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哭
「然而他根本未曾在意過這一切，心灰意冷之下本欲離開，卻發現我的屍骨早被他偷偷藏了起來，除非他願意將屍骨還我，否則我永遠無法離開他的身邊，那時候我心中還有著一絲希望，或許是他更愛他的妻子，所以忽略了我，而他的妻子病入膏肓，只要再等一段時間，等她病死了，我就會被看見。
後來他的妻子死了，我以為我熬出頭了，他可以正眼看我了，誰成想。。。」
說到這裡，聶小倩原本素白的衣服此時散發著濃郁的黑氣，隔了兩米的距離都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怨恨之意。
「誰成想，他竟然又納了一房小妾！日日與新人如膠似漆，將我當做一個丫鬟一樣看待！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於是，我終於忍不住，對他出手了，卻發現他還偷偷修行，我甚至打不過他了。那一刻，他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變得那麼陌生與冰冷。
後來我就真的成了府里的丫鬟，一個可以不眠不休無止境做著雜物的丫鬟。」
王自白聞言點了點頭：「嗯嗯，故事很曲折，反轉很多，但。。。跟你在這裡有什麼關係呢？！能不能講重點啊？！」
「當然有，我想知道他是從哪裡學的修行之法，後來發現他跟白楊城王家的老爺有書信往來，似乎是認識了許久，他之所以能有現在的家財和修為，完全是靠著王家老爺的善心。
我後來用手段蠱惑了一個下人，盜走了屍骨，解脫之後便尋來王家，想要從這號稱善人的王大老爺這裡討一個公道。」
「所以，這裡是你造成的？」
「當然不，我連寧采臣那個畜生都打不過，怎麼可能傷害得了王家，這也是那個畜生做的。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王老爺有一本記載了驚天秘密的修行之書，裡面蘊含了成仙之法。
要知道，仙路早就被神佛們給斷絕了，這本書對所有修行之人的吸引力不可謂不大。」
「成仙之法？」
王自白臉色古怪，怎麼越聽越迷糊了，一本跟個日記本一樣的玩意兒記載了成仙之法？
「既然我爹的修為比寧采臣高，又是怎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王自白指了指滿園荒涼，殘破不堪，一看王家就沒有什麼好下場。
「自然是因為你，自從你昏迷之後，王老爺便心急如焚，張貼告示聘請天下能人異士救治，卻始終不得其法。那畜生就是抓住了這個機會，謊稱有辦法讓你醒過來，藉機給王老爺下毒，將其偷襲致死，然後在王家大開殺戒。」
「那我怎麼沒事？」
「你的狀態很奇怪，明明半死不活的跡象，卻處於一個無法觸碰的狀態，所有擁有修為的人都能感知到，如果對你出手，很可能被捲入到奇怪的事情里。不怕死的都已經消失了，那畜生自然不會再犯險，只要讓王家沒人，或許你遲早有天會自己死去。」
「我那城主叔叔就沒有個動靜？」
「白楊城主在王家出事的前一個月就失蹤了，與他一同失蹤的還有城主府上下全體人員，這讓當時的白楊城差點陷入混亂中，王老爺出面主持局面這才沒徹底亂掉，可惜。。。」
王自白自然是知道在可惜什麼，想到父親真的死了，自己應該會難過才對，可此時的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就像是心前豎起了一道屏障，感知變得虛無起來。
不過眼下，他有著更重要的事要做。
沉默了半晌，他開口詢問：「寧采臣，在哪？」
「你要報仇？還是算了，你太弱了，連我都打不過。」
聶小倩直接搖頭，表示並不看好。
「如果有你幫忙的話，能成功嗎？」
「也不行，我要是有能力報復他早就報復回去了，我勸你啊，還是好好活著吧，王家看起來就剩你一個了，你要是死了，王家就真沒了。」
「我有個問題，你能不能幫我解答一下？」
「哦？你說。」
「你為什麼讓我陷入幻境中？」
「什麼幻境？我沒有。」
「那戲曲不是你唱的？」
「什麼戲曲？我沒唱過啊。」
王自白將環境中的戲曲略微模仿了一下，
聶小倩聽後眼睛一亮，這詞曲和自己的遭遇以及心境都很符合，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沒聽過，但感覺就像是在說我一樣。」
說著，她開始哼唱了起來。
就是這個聲音！
王自白略帶狐疑地看向她，簡直一模一樣，還說沒唱過。
如果聶小倩真的沒有唱過這首戲曲，難道自己遭遇的幻境其實是某種未來的預警？
心中想法百轉，然後誇讚了對方唱得很好聽，這歌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隨後就離開院子，去往父親的房間。
沿途儘是破敗荒涼，可以說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小路上長滿了雜草，
很顯然，王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一點人氣都沒有，但卻也沒有見到任何屍骸。
「我幫他們收屍了，不用客氣。」
聶小倩冷不丁地出現在王自白的身邊。
後者倒也沒有被嚇到，只是不痛不癢地道了聲謝。
此時的他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只覺得自己整個人是麻木的，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比幻境更像是幻境，
伸手觸碰雜草，撫摸積了厚厚灰塵的欄杆，輕輕在手中搓了又搓，
總覺得這一切是虛幻的，自己的靈魂就像是脫離了肉身獨立於這個世界。
「哈哈哈，少爺，快看，這是我今兒在那池塘邊抓的蛐蛐兒，這麼大個！」
「少爺，不用替清月感到難過，清月犯了錯，受罰是應該的。」
『唉，你這孩子，一天就知道玩，不好好讀書，將來如何能承擔得起我王家的家業。』
「兒啊，快來嘗嘗，這是為娘新學的一門手藝。」
「哇！風箏飛得好高！」
往日種種記憶浮現，腳步下意識挪動著，前往著那個自己渴望到達卻又害怕到達的地方——王守義的房間。
門房大開，卻沒有人，房屋旁樹立著五座墳，或許這些就是他們的去處了。
來到墳前，看著上面的名字，心臟猛地一縮，耳朵發出一陣嗡鳴，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片刻之後這個世界莫名變得鮮活起來，與之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心痛。
臉上的五官不住地抽動，露出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樣子。
終於，淚水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爹、娘，大家，我醒了，我醒過來了啊，你們快看看我，看看我啊！」
後來他的妻子死了，我以為我熬出頭了，他可以正眼看我了，誰成想。。。」
說到這裡，聶小倩原本素白的衣服此時散發著濃郁的黑氣，隔了兩米的距離都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怨恨之意。
「誰成想，他竟然又納了一房小妾！日日與新人如膠似漆，將我當做一個丫鬟一樣看待！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於是，我終於忍不住，對他出手了，卻發現他還偷偷修行，我甚至打不過他了。那一刻，他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變得那麼陌生與冰冷。
後來我就真的成了府里的丫鬟，一個可以不眠不休無止境做著雜物的丫鬟。」
王自白聞言點了點頭：「嗯嗯，故事很曲折，反轉很多，但。。。跟你在這裡有什麼關係呢？！能不能講重點啊？！」
「當然有，我想知道他是從哪裡學的修行之法，後來發現他跟白楊城王家的老爺有書信往來，似乎是認識了許久，他之所以能有現在的家財和修為，完全是靠著王家老爺的善心。
我後來用手段蠱惑了一個下人，盜走了屍骨，解脫之後便尋來王家，想要從這號稱善人的王大老爺這裡討一個公道。」
「所以，這裡是你造成的？」
「當然不，我連寧采臣那個畜生都打不過，怎麼可能傷害得了王家，這也是那個畜生做的。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王老爺有一本記載了驚天秘密的修行之書，裡面蘊含了成仙之法。
要知道，仙路早就被神佛們給斷絕了，這本書對所有修行之人的吸引力不可謂不大。」
「成仙之法？」
王自白臉色古怪，怎麼越聽越迷糊了，一本跟個日記本一樣的玩意兒記載了成仙之法？
「既然我爹的修為比寧采臣高，又是怎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王自白指了指滿園荒涼，殘破不堪，一看王家就沒有什麼好下場。
「自然是因為你，自從你昏迷之後，王老爺便心急如焚，張貼告示聘請天下能人異士救治，卻始終不得其法。那畜生就是抓住了這個機會，謊稱有辦法讓你醒過來，藉機給王老爺下毒，將其偷襲致死，然後在王家大開殺戒。」
「那我怎麼沒事？」
「你的狀態很奇怪，明明半死不活的跡象，卻處於一個無法觸碰的狀態，所有擁有修為的人都能感知到，如果對你出手，很可能被捲入到奇怪的事情里。不怕死的都已經消失了，那畜生自然不會再犯險，只要讓王家沒人，或許你遲早有天會自己死去。」
「我那城主叔叔就沒有個動靜？」
「白楊城主在王家出事的前一個月就失蹤了，與他一同失蹤的還有城主府上下全體人員，這讓當時的白楊城差點陷入混亂中，王老爺出面主持局面這才沒徹底亂掉，可惜。。。」
王自白自然是知道在可惜什麼，想到父親真的死了，自己應該會難過才對，可此時的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就像是心前豎起了一道屏障，感知變得虛無起來。
不過眼下，他有著更重要的事要做。
沉默了半晌，他開口詢問：「寧采臣，在哪？」
「你要報仇？還是算了，你太弱了，連我都打不過。」
聶小倩直接搖頭，表示並不看好。
「如果有你幫忙的話，能成功嗎？」
「也不行，我要是有能力報復他早就報復回去了，我勸你啊，還是好好活著吧，王家看起來就剩你一個了，你要是死了，王家就真沒了。」
「我有個問題，你能不能幫我解答一下？」
「哦？你說。」
「你為什麼讓我陷入幻境中？」
「什麼幻境？我沒有。」
「那戲曲不是你唱的？」
「什麼戲曲？我沒唱過啊。」
王自白將環境中的戲曲略微模仿了一下，
聶小倩聽後眼睛一亮，這詞曲和自己的遭遇以及心境都很符合，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沒聽過，但感覺就像是在說我一樣。」
說著，她開始哼唱了起來。
就是這個聲音！
王自白略帶狐疑地看向她，簡直一模一樣，還說沒唱過。
如果聶小倩真的沒有唱過這首戲曲，難道自己遭遇的幻境其實是某種未來的預警？
心中想法百轉，然後誇讚了對方唱得很好聽，這歌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隨後就離開院子，去往父親的房間。
沿途儘是破敗荒涼，可以說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小路上長滿了雜草，
很顯然，王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一點人氣都沒有，但卻也沒有見到任何屍骸。
「我幫他們收屍了，不用客氣。」
聶小倩冷不丁地出現在王自白的身邊。
後者倒也沒有被嚇到，只是不痛不癢地道了聲謝。
此時的他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只覺得自己整個人是麻木的，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比幻境更像是幻境，
伸手觸碰雜草，撫摸積了厚厚灰塵的欄杆，輕輕在手中搓了又搓，
總覺得這一切是虛幻的，自己的靈魂就像是脫離了肉身獨立於這個世界。
「哈哈哈，少爺，快看，這是我今兒在那池塘邊抓的蛐蛐兒，這麼大個！」
「少爺，不用替清月感到難過，清月犯了錯，受罰是應該的。」
『唉，你這孩子，一天就知道玩，不好好讀書，將來如何能承擔得起我王家的家業。』
「兒啊，快來嘗嘗，這是為娘新學的一門手藝。」
「哇！風箏飛得好高！」
往日種種記憶浮現，腳步下意識挪動著，前往著那個自己渴望到達卻又害怕到達的地方——王守義的房間。
門房大開，卻沒有人，房屋旁樹立著五座墳，或許這些就是他們的去處了。
來到墳前，看著上面的名字，心臟猛地一縮，耳朵發出一陣嗡鳴，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片刻之後這個世界莫名變得鮮活起來，與之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心痛。
臉上的五官不住地抽動，露出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樣子。
終於，淚水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爹、娘，大家，我醒了，我醒過來了啊，你們快看看我，看看我啊！」