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廢頁傳聞
夜仍在延伸，雨聲仿佛鏽刀刮擦鋼板，一刻不停地敲打著神經。林晨與顧言在陰暗的巷道和破舊街區間曲折前行，離開了那片血腥和黑暗的廢棄工業區，朝西城區緩慢挺進。雖然不知陳芷是否真的出現在廢舊書市，卻已沒有更好的線索。他們只能希望這條看似渺茫的路，能為他們點亮下一絲微光。
街角的霓虹GG牌半死不活地閃爍著，映在積水裡，如同碎裂的鏡像。偶爾有行人匆匆而過，裹緊衣領、噤聲不語，似乎對四處瀰漫的詭譎氣氛心照不宣。林晨側耳傾聽，仍能感受到空氣里殘存的不安和隱約的低語，這讓他心中的怒火始終難以平息。
顧言走在前頭，邊走邊低聲跟林晨交流：「如果陳芷真的在廢舊書市附近，那可能是因為那裡散落著很多被時代遺忘的記錄。逆熵實驗的絕密資料、裂口形成的早期跡象……也許能從那些老舊書頁里挖出什麼。」
林晨點點頭。他想起程立，那個被黑衣人折磨的記者的絕望眼神。想起他在臨死前的哀求：讓真相重現於世。心中一股堅硬的信念在生長，他告訴自己決不能退縮。
「顧言，你以前認識陳芷嗎？」林晨小聲問，「他是個怎樣的人？」
顧言沉默片刻，才開口：「他是個沉默寡言的研究員，思路縝密，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在逆熵實驗的準備階段，他就提出過警告，認為這項實驗存在倫理與安全隱患。可是當時的大環境下，沒人聽他。實驗失敗後，他一言不發地離開，從此銷聲匿跡。」
林晨若有所思：「既然他當初就看出問題，那說明他可能知道裂口的形成機制，甚至知道如何抑制或關閉它們。」
顧言微微點頭，眼底閃現一絲希冀：「正是如此。我希望陳芷能告訴我們一些關鍵信息。只要抓到那些黑暗勢力的軟肋，我們就能反擊。」
兩人繞過一處燈光昏暗的廣場，那裡本該是城市的熱鬧區域，可此刻只有稀疏的腳步與漸行漸遠的嘆息聲。人們似乎感受到空氣中的陰影，卻無力正視，只能迴避。在這樣壓抑的氛圍中，林晨愈發痛恨啟源科技和那些蒙面劊子手的行徑。他們正在編織一張無形大網，將常識、記憶和人性都納入囊中。
穿過幾條狹窄的舊街後，西城區的廢舊書市終於出現在前方。那兒並非正規場所，更像是被時代遺忘的角落：老舊磚牆上爬滿苔蘚，破裂的GG條幅飄在夜風中，幾排簡陋的棚子和攤位散布其間。店主多半已收攤，但仍有少數頑固的攤販撐傘守著攤位，用橘黃的應急燈照亮散落的書冊。
林晨和顧言小心靠近，一股紙張霉味與塵土氣息撲面而來。這些書中不乏過期的學術論文、奇聞異事剪報、廢棄雜誌以及不為人知的手稿。這裡像一座信息墳場，或許也能孕育出新的火花。
「先隨便問問吧。」顧言壓低聲音，「我們要謹慎，別透露太多。」
林晨深吸一口氣，走向一個仍在擺弄舊報紙的老攤主。那人戴著厚重的眼鏡和舊氈帽，面龐瘦削，臉上滿是年代的皺紋。
「打擾一下，」林晨輕聲問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叫陳芷的人？據說他曾在這附近出現。」
老攤主抬起頭，目光透過鏡片緩慢打量著林晨：「陳芷……名字耳熟，但我記不清了。這裡人來人往，總有些奇怪的人和奇怪的請求。」
「他或許搜集過與熵值、裂口之類有關的資料。」顧言補充，聲音謹慎。
老攤主皺眉，然後將手從一堆發黃的剪報中抽出一疊紙張。「前陣子有人來過這裡，買走了不少記載異常氣象和怪異現象的舊報切片，好像還問過誰有逆熵實驗前的內部通告。」
林晨心跳加快：「那人長什麼樣？」
「很難描述，他穿得很低調，還戴了口罩。」老攤主似乎在回憶，「不過，我記得他在隔壁那家廢品收購點停留很久，好像在那裡找到了某份被當作廢紙的研究筆記。」
兩人朝老攤主道謝後走向隔壁攤點。那是個專門收購廢紙和舊印刷品的攤子，一位中年女人正用手電筒翻看一本舊期刊。被問及陳芷，她饒有興味地上下打量他們：「你們為什麼找他？」
林晨腦中急轉，不能直說真相，便含糊答道：「我們是他舊友，很久沒聯繫了，有點擔心他的情況。」
中年女人冷笑一聲，似乎不信，但也沒深究：「有人曾在這裡買走幾份極老舊的科研檔案，那種檔案一般不該出現在市面上。據說是幾年前某個研究機構解散時遺留的。他買這些文件時還問我：『你這裡有沒有記載所謂逆熵閾值的資料？』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就沒回他。」
顧言眼神一亮：「逆熵閾值……那是當時實驗團隊內部使用的術語。除了核心成員，外人不可能知道。」
中年女人攤開手，一臉無奈：「他在這裡停留很久，然後消失在后街的舊倉庫方向。那裡堆放了許多未分類的文件和手稿，沒人願意清理。最近治安亂，還有黑衣人經常晃來晃去，我不想多管。」
黑衣人！林晨與顧言對視一眼，心頭同時一緊。啟源科技的勢力已經滲透到這裡了嗎？陳芷若真在此地搜集信息，他豈不是已被盯上？
林晨強忍憤怒，朝女人點頭謝過，轉身離開。顧言低聲：「后街倉庫……啟源科技的人可能已經去了那裡，我們得小心。」
林晨冷下臉孔，心中火焰越燒越旺。那些黑暗勢力不但殘酷迫害記者，還四處搜刮資料，顯然不想讓任何關於裂口真相的片段留在世間。他們封鎖信息、消滅知情者、誘導公眾意識，讓這座城在無聲中腐爛、變形。
「既然他們想抹除一切真相，那我們就偏要將真相挖掘出來。」林晨咬牙道。
顧言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勁。他們已無退路，唯有前進。
此時，巷尾傳來隱約的動靜，一束手電光在昏暗中晃動，夾雜著低聲交談。林晨和顧言立刻閃身藏在一本倒塌的書架後面，呼吸繃緊。
兩個模糊的人影走過來，其中一人聲音低沉：「上頭要求徹底清理痕跡，陳芷那個傢伙要是還敢出現，就地解決。」
另一人咂舌：「他可能還不知道裂口擴散的新進展，只要我們找到那些手稿和筆記，就能防止他利用信息反戈。」
林晨心中怒火更熾，這群畜生連一個學者都不放過！就算陳芷並不想與他們正面對抗，也會被他們當成眼中釘。
等那兩人走遠，顧言緩緩吐出一口氣：「情況很糟，我們必須比他們先找到陳芷，或者先找到他留下的線索。后街倉庫……我們走。」
林晨腦中閃過程立痛苦的臉、那廢棄觀測站的槍聲、記者的哀求，還有那些市民在雨夜下的顫抖身影。他沒有絲毫猶豫，點頭跟上。
黑夜下，廢舊書市仿佛一座埋藏秘密的迷宮，無數逝去的文字殘片在潮濕的空氣中發霉、腐朽。林晨與顧言如同黑暗中的尋獵者，在層層陰影中謹慎前行。他們不光是在追逐陳芷的蹤跡，更是在追逐希望本身。
一場無聲的博弈在紙頁、廢墟和裂口幻象間悄然展開。林晨深知前路艱難，卻更明白唯有堅持下去，他們才有可能挖掘出足以震顫整個陰謀體系的事實。無論啟源科技多麼囂張、多麼殘忍，總會有真相的火種在暗處閃爍。
街角的霓虹GG牌半死不活地閃爍著，映在積水裡，如同碎裂的鏡像。偶爾有行人匆匆而過，裹緊衣領、噤聲不語，似乎對四處瀰漫的詭譎氣氛心照不宣。林晨側耳傾聽，仍能感受到空氣里殘存的不安和隱約的低語，這讓他心中的怒火始終難以平息。
顧言走在前頭，邊走邊低聲跟林晨交流：「如果陳芷真的在廢舊書市附近，那可能是因為那裡散落著很多被時代遺忘的記錄。逆熵實驗的絕密資料、裂口形成的早期跡象……也許能從那些老舊書頁里挖出什麼。」
林晨點點頭。他想起程立，那個被黑衣人折磨的記者的絕望眼神。想起他在臨死前的哀求：讓真相重現於世。心中一股堅硬的信念在生長，他告訴自己決不能退縮。
「顧言，你以前認識陳芷嗎？」林晨小聲問，「他是個怎樣的人？」
顧言沉默片刻，才開口：「他是個沉默寡言的研究員，思路縝密，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在逆熵實驗的準備階段，他就提出過警告，認為這項實驗存在倫理與安全隱患。可是當時的大環境下，沒人聽他。實驗失敗後，他一言不發地離開，從此銷聲匿跡。」
林晨若有所思：「既然他當初就看出問題，那說明他可能知道裂口的形成機制，甚至知道如何抑制或關閉它們。」
顧言微微點頭，眼底閃現一絲希冀：「正是如此。我希望陳芷能告訴我們一些關鍵信息。只要抓到那些黑暗勢力的軟肋，我們就能反擊。」
兩人繞過一處燈光昏暗的廣場，那裡本該是城市的熱鬧區域，可此刻只有稀疏的腳步與漸行漸遠的嘆息聲。人們似乎感受到空氣中的陰影，卻無力正視，只能迴避。在這樣壓抑的氛圍中，林晨愈發痛恨啟源科技和那些蒙面劊子手的行徑。他們正在編織一張無形大網，將常識、記憶和人性都納入囊中。
穿過幾條狹窄的舊街後，西城區的廢舊書市終於出現在前方。那兒並非正規場所，更像是被時代遺忘的角落：老舊磚牆上爬滿苔蘚，破裂的GG條幅飄在夜風中，幾排簡陋的棚子和攤位散布其間。店主多半已收攤，但仍有少數頑固的攤販撐傘守著攤位，用橘黃的應急燈照亮散落的書冊。
林晨和顧言小心靠近，一股紙張霉味與塵土氣息撲面而來。這些書中不乏過期的學術論文、奇聞異事剪報、廢棄雜誌以及不為人知的手稿。這裡像一座信息墳場，或許也能孕育出新的火花。
「先隨便問問吧。」顧言壓低聲音，「我們要謹慎，別透露太多。」
林晨深吸一口氣，走向一個仍在擺弄舊報紙的老攤主。那人戴著厚重的眼鏡和舊氈帽，面龐瘦削，臉上滿是年代的皺紋。
「打擾一下，」林晨輕聲問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叫陳芷的人？據說他曾在這附近出現。」
老攤主抬起頭，目光透過鏡片緩慢打量著林晨：「陳芷……名字耳熟，但我記不清了。這裡人來人往，總有些奇怪的人和奇怪的請求。」
「他或許搜集過與熵值、裂口之類有關的資料。」顧言補充，聲音謹慎。
老攤主皺眉，然後將手從一堆發黃的剪報中抽出一疊紙張。「前陣子有人來過這裡，買走了不少記載異常氣象和怪異現象的舊報切片，好像還問過誰有逆熵實驗前的內部通告。」
林晨心跳加快：「那人長什麼樣？」
「很難描述，他穿得很低調，還戴了口罩。」老攤主似乎在回憶，「不過，我記得他在隔壁那家廢品收購點停留很久，好像在那裡找到了某份被當作廢紙的研究筆記。」
兩人朝老攤主道謝後走向隔壁攤點。那是個專門收購廢紙和舊印刷品的攤子，一位中年女人正用手電筒翻看一本舊期刊。被問及陳芷，她饒有興味地上下打量他們：「你們為什麼找他？」
林晨腦中急轉，不能直說真相，便含糊答道：「我們是他舊友，很久沒聯繫了，有點擔心他的情況。」
中年女人冷笑一聲，似乎不信，但也沒深究：「有人曾在這裡買走幾份極老舊的科研檔案，那種檔案一般不該出現在市面上。據說是幾年前某個研究機構解散時遺留的。他買這些文件時還問我：『你這裡有沒有記載所謂逆熵閾值的資料？』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就沒回他。」
顧言眼神一亮：「逆熵閾值……那是當時實驗團隊內部使用的術語。除了核心成員，外人不可能知道。」
中年女人攤開手，一臉無奈：「他在這裡停留很久，然後消失在后街的舊倉庫方向。那裡堆放了許多未分類的文件和手稿，沒人願意清理。最近治安亂，還有黑衣人經常晃來晃去，我不想多管。」
黑衣人！林晨與顧言對視一眼，心頭同時一緊。啟源科技的勢力已經滲透到這裡了嗎？陳芷若真在此地搜集信息，他豈不是已被盯上？
林晨強忍憤怒，朝女人點頭謝過，轉身離開。顧言低聲：「后街倉庫……啟源科技的人可能已經去了那裡，我們得小心。」
林晨冷下臉孔，心中火焰越燒越旺。那些黑暗勢力不但殘酷迫害記者，還四處搜刮資料，顯然不想讓任何關於裂口真相的片段留在世間。他們封鎖信息、消滅知情者、誘導公眾意識，讓這座城在無聲中腐爛、變形。
「既然他們想抹除一切真相，那我們就偏要將真相挖掘出來。」林晨咬牙道。
顧言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勁。他們已無退路，唯有前進。
此時，巷尾傳來隱約的動靜，一束手電光在昏暗中晃動，夾雜著低聲交談。林晨和顧言立刻閃身藏在一本倒塌的書架後面，呼吸繃緊。
兩個模糊的人影走過來，其中一人聲音低沉：「上頭要求徹底清理痕跡，陳芷那個傢伙要是還敢出現，就地解決。」
另一人咂舌：「他可能還不知道裂口擴散的新進展，只要我們找到那些手稿和筆記，就能防止他利用信息反戈。」
林晨心中怒火更熾，這群畜生連一個學者都不放過！就算陳芷並不想與他們正面對抗，也會被他們當成眼中釘。
等那兩人走遠，顧言緩緩吐出一口氣：「情況很糟，我們必須比他們先找到陳芷，或者先找到他留下的線索。后街倉庫……我們走。」
林晨腦中閃過程立痛苦的臉、那廢棄觀測站的槍聲、記者的哀求，還有那些市民在雨夜下的顫抖身影。他沒有絲毫猶豫，點頭跟上。
黑夜下，廢舊書市仿佛一座埋藏秘密的迷宮，無數逝去的文字殘片在潮濕的空氣中發霉、腐朽。林晨與顧言如同黑暗中的尋獵者，在層層陰影中謹慎前行。他們不光是在追逐陳芷的蹤跡，更是在追逐希望本身。
一場無聲的博弈在紙頁、廢墟和裂口幻象間悄然展開。林晨深知前路艱難，卻更明白唯有堅持下去，他們才有可能挖掘出足以震顫整個陰謀體系的事實。無論啟源科技多麼囂張、多麼殘忍，總會有真相的火種在暗處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