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井蓋
王睿和陸俊賢努力遏制住自己去看遠處火邊那攤東西的欲望。
那東西曾經還會說話，還會吃火鍋，並且拿火鍋湯潑老師，現在卻靜靜的躺在火里。
他們又回頭看向自己腳下的井蓋。
他們欣喜的發現，這個井蓋是方形的，和馬路上那種圓形，會被用手滾著拿走的井蓋大不同。
並且，這個井蓋為了方便在學校里開啟，兩側還裝了把手。
他們檢查了一下，發現這個井蓋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鎖，或者是螺絲卡扣將它固定在地下，沒法打開。
「誒，這真是個井蓋嗎，能通到外邊？」王睿緊張的問。
「當然，那天學校不是下水道全堵了嗎，來的人就是從這塊進去的」陸遜賢冷靜的回答。
此時，從大門兩側蔓延的火焰已經燒過了兩條跑道，燒到了學校高高的鐵絲網牆上。
陸遜賢繼續半蹲著，把手觸在那個表面上，他感受到並不粗糙的觸感。
那井蓋本來應該是金屬色，但是學校給操場跑道噴漆的時候連帶著這個井蓋一起上色了，因此他一開始甚至沒能看見。
他把手握在把手上，王睿也將手放在另一隻把手上。
他們努力的把井蓋往天上拉。
井蓋紋絲不動。
他們再試，兩人都把身子儘量的往後靠，希望這樣子的話雙手形成的合力會更大。
井蓋依舊沒有被打開。
此時，火焰已經蔓延到他們周圍了，陸巡前可以感受到那股熱浪。
「還不如剛才直接翻牆跑呢，雖然跑道旁的這鐵絲網因為有人逃學被加高過，有4米多高，上面還有鐵蒺藜，但……」他們想。
他們繼續的試著，但井蓋依舊不動。
火焰的光亮看在他們的眼裡，他們絕望的望著彼此的背後的地面已經燃燒了起來。
陸遜賢此時雙手緊握，滿腦子只有:
「為什麼？」
這個問題他問過自己無數次，每當他上課時望向窗外的樹枝，就會引發無數的遐想。
在冬天，或者是冬秋交會的季節。他每次都能看到那些樹枝掉光了葉子，只剩下枝條張牙舞爪的伸向四方。
背後的藍天萬里無雲，會被那些樹枝給分割成許多塊。然後那些樹枝再細分，生出更細的細枝末節，又會將已經被分割過的天空再次分割成無數塊。
而那些沒有掉光樹葉的松樹，或者是他叫不出名字但總屬一類的樹，在這種時候就會在他的眼睛裡面變成一個團。
他看不清那些細微的松針。
他的眼睛散光，但總是不戴眼鏡，因為他害怕戴上眼鏡以後就會更加影響自己的視力，從而影響到自己如何考大學。
考大學？
他當然要考大學了，那些樹在冬天掉光樹葉，被風給吹的亂動，卻再也沒有葉子可以掉到地上或遮擋他們的主幹。
而那些沒有掉光葉子的樹，他們的松針形成了禦寒的外甲，不會被寒風所侵蝕。
他的腦海里認為，那樹就像是考過大學的人們，雖然辛苦，但在寒風來襲時可以禦寒。
對呀，我不能在寒風來襲時被吹成這樣。
他感到自己的汗浸濕了自己的全身，手上突然有力氣了，他感覺到有一隻手在抓著自己的手臂。
不對，那不是一隻手。
那是兩隻手，又有兩隻手在抓住他這邊的井蓋了。
咔嚓一聲，井蓋被他們給打開了。王睿猝不及防，一個後仰摔在後面。
「太好了！」王睿狂喜的聲音在陸遜賢腦海里響起。
他們看到，井蓋掀起的那一側已經生鏽老化了，前幾天來的那些工作人員準是用什麼工具才能打開這個平常會被卡死的井蓋。
那些工作人員現在怎麼樣了？
自己的爹媽現在怎麼樣了？
在這高中外的世界又怎麼樣了？
一連串問題突然在他腦子裡響起，但他沒有功夫再顧慮這些，他必須要從井蓋下去了。
「是你的幹嗎？你能開井蓋嗎？」王睿問。
陸遜賢不知道怎麼回答，剛才是他有意識的出手嗎？
他之前不是嘗試過嗎？窗戶什麼的都打不開，為什麼這個井蓋可以生效？
暫時來不及思考，火焰已經蔓延到他們的身邊了。此時，整個操場已經被火焰給燃燒著，他們只能堅持下去，從下水道中離開。
王睿和陸遜賢開始把校服給脫下來，寒風吹在他們的身上，他們顧不得感冒，只能忍受著冰冷和周圍火焰的炙烤。
「其實，這應該算是個活板門，沒有井蓋會有把手的。」陸遜賢想。
「我的特異功能把這個本來打不開的活版門給打開了。」照這麼說，自己的【權限】還是只能開關門了。
在陸遜賢進入下水道的前一刻，他又一次拿出了手機，悲催的望了望，依舊沒有信號，什麼用處都沒有。
他把剛剛脫下的校服放在井蓋旁邊，手機摔在了校服兜里，雙手似乎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他環顧四周，看看又望望，像是不忍丟下這些東西一樣，猶豫著是否要把他們夾在臂彎裡帶走。
「你在等什麼？」
「來不及了！」
他仿佛沒有聽到王睿焦急的問話，回頭望向操場上的火焰，心情融入進了此時正在火光上升起的煙霧，又焦躁又惶恐。
他身上顫抖著，早已脫的一絲不掛，面上帶著一個漁夫站在海船上，望向風暴時臉上的表情。
天氣已經接近秋天了，寒風打在他赤裸的身上本來應當寒冷，但周圍包圍著他們的火焰散發出的溫暖做出了彌補。
但這溫暖卻沒有滲透進他的心靈。
「我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我做錯什麼了，我為什麼要在這裡？」
「我不就是不想上學嗎？」糙他嗎！」
他把衣服拿在手裡，衣服實在太多了，他只能選擇拿上校服褲子外衣。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要拿上李世時價值2000塊的拍子，更何況這拍子還有神奇的功效。
陸遜賢望望已經燒到他們一米處的火焰，再望向王睿，後者的表情跟他一樣咬牙切齒。
「你聽我說，一會咱們下去一定要注意一件事。」
「別廢話了！趕緊說是什麼？」王睿的嘴咬的更緊了，他用權限傳出的聲音也更加尖銳，像是有人用兩把刀子摩擦在陸遜賢的心上。
王睿看著他吐出這些話來。
「我們一會千萬不要張嘴！」
「最好最好，還是把頭裹在衣服里呼吸吧。」
說罷，陸遜賢就拿著拍子跳下了下水道。
王睿緊隨其後，火焰剛好沒能灼燒到他的身體，他拿著校服，只感覺自己在往游泳池裡面跳水。
哦，不對。王睿想。
這不是在游泳池裡跳水，他想。
太多了，太密集了，還有點粘。
這更像是他往一池子的小米粥裡面跳水。
那東西曾經還會說話，還會吃火鍋，並且拿火鍋湯潑老師，現在卻靜靜的躺在火里。
他們又回頭看向自己腳下的井蓋。
他們欣喜的發現，這個井蓋是方形的，和馬路上那種圓形，會被用手滾著拿走的井蓋大不同。
並且，這個井蓋為了方便在學校里開啟，兩側還裝了把手。
他們檢查了一下，發現這個井蓋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鎖，或者是螺絲卡扣將它固定在地下，沒法打開。
「誒，這真是個井蓋嗎，能通到外邊？」王睿緊張的問。
「當然，那天學校不是下水道全堵了嗎，來的人就是從這塊進去的」陸遜賢冷靜的回答。
此時，從大門兩側蔓延的火焰已經燒過了兩條跑道，燒到了學校高高的鐵絲網牆上。
陸遜賢繼續半蹲著，把手觸在那個表面上，他感受到並不粗糙的觸感。
那井蓋本來應該是金屬色，但是學校給操場跑道噴漆的時候連帶著這個井蓋一起上色了，因此他一開始甚至沒能看見。
他把手握在把手上，王睿也將手放在另一隻把手上。
他們努力的把井蓋往天上拉。
井蓋紋絲不動。
他們再試，兩人都把身子儘量的往後靠，希望這樣子的話雙手形成的合力會更大。
井蓋依舊沒有被打開。
此時，火焰已經蔓延到他們周圍了，陸巡前可以感受到那股熱浪。
「還不如剛才直接翻牆跑呢，雖然跑道旁的這鐵絲網因為有人逃學被加高過，有4米多高，上面還有鐵蒺藜，但……」他們想。
他們繼續的試著，但井蓋依舊不動。
火焰的光亮看在他們的眼裡，他們絕望的望著彼此的背後的地面已經燃燒了起來。
陸遜賢此時雙手緊握，滿腦子只有:
「為什麼？」
這個問題他問過自己無數次，每當他上課時望向窗外的樹枝，就會引發無數的遐想。
在冬天，或者是冬秋交會的季節。他每次都能看到那些樹枝掉光了葉子，只剩下枝條張牙舞爪的伸向四方。
背後的藍天萬里無雲，會被那些樹枝給分割成許多塊。然後那些樹枝再細分，生出更細的細枝末節，又會將已經被分割過的天空再次分割成無數塊。
而那些沒有掉光樹葉的松樹，或者是他叫不出名字但總屬一類的樹，在這種時候就會在他的眼睛裡面變成一個團。
他看不清那些細微的松針。
他的眼睛散光，但總是不戴眼鏡，因為他害怕戴上眼鏡以後就會更加影響自己的視力，從而影響到自己如何考大學。
考大學？
他當然要考大學了，那些樹在冬天掉光樹葉，被風給吹的亂動，卻再也沒有葉子可以掉到地上或遮擋他們的主幹。
而那些沒有掉光葉子的樹，他們的松針形成了禦寒的外甲，不會被寒風所侵蝕。
他的腦海里認為，那樹就像是考過大學的人們，雖然辛苦，但在寒風來襲時可以禦寒。
對呀，我不能在寒風來襲時被吹成這樣。
他感到自己的汗浸濕了自己的全身，手上突然有力氣了，他感覺到有一隻手在抓著自己的手臂。
不對，那不是一隻手。
那是兩隻手，又有兩隻手在抓住他這邊的井蓋了。
咔嚓一聲，井蓋被他們給打開了。王睿猝不及防，一個後仰摔在後面。
「太好了！」王睿狂喜的聲音在陸遜賢腦海里響起。
他們看到，井蓋掀起的那一側已經生鏽老化了，前幾天來的那些工作人員準是用什麼工具才能打開這個平常會被卡死的井蓋。
那些工作人員現在怎麼樣了？
自己的爹媽現在怎麼樣了？
在這高中外的世界又怎麼樣了？
一連串問題突然在他腦子裡響起，但他沒有功夫再顧慮這些，他必須要從井蓋下去了。
「是你的幹嗎？你能開井蓋嗎？」王睿問。
陸遜賢不知道怎麼回答，剛才是他有意識的出手嗎？
他之前不是嘗試過嗎？窗戶什麼的都打不開，為什麼這個井蓋可以生效？
暫時來不及思考，火焰已經蔓延到他們的身邊了。此時，整個操場已經被火焰給燃燒著，他們只能堅持下去，從下水道中離開。
王睿和陸遜賢開始把校服給脫下來，寒風吹在他們的身上，他們顧不得感冒，只能忍受著冰冷和周圍火焰的炙烤。
「其實，這應該算是個活板門，沒有井蓋會有把手的。」陸遜賢想。
「我的特異功能把這個本來打不開的活版門給打開了。」照這麼說，自己的【權限】還是只能開關門了。
在陸遜賢進入下水道的前一刻，他又一次拿出了手機，悲催的望了望，依舊沒有信號，什麼用處都沒有。
他把剛剛脫下的校服放在井蓋旁邊，手機摔在了校服兜里，雙手似乎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他環顧四周，看看又望望，像是不忍丟下這些東西一樣，猶豫著是否要把他們夾在臂彎裡帶走。
「你在等什麼？」
「來不及了！」
他仿佛沒有聽到王睿焦急的問話，回頭望向操場上的火焰，心情融入進了此時正在火光上升起的煙霧，又焦躁又惶恐。
他身上顫抖著，早已脫的一絲不掛，面上帶著一個漁夫站在海船上，望向風暴時臉上的表情。
天氣已經接近秋天了，寒風打在他赤裸的身上本來應當寒冷，但周圍包圍著他們的火焰散發出的溫暖做出了彌補。
但這溫暖卻沒有滲透進他的心靈。
「我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我做錯什麼了，我為什麼要在這裡？」
「我不就是不想上學嗎？」糙他嗎！」
他把衣服拿在手裡，衣服實在太多了，他只能選擇拿上校服褲子外衣。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要拿上李世時價值2000塊的拍子，更何況這拍子還有神奇的功效。
陸遜賢望望已經燒到他們一米處的火焰，再望向王睿，後者的表情跟他一樣咬牙切齒。
「你聽我說，一會咱們下去一定要注意一件事。」
「別廢話了！趕緊說是什麼？」王睿的嘴咬的更緊了，他用權限傳出的聲音也更加尖銳，像是有人用兩把刀子摩擦在陸遜賢的心上。
王睿看著他吐出這些話來。
「我們一會千萬不要張嘴！」
「最好最好，還是把頭裹在衣服里呼吸吧。」
說罷，陸遜賢就拿著拍子跳下了下水道。
王睿緊隨其後，火焰剛好沒能灼燒到他的身體，他拿著校服，只感覺自己在往游泳池裡面跳水。
哦，不對。王睿想。
這不是在游泳池裡跳水，他想。
太多了，太密集了，還有點粘。
這更像是他往一池子的小米粥裡面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