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霍亂乍起02
卡姆蘭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呀？聽得我如墜雲霧。」
我回頭朝她笑道：「我們在猜啞謎。」
休密馱這時走了過來，朝旺克拱手說道：「近日我樓蘭遭遇瘟疫，束手無策，還請貴人相助！」
旺克回禮道：「王子殿下，且容我觀察一下病患如何？」
休密馱道：「多謝，請隨我來。」
病遷坊內，又多了十幾個病人，已經快把病遷坊擠滿了，此時距離我們往返孔雀河，僅僅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休密馱不斷聽取醫官們的匯報，面色越來越沉重。
「這是霍亂。」旺克盯著一個正在嘔吐的居民說道：「你們看，這位病患飲用了受污染的河水，從而導致先是激烈腹瀉，然後嘔吐，如今全身開始脫水，接下來可能導致全身陰陽失衡，運化紊亂。這是明顯的霍亂病特徵。」
醫官甲說道：「先生好眼力，剛才有兩個同他類似的病人，如今已經嚴重脫水，腎運化衰竭。」
依蓮道：「旺克，你可有良方？」
旺克說道：「這個要分情況對待。如果僅有腹瀉和嘔吐，且不嚴重的，可以適當飲用鹽水加糖水，臥床休息，由醫官巡視酌情處理即可。「
醫官乙回道：」這種情況我們已經採用此法處理了。但許多的病人情況比這個嚴重許多。」
旺克平靜地道：「倘若出現大汗淋漓，小便複利，內寒外熱，採用四逆湯來治；如果出現四肢抽搐，可用四逆湯回陽，豬膽汁湯益陰。當然，這是針對寒邪入侵的霍亂類型患者採用的處方。」
休密馱問道：「維達，寒邪型霍亂病人多嘛？」
醫官甲回道：「殿下，普通腹瀉嘔吐患者約有三成，寒邪型霍亂患者超過五成，其餘是溫熱型霍亂患者。」
休密馱道：「維達，你先按照旺克的處方，安排醫官和助手趕緊熬藥，人手不夠的話，你馬上派人徵召民間醫師協助，另外，杜加，你拿我令牌召集士兵和百姓新建兩個病遷坊，我擔心後續還有很多病患要轉移進來。」
維達和杜加兩位醫官應答一聲，拿著旺克開的處方急速離去。
旺克和我見到休密馱應對有序，都是暗自稱讚。
依蓮道：「那麼溫熱型霍亂患者又該如何處理呢？」
旺克道：「這個要分情況。比如我身邊這位小哥，全身蜷縮，腿肚抽筋，一喝水就吐，嗓子也啞了，這就是典型的溫熱型霍亂。可用蠶矢湯熬藥口服，然後用燒酒大力摩擦他的腿部，即可見效。」
旺克一邊說，一邊將蠶矢湯的藥方寫了出來，交給了休密馱。
休密馱轉交給醫官丙道：「真摩，你趕緊按此方熬製藥物給患者治療。」
真摩接了藥方，旋即離去。
依蓮道：「旺克，我太崇拜你了。你們地心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是神醫嘛？」
旺克喘了口氣，笑道：「地心世界高人異士固然很多，只不過我剛好從事醫學，有幸跟隨師父出診，遇到過霍亂這種病，所以略知一二。對了，殿下，還請安排人往井水之中撒布白礬、雄黃，水缸之中中浸石葛、蒲根及降香為消毒之法。」
休密馱拱手道：「先生，這病遷坊還有不少未確診的病患，還需麻煩你和依蓮。我這就親自去安排預防布控。」
旺克回禮道：「殿下不必客氣，醫者皆有懸壺濟世之心。依蓮，你和子衿、卡姆蘭一組，我和無鹽一組，分別查看病人狀況如何？」
依蓮道：「好。」
待休密馱走出病遷坊，我們也分為兩組，開始出診。
病遷坊內共有八十一名病患，經過幾個時辰的診斷，其中普通腹瀉嘔吐患者共有二十三人，現在已經基本穩定下來，被安排在病遷坊東區。中區是寒邪型霍亂患者，共計四十二人，西區另有溫熱型霍亂患者十六名。在旺克的指點下，醫官們井然有序地為每位患者做好分類和記錄，然後按照旺克的藥方進行抓藥煎熬和餵服。其中有幾名嚴重的病患，口服藥物已經難以奏效，旺克便指點醫官採用骨針加吊瓶為患者輸液。
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待我們走出病遷坊，已經是午夜時分。
繁星滿天，牢蘭海風輕拂。
旺克一直抬頭望著星空，半響都不說話。
「旺克，你在想什麼？」我低聲問道。
旺克並不回頭，緩緩說道：「地面世界如此美麗，也如此脆弱。」
依蓮說道：「這次幸虧有你相助，不然大家可能束手無策。」
旺克沉聲道：「其實，這次霍亂也與我相關呢。」
無鹽插話道：「你是想說霍亂與地心世界有關吧？不如你講講地心的故事吧，我想所有人都會感興趣的。」
我們全都舉手表示贊同。
旺克清了一下嗓子，緩緩說道：「不錯。我們的地下王國，也和你們的世界一樣，有太陽、星辰，有高山、大海，也有森林和湖泊。我們的世界，人種五花八門。」
「旺克的意思，地下是個空心而奇妙的世界。」無鹽說道。
「不錯，其實不僅地心是空的。你們夜晚經常所見的月亮，也是個空心球體。還有許多的星辰，它們的內部也都中空。」旺克說道。
卡姆蘭和依蓮都睜大了雙眼，仿佛在聽神話。
我以前聽父親說起過，蜀山得道的高人，可以穿越到地下，也可以飛升到九天。
「旺克，既然地心裏面有人，那我拓展一下，空心的星辰裡面可能都有人居住了？」我問道。
旺克笑了一下：「理論上確實如此。」
無鹽道：「我聽說地心世界也有時空隧道，可以通往遙遠的銀河，甚至更遠的世界。」
旺克點頭道：「是的。不過那是由地心高級文明掌握的。他們可以瞬間穿梭在地心或者天外。地心世界擁有許多不同程度的文明，但都能和諧共處。」
無鹽說道：「你說的地心高級文明，比我天外故鄉的人還要厲害。」
卡姆蘭突然問道：「旺克，剛才你說樓蘭的霍亂和你相關，怎麼回事呢？」
旺克說道：「就像大地需要陽光，我們地心世界也需要獲取地下太陽的能量。然而如同呼吸，吸氣之後也要呼氣。所以，地下的能量也需要釋放。我們通常採用讓地心溫度升高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儘量減少對地面世界的影響。不過，一旦地心溫度超過承受度，就需要採用其他釋放能量的方法，比如火山噴發，地震或者海嘯。由此，也就會給地面世界帶來一些災難。當然，這次的霍亂就是火山噴發引起的次生災害。在此，我代表地心人類向大家致歉。」
我回頭朝她笑道：「我們在猜啞謎。」
休密馱這時走了過來，朝旺克拱手說道：「近日我樓蘭遭遇瘟疫，束手無策，還請貴人相助！」
旺克回禮道：「王子殿下，且容我觀察一下病患如何？」
休密馱道：「多謝，請隨我來。」
病遷坊內，又多了十幾個病人，已經快把病遷坊擠滿了，此時距離我們往返孔雀河，僅僅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休密馱不斷聽取醫官們的匯報，面色越來越沉重。
「這是霍亂。」旺克盯著一個正在嘔吐的居民說道：「你們看，這位病患飲用了受污染的河水，從而導致先是激烈腹瀉，然後嘔吐，如今全身開始脫水，接下來可能導致全身陰陽失衡，運化紊亂。這是明顯的霍亂病特徵。」
醫官甲說道：「先生好眼力，剛才有兩個同他類似的病人，如今已經嚴重脫水，腎運化衰竭。」
依蓮道：「旺克，你可有良方？」
旺克說道：「這個要分情況對待。如果僅有腹瀉和嘔吐，且不嚴重的，可以適當飲用鹽水加糖水，臥床休息，由醫官巡視酌情處理即可。「
醫官乙回道：」這種情況我們已經採用此法處理了。但許多的病人情況比這個嚴重許多。」
旺克平靜地道：「倘若出現大汗淋漓，小便複利，內寒外熱，採用四逆湯來治；如果出現四肢抽搐，可用四逆湯回陽，豬膽汁湯益陰。當然，這是針對寒邪入侵的霍亂類型患者採用的處方。」
休密馱問道：「維達，寒邪型霍亂病人多嘛？」
醫官甲回道：「殿下，普通腹瀉嘔吐患者約有三成，寒邪型霍亂患者超過五成，其餘是溫熱型霍亂患者。」
休密馱道：「維達，你先按照旺克的處方，安排醫官和助手趕緊熬藥，人手不夠的話，你馬上派人徵召民間醫師協助，另外，杜加，你拿我令牌召集士兵和百姓新建兩個病遷坊，我擔心後續還有很多病患要轉移進來。」
維達和杜加兩位醫官應答一聲，拿著旺克開的處方急速離去。
旺克和我見到休密馱應對有序，都是暗自稱讚。
依蓮道：「那麼溫熱型霍亂患者又該如何處理呢？」
旺克道：「這個要分情況。比如我身邊這位小哥，全身蜷縮，腿肚抽筋，一喝水就吐，嗓子也啞了，這就是典型的溫熱型霍亂。可用蠶矢湯熬藥口服，然後用燒酒大力摩擦他的腿部，即可見效。」
旺克一邊說，一邊將蠶矢湯的藥方寫了出來，交給了休密馱。
休密馱轉交給醫官丙道：「真摩，你趕緊按此方熬製藥物給患者治療。」
真摩接了藥方，旋即離去。
依蓮道：「旺克，我太崇拜你了。你們地心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是神醫嘛？」
旺克喘了口氣，笑道：「地心世界高人異士固然很多，只不過我剛好從事醫學，有幸跟隨師父出診，遇到過霍亂這種病，所以略知一二。對了，殿下，還請安排人往井水之中撒布白礬、雄黃，水缸之中中浸石葛、蒲根及降香為消毒之法。」
休密馱拱手道：「先生，這病遷坊還有不少未確診的病患，還需麻煩你和依蓮。我這就親自去安排預防布控。」
旺克回禮道：「殿下不必客氣，醫者皆有懸壺濟世之心。依蓮，你和子衿、卡姆蘭一組，我和無鹽一組，分別查看病人狀況如何？」
依蓮道：「好。」
待休密馱走出病遷坊，我們也分為兩組，開始出診。
病遷坊內共有八十一名病患，經過幾個時辰的診斷，其中普通腹瀉嘔吐患者共有二十三人，現在已經基本穩定下來，被安排在病遷坊東區。中區是寒邪型霍亂患者，共計四十二人，西區另有溫熱型霍亂患者十六名。在旺克的指點下，醫官們井然有序地為每位患者做好分類和記錄，然後按照旺克的藥方進行抓藥煎熬和餵服。其中有幾名嚴重的病患，口服藥物已經難以奏效，旺克便指點醫官採用骨針加吊瓶為患者輸液。
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待我們走出病遷坊，已經是午夜時分。
繁星滿天，牢蘭海風輕拂。
旺克一直抬頭望著星空，半響都不說話。
「旺克，你在想什麼？」我低聲問道。
旺克並不回頭，緩緩說道：「地面世界如此美麗，也如此脆弱。」
依蓮說道：「這次幸虧有你相助，不然大家可能束手無策。」
旺克沉聲道：「其實，這次霍亂也與我相關呢。」
無鹽插話道：「你是想說霍亂與地心世界有關吧？不如你講講地心的故事吧，我想所有人都會感興趣的。」
我們全都舉手表示贊同。
旺克清了一下嗓子，緩緩說道：「不錯。我們的地下王國，也和你們的世界一樣，有太陽、星辰，有高山、大海，也有森林和湖泊。我們的世界，人種五花八門。」
「旺克的意思，地下是個空心而奇妙的世界。」無鹽說道。
「不錯，其實不僅地心是空的。你們夜晚經常所見的月亮，也是個空心球體。還有許多的星辰，它們的內部也都中空。」旺克說道。
卡姆蘭和依蓮都睜大了雙眼，仿佛在聽神話。
我以前聽父親說起過，蜀山得道的高人，可以穿越到地下，也可以飛升到九天。
「旺克，既然地心裏面有人，那我拓展一下，空心的星辰裡面可能都有人居住了？」我問道。
旺克笑了一下：「理論上確實如此。」
無鹽道：「我聽說地心世界也有時空隧道，可以通往遙遠的銀河，甚至更遠的世界。」
旺克點頭道：「是的。不過那是由地心高級文明掌握的。他們可以瞬間穿梭在地心或者天外。地心世界擁有許多不同程度的文明，但都能和諧共處。」
無鹽說道：「你說的地心高級文明，比我天外故鄉的人還要厲害。」
卡姆蘭突然問道：「旺克，剛才你說樓蘭的霍亂和你相關，怎麼回事呢？」
旺克說道：「就像大地需要陽光，我們地心世界也需要獲取地下太陽的能量。然而如同呼吸，吸氣之後也要呼氣。所以，地下的能量也需要釋放。我們通常採用讓地心溫度升高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儘量減少對地面世界的影響。不過，一旦地心溫度超過承受度，就需要採用其他釋放能量的方法，比如火山噴發，地震或者海嘯。由此，也就會給地面世界帶來一些災難。當然，這次的霍亂就是火山噴發引起的次生災害。在此，我代表地心人類向大家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