽，爸爸只是想和媽媽開個玩笑而已。」
「真的嗎？爸爸，你沒有忘了媽媽。」
「當然，歡歡乖，爸爸很愛媽媽，絕對不會忘了媽媽的。」
「那太好了，我相信爸爸說的。」
「真乖，寶貝女兒。」
此時，這些話被站在房間門口的歡寧成功錄了音，剛才她是想來房間裡看看父女倆，結果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合樹對女兒說的這些話。
歡寧又欣喜，
「可惡，合樹，你竟然騙我，不過也沒事，現在你聽了錄音，等會兒看你怎麼說。」
於是歡寧管自己先回到了房間，等著合樹。
女兒睡著後，合樹回到了房間，
一走進房間，合樹看到歡寧坐在床上，等著自己回來。
「女兒睡著了？」
「嗯。」
「合樹，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怎麼又這麼問？」
「那你剛剛對女兒說了什麼？」
「怎麼了？」
「爸爸其實沒有忘了媽媽，爸爸只是想和媽媽開個玩笑而已。這話是什麼意思？」
合樹一聽，
「糟糕，她怎麼會知道，難道剛才被她聽到了，怎麼辦？完了完了。」合樹心裡慌張極了。
「你在說什麼啊？」合樹還是假裝聽不懂。
歡寧點開了錄音，
聽了錄音，這下子合樹才無話可說，他嘟囔著說，「誰讓你五年前一聲不吭就走掉的。」
「我……那你也不能這麼騙我，如果不是我剛剛恰好聽到，你準備騙我到什麼時候？」
合樹一把抱住了歡寧，「對不起。」
歡寧開心地笑到，「好吧，就原諒你這一次。以後不能再這麼騙我了。」
「嗯，我保證。」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久久沒有放開。
可是他沒有一點醒來和好轉的跡象，儘管生命體徵一切正常。
合樹就這麼靜靜地躺著躺在病床上，頭上被雪白的紗布纏繞著，他頭上的紗布是那麼厚重，氧氣插在他的鼻子上，床邊的生命監測儀一直不停地響著，滴，滴，滴……一直不停地跳動著。
在歡寧看來，這是希望，至少代表著合樹心臟的跳動，代表著他生理的生命依舊還在；但同樣也是絕望，聽得歡寧無比痛苦，
歡寧痴痴地看著合樹，想起了和他從初識，自己對他一見鍾情，於是想盡各種方法接近他，接著和他成功在一起，到結婚，懷了歡歡。
一點一滴，一個個片段，在歡寧腦中浮現，這時，淚水總是這麼不聽話，不自覺從眼中滑落，一滴，兩滴……
這天，江宇和雨萌來到了醫院，
見到江宇和雨萌，看到他們牢牢牽著彼此的手，歡寧也很高興，江宇終於也找到了她。
同時這也是歡寧和雨萌第一次正式見面，
「謝謝你來我們，雨萌。」
「哪裡，客氣了，歡寧姐。合樹哥一定會沒事的。」
「是啊，歡寧，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
「嗯，放心吧，我沒事。五年前，我出事的時候，合樹不離不棄地守護在我身邊，可是我卻留下他離開了。這次合樹又是因為我而受傷，我一定不會再離開他了。我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哪怕醒來後像醫生說得那樣忘了我，我也什麼都不怪。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會的，他一定不會忘了你。」江宇和雨萌安慰歡寧，陪著歡寧。
不知合樹有沒有聽到這些，
時間，流逝著……
又是一個星期，
早晨，太陽從徐徐升起，太陽回憶了一下，仿佛很久沒有和這個世界見面了，不知自己的出現會不會帶給人們好運。
病房裡，歡寧守著合樹，靠在床邊睡著，
「合樹，合樹，合樹……」
「爸爸，快起床啦，起床啦……」
合樹聽到了這些，此時的他一個人走在一個廢棄的倉庫，他只知道自己是在找歡寧，他在這個廢棄的樓上亂走著，四周很黑。
「歡寧，你在哪兒？歡寧。」
「合樹。」
「爸爸。」
合樹一轉頭，看見了歡歡和歡寧，他欣喜若狂，向母女倆跑了過去。
可是，在虛幻的空間裡，母女倆又不見了。
合樹驚慌失措，
「歡寧，歡歡。」
「不對，身後有人嗎？」
合樹轉頭一看，好恐怖的一個黑影，他手中拿起木棍，狠狠地打向了自己。
頓時，合樹感覺眼前一黑。
可是，他又很清楚地聽到，「合樹，快起來。快起來，合樹。合樹。」
「是啊，我是不是應該起來了，他們這麼擔心我，我不能在再繼續睡了……」
真的是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可是眼前默默糊糊一片，過了一會才能微微看清楚眼前的一片。
白色的天花板，身子感覺僵硬著，不能動彈，頭微微往左邊旁邊一看，是歡寧，可是叫不出來，雖然很想叫出來，但是那樣費勁。
手應該可以動，合樹應盡了力氣，真的極慢極慢地把左手抬了起來，碰到了歡寧的長髮。
歡寧感覺到了，這段時間以來，她變得很敏感，雖然合樹輕輕一摸，她立馬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這一刻，歡寧不敢相信，「合樹，合樹，你醒了，你醒了是嗎。」
激動的淚水頓時掛滿了臉龐，
「你先別亂動，我先叫醫生。」
說完，歡寧就跑了出去。
安靜的病房，合樹只能用眼掃了一圈，一束金燦燦的陽光照射進了病房，就好像象徵著合樹醒來的巨大希望。
歡寧領著醫生和護士匆忙走了進來。
醫生仔細檢查了合樹，開心的對歡寧說到，「恭喜啊，病人現在一切正常，只要醒過來了，再好好休養幾天，就可以把這些監測儀撤掉了。」
「謝謝醫生，謝謝您，辛苦了。」
「不客氣，這其實也全靠病人巨大的求生意志，才能這麼快醒來。」
「嗯嗯，謝謝醫生。那醫生，請問他的記憶？」歡寧又高興又擔憂地問到。
「哦，這個還不好說，現在病人才剛醒來，還不能說話，要等他能說話再看了。」
「好的，謝謝醫生。」
「不客氣，那讓病人好好休息，你們家屬也可以多和他說說話。」
「好的，醫生慢走。」
醫生和護士走了，歡寧握住了合樹的手，那手那麼溫暖，讓合樹感到好幸福。
歡寧看著合樹，含情脈脈地說到，「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放心，不管你還有沒有記得我，都沒關係，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你好好躺著，我先通知大家你醒了的這個好消息。」
歡寧找到手機，掛滿笑容給大家發了消息。
「奇怪，歡寧怎麼會這麼說，什麼不管我還有沒有記得她。我當然記得她，等一下，對了，那天，我找到歡寧，可是我卻被人打了，接著我好像就暈過去了。難道，歡寧是以為我失憶了嗎？可是我現在不能說話，我告訴不了歡寧。」合樹這樣想到。
發完消息，歡寧又握住合樹的手，笑嘻嘻地說到，「大家都知道了，大家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你還記得大家嗎？爸爸，兩位媽媽，江宇，雨萌，李凡，安娜，還有我們的寶貝女兒。」
「記得，我當然記得，我怎麼會忘記大家。」
合樹恨不能自己可以大聲告訴歡寧。
這時，大夥都到了，一個個激動地走進病房，一下子合樹被大家團團圍住，大家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合樹明白，這段時間以來，大家肯定特別擔心自己。
又過了將近一周，合樹恢復得很好，終於醫生要為他撤下機器。
合樹也感覺到自己好了許多。
這一天，大家一大早都來到了醫院等醫生為合樹撤離機器。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想知道合樹到底有沒有失憶。
大家事先都做好了心理準備，等醫生撤離機器後，歡寧爸爸先問了，「合樹啊，你還記我嗎？」
合樹睜著眼睛看著大家，想著該怎麼開口，合樹也覺得才過了一會兒，可是大家等急了，合樹媽媽走了上來，「兒子，你怎麼了？你都不認識我們了嗎？我是誰？你還認識我嗎？」媽媽邊問邊皺緊了眉頭。
「媽，爸，媽。」
「啊呀，太好了，你記得我們，太好了，合樹。」
說著，媽媽激動的淚水又涌了出來，大夥也跟著高興到。
李老師著急地走了上來，迫不及待地問到，「那我呢？合樹。」
「你。」合樹順道一個白眼，「你倒是想把你忘了，李老師。」
李老師開心極了，接著又指了指大家，合樹一個個叫出了大家的名字，安娜，江宇，雨萌。
「爸爸，那我呢？你還記得歡歡嗎？」合樹看到女兒從雨萌身邊走了過來，見到寶貝女兒，合樹露出了暖心的笑容，抱住了女兒，說道：「我的寶貝女兒，讓爸爸親親。」
「那媽媽呢？爸爸，他是誰？」
合樹只見歡寧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可是，合樹露出了很陌生的眼神，「你是誰啊？」
我，是，誰？
這三個字強烈的衝擊到了歡寧的腦中，歡寧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愣住了，臉上也立馬失去了笑容。
「不是。」媽媽急了，「兒子，這是歡寧啊，歡寧，你的妻子。」
「歡寧，歡寧是誰啊？我的妻子？我不是離婚了嗎？歡歡的媽媽以為自己流產了，就離開了我們父女倆，再也沒有回來過。」
聽到合樹這樣說，歡寧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原本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合樹醒來就是失憶了，忘記了所有。
可是，為什麼會現在這樣，他記得其他所有人，卻唯獨忘了我。
女兒趕緊下去抱住了歡寧，「媽媽不哭，爸爸太壞蛋，忘記了媽媽。」
這時，合樹不由也想湊上去，可是連忙把手收了回來。
大家紛紛安慰歡寧到，歡寧拼命止住了眼淚，假笑著說，「沒事，我會讓他記起我的。」
看著歡寧這樣說，大家表現出極其心疼的模樣。
江宇請來了醫生，醫生聽了合樹的情況，也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來說不應該這樣，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事，我相信，他一定會想起我的，只是時間問題。」歡寧假裝很淡定地說到。
大家也很感到很無奈，一時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或許老天就是這麼喜歡同人們開玩笑，把歡樂和悲傷同等量地送給人們。
歡寧只能自欺欺人，她告訴自己，我很好，不管怎樣，我一直陪著合樹。
接下來，歡寧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細心照料著合樹。
兩個人重新認識，一起在醫院度過恢復的最後幾天。
大家也天天來醫院看望合樹，每天都算著出院這天。
病房裡有說有笑，大家用歡樂消除合樹忘記歡寧這件事。
合樹恢復得很好，醫生檢查完，和顏悅色地說：「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
太好了，眾人歡呼雀躍，終於盼來這一天。
回到家中，女兒沖了過來，一把抱住合樹。
「歡迎爸爸回來。」
貼心的女兒，讓合樹感到這樣暖心。
晚飯後，女兒拉著合樹帶到了自己房間，
女兒問合樹，「爸爸，你真的不記得媽媽了嗎？你和媽媽感情那麼好，你為什麼會忘記她呢？」
說著，女兒哭了起來，一顆顆眼淚從眼睛裡蹦了出來，讓人看了很心疼，小小年紀，但是她懂得很多，看到爸爸忘了媽媽，她的心裡也跟著很不好受。
合樹趕緊抱住了女兒，「歡歡不哭，不哭。」說著替女兒擦乾了淚水。
「歡歡，爸爸其實沒有忘了媽媽，爸爸只是想和媽媽開個玩笑而已。」
「真的嗎？爸爸，你沒有忘了媽媽。」
「當然，歡歡乖，爸爸很愛媽媽，絕對不會忘了媽媽的。」
「那太好了，我相信爸爸說的。」
「真乖，寶貝女兒。」
此時，這些話被站在房間門口的歡寧成功錄了音，剛才她是想來房間裡看看父女倆，結果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合樹對女兒說的這些話。
歡寧又欣喜，
「可惡，合樹，你竟然騙我，不過也沒事，現在你聽了錄音，等會兒看你怎麼說。」
於是歡寧管自己先回到了房間，等著合樹。
女兒睡著後，合樹回到了房間，
一走進房間，合樹看到歡寧坐在床上，等著自己回來。
「女兒睡著了？」
「嗯。」
「合樹，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怎麼又這麼問？」
「那你剛剛對女兒說了什麼？」
「怎麼了？」
「爸爸其實沒有忘了媽媽，爸爸只是想和媽媽開個玩笑而已。這話是什麼意思？」
合樹一聽，
「糟糕，她怎麼會知道，難道剛才被她聽到了，怎麼辦？完了完了。」合樹心裡慌張極了。
「你在說什麼啊？」合樹還是假裝聽不懂。
歡寧點開了錄音，
聽了錄音，這下子合樹才無話可說，他嘟囔著說，「誰讓你五年前一聲不吭就走掉的。」
「我……那你也不能這麼騙我，如果不是我剛剛恰好聽到，你準備騙我到什麼時候？」
合樹一把抱住了歡寧，「對不起。」
歡寧開心地笑到，「好吧，就原諒你這一次。以後不能再這麼騙我了。」
「嗯，我保證。」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久久沒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