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劍秀腿
「啊——」
「快，快離開那裡！」
……
河岸騷亂聚起。
一道沉悶的破空之聲傳出，一頭長著巨大翅膀，雙眸散發著紫色幽焱的妖獸破空而出，隨著它周圍房舍接連垮塌，沿街行人四散奔逃，街邊避亂的婦孺驚叫嚎哭不斷。
那頭妖獸身長兩丈有餘，忽然從停靠的船艇後衝出。
妖獸形似巨蜥，渾身披著墨色鱗甲，短壯四肢在街上翻騰，飛沙漫布，黃塵盪天，勢不可擋。
數名身著青色蓮花紋理校服的瓊霓宗弟子跑向河岸，一字排開，將那暴亂妖獸阻攔到河灘外。
私下奔逃的人里有一些冷靜下來，想起自己求仙問道而來，若同這些外域弟子一同制服那妖獸，對自己入宗定然有利，當下掉轉過身上前助戰。
安江坊酒肆的蘇乘衛在一開始聽到騷動，和張小塵第一時間趕來現場。
只見數名青衣在半空來回躍動，道道流光靈氣自掌間劈出，妖獸四足旁皆有不少民間散修兵戈相擊，一番拼殺，卻對那巨獸造不成多少實質性傷害。
巨獸背上鱗甲猶如鐵鑄，普通刀刃劈砍下只爆出點點火星，毫無破損跡象。
「嗷——」
巨獸被眼前一個個紛亂身影刺激惱怒，收攏的雙翅朝外伸展幾許，身後巨大尾巴一甩，颳起一陣強勁烈風，將眾多修士掀飛出去。
它一個甩頭，徑直朝長巷街口奔去，那裡正是人流密集之處。
領頭的一名瓊霓宗弟子縱身跳出，擋在在巨獸前進的路上，手掌結印，召出一道靈氣化成的光盾，本以為能阻擋片刻，只是幾秒，竟被對方一頭撞破，那張血口張開，散發滔天惡臭，一口咬住那名弟子雙腿。
「啊——」
慘叫聲響徹街巷。
「老陸，老陸！」
「快！快救人……」
接下來展開行動的便只有數名瓊霓宗外域弟子，周圍一眾民間修士目驚口呆，不敢再上前。
形勢緊迫，根本顧不得其他。
蘇乘衛舉足奔去，一個飛身躍到巨獸行徑之路上，單手快速捏了幾個劍訣，張小塵尚在發愣，忽然發覺懷裡抱著的青劍嗡鳴作響，下一秒竟兀自飛離出鞘，一瞬間趕至蘇乘衛身旁。
在巨獸鋒利爪牙的攻擊下，蘇乘衛身法靈巧如燕，每一次躲閃絲滑得像一條游蛇，來到巨蜥額下，單手一揮，斬出一大片赤色劍影。
隨後又反手握劍，一記夾雜著滾滾熱焱的氣浪打在巨獸腹間。
劍盪青空。
刀柄沒入妖獸咽喉，妖獸身體在原地掙扎一番，隨後一僵，往側方軟倒，摔在了地面上。
蘇乘衛先一步趕到那位受傷的弟子身邊。他雙腿被巨大獠牙貫穿，妖獸嘴裡分泌的黃色膿毒淌在上面，畫面噁心至極。
那人因為疼痛已經昏死過去，蘇乘衛將手放在傷口處，試著催動體內爐鼎，一股無形又異常炙熱的火焰自他掌間浮現，極短時間的處理，依舊令那昏死的弟子發出痛苦呻吟。
——起碼，妖獸的毒給你驅治大半。
妖獸倒在血跡斑斑的沙灘上，看來是死了。
良久後，周邊百姓也探出頭來。
其他弟子立即將受傷人員抬走治療，有一人面對蘇乘衛，雙手行禮：
「少俠好身手，剛才那一劍，這妖獸應該是死透了。」
蘇乘衛點點頭，心裡對這一眾外域弟子的修為懷疑起來，還有這安江坊水域清澈，這巨蜥習於棲息陰暗潮濕環境，怎會突然出現於此，同樣令人疑惑。
他正欲開口詢問，忽然又聽到一連串哀嚎哭禱聲：
「小蜥啊，小蜥！你怎麼了？！我的小寶貝兒，是誰，誰下如此惡毒手段將你殺害？！」
聲音一出，惹得四下目光匯聚。
蘇乘衛抬眼看去，在巨獸屍體旁，忽然蹲著一人，同樣著一身瓊霓宗青衣校服，只是顏色煉染的更純一些。
那人掩面流淚，表現得極為悲戚。
「少俠。」
面前的人喚他一聲，眼神朝街巷晃動，很明顯是暗示他趕緊離開。
蘇乘衛見此皺了皺眉。
一道森寒眸光此時射過來，自他身後繼續傳來一記霸道十足的聲音：「我李煥這一生，放蕩不羈，慈悲為懷，珍愛靈獸，最痛恨別人傷害我的朋友和親人！
小蜥是你殺死的，你，已有取死之道！」
說罷，一柄長劍嘯空刺來！
蘇乘衛連忙將站在自己身側的人推開，衣袂在空中旋轉翻飛，瞬間拉開幾個身位。
「那頭畜生是你的，為何要放出來害人，你怎麼不說它傷人在先？
一頭髮狂的畜生你當它為人，那死在它手下的人命算什麼？
我斬殺它，明明是替你『清理門戶』，現在你卻拿劍刺我，豈不是『恩將仇報』？」
好個伶牙俐齒。
那人被蘇乘衛這樣一說，頗有些惱了，襟帶激飄，周身霸氣風度絲毫不減：
「我李煥一生行事，恩怨分明，小蜥平時溫和安順，定是你先驚擾了它！」
蘇乘衛甩了甩手中佩劍上殘留的血跡，滿眼厭惡、鄙夷之色，已經不想再費什麼口舌。
之前被推開的弟子距離他身位較近，見蘇乘衛眼底顯露絲絲殺意，急忙喚道：
「李師兄，冷靜，事實確實是你的靈獸突然失控，多虧這位少俠出手相助，才沒有造成更多傷亡……」
李煥咆哮道：「放屁，誰能作證？！」
柳巷長街口人聲忽然躁動起來：
「呔！明明是那妖畜在此擾民，蘇公子行俠仗義，出手庇護了安江坊，這人怎麼在此胡言亂語？！」
「不錯，那妖獸形象醜惡，一看就是個禍害！」
「瓊霓宗外域弟子沒能力控制局面，我看，不如喊來仙宗外門弟子來主持公道！」
……
一群村民模樣的人圍成一圈，憤怒叫喊著。
每一聲抱怨都像是一把小刀，扎在身著宗門校服的弟子心頭。
李煥依舊不滿：「就算是小蜥一時失控，可也不是他說殺就殺的。小蜥是靈獸，可以說是瓊霓鎮的靈獸，是如夢令屬地的靈獸，靈獸那般稀少，豈是他說殺就殺的？！」
說著握著刀朝蘇乘衛走去。
蘇乘衛仔細打量這人幾眼，心底分析一番他說過的話，明白此人在外域弟子中應是有些身份的，加上飼養巨獸作為靈寵，想來在同瓊霓宗外門或者內門有些關係。
無論在廟堂之上還是玄門之中，人情世故都是抹不去的一筆。
只是他蘇乘衛，有斬斷這種「複雜」的底氣。
嗆啷——
長劍出鞘，斬斷雲翳。
這一劍聲勢驚人，駭的周邊修士連退數步。
再看眼前畫面，蘇乘衛已經退回了五步外，毫髮無傷，手中青劍斜指街面。
雪亮劍刃上，一滴滴血珠滑下，落在了潮濕鬆軟的沙灘上……
「快，快離開那裡！」
……
河岸騷亂聚起。
一道沉悶的破空之聲傳出，一頭長著巨大翅膀，雙眸散發著紫色幽焱的妖獸破空而出，隨著它周圍房舍接連垮塌，沿街行人四散奔逃，街邊避亂的婦孺驚叫嚎哭不斷。
那頭妖獸身長兩丈有餘，忽然從停靠的船艇後衝出。
妖獸形似巨蜥，渾身披著墨色鱗甲，短壯四肢在街上翻騰，飛沙漫布，黃塵盪天，勢不可擋。
數名身著青色蓮花紋理校服的瓊霓宗弟子跑向河岸，一字排開，將那暴亂妖獸阻攔到河灘外。
私下奔逃的人里有一些冷靜下來，想起自己求仙問道而來，若同這些外域弟子一同制服那妖獸，對自己入宗定然有利，當下掉轉過身上前助戰。
安江坊酒肆的蘇乘衛在一開始聽到騷動，和張小塵第一時間趕來現場。
只見數名青衣在半空來回躍動，道道流光靈氣自掌間劈出，妖獸四足旁皆有不少民間散修兵戈相擊，一番拼殺，卻對那巨獸造不成多少實質性傷害。
巨獸背上鱗甲猶如鐵鑄，普通刀刃劈砍下只爆出點點火星，毫無破損跡象。
「嗷——」
巨獸被眼前一個個紛亂身影刺激惱怒，收攏的雙翅朝外伸展幾許，身後巨大尾巴一甩，颳起一陣強勁烈風，將眾多修士掀飛出去。
它一個甩頭，徑直朝長巷街口奔去，那裡正是人流密集之處。
領頭的一名瓊霓宗弟子縱身跳出，擋在在巨獸前進的路上，手掌結印，召出一道靈氣化成的光盾，本以為能阻擋片刻，只是幾秒，竟被對方一頭撞破，那張血口張開，散發滔天惡臭，一口咬住那名弟子雙腿。
「啊——」
慘叫聲響徹街巷。
「老陸，老陸！」
「快！快救人……」
接下來展開行動的便只有數名瓊霓宗外域弟子，周圍一眾民間修士目驚口呆，不敢再上前。
形勢緊迫，根本顧不得其他。
蘇乘衛舉足奔去，一個飛身躍到巨獸行徑之路上，單手快速捏了幾個劍訣，張小塵尚在發愣，忽然發覺懷裡抱著的青劍嗡鳴作響，下一秒竟兀自飛離出鞘，一瞬間趕至蘇乘衛身旁。
在巨獸鋒利爪牙的攻擊下，蘇乘衛身法靈巧如燕，每一次躲閃絲滑得像一條游蛇，來到巨蜥額下，單手一揮，斬出一大片赤色劍影。
隨後又反手握劍，一記夾雜著滾滾熱焱的氣浪打在巨獸腹間。
劍盪青空。
刀柄沒入妖獸咽喉，妖獸身體在原地掙扎一番，隨後一僵，往側方軟倒，摔在了地面上。
蘇乘衛先一步趕到那位受傷的弟子身邊。他雙腿被巨大獠牙貫穿，妖獸嘴裡分泌的黃色膿毒淌在上面，畫面噁心至極。
那人因為疼痛已經昏死過去，蘇乘衛將手放在傷口處，試著催動體內爐鼎，一股無形又異常炙熱的火焰自他掌間浮現，極短時間的處理，依舊令那昏死的弟子發出痛苦呻吟。
——起碼，妖獸的毒給你驅治大半。
妖獸倒在血跡斑斑的沙灘上，看來是死了。
良久後，周邊百姓也探出頭來。
其他弟子立即將受傷人員抬走治療，有一人面對蘇乘衛，雙手行禮：
「少俠好身手，剛才那一劍，這妖獸應該是死透了。」
蘇乘衛點點頭，心裡對這一眾外域弟子的修為懷疑起來，還有這安江坊水域清澈，這巨蜥習於棲息陰暗潮濕環境，怎會突然出現於此，同樣令人疑惑。
他正欲開口詢問，忽然又聽到一連串哀嚎哭禱聲：
「小蜥啊，小蜥！你怎麼了？！我的小寶貝兒，是誰，誰下如此惡毒手段將你殺害？！」
聲音一出，惹得四下目光匯聚。
蘇乘衛抬眼看去，在巨獸屍體旁，忽然蹲著一人，同樣著一身瓊霓宗青衣校服，只是顏色煉染的更純一些。
那人掩面流淚，表現得極為悲戚。
「少俠。」
面前的人喚他一聲，眼神朝街巷晃動，很明顯是暗示他趕緊離開。
蘇乘衛見此皺了皺眉。
一道森寒眸光此時射過來，自他身後繼續傳來一記霸道十足的聲音：「我李煥這一生，放蕩不羈，慈悲為懷，珍愛靈獸，最痛恨別人傷害我的朋友和親人！
小蜥是你殺死的，你，已有取死之道！」
說罷，一柄長劍嘯空刺來！
蘇乘衛連忙將站在自己身側的人推開，衣袂在空中旋轉翻飛，瞬間拉開幾個身位。
「那頭畜生是你的，為何要放出來害人，你怎麼不說它傷人在先？
一頭髮狂的畜生你當它為人，那死在它手下的人命算什麼？
我斬殺它，明明是替你『清理門戶』，現在你卻拿劍刺我，豈不是『恩將仇報』？」
好個伶牙俐齒。
那人被蘇乘衛這樣一說，頗有些惱了，襟帶激飄，周身霸氣風度絲毫不減：
「我李煥一生行事，恩怨分明，小蜥平時溫和安順，定是你先驚擾了它！」
蘇乘衛甩了甩手中佩劍上殘留的血跡，滿眼厭惡、鄙夷之色，已經不想再費什麼口舌。
之前被推開的弟子距離他身位較近，見蘇乘衛眼底顯露絲絲殺意，急忙喚道：
「李師兄，冷靜，事實確實是你的靈獸突然失控，多虧這位少俠出手相助，才沒有造成更多傷亡……」
李煥咆哮道：「放屁，誰能作證？！」
柳巷長街口人聲忽然躁動起來：
「呔！明明是那妖畜在此擾民，蘇公子行俠仗義，出手庇護了安江坊，這人怎麼在此胡言亂語？！」
「不錯，那妖獸形象醜惡，一看就是個禍害！」
「瓊霓宗外域弟子沒能力控制局面，我看，不如喊來仙宗外門弟子來主持公道！」
……
一群村民模樣的人圍成一圈，憤怒叫喊著。
每一聲抱怨都像是一把小刀，扎在身著宗門校服的弟子心頭。
李煥依舊不滿：「就算是小蜥一時失控，可也不是他說殺就殺的。小蜥是靈獸，可以說是瓊霓鎮的靈獸，是如夢令屬地的靈獸，靈獸那般稀少，豈是他說殺就殺的？！」
說著握著刀朝蘇乘衛走去。
蘇乘衛仔細打量這人幾眼，心底分析一番他說過的話，明白此人在外域弟子中應是有些身份的，加上飼養巨獸作為靈寵，想來在同瓊霓宗外門或者內門有些關係。
無論在廟堂之上還是玄門之中，人情世故都是抹不去的一筆。
只是他蘇乘衛，有斬斷這種「複雜」的底氣。
嗆啷——
長劍出鞘，斬斷雲翳。
這一劍聲勢驚人，駭的周邊修士連退數步。
再看眼前畫面，蘇乘衛已經退回了五步外，毫髮無傷，手中青劍斜指街面。
雪亮劍刃上，一滴滴血珠滑下，落在了潮濕鬆軟的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