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洪興國
4洪興國
「同學們，我們一起唱一首《團結就是力量》好不好？」何洪濤興致勃勃地問，想要在林小燕面前表現一番的念頭藏也藏不住。
「好！」
「可以。」
幾個同學高聲起鬨，不過更多的同學卻是沉默應對。
何洪濤略顯尷尬。
本來想彰顯一下自己的魅力呢，哪兒知道倒反漏了陷。
不過都已經站起來了，硬著頭皮也得堅持，所以他大聲說道：「團結就是力量，預備，起——」
「團結就是力量！」
稀稀拉拉的歌聲響起。
林小燕感覺不是太好，站了起來，往後看了看。
於是，學員們馬上把嘴巴張大，把聲音唱了出來。
當兵的那種氣勢肯定是沒有的，此時大家都還只是老百姓，軍人的氣質基本沒有。
不過聲音倒是大了很多。
「團結就是力量
這力量是鐵
這力量是鋼
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看到這裡，林小燕這才滿意地坐了下來。
但她沒唱。
陳凡也沒唱。
「唱啊，你怎麼不唱？」
林小燕不滿地看著陳凡。
「我是想唱，但我擔心我一開口會嚇到你，別人唱歌可以向路人要錢，但我唱歌，能要了別人的小命！」
「哪兒有那麼誇張！」林小燕白了陳凡一眼，不過倒也沒有再作要求了。
《團結就是力量》並不長，沒一會兒就唱完了。
何洪濤本來還想再讓大家唱一首，但看了看眾人的反應，不由有些氣餒，訕訕笑了笑，尷尬地坐了下來。
高城本來想好好表現一下，但被何洪濤這麼一打岔，頓時也就沒了興致。
其他人自然就更沒有興致了。
陳凡落得一個清淨。
他和林小燕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東南西北，海闊天空，聊得不亦樂乎。
其他人見了陸院的教員，尤其還是自己的領導，教導員，無不正襟危坐，大氣也不敢出，但陳凡是個異類，他對林小燕就像對自己的同學一樣，肆無忌憚，插科打諢，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
再加上他擁有豐富的經驗和淵博的知識，所以，就連林小燕也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幾次都被震撼到了。
軍綠色大巴風馳電掣地行駛著，讓這批還未踏入部隊的學員第一次切身地感受了一番什麼叫部隊作風。
沒多大一會兒，陸軍步兵學院就到了。
「到了到了！」
「快看快看，那就是我們學校！」
寧靜的車廂里一陣嘈雜，學員們終於自發地興奮了起來。
眾多學員紛紛離座，探頭探腦，指指點點。
陳凡也看到了陸軍步兵學院若隱若現。
他也連忙把腦袋伸到窗子邊看了起來。
由於林小燕坐在靠窗的位置，見此，她不得不貼著靠背，把位置讓出來，以便陳凡觀看。
此時他們距離陸院還有五六百米左右的距離，一般人只能看一個輪廓，不過陳凡視力很好，就連最差的右眼也達到了5.3，所以一眼看去，清晰明了，一目了然。
陸軍步兵學院的大門方方正正的，並沒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大門也不算宏偉闊大，就一普通的大門，長十米左右，高也只有兩米多。
最上方插著一排小紅旗。
紅旗獵獵，迎風招展。
紅旗下面寫著「陸軍步兵學院」幾個大字。
不知是誰題的詞，遒勁有力，大氣磅礴。
大門的中間是車道，車道兩側，一座一右兩個崗亭。
崗亭里，崗哨威風凜凜。
崗亭之外是步行通道。
兩邊都有。
往外，一左一右矗立著兩個獅子。
獅子的前方放著拒馬。
總體來看，陸軍步兵學院的大門的確是樸實無華了一些，跟國科大沒法比。
不過這也正是陸軍步兵的象徵，沒那麼多花里胡哨的東西，樸實無華，但強大有力。
軍綠色大巴放慢了速度，徐徐開進了學院。
學院很大，一眼看不到頭。
開了好一會兒，汽車這才在操場邊停下。
「大家帶好自己的行禮，順序下車，下車後會有其他教員帶領大家辦理報到和住宿相關手續。」
陳凡也把自己的迷彩包拎了起來。
「林教員，我下車了，再見！」
他揮了揮手，轉身下車，瀟灑乾脆，不帶走一片雲彩。
林小燕都還沒有回過神呢，他已經到了車外。
「這傢伙？」
林小燕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
車外。
陳凡拎著行禮，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學校。
「陳凡！」
一個學員一下沖了過來，一把摟住了他。
「怎麼了？」
「林老師的電話問到了嗎？她住在哪裡？」
「啊？」陳凡一愣。
「不是吧？都這麼長時間了，聊了那麼多，這麼重要的情報你竟然一條都沒問到？」
那個學員一看陳凡的表情就明白了，頓時捶胸頓足。
「唉——」
旁邊幾個學員一見，也都唉聲嘆氣。
「你們確定你們真的想知道？」陳凡環視一圈。
「想！」
「誰不想！」
陳凡噗嗤一樂：「那你們自己去問唄！」
「我們不敢！」大家一陣泄氣。
「那我替你們問問？」陳凡促狹地笑了笑。
「好好好！」
「快問快問！」
陳凡於是轉過身看著大巴：「林教員？」
「什麼事？」正準備返回火車站繼續接下一波學員的林小燕抬起頭，明眸皓睞，巧笑倩兮。
今年陸院也擴招了，要招三百多個學員，得拉好幾車呢。
「林教員，他們幾個讓我幫忙問問你住哪兒？電話號碼是多少？他們以後想來找你玩？」陳凡用手指著那幾個學員，很沒義氣地把他們一起出賣了。
林小燕一愣，隨後噗嗤一聲，忍俊不禁。
「我住教師宿舍三棟五單元五零二，電話是*******。」
幾個學員聽了，無不暗自竊喜。
「你們不想知道我是誰嗎？」林小燕忽然調皮地問，主動開口，不等其他學員回答，她就笑著說道：「我是你們作戰指揮系學員隊的教導員。」
聽到教導員三個字，大多數學員一頭霧水。
他們畢竟還不是太了解部隊，不明白教導員三個字的威力。
只有高城等少數幾個人眼皮突突亂跳。
林小燕見大家愣愣的，咯咯一笑：「教導員......差不多相當於你們高中的班主任！」
班主任？
幾個學員聽了，先是一怔，繼而面如死灰。
轟——
大巴車司機一腳油門，捲起一陣風，一溜煙跑了。
「哈哈哈哈——」
陳凡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
「你們死定了！竟然敢調戲班主任！哈哈——你們幾個，以後有好日子過了！」
他笑得無比的幸災樂禍。
「狗日的陳凡——老子打死你！」一個學員掄起手中的行禮就朝陳凡砸來。
「兄弟們，打死這狗日的！」
另外幾個學員也一起沖了上來。
「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不遠處，幾個教員一見，立即站了起來，厲聲呵斥。
大家頓時就像被按下了開關一樣，霎時變成一隻只的乖綿羊，無比溫順。
陳凡也不敢多去少來，趕忙拎了迷彩包過去報到。
報到的流程並不複雜，拿出身份證准考證一一登記，查詢宿舍。
今年陸軍步兵學院一共招收三百多名學員。
這些學員分部在不同的院系。
一個系一個學員隊。
一個學員隊下又分三個區隊，一個區隊三十多人，區隊之下又分班，一個區隊三個班，一個班十二人。
陳凡是一區隊三班。
他住在307宿舍。
十二人間。
剛好一個班。
左右兩排高低床，一排三張，上下鋪都住人，中間擺放一排書桌。
書桌是一個小隔間一個小隔間的，下面是桌子，桌子上有一個小型書櫃。
實話實說，條件不算好，人多，沒個人私密空間。
不過部隊嘛，就這個樣子。
至少，這個宿舍還算比較寬大，並不擁擠。
比較奇特的是，他，高城，何洪濤，竟然分到了一個宿舍。
他的床鋪是學校早就給他安排好的，位於左邊一排中間床的上鋪。
他不喜歡這個位置，他想靠窗。
那裡空氣新鮮一些。
男生嘛，不怎麼幹淨，尤其是夏天，臭味太大，靠窗會好很多。
「同學，能不能跟你換個床！」
陳凡走到靠窗位置，問正要鋪床的一個同學。
他睡上鋪。
「這個？兄弟，不好意思.....」
對方委婉拒絕。
陳凡有些失望，正要轉身，忽然聽得身後有人道：「同學，要不我跟你換吧？」
陳凡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回頭一看，竟然是洪興國。
「同學們，我們一起唱一首《團結就是力量》好不好？」何洪濤興致勃勃地問，想要在林小燕面前表現一番的念頭藏也藏不住。
「好！」
「可以。」
幾個同學高聲起鬨，不過更多的同學卻是沉默應對。
何洪濤略顯尷尬。
本來想彰顯一下自己的魅力呢，哪兒知道倒反漏了陷。
不過都已經站起來了，硬著頭皮也得堅持，所以他大聲說道：「團結就是力量，預備，起——」
「團結就是力量！」
稀稀拉拉的歌聲響起。
林小燕感覺不是太好，站了起來，往後看了看。
於是，學員們馬上把嘴巴張大，把聲音唱了出來。
當兵的那種氣勢肯定是沒有的，此時大家都還只是老百姓，軍人的氣質基本沒有。
不過聲音倒是大了很多。
「團結就是力量
這力量是鐵
這力量是鋼
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看到這裡，林小燕這才滿意地坐了下來。
但她沒唱。
陳凡也沒唱。
「唱啊，你怎麼不唱？」
林小燕不滿地看著陳凡。
「我是想唱，但我擔心我一開口會嚇到你，別人唱歌可以向路人要錢，但我唱歌，能要了別人的小命！」
「哪兒有那麼誇張！」林小燕白了陳凡一眼，不過倒也沒有再作要求了。
《團結就是力量》並不長，沒一會兒就唱完了。
何洪濤本來還想再讓大家唱一首，但看了看眾人的反應，不由有些氣餒，訕訕笑了笑，尷尬地坐了下來。
高城本來想好好表現一下，但被何洪濤這麼一打岔，頓時也就沒了興致。
其他人自然就更沒有興致了。
陳凡落得一個清淨。
他和林小燕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東南西北，海闊天空，聊得不亦樂乎。
其他人見了陸院的教員，尤其還是自己的領導，教導員，無不正襟危坐，大氣也不敢出，但陳凡是個異類，他對林小燕就像對自己的同學一樣，肆無忌憚，插科打諢，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
再加上他擁有豐富的經驗和淵博的知識，所以，就連林小燕也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幾次都被震撼到了。
軍綠色大巴風馳電掣地行駛著，讓這批還未踏入部隊的學員第一次切身地感受了一番什麼叫部隊作風。
沒多大一會兒，陸軍步兵學院就到了。
「到了到了！」
「快看快看，那就是我們學校！」
寧靜的車廂里一陣嘈雜，學員們終於自發地興奮了起來。
眾多學員紛紛離座，探頭探腦，指指點點。
陳凡也看到了陸軍步兵學院若隱若現。
他也連忙把腦袋伸到窗子邊看了起來。
由於林小燕坐在靠窗的位置，見此，她不得不貼著靠背，把位置讓出來，以便陳凡觀看。
此時他們距離陸院還有五六百米左右的距離，一般人只能看一個輪廓，不過陳凡視力很好，就連最差的右眼也達到了5.3，所以一眼看去，清晰明了，一目了然。
陸軍步兵學院的大門方方正正的，並沒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大門也不算宏偉闊大，就一普通的大門，長十米左右，高也只有兩米多。
最上方插著一排小紅旗。
紅旗獵獵，迎風招展。
紅旗下面寫著「陸軍步兵學院」幾個大字。
不知是誰題的詞，遒勁有力，大氣磅礴。
大門的中間是車道，車道兩側，一座一右兩個崗亭。
崗亭里，崗哨威風凜凜。
崗亭之外是步行通道。
兩邊都有。
往外，一左一右矗立著兩個獅子。
獅子的前方放著拒馬。
總體來看，陸軍步兵學院的大門的確是樸實無華了一些，跟國科大沒法比。
不過這也正是陸軍步兵的象徵，沒那麼多花里胡哨的東西，樸實無華，但強大有力。
軍綠色大巴放慢了速度，徐徐開進了學院。
學院很大，一眼看不到頭。
開了好一會兒，汽車這才在操場邊停下。
「大家帶好自己的行禮，順序下車，下車後會有其他教員帶領大家辦理報到和住宿相關手續。」
陳凡也把自己的迷彩包拎了起來。
「林教員，我下車了，再見！」
他揮了揮手，轉身下車，瀟灑乾脆，不帶走一片雲彩。
林小燕都還沒有回過神呢，他已經到了車外。
「這傢伙？」
林小燕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
車外。
陳凡拎著行禮，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學校。
「陳凡！」
一個學員一下沖了過來，一把摟住了他。
「怎麼了？」
「林老師的電話問到了嗎？她住在哪裡？」
「啊？」陳凡一愣。
「不是吧？都這麼長時間了，聊了那麼多，這麼重要的情報你竟然一條都沒問到？」
那個學員一看陳凡的表情就明白了，頓時捶胸頓足。
「唉——」
旁邊幾個學員一見，也都唉聲嘆氣。
「你們確定你們真的想知道？」陳凡環視一圈。
「想！」
「誰不想！」
陳凡噗嗤一樂：「那你們自己去問唄！」
「我們不敢！」大家一陣泄氣。
「那我替你們問問？」陳凡促狹地笑了笑。
「好好好！」
「快問快問！」
陳凡於是轉過身看著大巴：「林教員？」
「什麼事？」正準備返回火車站繼續接下一波學員的林小燕抬起頭，明眸皓睞，巧笑倩兮。
今年陸院也擴招了，要招三百多個學員，得拉好幾車呢。
「林教員，他們幾個讓我幫忙問問你住哪兒？電話號碼是多少？他們以後想來找你玩？」陳凡用手指著那幾個學員，很沒義氣地把他們一起出賣了。
林小燕一愣，隨後噗嗤一聲，忍俊不禁。
「我住教師宿舍三棟五單元五零二，電話是*******。」
幾個學員聽了，無不暗自竊喜。
「你們不想知道我是誰嗎？」林小燕忽然調皮地問，主動開口，不等其他學員回答，她就笑著說道：「我是你們作戰指揮系學員隊的教導員。」
聽到教導員三個字，大多數學員一頭霧水。
他們畢竟還不是太了解部隊，不明白教導員三個字的威力。
只有高城等少數幾個人眼皮突突亂跳。
林小燕見大家愣愣的，咯咯一笑：「教導員......差不多相當於你們高中的班主任！」
班主任？
幾個學員聽了，先是一怔，繼而面如死灰。
轟——
大巴車司機一腳油門，捲起一陣風，一溜煙跑了。
「哈哈哈哈——」
陳凡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
「你們死定了！竟然敢調戲班主任！哈哈——你們幾個，以後有好日子過了！」
他笑得無比的幸災樂禍。
「狗日的陳凡——老子打死你！」一個學員掄起手中的行禮就朝陳凡砸來。
「兄弟們，打死這狗日的！」
另外幾個學員也一起沖了上來。
「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不遠處，幾個教員一見，立即站了起來，厲聲呵斥。
大家頓時就像被按下了開關一樣，霎時變成一隻只的乖綿羊，無比溫順。
陳凡也不敢多去少來，趕忙拎了迷彩包過去報到。
報到的流程並不複雜，拿出身份證准考證一一登記，查詢宿舍。
今年陸軍步兵學院一共招收三百多名學員。
這些學員分部在不同的院系。
一個系一個學員隊。
一個學員隊下又分三個區隊，一個區隊三十多人，區隊之下又分班，一個區隊三個班，一個班十二人。
陳凡是一區隊三班。
他住在307宿舍。
十二人間。
剛好一個班。
左右兩排高低床，一排三張，上下鋪都住人，中間擺放一排書桌。
書桌是一個小隔間一個小隔間的，下面是桌子，桌子上有一個小型書櫃。
實話實說，條件不算好，人多，沒個人私密空間。
不過部隊嘛，就這個樣子。
至少，這個宿舍還算比較寬大，並不擁擠。
比較奇特的是，他，高城，何洪濤，竟然分到了一個宿舍。
他的床鋪是學校早就給他安排好的，位於左邊一排中間床的上鋪。
他不喜歡這個位置，他想靠窗。
那裡空氣新鮮一些。
男生嘛，不怎麼幹淨，尤其是夏天，臭味太大，靠窗會好很多。
「同學，能不能跟你換個床！」
陳凡走到靠窗位置，問正要鋪床的一個同學。
他睡上鋪。
「這個？兄弟，不好意思.....」
對方委婉拒絕。
陳凡有些失望，正要轉身，忽然聽得身後有人道：「同學，要不我跟你換吧？」
陳凡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回頭一看，竟然是洪興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