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況惡化
寒夜。
皎白的月亮無私的散發著自己柔和的光芒照耀大地。
呼呼的冷風哼著有節奏的曲兒。
飄落的雪花也在為冷風翩翩起舞。
在某一瞬間，隨著冷風哼唱的曲兒由高到低至逐漸落幕，起舞的雪花也在這刻為落幕做準備。
臥室里，床停止搖曳。
姜離拿過桌上的煙抽了一根放在嘴裡點燃。
深吸一口吐出煙霧，醞釀幾秒道：「如果與你猜想的不一樣，不是末日降臨，你會不會後悔？」
李子言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身軀，潮紅的臉對向姜離，眼睛一眨一眨。
「不後悔呀。」
「我戀你的手。」
黑暗中，姜離可以清晰的看到李子言的神情。
李子言剛雖有遲疑，但眼神和語氣做不了假。
姜離明白李子言沒有騙自己，是真的戀自己的手。
於是想起了某一部曾看過的網文，裡面也有一個戀手的女性角色，姜離不由的失笑道：
「是嗎？」
「要不要給你啃啃？」
「不要。」
李子言偏過頭很直接的拒絕，她才不要啃這隻剛捅過自己吸金庫的手。
她只是有些二次元，又不是真的變態。
姜離見狀覺得好笑，心想不是戀自己的手嗎，怎麼給你又不要了？
用過了就不要了？
如此始亂終棄？
姜離暗自深深的吸了口煙。
嗯，味有點濃。
甩了甩手，待再扭過頭時看李子言，發現她竟然已經睡著了。
替李子言把被子往上拉到脖子處，又把縫隙壓實，姜離再次點燃了一根香菸。
李子言的出現，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但好像也不錯，起碼緊繃的心神得到了放鬆。
翌日。
太陽亦如往常一樣升起。
讓昏暗的臥室里，增添了些許亮光。
一夜無夢的姜離睜開眼，李子言已經離去。
穿著好衣服，走到窗戶前將窗簾拉開，透過窗戶可以小區外的街道上與昨日無異。
姜離鬆了口氣，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準備先去煲粥再回來洗漱，這樣的話水溫還能高點。
餐廳內。
林熙然神色凝重的坐在餐桌前，在她的面前還放著一棵青菜。
「怎麼了？」
走到餐廳的姜離見林熙然的神情，疑惑道。
「沒水了。」
「沒水？」
姜離先是愣了下，但很快又覺得理所應當。
電停了，自來水自然也會停。
只是小區內有蓄水池，在蓄水池裡的水還未耗盡前，給小區內的人營造了一副只是停電了的假象。
不過姜離倒不太擔心，因為水未如電一樣真正的停了、消失了。
需要用水時完全可以打井，或者從外面的河裡提。
只是比到家的自來水麻煩一些而已。
而且上面肯定對此有預料，有著相對應的應對措施。
但現在沒水的話，早餐只能吃泡麵了。
澡也沒得洗。
······
社區管理中心。
張東升整理完昨晚經人統計出來的數據。
把資料依次放入檔案袋，隨後看了眼由上面下發給各個街道、社區負責人的機械腕錶。
時間在八點。
由於通訊、交通和路面狀況的問題，臨時指揮中心把定期會議時間安排在了九點。
臨時指揮中心距離書香雅苑雖有一段距離，可一個小時的時間騎自行車完全趕的上。
張東升喊來應急部門小組的負責人謝自強。
「我要去指揮中心匯報情況和了解外界的信息。
在我不在的期間，你要擔負起責任，再遇到昨晚的事，務必要將其扼殺在搖籃里，避免造成危害和恐慌。」
「是。」
「保證完成任務。」
謝自強敬了個軍禮，神情嚴肅道。
「嗯。」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張東升說完讓謝自強離去，緊接著又去找何英交代任務，做完這些來到臨時指揮中心召開會議的會議室恰好臨近九點。
會議室參會的人如昨日一樣，人數未變、面孔也未變，這讓張東升鬆了口氣。
主持會議的藍捷卡在九點進入會議室。
他的說完風格與昨晚相似，依舊站著神情凝重道：
「同志們，據最新消息，南江市市區的情況不容樂觀。」
「昨夜凌晨，喪屍大面積爆發，南江市已經有了失守的預兆。」
「上級部門已經開始安排······」
可話未說完，藍捷的表情突然怪異起來，緊接著不到五秒的時間，一聲類似獸吼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出來。
隨後以極快的速度攻擊坐在最近的人。
事情太過突然，被攻擊的人根本沒時間反應。
坐在靠後位置的張東升，在幾個人倒地才緩過神，慌忙地逃向會議室的後門。
逃離會議室的張東升，還未逃出這個樓層，就四個手持槍械的武裝人員快速朝自己跑來。
見到武裝人員的到來，張東升竟鬼使神差的跟在後面，目睹了一切的經過。
武裝人員在步入會議室，不到十秒的時間就將變異成喪屍的藍捷爆頭擊殺。
但隨著藍捷的死亡，湧入張東升的不是劫後餘生的喜悅，而是無盡的害怕。
藍捷不僅是臨時指揮中心的負責人，還是雲縣的一把手。
當然這個也不是張東升害怕的根源，他害怕的是防不勝防的喪屍。
在異變前沒有任何的徵兆。
上一秒，可能和你在有說有笑。
下一秒，和你有說有笑的人就變成喪屍把你啃了。
藍捷被擊斃，會議室暫時安靜了下來，但張東升已經沒有想要待下去的欲望。
他想要回書香雅苑，那裡有他的老婆和孩子。
······
何英給姜離和李子言安排負責的走訪區域是書香雅苑的第七棟和第八棟。
其中第七棟是姜離現在居住的樓房。
在吃過早餐，估摸著臨近八點的時候，姜離戴上志願者的肩章，喊上李子言進行首日的工作。
他首先走訪的不是自己居住的第七棟，而是隔壁相對不熟悉的第八棟。
兩棟都是一層四戶的格局，但是第八棟比第七棟要多一層。
走訪下來，讓姜離意識到第八棟的住戶與第七棟差不多，人數都不多。
八層共三十六個房子，只有六戶有人居住，共十五個人都是外來租房的務工人員。
不過姜離的關注點不是在這兒。
十五個人裡面，不存在一個處於覺醒中狀態的人，但也沒有一個處在異變中。
這不禁讓姜離鬆了口氣。
情況似乎沒有預想的那麼糟糕。
出了第八棟門口，走至第七棟門口時，姜離看了眼氣喘吁吁的李子言。
隨即又望了眼懸掛在空中的太陽。
如往常一樣，但姜離能夠很清晰感覺到自末世降臨，白日的氣溫一天比一天熱。
他伸手替李子言遮擋住太陽，詢問道：「時間還早，累了的話先休息一下。」
李子言倔強的搖了搖頭道：「不用。」
見李子言堅定，姜離也不打算繼續勸。
兩人開始從一樓開始敲門。
來到第五層時，姜離的樓下時，只有一戶有人居住，是一對雙胞胎姐妹。
大約一米六的樣子，一個女僕打扮，一個職場精英打扮。
幸好有李子言在場，不然面對這樣奇特的組合，姜離還真不一定覺得自己能夠進門。
落在客廳的沙發上，女僕打扮的姐姐端來了四杯牛奶，依次擺在客桌上。
「抱歉停水了，只能用牛奶湊合一下。」
姜離表示不介意。
由於是女生的緣故，詢問的是李子言。
姜離則默默的拿著記錄本在記，不過在記錄的時候，也在默默洞察她們兩姐妹的信息。
【姓名：葉清檸】
【年齡：20】
【性別：女】
【種族：人】
【異能：未覺醒】
【姓名：葉清檬】
【年齡：20】
【性別：女】
【種族：人】
【異能：未覺醒】
葉清檸是姐姐，葉清檬是妹妹。
從她們與李子言的對話交談中可以得知。
她們兩姐妹在高三的時候父母意外去世，而且又沒考上大學，在意外的機緣巧合中踏入了直播行業。
因長相甜美，又是雙胞胎，兩年下來也賺了不少錢。
摸查詢問不是信息調查，需要把所有的信息了解記錄。
只需要大概的家庭組成人員、工作狀況等就行。
但李子言正常詢問完，不知是哪根經搭錯了，總而言之在臨走時竟然說出了一句讓大家意想不到的話。
「檸兒妹妹，你這套女僕裝可以借給我穿穿嗎？」
「······」
姜離尬尷的往後退了幾步，試圖證明自己和李子言不熟。
葉清檸滿臉黑線，嘴唇微開顯然是震驚到了。
可葉清檬卻兩眼冒光的盯著李子言，眼睛一眨一眨不知在想啥。
良久葉清檸才平緩內心回神道：「不能。」
姜離發現時機成熟，立馬伸手拉住李子言將其強行拽出門外。
正準備離去時，令姜離震撼的事又出現了。
葉清檬從關門的縫隙里擠出腦袋，微笑道：「子言姐姐，歡迎再來做客。」
瘋了！
姜離腦海里冒出兩個字，同時也回憶起了前世同事對他說的話。
「女人玩起來，比男人更會玩。」
以前姜離不信，但現在信了。
······
六樓。
從葉清檸姐妹家離去，姜離沒有繼續進行摸查走訪的工作，而是強行將李子言拉回了出租房。
客廳里，姜離面對著李子言，假嚴肅語氣有些無奈道：「你怎麼可以說那樣的話？」
李子言完全不怕姜離，甚至還吐了吐舌，裝作委屈道：
「我不是見那套女僕裝好看，想要專門穿給你看嗎？」
「？」
姜離愣了愣，下意識回憶葉清檸穿的那套女僕裝，聯想李子言穿的樣子。
似乎不錯！
不對。
姜離回想起李子言當時眼睛的期待，以及前世同事的話，冷不住吸了口氣。
他立即意識到自己也是李子言計劃的一員，暗嘆果然是真的會玩。
可為何自己不反感，甚至隱隱期待。
姜離不禁泛起了疑惑。
這時李子言又傳來了魔鬼般的聲音道：「需不需那對雙胞胎一起來？」
「需要······」
正在走神姜離情不自禁的回應道。
但很快反應過來，伸手給李子言一個栗子道：「個頭，年紀不大，腦袋裝的啥。」
「裝你想要的東西呀。」李子言摸著頭嘿嘿一笑。
姜離見狀有理由懷疑李子言壞掉了。
眼看李子言越來越上勁，姜離沒好氣抵住李子言的額頭道：
「工作期間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給我正經點。」
李子言快速的抓住關鍵詞「正經」、「工作期間」，那······
······
社區管理中心。
在一個約四十平的辦公室里，窗戶緊閉，只有些許陽光透過窗簾映照進來，讓整間辦公室不會顯得太暗。
張東升坐在辦公桌前，神情呆滯。
燃燒到菸嘴的火苗灼燒到他的手指，才將他的思緒拉回。
低頭看了眼面前桌面上鋪滿一堆的菸頭，默默的拿起地上的垃圾桶把桌面上的菸頭掃進去。
隨後走到窗戶前，把窗簾拉起推開窗戶，迎接著太陽重重地吐了口氣。
張東升此刻內心已然有決定。
他離開辦公室走進謝自強的辦公室。
謝自強此時正在制定書香雅苑和附近街道的防衛計劃，未留意到張東升的進來。
待他留意到的時候，張東升已經走到了跟前。
「會長？」
張東升面露微笑，語氣平緩道：「小謝，如果把書香雅苑附近街道的人遷入進書香雅苑內，你覺得可行嗎？」
謝自強一時也不懂張東升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也認真的思考起來。
書香雅苑是老小區，但占地面積不小，樓房多達三十多棟。
雖說每棟建的不高，三十多棟也能容納數千人居住。
又因為是老小區的緣故，很多居住在這裡的業主不是離世，就是隨兒女遷移。
故而現在在書香雅苑居住的人大多數都是在附近工業園的工作者來書香雅苑租房。
但由於書香雅苑距離工業園其實也有一段距離，來此租房的工作者也不多。
如今算上租房的人，書香雅苑的入住率依舊不到百分之五十。
而且書香雅苑及附近的幾條街道都被列為即將規劃的地區，附近街道的人也有許多搬離。
還在居住的人的人數也不會太多。
思量下來，謝自強給出答案道：「書香雅苑能夠容納附近街道的人員。」
「能夠容納就好。」
「就好。」
張東升點頭，握著謝自強的手道：「交給你一個任務，把書香雅苑附近的人遷移入書香雅苑內。」
說完又想到怕有釘子戶，又告誡道：「如果遇到那些實在不想遷移的人就算了。」
「是。」謝自強雖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頭應下。
時間緊急，張東升沒在謝自強多做停留，交代完事來到了隔壁的辦公室。
何英此時正在統計書香雅苑和附近街道居住的人數。
數據很多，鋪滿了她的整張辦公桌，都是志願者從昨天到今天的匯報上來的數據。
張東升走到何英面前，何英還未察覺，拍了拍桌子道：「小何，在忙呀。」
「會長，您怎麼來了？」何英抬頭問道：「是上面有什麼新的指示嗎？」
張東升搖頭道：「沒有。找你來我是有事交代你。」
「您說。」
張東升道：「我已經讓謝自強去書香雅苑附近街道上的都遷入書香雅苑好統一管理。」
「協調和安撫方面就需要你這邊多出出力。」
何英同謝自強一樣都有很多疑惑，可終究還是沒問，她覺得張東升這樣自有他的道理。
協調和安撫工作本就何英的本職，當即點頭應了下來。
亂世徵兆已現，而且還是比以往任何時期的亂世更加恐怖。
稍有不慎，人類都有可能走向滅亡。
走在路上的張東升也不希望自己是想多了，把局面想的太過悲觀。
可藍捷臨死前傳遞出的信息，以及藍捷自身的遭遇，又不得不讓張東升把結果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十餘個強壯的男子，這些都是張東升專門找來搬運物資的人。
在做出遷移的決定時，張東升已經做出了將書香雅苑附近能夠收集到的物資全都集中到書香雅苑內。
屆時進行統一的分配和調度。
······
臥室里。
姜離獨坐在書桌前。
小區在昨晚宣布戒嚴，他能做的事已經很少。
書院雅苑至今看起來依舊祥和，未傳出發現喪屍跡象的信息。
至於張東升安排給謝自強和何英的工作，更是暫時與姜離無關。
在兩日堅持不懈的強化下，姜離終於把自己購買的物資全部收進了背包里。
望著背包足夠讓他一人獨活至少六個月的物資，終於讓他有了一絲應對末日的底氣。
最後清點完背包里的物資，姜離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頭，轉身準備去客廳里透透氣。
由於停電的緣故，李子言、林熙然和謝桃紅缺乏娛樂設施，待在臥室里一個人又悶。
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副撲克牌，正在客廳打的津津有味。
姜離先是望了眼貼滿的紙條的李子言，見她在傻笑，又把視線望向謝桃紅。
「紅姐，劉哥還沒回來嗎？」
劉裕昨日離去至今已經過了兩天，姜離也在好奇劉裕在幹嘛。
最為關鍵的是姜離想知道劉裕那「覺醒中」的字樣有沒有發生變化。
謝桃紅顯然沉浸在打牌中，根本不關心劉裕在不在，以及現在在幹嘛。
「沒呢。」
「對二。」
「······」
姜離搖了搖頭，朝大陽台走去。
······
下午。
謝自強帶著兩個持槍的武裝人員來到一處偏僻的地區。
這裡的房屋都是上了年紀的土磚房。
一眼望去又破又爛，有一些甚至牆體都塌了一半。
他走到一家顯然有人居住的屋子，敲了敲門，見無人回應又連續用力敲了幾下。
依舊無人回應。
謝自強扭頭示意其中一人翻牆進入院子打開大門。
大門打開，謝自強朝裡屋大廳走去，可剛走到門前，裡面就傳來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有情況。」
謝自強當機立斷揮手示意停下，隨即對一旁的人道：「小武，扔顆照明彈進去。」
名喚小武的當即從胸前卸下一顆炸彈，引燃引線將其扔了進去。
不一會兒，隨著一陣刺眼的光芒亮起，裡面傳來了一聲「吼」叫聲。
「果然有喪屍。」
謝自強清楚喪屍不怕太陽，能在太陽底下活動，只是不喜太陽而已。
叮囑道：「小心行事，找准機會一擊斃命。」
兩人也是同謝自強處理過屍變的陳小蘭，都有一定的經驗。
很快三人合作，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將裡面三具喪屍清理乾淨。
謝自強望著地面上三具喪屍屍體陷入沉默，只因其中有一具年齡不到八歲。
昨日來的時候，謝自強還見過她跟爺爺奶奶要糖，以及給他端水的情景。
張東升隱瞞了臨時指揮中心裏面的變故，也隱瞞南江市即將失守的信息。
但越來越頻繁出現的喪屍，謝自強也有自己猜測，這也是他見張東升不願說也未當面詢問的原因。
昨夜一起，今日就出現兩起。
「走，前往下一家。」
······
南江市。
主城於昨夜淪陷。
倖存者們大部分已經撤離到南江河的對岸。
南江河途徑雲縣，在主城入口分化出兩條支河把主城環繞。
其中一條南江河支河的岸邊，主城的對岸，有一大塊曠闊的地帶。
這個地帶之前是準備建小區，但此時扎滿了倖存者居住的帳篷。
牛萬里是這支倖存者的負責人，同時還是一支軍隊的領導者，更是南江市主城未淪陷前，南江市軍事的負責。
但隨著主城的淪陷，臨時指揮中心的領導相繼死亡，或變喪屍，或走散。
宣告臨時指揮中心解散，只帶的部分倖存者突圍的牛萬里如今只有一個倖存者負責人的頭銜。
牛萬里的帳篷設立在距離主城的最前沿，臨近橋頭。
從他這兒可以看到，橋頭的兩邊都有一定數量的武裝人員在巡視，時不時還有昨日未死亡的零散倖存者通過橋面。
喪屍不喜白日的太陽，亦或者喪屍喜歡在夜間行動。
除了在河對面的大廈里，牛萬里可以看到喪屍的存在，其餘視線的街道看到不到一隻。
對於出現在大廈的喪屍，牛萬里很想帶人去將它們全部擊殺。
但牛萬里深知不能。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
雖說大廈里遊走的都是普通喪屍，擊殺難度不大，但數量也不少。
一旦引起太大的動靜，是會驚動隱藏起來的高級喪屍。
這些進一步進化過的高級，不僅有著遠勝於普通喪屍的速度、力量和反應。
還能釋放各種匪夷所思的力量。
譬如火焰、寒冰、閃電等。
當然僅僅只是這些，不足以讓牛萬里退避。
而是這些高級的喪屍仿佛有智慧一般，會利用自身優勢通過複雜的地勢進行攻擊。
並且，這些高級還能指揮低級喪屍。
牛萬里藉助望遠鏡觀察了河對面的狀況，見喪屍都比較安靜，暫時無事。
於是將目光放在了桌面上的地圖，只見地圖上面有三個區域被牛萬里著重用紅圈標記。
這三個位置分別是雲縣、余縣和會縣。
這三個縣都是位於他此時最近的縣，且喪屍的活躍度都不算高，保存著較好的社會秩序。
三者間余縣和會縣最遠，可能人口數少於雲縣的緣故，從下面傳送來的信息都尚未出現喪屍。
雲縣最近，且有南江河天險可守，但已經有了喪屍的足跡。
三個縣行徑的方向不一，各有優劣勢，牛萬里思考良久，依舊未能做出決定。
良久，牛萬里放下手中的筆，皺眉的想起了數日前在末日論壇看到的一篇帖子。
帖子內容很簡單。
【距離世界末日降臨還有九個小時，降臨時間為下午六點整。】
起初牛萬里看到這篇帖子時，觀點是與大眾一樣。
認為發布這個帖子的人是在譁眾取寵，想要博取眼球。
可數日下來經歷，先是停電、氣溫變化，再是喪屍的出現，全都在佐證帖子的真實性。
牛萬里吐了口氣輕聲道：
「希望你還活著。」
皎白的月亮無私的散發著自己柔和的光芒照耀大地。
呼呼的冷風哼著有節奏的曲兒。
飄落的雪花也在為冷風翩翩起舞。
在某一瞬間，隨著冷風哼唱的曲兒由高到低至逐漸落幕，起舞的雪花也在這刻為落幕做準備。
臥室里，床停止搖曳。
姜離拿過桌上的煙抽了一根放在嘴裡點燃。
深吸一口吐出煙霧，醞釀幾秒道：「如果與你猜想的不一樣，不是末日降臨，你會不會後悔？」
李子言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身軀，潮紅的臉對向姜離，眼睛一眨一眨。
「不後悔呀。」
「我戀你的手。」
黑暗中，姜離可以清晰的看到李子言的神情。
李子言剛雖有遲疑，但眼神和語氣做不了假。
姜離明白李子言沒有騙自己，是真的戀自己的手。
於是想起了某一部曾看過的網文，裡面也有一個戀手的女性角色，姜離不由的失笑道：
「是嗎？」
「要不要給你啃啃？」
「不要。」
李子言偏過頭很直接的拒絕，她才不要啃這隻剛捅過自己吸金庫的手。
她只是有些二次元，又不是真的變態。
姜離見狀覺得好笑，心想不是戀自己的手嗎，怎麼給你又不要了？
用過了就不要了？
如此始亂終棄？
姜離暗自深深的吸了口煙。
嗯，味有點濃。
甩了甩手，待再扭過頭時看李子言，發現她竟然已經睡著了。
替李子言把被子往上拉到脖子處，又把縫隙壓實，姜離再次點燃了一根香菸。
李子言的出現，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但好像也不錯，起碼緊繃的心神得到了放鬆。
翌日。
太陽亦如往常一樣升起。
讓昏暗的臥室里，增添了些許亮光。
一夜無夢的姜離睜開眼，李子言已經離去。
穿著好衣服，走到窗戶前將窗簾拉開，透過窗戶可以小區外的街道上與昨日無異。
姜離鬆了口氣，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準備先去煲粥再回來洗漱，這樣的話水溫還能高點。
餐廳內。
林熙然神色凝重的坐在餐桌前，在她的面前還放著一棵青菜。
「怎麼了？」
走到餐廳的姜離見林熙然的神情，疑惑道。
「沒水了。」
「沒水？」
姜離先是愣了下，但很快又覺得理所應當。
電停了，自來水自然也會停。
只是小區內有蓄水池，在蓄水池裡的水還未耗盡前，給小區內的人營造了一副只是停電了的假象。
不過姜離倒不太擔心，因為水未如電一樣真正的停了、消失了。
需要用水時完全可以打井，或者從外面的河裡提。
只是比到家的自來水麻煩一些而已。
而且上面肯定對此有預料，有著相對應的應對措施。
但現在沒水的話，早餐只能吃泡麵了。
澡也沒得洗。
······
社區管理中心。
張東升整理完昨晚經人統計出來的數據。
把資料依次放入檔案袋，隨後看了眼由上面下發給各個街道、社區負責人的機械腕錶。
時間在八點。
由於通訊、交通和路面狀況的問題，臨時指揮中心把定期會議時間安排在了九點。
臨時指揮中心距離書香雅苑雖有一段距離，可一個小時的時間騎自行車完全趕的上。
張東升喊來應急部門小組的負責人謝自強。
「我要去指揮中心匯報情況和了解外界的信息。
在我不在的期間，你要擔負起責任，再遇到昨晚的事，務必要將其扼殺在搖籃里，避免造成危害和恐慌。」
「是。」
「保證完成任務。」
謝自強敬了個軍禮，神情嚴肅道。
「嗯。」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張東升說完讓謝自強離去，緊接著又去找何英交代任務，做完這些來到臨時指揮中心召開會議的會議室恰好臨近九點。
會議室參會的人如昨日一樣，人數未變、面孔也未變，這讓張東升鬆了口氣。
主持會議的藍捷卡在九點進入會議室。
他的說完風格與昨晚相似，依舊站著神情凝重道：
「同志們，據最新消息，南江市市區的情況不容樂觀。」
「昨夜凌晨，喪屍大面積爆發，南江市已經有了失守的預兆。」
「上級部門已經開始安排······」
可話未說完，藍捷的表情突然怪異起來，緊接著不到五秒的時間，一聲類似獸吼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出來。
隨後以極快的速度攻擊坐在最近的人。
事情太過突然，被攻擊的人根本沒時間反應。
坐在靠後位置的張東升，在幾個人倒地才緩過神，慌忙地逃向會議室的後門。
逃離會議室的張東升，還未逃出這個樓層，就四個手持槍械的武裝人員快速朝自己跑來。
見到武裝人員的到來，張東升竟鬼使神差的跟在後面，目睹了一切的經過。
武裝人員在步入會議室，不到十秒的時間就將變異成喪屍的藍捷爆頭擊殺。
但隨著藍捷的死亡，湧入張東升的不是劫後餘生的喜悅，而是無盡的害怕。
藍捷不僅是臨時指揮中心的負責人，還是雲縣的一把手。
當然這個也不是張東升害怕的根源，他害怕的是防不勝防的喪屍。
在異變前沒有任何的徵兆。
上一秒，可能和你在有說有笑。
下一秒，和你有說有笑的人就變成喪屍把你啃了。
藍捷被擊斃，會議室暫時安靜了下來，但張東升已經沒有想要待下去的欲望。
他想要回書香雅苑，那裡有他的老婆和孩子。
······
何英給姜離和李子言安排負責的走訪區域是書香雅苑的第七棟和第八棟。
其中第七棟是姜離現在居住的樓房。
在吃過早餐，估摸著臨近八點的時候，姜離戴上志願者的肩章，喊上李子言進行首日的工作。
他首先走訪的不是自己居住的第七棟，而是隔壁相對不熟悉的第八棟。
兩棟都是一層四戶的格局，但是第八棟比第七棟要多一層。
走訪下來，讓姜離意識到第八棟的住戶與第七棟差不多，人數都不多。
八層共三十六個房子，只有六戶有人居住，共十五個人都是外來租房的務工人員。
不過姜離的關注點不是在這兒。
十五個人裡面，不存在一個處於覺醒中狀態的人，但也沒有一個處在異變中。
這不禁讓姜離鬆了口氣。
情況似乎沒有預想的那麼糟糕。
出了第八棟門口，走至第七棟門口時，姜離看了眼氣喘吁吁的李子言。
隨即又望了眼懸掛在空中的太陽。
如往常一樣，但姜離能夠很清晰感覺到自末世降臨，白日的氣溫一天比一天熱。
他伸手替李子言遮擋住太陽，詢問道：「時間還早，累了的話先休息一下。」
李子言倔強的搖了搖頭道：「不用。」
見李子言堅定，姜離也不打算繼續勸。
兩人開始從一樓開始敲門。
來到第五層時，姜離的樓下時，只有一戶有人居住，是一對雙胞胎姐妹。
大約一米六的樣子，一個女僕打扮，一個職場精英打扮。
幸好有李子言在場，不然面對這樣奇特的組合，姜離還真不一定覺得自己能夠進門。
落在客廳的沙發上，女僕打扮的姐姐端來了四杯牛奶，依次擺在客桌上。
「抱歉停水了，只能用牛奶湊合一下。」
姜離表示不介意。
由於是女生的緣故，詢問的是李子言。
姜離則默默的拿著記錄本在記，不過在記錄的時候，也在默默洞察她們兩姐妹的信息。
【姓名：葉清檸】
【年齡：20】
【性別：女】
【種族：人】
【異能：未覺醒】
【姓名：葉清檬】
【年齡：20】
【性別：女】
【種族：人】
【異能：未覺醒】
葉清檸是姐姐，葉清檬是妹妹。
從她們與李子言的對話交談中可以得知。
她們兩姐妹在高三的時候父母意外去世，而且又沒考上大學，在意外的機緣巧合中踏入了直播行業。
因長相甜美，又是雙胞胎，兩年下來也賺了不少錢。
摸查詢問不是信息調查，需要把所有的信息了解記錄。
只需要大概的家庭組成人員、工作狀況等就行。
但李子言正常詢問完，不知是哪根經搭錯了，總而言之在臨走時竟然說出了一句讓大家意想不到的話。
「檸兒妹妹，你這套女僕裝可以借給我穿穿嗎？」
「······」
姜離尬尷的往後退了幾步，試圖證明自己和李子言不熟。
葉清檸滿臉黑線，嘴唇微開顯然是震驚到了。
可葉清檬卻兩眼冒光的盯著李子言，眼睛一眨一眨不知在想啥。
良久葉清檸才平緩內心回神道：「不能。」
姜離發現時機成熟，立馬伸手拉住李子言將其強行拽出門外。
正準備離去時，令姜離震撼的事又出現了。
葉清檬從關門的縫隙里擠出腦袋，微笑道：「子言姐姐，歡迎再來做客。」
瘋了！
姜離腦海里冒出兩個字，同時也回憶起了前世同事對他說的話。
「女人玩起來，比男人更會玩。」
以前姜離不信，但現在信了。
······
六樓。
從葉清檸姐妹家離去，姜離沒有繼續進行摸查走訪的工作，而是強行將李子言拉回了出租房。
客廳里，姜離面對著李子言，假嚴肅語氣有些無奈道：「你怎麼可以說那樣的話？」
李子言完全不怕姜離，甚至還吐了吐舌，裝作委屈道：
「我不是見那套女僕裝好看，想要專門穿給你看嗎？」
「？」
姜離愣了愣，下意識回憶葉清檸穿的那套女僕裝，聯想李子言穿的樣子。
似乎不錯！
不對。
姜離回想起李子言當時眼睛的期待，以及前世同事的話，冷不住吸了口氣。
他立即意識到自己也是李子言計劃的一員，暗嘆果然是真的會玩。
可為何自己不反感，甚至隱隱期待。
姜離不禁泛起了疑惑。
這時李子言又傳來了魔鬼般的聲音道：「需不需那對雙胞胎一起來？」
「需要······」
正在走神姜離情不自禁的回應道。
但很快反應過來，伸手給李子言一個栗子道：「個頭，年紀不大，腦袋裝的啥。」
「裝你想要的東西呀。」李子言摸著頭嘿嘿一笑。
姜離見狀有理由懷疑李子言壞掉了。
眼看李子言越來越上勁，姜離沒好氣抵住李子言的額頭道：
「工作期間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給我正經點。」
李子言快速的抓住關鍵詞「正經」、「工作期間」，那······
······
社區管理中心。
在一個約四十平的辦公室里，窗戶緊閉，只有些許陽光透過窗簾映照進來，讓整間辦公室不會顯得太暗。
張東升坐在辦公桌前，神情呆滯。
燃燒到菸嘴的火苗灼燒到他的手指，才將他的思緒拉回。
低頭看了眼面前桌面上鋪滿一堆的菸頭，默默的拿起地上的垃圾桶把桌面上的菸頭掃進去。
隨後走到窗戶前，把窗簾拉起推開窗戶，迎接著太陽重重地吐了口氣。
張東升此刻內心已然有決定。
他離開辦公室走進謝自強的辦公室。
謝自強此時正在制定書香雅苑和附近街道的防衛計劃，未留意到張東升的進來。
待他留意到的時候，張東升已經走到了跟前。
「會長？」
張東升面露微笑，語氣平緩道：「小謝，如果把書香雅苑附近街道的人遷入進書香雅苑內，你覺得可行嗎？」
謝自強一時也不懂張東升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也認真的思考起來。
書香雅苑是老小區，但占地面積不小，樓房多達三十多棟。
雖說每棟建的不高，三十多棟也能容納數千人居住。
又因為是老小區的緣故，很多居住在這裡的業主不是離世，就是隨兒女遷移。
故而現在在書香雅苑居住的人大多數都是在附近工業園的工作者來書香雅苑租房。
但由於書香雅苑距離工業園其實也有一段距離，來此租房的工作者也不多。
如今算上租房的人，書香雅苑的入住率依舊不到百分之五十。
而且書香雅苑及附近的幾條街道都被列為即將規劃的地區，附近街道的人也有許多搬離。
還在居住的人的人數也不會太多。
思量下來，謝自強給出答案道：「書香雅苑能夠容納附近街道的人員。」
「能夠容納就好。」
「就好。」
張東升點頭，握著謝自強的手道：「交給你一個任務，把書香雅苑附近的人遷移入書香雅苑內。」
說完又想到怕有釘子戶，又告誡道：「如果遇到那些實在不想遷移的人就算了。」
「是。」謝自強雖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頭應下。
時間緊急，張東升沒在謝自強多做停留，交代完事來到了隔壁的辦公室。
何英此時正在統計書香雅苑和附近街道居住的人數。
數據很多，鋪滿了她的整張辦公桌，都是志願者從昨天到今天的匯報上來的數據。
張東升走到何英面前，何英還未察覺，拍了拍桌子道：「小何，在忙呀。」
「會長，您怎麼來了？」何英抬頭問道：「是上面有什麼新的指示嗎？」
張東升搖頭道：「沒有。找你來我是有事交代你。」
「您說。」
張東升道：「我已經讓謝自強去書香雅苑附近街道上的都遷入書香雅苑好統一管理。」
「協調和安撫方面就需要你這邊多出出力。」
何英同謝自強一樣都有很多疑惑，可終究還是沒問，她覺得張東升這樣自有他的道理。
協調和安撫工作本就何英的本職，當即點頭應了下來。
亂世徵兆已現，而且還是比以往任何時期的亂世更加恐怖。
稍有不慎，人類都有可能走向滅亡。
走在路上的張東升也不希望自己是想多了，把局面想的太過悲觀。
可藍捷臨死前傳遞出的信息，以及藍捷自身的遭遇，又不得不讓張東升把結果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十餘個強壯的男子，這些都是張東升專門找來搬運物資的人。
在做出遷移的決定時，張東升已經做出了將書香雅苑附近能夠收集到的物資全都集中到書香雅苑內。
屆時進行統一的分配和調度。
······
臥室里。
姜離獨坐在書桌前。
小區在昨晚宣布戒嚴，他能做的事已經很少。
書院雅苑至今看起來依舊祥和，未傳出發現喪屍跡象的信息。
至於張東升安排給謝自強和何英的工作，更是暫時與姜離無關。
在兩日堅持不懈的強化下，姜離終於把自己購買的物資全部收進了背包里。
望著背包足夠讓他一人獨活至少六個月的物資，終於讓他有了一絲應對末日的底氣。
最後清點完背包里的物資，姜離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頭，轉身準備去客廳里透透氣。
由於停電的緣故，李子言、林熙然和謝桃紅缺乏娛樂設施，待在臥室里一個人又悶。
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副撲克牌，正在客廳打的津津有味。
姜離先是望了眼貼滿的紙條的李子言，見她在傻笑，又把視線望向謝桃紅。
「紅姐，劉哥還沒回來嗎？」
劉裕昨日離去至今已經過了兩天，姜離也在好奇劉裕在幹嘛。
最為關鍵的是姜離想知道劉裕那「覺醒中」的字樣有沒有發生變化。
謝桃紅顯然沉浸在打牌中，根本不關心劉裕在不在，以及現在在幹嘛。
「沒呢。」
「對二。」
「······」
姜離搖了搖頭，朝大陽台走去。
······
下午。
謝自強帶著兩個持槍的武裝人員來到一處偏僻的地區。
這裡的房屋都是上了年紀的土磚房。
一眼望去又破又爛，有一些甚至牆體都塌了一半。
他走到一家顯然有人居住的屋子，敲了敲門，見無人回應又連續用力敲了幾下。
依舊無人回應。
謝自強扭頭示意其中一人翻牆進入院子打開大門。
大門打開，謝自強朝裡屋大廳走去，可剛走到門前，裡面就傳來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有情況。」
謝自強當機立斷揮手示意停下，隨即對一旁的人道：「小武，扔顆照明彈進去。」
名喚小武的當即從胸前卸下一顆炸彈，引燃引線將其扔了進去。
不一會兒，隨著一陣刺眼的光芒亮起，裡面傳來了一聲「吼」叫聲。
「果然有喪屍。」
謝自強清楚喪屍不怕太陽，能在太陽底下活動，只是不喜太陽而已。
叮囑道：「小心行事，找准機會一擊斃命。」
兩人也是同謝自強處理過屍變的陳小蘭，都有一定的經驗。
很快三人合作，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將裡面三具喪屍清理乾淨。
謝自強望著地面上三具喪屍屍體陷入沉默，只因其中有一具年齡不到八歲。
昨日來的時候，謝自強還見過她跟爺爺奶奶要糖，以及給他端水的情景。
張東升隱瞞了臨時指揮中心裏面的變故，也隱瞞南江市即將失守的信息。
但越來越頻繁出現的喪屍，謝自強也有自己猜測，這也是他見張東升不願說也未當面詢問的原因。
昨夜一起，今日就出現兩起。
「走，前往下一家。」
······
南江市。
主城於昨夜淪陷。
倖存者們大部分已經撤離到南江河的對岸。
南江河途徑雲縣，在主城入口分化出兩條支河把主城環繞。
其中一條南江河支河的岸邊，主城的對岸，有一大塊曠闊的地帶。
這個地帶之前是準備建小區，但此時扎滿了倖存者居住的帳篷。
牛萬里是這支倖存者的負責人，同時還是一支軍隊的領導者，更是南江市主城未淪陷前，南江市軍事的負責。
但隨著主城的淪陷，臨時指揮中心的領導相繼死亡，或變喪屍，或走散。
宣告臨時指揮中心解散，只帶的部分倖存者突圍的牛萬里如今只有一個倖存者負責人的頭銜。
牛萬里的帳篷設立在距離主城的最前沿，臨近橋頭。
從他這兒可以看到，橋頭的兩邊都有一定數量的武裝人員在巡視，時不時還有昨日未死亡的零散倖存者通過橋面。
喪屍不喜白日的太陽，亦或者喪屍喜歡在夜間行動。
除了在河對面的大廈里，牛萬里可以看到喪屍的存在，其餘視線的街道看到不到一隻。
對於出現在大廈的喪屍，牛萬里很想帶人去將它們全部擊殺。
但牛萬里深知不能。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
雖說大廈里遊走的都是普通喪屍，擊殺難度不大，但數量也不少。
一旦引起太大的動靜，是會驚動隱藏起來的高級喪屍。
這些進一步進化過的高級，不僅有著遠勝於普通喪屍的速度、力量和反應。
還能釋放各種匪夷所思的力量。
譬如火焰、寒冰、閃電等。
當然僅僅只是這些，不足以讓牛萬里退避。
而是這些高級的喪屍仿佛有智慧一般，會利用自身優勢通過複雜的地勢進行攻擊。
並且，這些高級還能指揮低級喪屍。
牛萬里藉助望遠鏡觀察了河對面的狀況，見喪屍都比較安靜，暫時無事。
於是將目光放在了桌面上的地圖，只見地圖上面有三個區域被牛萬里著重用紅圈標記。
這三個位置分別是雲縣、余縣和會縣。
這三個縣都是位於他此時最近的縣，且喪屍的活躍度都不算高，保存著較好的社會秩序。
三者間余縣和會縣最遠，可能人口數少於雲縣的緣故，從下面傳送來的信息都尚未出現喪屍。
雲縣最近，且有南江河天險可守，但已經有了喪屍的足跡。
三個縣行徑的方向不一，各有優劣勢，牛萬里思考良久，依舊未能做出決定。
良久，牛萬里放下手中的筆，皺眉的想起了數日前在末日論壇看到的一篇帖子。
帖子內容很簡單。
【距離世界末日降臨還有九個小時，降臨時間為下午六點整。】
起初牛萬里看到這篇帖子時，觀點是與大眾一樣。
認為發布這個帖子的人是在譁眾取寵，想要博取眼球。
可數日下來經歷，先是停電、氣溫變化，再是喪屍的出現，全都在佐證帖子的真實性。
牛萬里吐了口氣輕聲道：
「希望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