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站穩腳步
自大山上次解了製作精密建築模板的難題，仿若一顆質樸的星辰在工地的蒼穹中嶄露頭角，包工頭的青睞如暖日，照得他前路漸寬，卻也未曾暈染他心中那片對木工活計的純粹熱忱。
晨曦微露，大山便如往常那般，伴著工地上尚未散盡的晨霧起身。他那簡陋的床鋪在工棚一角，被褥雖舊卻疊得整齊。簡單洗漱後，他套上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工作服，衣角還沾著昨日木屑，頭戴安全帽，大步邁向木工區。
「大山，今兒個起得更早嘞，是不是又琢磨啥新活兒啦？」說話的是老王，一個臉上刻滿歲月紋路、眼神卻透著機靈勁兒的老木工，也是大山在工地結識的忘年交。
大山撓撓頭，咧嘴笑道：「王叔，心裡老惦記著那幾根大梁的模板，睡不踏實，就想早點來看看。」
「你這娃，就是上心。上次那模板的事兒可把咱木工班的名聲打響了，現在連項目經理都知道咱這兒有個叫大山的木工高手嘞。」老王一邊拾掇著工具，一邊咂咂嘴說道。
大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王叔，那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多試了幾次罷了。咱這木工活，講究的就是個精細，可不敢馬虎。」
說罷，大山便走向木材堆放處。他蹲下身子，粗糙的大手輕輕撫過一根根木材，像是在與它們低語交流。「這根松木紋理清晰，質地緊實，做梁模的主料正合適；這幾根楊木稍軟些，拿來做些輔助的支撐部件也好。」他喃喃自語，眼神專注而虔誠。
這時，比大山小一點的順子跑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個饅頭，腮幫子鼓鼓囊囊地嚼著。「大山哥，你看這圖紙，這部分的尺寸我有點拿不準。」順子含糊不清地說道，嘴邊還沾著幾粒饅頭屑。
大山接過圖紙，仔細端詳，眉頭微皺：「順子，你看這兒，這尺寸標註得是內空尺寸，咱下料的時候得把模板的厚度算進去，不然到時候組裝就麻煩了。還有這角度，得用三角尺比劃准了，一絲一毫都不能差，就像咱莊稼人種地，行距株距都得講究個精準，房子才能立得穩當。」
順子用力咽下嘴裡的饅頭，小雞啄米般點頭：「大山哥，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改。」
大山看著順子離去的背影，笑著搖搖頭：「這孩子，幹活有股子衝勁，但還得好好磨鍊。」
正說著，包工頭趙哥帶著幾個甲方代表走了過來。趙哥滿臉堆笑：「大山，這幾位是甲方的領導，聽說你木工手藝精湛，特來看看。」
大山趕忙迎上去，有些侷促地搓著手：「領導們好，我就是個普通木工，瞎干而已。」
甲方代表中一位戴著眼鏡、穿著襯衫西褲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審視著大山：「你就是李大山？聽說上次那精密模板是你解決的難題？」
大山紅著臉回答：「是我，領導。當時就是想著不能耽誤工程進度，就多琢磨了些辦法。」
眼鏡男子微微點頭：「嗯，不錯。我們對這工程的質量要求很高，尤其是木工部分，關乎整個建築的結構安全。你可得繼續保持。」
大山拍著胸脯保證：「領導放心，我一定用心，把每一塊模板都做得結結實實，就像給自家蓋房子一樣。」
趙哥在一旁笑著說：「大山這娃實誠，幹活又賣力，有他在，木工這塊我是一百個放心。」
送走甲方代表後，大山長舒一口氣。老王走過來打趣道：「大山，看你緊張得，不過這也是好事，說明咱這活兒受重視。」
大山憨厚一笑：「王叔，我就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好，給咱工地丟人。」
中午休息時分，大山和工友們圍坐在工地的角落。順子從保溫桶里盛出飯菜，遞給大山：「大山哥，今天有紅燒肉，你多吃點。」
大山看著飯菜，笑著說：「這工地伙食是越來越好了，比咱在老家吃的都強。」
旁邊的老李接口道：「大山，你這手藝要是回村里，給人蓋房子肯定也不少掙錢，還不用這麼累。」
大山搖搖頭：「在村里活少，掙錢也有限。在這大城市的工地，雖然累點，但能見識到更多的世面，學到新東西。再說了，我還想多攢點錢，把家裡房子翻蓋一下。」
工友們聽了，都紛紛點頭。這時，順子突然說：「大山哥，我聽說城裡有那種木工手藝大賽，要是你去參加，肯定能拿獎。」
大山笑了笑：「我哪有那本事，咱就是個幹活的，把工地的活干好就行了。」
短暫的午休後，大山又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他站在腳手架上，熟練地安裝著模板，每一顆釘子都敲得穩穩噹噹。汗水濕透了他的後背，他卻渾然不覺。
「大山，注意安全啊，別光顧著幹活。」老王在下面喊道。
大山回應道：「王叔，我知道，您放心吧。」
在安裝一處關鍵部位的模板時，大山發現有個接口處有些不平整。他停下手中的活，思考片刻後，從工具包里拿出一把小刨子，小心翼翼地刨著。他的眼神專注，動作輕柔，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大山哥，這麼點小瑕疵，不礙事吧？」順子在一旁問道。
大山嚴肅地說：「順子，這可不行，這模板上的小問題，可能會引發大事故。咱做事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能偷工減料。」
順子被大山的話鎮住，默默地點點頭。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工地上，給忙碌了一天的工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大山拖著疲憊的身軀從腳手架上下來，雖然滿身疲憊，但眼神中卻透著滿足。
「大山，晚上一起去喝點小酒，解解乏？」老王提議道。
大山猶豫了一下，然後笑道：「行，王叔。今天累了一天，是該放鬆放鬆。」
在工地附近的小酒館裡，昏黃的燈光搖曳。大山和工友們圍坐在一起，桌上擺著幾瓶廉價的白酒和幾盤簡單的小菜。他們一邊喝著酒，一邊分享著各自的故事。有的工友說起了家裡的孩子，有的說起了村裡的趣事，大山則靜靜地聽著，臉上不時露出笑容。
「大山，你說咱這在城裡打工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老李醉眼朦朧地問道。
大山望著酒杯，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但只要咱有這手藝，肯吃苦，總會越來越好的。說不定以後咱都能在城裡紮根，過上好日子。」
工友們聽了，都紛紛舉起酒杯：「對，為了好日子，乾杯！」
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響在小酒館裡迴蕩，仿佛是這些平凡勞動者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期許。大山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工地上還有無數的模板等待他去製作，還有許多的挑戰等待他去攻克，但他心中那團對木工的熱愛之火，將永遠燃燒，照亮他在這大城市工地的逐夢之路。
晨曦微露，大山便如往常那般，伴著工地上尚未散盡的晨霧起身。他那簡陋的床鋪在工棚一角，被褥雖舊卻疊得整齊。簡單洗漱後，他套上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工作服，衣角還沾著昨日木屑，頭戴安全帽，大步邁向木工區。
「大山，今兒個起得更早嘞，是不是又琢磨啥新活兒啦？」說話的是老王，一個臉上刻滿歲月紋路、眼神卻透著機靈勁兒的老木工，也是大山在工地結識的忘年交。
大山撓撓頭，咧嘴笑道：「王叔，心裡老惦記著那幾根大梁的模板，睡不踏實，就想早點來看看。」
「你這娃，就是上心。上次那模板的事兒可把咱木工班的名聲打響了，現在連項目經理都知道咱這兒有個叫大山的木工高手嘞。」老王一邊拾掇著工具，一邊咂咂嘴說道。
大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王叔，那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多試了幾次罷了。咱這木工活，講究的就是個精細，可不敢馬虎。」
說罷，大山便走向木材堆放處。他蹲下身子，粗糙的大手輕輕撫過一根根木材，像是在與它們低語交流。「這根松木紋理清晰，質地緊實，做梁模的主料正合適；這幾根楊木稍軟些，拿來做些輔助的支撐部件也好。」他喃喃自語，眼神專注而虔誠。
這時，比大山小一點的順子跑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個饅頭，腮幫子鼓鼓囊囊地嚼著。「大山哥，你看這圖紙，這部分的尺寸我有點拿不準。」順子含糊不清地說道，嘴邊還沾著幾粒饅頭屑。
大山接過圖紙，仔細端詳，眉頭微皺：「順子，你看這兒，這尺寸標註得是內空尺寸，咱下料的時候得把模板的厚度算進去，不然到時候組裝就麻煩了。還有這角度，得用三角尺比劃准了，一絲一毫都不能差，就像咱莊稼人種地，行距株距都得講究個精準，房子才能立得穩當。」
順子用力咽下嘴裡的饅頭，小雞啄米般點頭：「大山哥，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改。」
大山看著順子離去的背影，笑著搖搖頭：「這孩子，幹活有股子衝勁，但還得好好磨鍊。」
正說著，包工頭趙哥帶著幾個甲方代表走了過來。趙哥滿臉堆笑：「大山，這幾位是甲方的領導，聽說你木工手藝精湛，特來看看。」
大山趕忙迎上去，有些侷促地搓著手：「領導們好，我就是個普通木工，瞎干而已。」
甲方代表中一位戴著眼鏡、穿著襯衫西褲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審視著大山：「你就是李大山？聽說上次那精密模板是你解決的難題？」
大山紅著臉回答：「是我，領導。當時就是想著不能耽誤工程進度，就多琢磨了些辦法。」
眼鏡男子微微點頭：「嗯，不錯。我們對這工程的質量要求很高，尤其是木工部分，關乎整個建築的結構安全。你可得繼續保持。」
大山拍著胸脯保證：「領導放心，我一定用心，把每一塊模板都做得結結實實，就像給自家蓋房子一樣。」
趙哥在一旁笑著說：「大山這娃實誠，幹活又賣力，有他在，木工這塊我是一百個放心。」
送走甲方代表後，大山長舒一口氣。老王走過來打趣道：「大山，看你緊張得，不過這也是好事，說明咱這活兒受重視。」
大山憨厚一笑：「王叔，我就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好，給咱工地丟人。」
中午休息時分，大山和工友們圍坐在工地的角落。順子從保溫桶里盛出飯菜，遞給大山：「大山哥，今天有紅燒肉，你多吃點。」
大山看著飯菜，笑著說：「這工地伙食是越來越好了，比咱在老家吃的都強。」
旁邊的老李接口道：「大山，你這手藝要是回村里，給人蓋房子肯定也不少掙錢，還不用這麼累。」
大山搖搖頭：「在村里活少，掙錢也有限。在這大城市的工地，雖然累點，但能見識到更多的世面，學到新東西。再說了，我還想多攢點錢，把家裡房子翻蓋一下。」
工友們聽了，都紛紛點頭。這時，順子突然說：「大山哥，我聽說城裡有那種木工手藝大賽，要是你去參加，肯定能拿獎。」
大山笑了笑：「我哪有那本事，咱就是個幹活的，把工地的活干好就行了。」
短暫的午休後，大山又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他站在腳手架上，熟練地安裝著模板，每一顆釘子都敲得穩穩噹噹。汗水濕透了他的後背，他卻渾然不覺。
「大山，注意安全啊，別光顧著幹活。」老王在下面喊道。
大山回應道：「王叔，我知道，您放心吧。」
在安裝一處關鍵部位的模板時，大山發現有個接口處有些不平整。他停下手中的活，思考片刻後，從工具包里拿出一把小刨子，小心翼翼地刨著。他的眼神專注，動作輕柔，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大山哥，這麼點小瑕疵，不礙事吧？」順子在一旁問道。
大山嚴肅地說：「順子，這可不行，這模板上的小問題，可能會引發大事故。咱做事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能偷工減料。」
順子被大山的話鎮住，默默地點點頭。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工地上，給忙碌了一天的工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大山拖著疲憊的身軀從腳手架上下來，雖然滿身疲憊，但眼神中卻透著滿足。
「大山，晚上一起去喝點小酒，解解乏？」老王提議道。
大山猶豫了一下，然後笑道：「行，王叔。今天累了一天，是該放鬆放鬆。」
在工地附近的小酒館裡，昏黃的燈光搖曳。大山和工友們圍坐在一起，桌上擺著幾瓶廉價的白酒和幾盤簡單的小菜。他們一邊喝著酒，一邊分享著各自的故事。有的工友說起了家裡的孩子，有的說起了村裡的趣事，大山則靜靜地聽著，臉上不時露出笑容。
「大山，你說咱這在城裡打工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老李醉眼朦朧地問道。
大山望著酒杯，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但只要咱有這手藝，肯吃苦，總會越來越好的。說不定以後咱都能在城裡紮根，過上好日子。」
工友們聽了，都紛紛舉起酒杯：「對，為了好日子，乾杯！」
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響在小酒館裡迴蕩，仿佛是這些平凡勞動者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期許。大山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工地上還有無數的模板等待他去製作，還有許多的挑戰等待他去攻克，但他心中那團對木工的熱愛之火，將永遠燃燒，照亮他在這大城市工地的逐夢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