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歷練印刷廠（2上）
次日一早飯後，宋宗宣身穿漿洗乾淨的衣裳，在宋姜氏的陪同下，來到位於南關大街中段的街道印刷廠；站在印刷廠大門前，宋宗宣說：「媽你回家吧，我自己一個人去報到就行。我都十五歲了！」
「兒行千里母擔憂。你就一百歲也還是媽的兒，也還得讓媽在心裡天天牽著掛著！」宋姜氏嗔道，「這次上級照顧咱們，讓你進印刷廠做工，媽心裡高興著呢。以前經常列印刷廠門前走過，卻不知道裡面是啥模樣；今天，媽要跟著進去看看你們印刷廠哩！」
宋宗宣和宋姜氏走進印刷廠，印刷廠廠長徐海龍早已接到通知，正在辦公室里等著，一見兩人的面就說：「大嫂，宗宣，咱們先去把相關手續辦辦。學徒工工資是每月十八元，別嫌少，以後幹得好轉成正式工了，還會漲的！」
「不嫌少不嫌少，比我在板麵館里還多六元哩！」宋宗宣滿足的說。
接下來徐廠長就帶著宋宗宣和宋姜氏，一個部門一個部門的跑；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別看印刷廠只是居委會辦的集體企業，可人事科、工資科、後勤科、保衛科等部門一樣不少。三人跑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把入職手續一一辦好。
辦完最後一道手續，在前往車間的路上，宋宗宣壓抑著滿心歡悅，低聲對宋姜氏說道：「媽，一個月十八塊錢的工資，往後再買醫學方面的書，我就不用去干雜活了；還有你，以後也不用那樣辛苦熬夜的紡花了……」
「大嫂，宗宣，有兩件事我得提前說下！」這時，走在前面的徐廠長忽然停步轉頭，望著宋宗宣和宋姜氏，遲疑的說。
「什麼事？」宋姜氏詫異的問。
宋宗宣也滿臉茫然的望著徐廠長。
「就是，就是……」徐廠長似乎十分為難的樣子。
宋姜氏道：「哎呀徐廠長，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嘛！」
「印刷廠的活路很重，看宗宣這小身板，也不知吃得消吃不消！」徐廠長終於說了出口。
原來是這麼回事。宋宗宣鬆了口氣，立刻答道：「徐廠長，請你放心，我吃得消！」
「還有一件事……」徐廠長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而且語氣也壓低了許多。
宋姜氏和宋總宣一下緊張起來，惴惴不安的望著徐廠長。
徐廠長四下環望一周，方才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剛才填表的時候，我給宗宣填的是十六周歲；現在新社會，國家規定不允許使用童工，即使學徒工也不例外，上面查得很嚴的。所以宗宣你要牢牢記住，以後不管誰問，你就一口咬定你今年十六歲！」
「宗宣，你可千萬千萬記住，別一時說露了嘴，給徐廠長，給你張伯伯臉上摔疤瘌！」宋姜氏也滿臉嚴肅的叮囑宋宗宣道。
「好……」宋宗宣的心臟立刻收縮起來，遲疑許久方才答道。
「事說清楚了，咱們去到車間認認師傅吧！」至此徐廠長完全放下心來，說著走在前面。
宋宗宣和宋姜氏急忙跟著走在後面。
此刻，印刷廠車間正是停機休息時間，數十名工人有的躺臥小憩，有的站坐喝茶，有的閒步聊天。最東邊的角落裡，印刷工王書盛和陳貴山正靠著石印機悄聲說話；一個道：「不是說給咱們安排個學徒工嗎，怎麼還沒到？」
「是啊，說好的今天上午到，這都十點多了！」另一個道。
正在說著，徐廠長帶著宋宗宣和宋姜氏繞過各種印刷物料，走到了跟前；王書盛望著宋宗宣，詫異的問：「這就是給我們安排的學徒工啊？」
「這麼單薄的身材，能搖動機器嗎？」陳貴山的語氣里也似透著不滿。
王書盛把手裡的半截捲菸「啪」的摔在地上，低聲嘟噥道：「照顧照顧，說是照顧性質，可也不能給我們照顧這樣一個學徒工啊！」
「王書盛你又偷偷抽菸！」徐廠長厲聲喝道，「質量就是生命，安全重於泰山。印刷廠里不准抽菸，這規定你不知道嗎？」
王書盛哼了一聲背過身去。
宋宗宣悄步走到旁邊，用鞋跟將尚在裊裊冒煙的菸頭踩滅；徐廠長、陳貴山對望一眼，各拿讚許的目光望著宋宗宣。
「王師傅，陳師傅，你們別看我身子單薄，可我能吃苦，力氣大著哩！」宋宗宣仰臉望著王書盛和陳貴山，誠懇的說；剛在前來車間的路上，徐廠長已向他簡單介紹了兩位師傅的情況。
「兒行千里母擔憂。你就一百歲也還是媽的兒，也還得讓媽在心裡天天牽著掛著！」宋姜氏嗔道，「這次上級照顧咱們，讓你進印刷廠做工，媽心裡高興著呢。以前經常列印刷廠門前走過，卻不知道裡面是啥模樣；今天，媽要跟著進去看看你們印刷廠哩！」
宋宗宣和宋姜氏走進印刷廠，印刷廠廠長徐海龍早已接到通知，正在辦公室里等著，一見兩人的面就說：「大嫂，宗宣，咱們先去把相關手續辦辦。學徒工工資是每月十八元，別嫌少，以後幹得好轉成正式工了，還會漲的！」
「不嫌少不嫌少，比我在板麵館里還多六元哩！」宋宗宣滿足的說。
接下來徐廠長就帶著宋宗宣和宋姜氏，一個部門一個部門的跑；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別看印刷廠只是居委會辦的集體企業，可人事科、工資科、後勤科、保衛科等部門一樣不少。三人跑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把入職手續一一辦好。
辦完最後一道手續，在前往車間的路上，宋宗宣壓抑著滿心歡悅，低聲對宋姜氏說道：「媽，一個月十八塊錢的工資，往後再買醫學方面的書，我就不用去干雜活了；還有你，以後也不用那樣辛苦熬夜的紡花了……」
「大嫂，宗宣，有兩件事我得提前說下！」這時，走在前面的徐廠長忽然停步轉頭，望著宋宗宣和宋姜氏，遲疑的說。
「什麼事？」宋姜氏詫異的問。
宋宗宣也滿臉茫然的望著徐廠長。
「就是，就是……」徐廠長似乎十分為難的樣子。
宋姜氏道：「哎呀徐廠長，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嘛！」
「印刷廠的活路很重，看宗宣這小身板，也不知吃得消吃不消！」徐廠長終於說了出口。
原來是這麼回事。宋宗宣鬆了口氣，立刻答道：「徐廠長，請你放心，我吃得消！」
「還有一件事……」徐廠長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而且語氣也壓低了許多。
宋姜氏和宋總宣一下緊張起來，惴惴不安的望著徐廠長。
徐廠長四下環望一周，方才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剛才填表的時候，我給宗宣填的是十六周歲；現在新社會，國家規定不允許使用童工，即使學徒工也不例外，上面查得很嚴的。所以宗宣你要牢牢記住，以後不管誰問，你就一口咬定你今年十六歲！」
「宗宣，你可千萬千萬記住，別一時說露了嘴，給徐廠長，給你張伯伯臉上摔疤瘌！」宋姜氏也滿臉嚴肅的叮囑宋宗宣道。
「好……」宋宗宣的心臟立刻收縮起來，遲疑許久方才答道。
「事說清楚了，咱們去到車間認認師傅吧！」至此徐廠長完全放下心來，說著走在前面。
宋宗宣和宋姜氏急忙跟著走在後面。
此刻，印刷廠車間正是停機休息時間，數十名工人有的躺臥小憩，有的站坐喝茶，有的閒步聊天。最東邊的角落裡，印刷工王書盛和陳貴山正靠著石印機悄聲說話；一個道：「不是說給咱們安排個學徒工嗎，怎麼還沒到？」
「是啊，說好的今天上午到，這都十點多了！」另一個道。
正在說著，徐廠長帶著宋宗宣和宋姜氏繞過各種印刷物料，走到了跟前；王書盛望著宋宗宣，詫異的問：「這就是給我們安排的學徒工啊？」
「這麼單薄的身材，能搖動機器嗎？」陳貴山的語氣里也似透著不滿。
王書盛把手裡的半截捲菸「啪」的摔在地上，低聲嘟噥道：「照顧照顧，說是照顧性質，可也不能給我們照顧這樣一個學徒工啊！」
「王書盛你又偷偷抽菸！」徐廠長厲聲喝道，「質量就是生命，安全重於泰山。印刷廠里不准抽菸，這規定你不知道嗎？」
王書盛哼了一聲背過身去。
宋宗宣悄步走到旁邊，用鞋跟將尚在裊裊冒煙的菸頭踩滅；徐廠長、陳貴山對望一眼，各拿讚許的目光望著宋宗宣。
「王師傅，陳師傅，你們別看我身子單薄，可我能吃苦，力氣大著哩！」宋宗宣仰臉望著王書盛和陳貴山，誠懇的說；剛在前來車間的路上，徐廠長已向他簡單介紹了兩位師傅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