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3章 囚徒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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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一早,山洞外的日本兵全都集合了起來,對於指揮官小澤來說,這是成功之日,慶賀之日,也是屠殺之日,小澤興奮得有些熱血沸騰,在菲律賓的部隊已經這麼幹過,現在輪到自己動手了。機槍已經架好,二十幾個誓死效忠天皇的士兵也都全副武裝,這支部隊並不是一支野戰部隊,也只有在今日,才是他們的槍射出殺人子彈之日。在這之後,他們自己的生命也將會像櫻花一樣紛紛墜落。而這個地方將會永遠成為一個秘密。

  時間到了,一名士兵在進入山洞的第一個洞廳里吹響了哨子,但是過了很久並沒有戰俘從居住的第二個洞廳中出來。小澤的心裡升起了一種預感,那些英國戰俘一定預料到了要發生的事情。他一揮手,帶著一隊士兵沖了進去。那名吹哨子的士兵正站在第二個洞廳的入口處神色慌張:「報告!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他們是不是逃了!」

  「混蛋!進去看看。」那名士兵敬了個禮,跑了進去,他的身體剛消失在黑暗的洞穴里立刻就傳來了一聲慘叫。

  「混蛋!該死的查理,那些戰俘暴動了。拿電筒,火把,衝進去幹掉他們!」小澤和士兵紛紛把軍用手電筒固定在步槍上,向洞裡衝去。儘管那些戰俘在暗處,但是他們沒有武器,這應該就像是在黑暗中狩獵吧。

  但是小澤想錯了,那些戰俘不但有武器,而且還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武器。他們剛一進去,在手電筒的光柱下,一道道的金光從天而降,當先的一名日軍迎頭挨了一擊,儘管戴了頭盔,仍然一頭栽倒在地下。那是一塊塊10公斤重的金磚被當成武器從洞頂上方的平台上拋了下來,小澤連忙指揮士兵向上射擊,但是槍彈擊中的地方同樣是金光耀眼,那些戰俘竟然用金磚堆成了掩體!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聲槍響,他身邊的一名士兵中彈倒地。小澤頓時吃了一驚,這些戰俘竟然有槍,他們在暗處,自己完全成了靶子,他連忙帶著士兵從洞口退了出來,眼睜睜看著兩具士兵的屍體被人拖了進去。

  這場伏擊打得非常漂亮,他們奪到了兩支日軍的步槍。然而還沒等他們喘口氣,日軍就開始往洞裡扔手雷,爆炸聲不斷地響起,查理完全沒有想到,手雷在山洞中爆炸的破壞力會如此的強大,爆炸聲震耳欲聾,彈片石片在狹小的空間裡亂飛,不斷有人發出慘叫,黑暗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傷亡。利用爆炸的間隙他高聲叫「勞倫斯!約翰!」只有勞倫斯回答他。「退進洞裡去,守住洞口。」查理喊道。

  他們在1號洞道里構建起了第二道防線,有兩支威力強大的日本步槍守在這裡無論日軍用手雷或者火箭筒都不可能發揮作用,日軍在洞口架設的機槍只能封鎖住2號洞道和3號洞道。而查理他們藏身的1號洞道因為地勢高正好封鎖住了日軍攻進來的洞口。

  「布朗在3號洞,約翰可能已經死了。」馬丁說。查理清點了一下在1號洞道的人數,除了馬丁,勞倫斯和阿達之外,還有五個人,他們都是被派來開鑿逃生通道的。剛才日軍的那一陣手雷的轟炸把大多數人都逼進了地勢低的2號洞道和 3號洞道,沒有人冒險爬到1號洞道中。

  現在最要緊的是挖通逃生通道。查理留下勞倫斯監視日軍,他帶著馬丁和阿達來到逃生通道。「作業面很窄,只能容納一個人。」馬丁說,五個戰俘中身體最壯的人已經在這裡換班連續工作了一個晚上,進展仍然不大。「沒有食物,沒有水,我們堅持不了多久,不能停下來,繼續干吧!」查理說。

  但是日軍沒有給他更多的時間,他們忽然聽到一陣隆隆的聲音,洞壁也在微微的震動。留守在洞口的勞倫斯突然大叫道:「水!日軍放水進來了!」查理趕到洞口一看,火光下,大股的水流正在從洞口噴湧進來,瞬間就把地勢低洼的2號洞道和3號洞道的入口給淹沒了。「天哪!」查理想不明白這麼大的水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但他知道2號洞道和3號洞道里的兄弟們完蛋了!他連忙跑到逃生通道哪裡沖馬丁大喊道:「用炸藥炸!快,我們沒有時間了。」等到2號洞道和3號洞道被水灌滿,水面就會迅速地升上來把1號洞道也淹沒。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爆破能夠打開通向外界的通道。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大量的碎石從上面滾落了下來,查理他們排成一排,拼盡氣力把碎石運出洞口,當水湧進通道的時候他們已經把爆破面的碎石清理乾淨了,查理打著手電筒向上看去,爆破並沒有把通道炸通,那塊擋路的巨石雖然被炸掉了很大一部分,但是出口處仍然只有一條狹窄的石縫。「繼續鑿啊!」查理吼道,馬丁向上爬去,但是他的骨骼過於寬大,根本鑽不進石縫中去。查理這才發現,自己挑選的這幾個負責挖逃生通道的人都是高大強壯的,這本是優勢,但是現在卻變得無用武之地。他轉頭看到了瘦小的阿達:「阿達,只有你行。快上去!」幾個人不由分說就把阿達抬起來塞進了石縫。

  「鑿啊!快鑿啊!我們全靠你了!」查理喊道。阿達一手拿著錘子一手拿著鑿子,拼命地鑿著,炸藥炸碎了大部分的石頭,阿達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氣力,只兩下就鑿鬆了一塊大石頭,他用力向外一推,那塊大石頭翻向了一邊,頓時清涼的山風迎面吹來,他的臉龐暴露在了天光之下。查理在下面用力把他向上推,儘管全身的皮膚都幾乎被刮破了,但是他卻奇蹟般地從石縫中掙脫了出來,他脫險了。

  阿達回身拉住查理的手用力向外來,但是查理身體還是太大了,怎麼也拉不動。「停下來!「查理說:「讓其他人試試。」馬丁到上面來仍然不行,勞倫斯也不行,所有的人都試過了,沒有一個能通過。「我再鑿!」阿達哭著說。但是小小的鑿子在那個厚厚的石縫面前完全是無能為力的。查理知道自己和弟兄們再也出不去了:「聽著,阿達。你要逃出去。帶人來找我們,把這裡的一切告訴人們。記得嗎?」

  「我會的!」阿達哭著說,緊緊握著查理從石縫中伸出的一隻手。

  「把我的骨頭帶回蘇格蘭,阿達!」他聽見馬丁在下面喊道。然後就沒有了聲音。

  「阿達!」查理最後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緊接著渾身一陣痙攣,大股的水開始從石縫中湧出來,阿達的手一松查理便在石縫中消失不見了。

  水位上漲得很快,轉眼間已經淹沒了阿達腳下的土地。他環顧四周,原來整個工程所在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湖泊。在湖岸的一側有一片火光,還傳來狗的叫聲,那應該是日本人。阿達於是滑入水中,向一片漆黑的另一側游去。他的心裡有一個巨大的謎團,這麼多的水是從哪裡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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