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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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一直下,持續到早晨。

  文悲第一個醒來,居然是因為水土不服,鬧肚子了。

  這是他出遠門的困難之一。而且他還是念舊的,不熟悉的東西用起來,不舒服,他就不想用。他可真是走哪,哪不行廢物第一名。根本不能成為強者呀,此時文悲想起一句話:它都這麼便宜了,你還要什麼自行車呀!

  不過天不亡他,經過昨晚的踩點,讓他摸清了周圍的建築,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了公共廁所。使他暢通無阻。

  之後他去買早餐,但是地理位置偏僻沒有便利店,他想找到推車的早餐店,可惜也沒有。這裡太偏了,他逛了一圈,又一圈,最終鞋子濕透了,還很餓。

  他十分不甘心,怒氣沖沖的回到了旅店,打開門,「啪」地一聲又把門關上。

  「啊,真麻煩,睡一覺,出一堆汗。在洗一澡吧,整裝待發。」音俊早上起來撓撓頭。想來是被吵醒了。

  「你幹什麼去了,這麼生氣。」

  「買早餐,逛了一圈啥也沒找到,我鞋還濕了,虧死了。」

  「莫生氣,莫生氣,今天可是我們的啟程之日呀!不吃一頓早餐而已。」音俊這一刻像一個和尚,起身來到文悲身邊,單手拜佛,另一隻手,不停的撫摸他的背,安撫他。

  「那快點收拾東西,走吧!」文悲催促。

  「不行,不行,洗個澡再說。」

  「真麻煩,快點吧。洗完,我去退房。」

  ……

  旅店外,「我靠。」這地方太偏,司機都不想接單的。音俊打著傘,手裡抱著個涼蓆。

  「那不行走過去,好像也不算遠。」

  「下這麼大雨,再等一等吧。」

  「哦,打到了,打到了。」

  「你看我說等一下吧。」

  片刻,車來了。

  「你說,這次坐大巴得花多少錢?」文悲有些心疼的問音俊

  「應該快一百,便宜是便宜,就是路上耗時長。有可能走一天,才能到。」「比我們坐四天好多了。」音俊輕描淡寫的說自己從前,在大巴上如何度過的四天,躺在座位上一直睡覺就可以了。

  「呵呵」文悲尷尬的笑了笑。

  到了車站,音俊十分著急,小跑到候車廳。看今日的車程。

  「我曹,我們被偏了。這裡沒有去山城的車。」音俊看著文悲面露難色。

  「昨天那個勾司機,居然欺騙我,虧我還給他,打了好評。」「哇啊啊,就是坑外地人了。」「我還是太單純了。」(其實也是因為下雨,沒有車了,音俊痛罵他發泄出自己的不好情緒。

  )

  文悲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找到一個座位,坐下。拿出手機看車程。

  「要不,我們繞路去吧。也就耽誤幾天時間。」音俊提議。

  文悲在地圖上,看看音俊講述的行程,「你確定?繞路花的錢可不少。」

  音俊打開地圖也看了一下,「咋這麼貴了,我還是回家吧,太浪費錢了。」

  意外驚喜,文悲在APP上看到車通了。

  「今天,有車能去。」向音俊高喊。

  此刻文悲也在想著該不該去。

  「啊,真的有啊,卡了我們一天的時間,不然我現在都找下工作了。」音俊驚嘆不已。

  「又不能去了,車票又沒有了。」「他們搶的好快。」「我看看能不能去其他的地方。」音俊想念老家了,查看去川盆的車票。

  「能去川盆。」音俊蹦起來和文悲說。

  「但是,我突然想回家了,這種天氣,我怕去了給我淹了。你去不去?你要去我就去。」音俊突然打退堂鼓了,開始反問文悲。

  畢竟天氣不好,時刻都在發生變化。

  文悲:怎麼開始問我了。應該我全程聽你的呀,現在打了退堂鼓,之前的錢,不都白花了。

  可現在去了,真的不一定能找到心儀的工作,但是去了還能見一見世面。如果半途而廢,回去,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連旅遊都算不上。

  我去,音俊也去,我倆能相互照應,都回去才真沒意思,而且回去了,我好不甘心。這只不過一場考驗而已,我會挺過去的,挺過去不就好了嘛。


  這時候,文悲腦袋裡冒出一本書,他曾經看過的《思考,快與慢》。到底是繼續前進還是半途而廢,繼續前進,後面未必會成功。半途而廢一定會失敗。左右為難。

  很艱難,擔子一下子落在我的身上,我極力為自己開脫,「回去吧,回去是最好的選擇。」「又沒什麼事情,不會有人說什麼的,人生地不熟,去了被坑了都不知道。」文悲現在的大腦里,一堆,複雜混亂的信息……

  舒適區,對,我應該去,我必須去,倘若不去見一見面,我對不起自己,不去闖一闖,我對不起自己的內心。文悲看了看手裡的包,走到外面,看著雨不停的落下,少年怎能如此。

  「我決定了,走吧。去川盆」

  「真的?」

  「真的。買票吧。趁現在,還能買下當天的票。」

  「好,我跟你去,不過只能買到晚上的了。晚上7點。」

  「那就在這裡等到晚上吧。」

  你有什麼計劃不?我有點無聊,文悲問音俊。

  「沒有,去了再說,下面享受當下,來一把遊戲。」

  「那你看著我的行李吧,我想去外面走一走。」文悲又想著去逛一逛了。

  「行,不過你中午回來,我要去吃飯。」音俊低著頭玩著遊戲。

  「放心,我回來和你一起吃。」

  他倆可真是出門不順,忘記看黃曆了,好事壞事,都讓遇上了。真謂可笑。

  文悲是閒不住的,一閒就感覺浪費時間,可他一忙又不知道,在忙什麼,於是他只能「逛街」來打發時間,不然指不定他又思考到哪裡去,被思維限制:

  (在空閒時間,去看看。看看這個地方的異域美景,收穫不一樣的感受。人不就是不能閒,出去走走,拍攝風景,留念,大家都是相同的,都想表現的美好,都有相同的生活,

  可表現的美好,會讓人焦慮,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還有當下。

  我們太希望充足的物質,呵護我們,培養我們長大。

  可我希望,全靠自己拼一把。所以走了出來,才發現自己無能為力,真的想不通了……)

  文悲一個成年人的身體,小孩的思維。長不大。

  在「逛街」這段時間,他的父親打來了電話,關心他的身體怎麼樣,畢竟突然從北方跑到南方,身體肯定會適應不了。而且文悲也沒有來過南方。

  父親不放心孩子,文悲也不想讓父親擔心。只能順從父親的想法,說自己的身體確實不舒服,不過待了幾個小時之後好多了。讓事情的發生,在父親的理解範圍之內。是讓他放心的最好方式。

  文悲還是太閒了,車站附近足足繞了兩圈。不過讓他遇到了社區餐廳,餐廳是對外開放的,這個才是重點,他和音俊的中午飯有著落了。

  文悲興奮的跑回車站將好消息告訴音俊,並把他帶到了這家餐廳。

  「怎麼樣,音俊。我找了個不錯的地方吧。」文悲自豪的向音俊發問。

  「非常棒,有肉有湯,經濟實惠,能吃飽還省錢。」音俊邊吃飯,邊回答,難以掩蓋此刻的笑容。

  人閒著,沒事幹,才可怕。音俊和文悲吃飽了,在餐廳里坐的,音俊一直在看著小說,文悲不知道如何利用這個時間,學習?娛樂?還是休息?

  音俊見文悲沒有苗頭,於是提議,帶文悲去按摩。

  「最後一下午了,我帶你去按摩吧。離開前奢侈一把。」「我請客!」音俊放出」豪言壯志」。

  文悲從小到大都沒有享受過,「啊?感謝俊哥,這次就當做牛馬前的皇帝。」「打工就享受不到了。」

  ……

  他們去了附近一家按摩店。這家按摩店在一個集市,周圍都是賣瓜果蔬菜的。懂享受的人真不少,逛累了便進去按按摩,出來繼續逛街。

  文悲想起,之前逛的兩圈不白逛,讓他摸清了地形。

  這家按摩店還沒有完全改頭換面,之前是一家美容院。

  門上,窗戶上還貼著原來的招牌呢,只不過門前立了個按摩牌坊。

  老闆是個上了年紀到阿姨,有四五十了。只能用瘦骨如柴來形容她,這是再合適不過的。她頭髮亂蓬蓬的,給人一種電視劇里巫婆的感覺。不過,見文悲和音俊來到店裡,她用皮筋把頭髮綁起來了。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


  她十分熱情,善良,問文悲提著行李,累不累,來自哪裡到哪裡去,還貼心的給他們倒果汁喝。

  文悲見老闆這樣,心裡毛骨悚然,很害怕老闆是騙子,在果汁里放了迷藥。實在是太熱情了。

  索性他們拒絕了阿姨的好意。

  阿姨也聰明,直接了當告訴他們,「這是我新打開的,沒放藥。」當著文悲們的面,將倒在杯子裡的果汁一飲而盡。還將戰果給文悲和音俊看。

  見狀文悲和音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阿姨只不過是太熱情了,並不是壞人。他倆想多了。

  阿姨是一位特別信佛,信緣分的人,「下雨,你倆正好卡在這裡,準備離開的時候又正好來了我的店裡。」「你們說這是不是特別有緣。」手裡不停的盤著手中的珠子。

  「確實有緣分,我們走著走著就來了阿姨的店裡面。」音俊看著按摩的價格,和阿姨套近乎。

  正因如此,阿姨還給他們按摩打折。她還當了他們的老師,教他們拔罐和按摩。

  音俊先開始按摩,當試驗品,他躺在按摩床上,阿姨給他全身吸滿了竹罐。

  接著教文悲,她的按摩絕招。

  按摩一共三窩九式。腿窩,胳膊窩,胳肢窩。

  九式呢是有要求的,按揉次數一定是九的倍數,因為九為最大,是極陽之數。如,按揉大小腿,一定要有抓力,且每一下都必須連續,途中間斷,只能從頭開始,九,十八,二十七等九點倍數。否則會泄陽。

  這位阿姨教他們,如何放鬆肌肉,按揉肩胛骨,最厲害的是她居然把阿彌陀佛也帶入治療,是治療富貴包的,因為現在人們常年低頭玩手機,導致富貴包越來越大。

  他倆十分有理由懷疑阿姨中邪了。其中有一段有意思的對話。

  「小伙子你們也信佛吧。信佛好呀,普度眾生。」按摩阿姨,一邊按摩一邊說著。

  音俊沒有爭辯,因為阿姨確實過於信仰神明。「對,阿姨你說的對。」

  「是吧,我都是過來人了,經歷了才知道。」

  音俊沒有說話,文悲也沒有。

  接著阿姨又教他們,如何治療富貴包,她手抵住音俊的脖頸,讓音俊大聲講喊出,阿彌陀佛,還必須是有節奏的,

  阿,頭扭到左邊或右邊。

  彌,頭回正

  陀,繼續左右扭頭

  佛,再次回正

  阿姨讓文悲上手,試著給音俊治療他的富貴包。文悲上手真的可以感受到音俊脊椎這部分骨頭的運動,同時音俊脖頸的富貴包也能感受到變化。

  治療完成,音俊也承認自己非常舒服。

  但是整個過程文悲和音俊都在憋笑。他們都是專業訓練過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全身按摩後,肯定哪裡都是舒服的呀。怎麼可能有特別奇特的地方。」音俊小聲和文悲講,不敢讓阿姨聽到。

  文悲也認同。

  可阿姨始終堅持自己的原則。他們也不想與阿姨發生口舌之爭。

  是對阿姨的尊敬也是禮貌。

  一直聽阿姨跟他們講,她的生活,她的兒子去當兵,她一個人學習按摩技能開了個小店。自己給自己打工,不給別人打工。熟稱創業。

  阿姨人緣好,在文悲他們待在店裡的這段時間內。有一個小孩,他的母親是賣冰茶的。特地給阿姨送了一杯冰茶。

  阿姨也給文悲他們分著吃了一些。

  待到吃飽喝足,輪到文悲上場當試驗品了。

  阿姨教音俊拔火罐。文悲是試驗品。

  音俊拿酒精棉擦拭管口,拿火棍,燒了一圈後,直接按在文悲的背上,罐內火苗還未熄滅,將文悲皮膚燒紅了,還脫落了下來。

  文悲大喊讓阿姨來吧,不然要被整死了,阿姨執意讓音俊來,細心教他,讓文悲等一會兒,音俊十分聰明,第二遍就學會了,後面更是爐火純青,文悲沒有感受到一點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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